第六百六十二章不了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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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天音起身到門口,道:「你一定要復仇,不肯放棄,這是你的選擇,我……」華天音沒有說完,離開了。

  夜望看華天音離開,好奇的說:「她似乎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她會回來再對付我們嗎?」

  「我不關心。」冷玉華又自己思考了起來,夜望知趣的走了。

  冷玉華並不是不理是非只顧報仇的蠢人,只是他還是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困境,一切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麼簡單,或者並不像天平蕥以為的那麼簡單,二十四年前,冷鋒與這些人的恩恩怨怨過去就有太多的說不清楚,更何況是現在?

  無人能預知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冷玉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不夠堅定的信念在復仇之路上是一個絕對夠威力的炸彈,足夠炸翻一切。

  華天音獨自走在空蕩的大街上,夜涼如水。

  她的身後緊緊跟著一個身影,被華天音所察覺。

  轉過一個街角,華天音不見了。

  跟蹤她的左臨奚四下查看,華天音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你為什麼跟著我?」她的聲音不冷不熱,平淡如常。

  左臨奚大驚,心知遇到的是絕頂高手,心中不免慌張,但還是定住了神,穩穩的說:「在下見姑娘深夜獨自一人行於道,不甚安全,所以……」

  不等左臨奚說完,華天音就接道:「多謝公子好意,我沒事。」

  「在下失禮了,還請多多原諒。」

  「沒事的,沒事的。」華天音說話好似沒有力氣,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

  華天音也說不清楚為何要來見冷玉華,見一個與冷鋒如此相像的人,而她與簡澤陽並非毫無情意,只是她放不下過去。放不下過去的人必將重蹈覆轍。

  冷玉華帶周燦若回了明月樓,周燦若一見景洛就說:「我先進去了。」景洛點頭默許,周燦若就離開了。

  冷玉華對景洛說:「昨夜華天音來找我,為簡澤陽求情,但她似乎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不會答應放過簡澤陽的。」

  「華天音被江湖人稱做仙子,自小便艷冠武林,與重山掌門簡澤陽有婚約。而且她曾帶藝入七曜宮,乃是七曜宮掌門了因的師妹,據傳她的武藝高過了因。如果她想對付你,她大可以找七曜宮幫忙,但是她獨身而來,實在蹊蹺。」

  冷玉華不在意的說:「我只要找出簡澤陽,其餘的都不關心。」

  景洛知道冷玉華不會怕,就告訴他:「冷大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簡澤陽非常愛他的妻子,華天音在這裡了,他也就不會遠了。」

  「要怎麼做才能引他出來?」冷玉華追問景洛。

  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在黑瓦屋頂掠過,夜望在街口望見,一眼便看出冷玉華也在其中,也跟了上去。但轉瞬兩人都消失了,夜望也停下來尋找。

  此時冷玉華已被黑影引到了一間閣樓當中,與夜望相隔並不遠。

  「不愧是冷鋒的兒子。」黑影現身,是一個五十歲以上年紀的老者。

  冷玉華申請嚴肅,十分戒備,問來人:「你是簡澤陽?」

  冷玉華提刀出招,簡澤陽以飛速已到了他的面前,冷玉華一驚,簡澤陽卻又退開了,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兩人對峙。

  忽然之間電光石火,劍氣如虹,簡澤陽幾招就將冷玉華逼直牆角,冷玉華用力一推,掙脫了死角,簡澤陽跳至窗邊。

  冷玉華如風而至,又拆了幾招,冷玉華一腳踏在牆上,轉身,以力拔山河之力劈向簡澤陽,簡澤陽不敵倒地。

  「你果然沒叫人失望,天平蕥一定為你耗盡了心血。」簡澤陽似是誇讚的說。

  冷玉華並不理會簡澤陽的話語,而是說:「對你來說我父親必須死嗎?」

  簡澤陽似是驚訝的說:「你一點也不了解冷鋒,是不是?」冷玉華不答,簡澤陽繼續說道:「那我就在死之前告訴你真相。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如實告訴你。」

  簡澤陽試著推冷玉華的刀,見冷玉華沒有過激反應,便把冷玉華的刀推開了。之後他慢慢度至桌邊,坐了下來。

  「你為何要殺我父親?」冷玉華的語氣中沒有什麼情緒,就緒追問簡澤陽。

  「不是我一個人要殺他。我承認你父親是個好人,正氣浩然,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人都有缺點,你父親,冷鋒最大的缺點,也是害死他的原因就是他太自以為是。他把八大派盟主這個位置太當回事了,對江湖上各門各派指手畫腳,把自己當成了江湖上的皇帝。但是他忘了這是江湖,是個連神明都無法管理的紛爭之地。」

  「當時各地遭逢天災,你父親下令各門各派出資賑災,先不論他們是否願意,以當時的條件,還能出資的門派少之又少,但你父親並不理會這些。他甚至要求五派合併,這有誰能夠接受呢?他不能當一個合格的盟主,就自然要被淘汰。」

  冷玉華的語氣中終於有了情緒,怒問:「你是說一切都是我父親的錯嗎?」

  而簡澤陽絲毫不怕冷玉華的怒氣,他說:「是!他不是那一個好盟主,更不是一個好丈夫。現在,看看你,他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你了解他嗎?關於他哪怕是一丁點的真相你都不知道,你怎麼能肯定你殺的不是好人呢?你有想過嗎?今天來這裡我甘願受死,但是我要說出我知道的真相,我不後悔參與殺你父親的計劃。」

  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出生之前就被他們殺死了,自己哪裡有機會去了解他。哪怕是父親會討厭自己這個兒子也好,只要給機會讓自己去了解他就好。

  冷玉華問簡澤陽:「你不後悔?你覺得我爹該死?」

  「公道自在人心。」簡澤陽說得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冷玉華真的猶豫了,他開始懷疑,他不得不開始懷疑了。

  雖然他知道現在猶豫會產生怎麼可怕的後果,但是他無法對抗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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