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護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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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陳贏後,車子直奔黎明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祁翼寒率先挽著黎臻下車,洛塵打開車門,陳贏隨後下來。

  黎臻自從知道黎明酒店是祁翼寒的產業後,這還是第一次來,被祁翼寒牽著手走進門,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雖然陳設依舊,但心境多少變得有些不同。

  「舅舅……」祁翼寒見到張峰,攜黎臻迎了上去。

  十年分別,當年那個青蔥少年成了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張峰眼泛淚花,緊緊抱住祁翼寒。

  祁翼寒眼眶泛酸,回抱住張峰,倆個人許久才分開。

  「舅舅,這是黎臻,是你的外甥媳婦。」

  張峰打量黎臻,眼裡隱著說不出的情緒。

  「翼寒眼光不錯,是個有福氣的。」

  「您好……」黎臻臉上維持著假笑,對張峰一點沒好感。

  不知是因為分隔多年終得團聚,祁翼寒太過欣喜沒發覺黎臻情緒不對,還是發覺了也沒在意,祁翼寒只顧與張峰說話,竟鬆開了黎臻的手。

  走進包廂,祁翼寒安排黎臻坐在了張峰左手邊,而他自己則坐在了張峰右邊。

  黎臻,「……」

  包廂里圍桌而坐不下十人,黎臻坐下後掃視了圈,主位上是祁崢和祁廣,下首是張桂蘭一家三口,令黎臻訝異的是梁燕也出席了,不過梁燕並沒坐在祁崢身邊,而是跟手腕上纏著繃帶的梁落寒一起坐在角落裡。

  而最讓黎臻驚訝的是,她的父母和大哥黎豐國也在。

  見黎臻注意到了她,許香予朝黎臻點點頭。

  「媽,你怎麼在這裡?」

  許香予是害張峰痛失愛人的真兇,黎臻可不認為與她素未謀面的張峰會念在她是祁翼寒媳婦,就會放許香予一馬。

  「是翼寒派人接我們來的。」

  忐忑地瞥了眼正與祁翼寒說話的張峰,許香予悄聲問黎臻。

  「翼寒這是什麼意思?」

  黎臻搖頭。

  「他不會是想替他舅報仇吧?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是你媽,他難道要為了許香玲那個破鞋不顧你這個媳婦的臉面嗎?」

  許香予聲音壓得極低,張峰與祁翼寒又在親親熱熱地說著話,按理說張峰不可能聽到,卻在許香予脫口說出『破鞋』二字時眼鋒橫掃,嚇得許香予手裡的水杯脫手掉落。

  水杯砸在地毯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許香予隨之渾身巨顫,瑟縮著貼在黎臻身側,連看都不敢看張峰一眼。

  黎臻不知道張峰對許香玲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能為其終生不娶,還讓祁翼寒照顧疑似他女兒的余玉芝,估計當場手刃許香予也不足為奇。

  錯在許香予,可誰讓她是她媽呢,哪怕全世界都認為她其罪當誅,她也不可能不管。

  「對不起……」

  黎臻擋在許香予身前迎上張峰眼刀。

  「當年是媽媽的錯,但逼死許香玲的並非我媽,而是余家兄弟的卑鄙無恥,是你的聽之任之,是許香玲的自我放棄,你如果要怪就怪你沒有對抗世俗的勇氣,怪許香玲的逆來順受,而我媽除了促成一段悲劇的發生外,手上並未染血,希望您能想清楚。」

  「你說什麼?」張峰猛地拍案而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黎臻生吞活剝。

  對上暴怒的張峰,黎臻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今天出來前,祁翼寒不許祝曉春跟著的用意。

  黎臻寸步不讓,「我說,你就是個懦夫。」

  張峰表情猙獰,估計若不是有祁翼寒在場早就對黎臻動手了。

  挑眉睨了眼張峰嚇人的拳頭,黎臻輕蔑道。

  「我記著余玉芝是婚前喪母,那也就是說,你有二十多年的機會救許香玲出火坑,而你都做了些什麼?與她婚內廝混,連余玉芝到底是不是你女兒都無法確定,十年前拋下她一走了之,在她死前都沒再回來看她一眼,如今卻來衝著我的母親使威風,你的深情到底做戲給誰看?」

  「黎臻!」

  暴喝和驚呼聲同時響起,徹底被激怒的張峰揮起拳頭,手腕處卻驀地一緊。

  祁翼寒緩緩壓下張峰的拳頭,臉上重聚的欣喜消散得一乾二淨。

  「雖然黎臻的話不太好聽,但說的確實在理,若是舅舅覺得哪裡不對,大可以指出來。」


  見張峰真的要對黎臻動手,許香予從黎臻背後怯怯探出頭來,道。

  「你覺得你對你有理,你怎麼不反駁?對一個孕婦動拳頭,虧你還是個男人。」

  張峰冷笑,「我不如你們巧舌如簧,把苦主也能說成是卑劣小人,我跟你們說什麼?不如同歸於盡殺了你們為香玲報仇!」

  話音未落,祁翼寒抬手卸掉張峰雙臂。

  手臂脫臼,張峰疼得滿頭冷汗,卻被祁翼寒扶坐回椅子裡。

  祁翼寒視線涼涼地掃過黎臻與許香予,轉而向陳贏道。

  「一切皆因你而起,最該道歉的是你,別以為法律上無法定你的罪你就能置身事外。」

  陳贏明白祁翼寒是讓她給張峰賠罪,不屑道。

  「我是不會道歉的,因為他們家是殺死你外公的兇手,至於張峰……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他活該!」

  提及舊事,陳贏激動到難以自制。

  「當年許才打死你姥爺,打手之一就有張峰的爹,我為我爹報仇有什麼錯?」

  這事別說祁翼寒了,就是祁崢都不知道,張峰更不知道。

  「我爹可不是許家的人,你說我爹打死你爹,你有什麼證據?」

  陳贏冷嗤,「我知道你想說你爹當時是在宇文家做長工,但你又知不知道許家就是宇文家的狗,宇文家的大小姐來許家做客帶了只貓,那貓淘氣跑出來被在門外等爹爹下工的我遇到,就因為我摸了下那貓,宇文家的大小姐便鬧了起來,許才為了討好,命人當場打死了背主的貓還要打死我,是我爹死死護住了我。」

  說到這裡陳贏眼淚奪眶而出,曾經的悲苦絕望霎時填滿胸腔,哽咽道。

  「我爹傷的厲害,在家養了多日不見好轉,家裡三餐不繼,我爹便去許家討剩下的工錢,結果許才不但不給我爹工錢,還因宇文家大小姐見了陪我爹來的我想起貓大哭,而命人與宇文家隨行的家丁一起又打了我爹一頓,我爹當場被打死,而他們卻鬨笑著把我抓進許家讓我做童養媳賠罪。」

  「我記著他們的每一張臉,一刻也不敢忘,直到我十六歲那年許才過壽,請來了當地所有富豪鄉紳,我用一包砒霜報了仇,讓許家萬劫不復。」

  說到此處,陳贏惡狠狠瞪著張峰。

  「只可惜那天你爹沒有隨行,所以,只能你替他受過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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