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他的初心,從來都只有無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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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一顆心沉到湖底,痛到痙攣。

  永生無嗣,生子無命。。。。。。

  明明只有幾個字,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無憂,他的無憂。。。。。。

  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

  看著自家兒子難受的樣子,端木汐也忍不住眼角微濕。

  「有解除地可能嗎?」

  溫弦抬眸,眼睛已是通紅一片,卻愣是沒有一絲淚光。

  端木汐鼻子一酸,不忍地搖了搖頭。

  君家地魔咒已經幾十億年了,如果有辦法解除,當年她的娘親就不用轉世。

  「這次你舅舅去精靈族或許就是為了找辦法,只是。。。。。。」

  端木汐張了張嘴,終是沒能說下去。

  「被我毀了是嗎?」

  溫弦突然笑起來。

  那狀似癲狂地笑容,刺痛了端木汐地眼,也刺痛了她地心。

  溫弦緩緩轉身,像無魂的軀殼一樣木木地走了出去。

  「不忘初心。」就好。。。。。。

  低沉堅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弦身子一僵,突然眼裡重新有了光彩,沉重的腳步也變得輕快很多。

  從雪瀾殿出來,溫弦便到了無憂閣。

  看著那如嬰兒般可愛的睡顏,溫弦忍不住俯身在她光潔白皙的額上,輕輕地印上一吻。

  無憂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弦哥哥。」

  溫軟的聲音里滿是歡喜。

  溫弦一愣,看著那雙惺忪的水眸,臉上閃過歉意。

  「吵醒你了?」

  無憂搖頭,「沒有,我在等你。」

  等你來找我。

  看著溫弦臉上的青紫,無憂鼻子一酸,抬手輕輕撫上那大片的紅腫。

  「爹爹又為難你了?」

  沙啞的聲音帶著些哽咽。

  溫弦勾唇,愛憐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沒有,舅舅對我很好。」

  無憂撇嘴,明顯不相信溫弦的說辭,從懷裡摸出藥膏,默默地抹著溫弦臉上那些紅腫的傷口。

  「真的,他同意我們成親了。」

  擦藥的手一頓,無憂眸光倏地變得晶亮。

  「真的嗎?」

  溫弦輕笑,「當然是真的,三天後,婚禮在魔界舉行。」

  在魔界?

  無憂皺眉,臉上的笑意瞬間減了幾分。

  「在魔界成親,弦哥哥,你,沒關係嗎?」粉色水眸歉意地望著溫弦。

  溫弦勾唇,將無憂輕輕攬進懷裡。

  「我很喜歡在魔界,那裡是你長大的地方。」

  她長大的地方,他又怎麼會不喜歡?

  聽到溫弦喜歡魔界,無憂又重新歡喜起來。

  太好了,她終於能跟弦哥哥成親了。

  「以後我可就是無憂的人了,無憂一定要對我好哦!」

  戲謔的慵懶聲音響起,竟帶著絲撒嬌的味道。

  很好很好。。。。。。

  看著無憂認真的小臉,溫弦心神一動,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那嬌艷的唇瓣。

  無憂緩緩閉上眼,伸手攀上溫弦的脖頸,學著他的樣子,伸出小舌,與之交纏。

  微黃的燭光下,兩道身影親密重疊,延伸出無比幸福的味道。

  房間外面。

  「咳。。。。。。」

  葉冰凝俏臉通紅地輕咳了一聲,「那個,弦小子挺不錯的。」

  君無邪黑沉著臉,一副別人欠他很多錢的樣子,所有的不爽全都寫在臉上。

  「關鍵是憂兒喜歡啊。」

  葉冰凝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模樣。


  「哼。。。。。。」

  君無邪不爽地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回了房間。

  溫弦那小子就是欠揍,等明天看他不揍死他。

  第二天一大早,君無邪就到了白弦軒。

  看著黑臉的君無邪,溫弦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

  君無邪冷冷地瞥了眼溫弦,越看越惱。

  一顆赤色的果子飛了過來,溫弦下意識地接住。

  「吃了。」

  冷冷的聲音里滿是不耐煩。

  溫弦一愣,聽話地拿起丹藥想要塞到嘴裡,卻猛地被君無邪拉住。

  溫弦疑惑地看向君無邪。

  君無邪有些彆扭地道,「你,你想清楚了,這可魔界最毒的絕育果,這東西可不會有解藥。」

  不僅沒有解藥,還會痛不欲生。

  房間外的嬌小人影,聽到君無邪的話,差點驚叫出聲。

  絕育果?

  為什麼?

  為什么爹爹要逼弦哥哥吃絕育果?

  真相幾乎呼之欲出,可無憂卻仍然不願意去相信。

  看到溫弦就這樣吞下絕育果,無憂一下歪倒在紅柱上,差點又暈了過去。

  沒想到溫弦會這樣乾脆,君無邪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可以選擇別的女子,選擇有自己的孩子,卻偏偏選了最難走的一條。

  以後,他真的終身都不會再有子嗣了。

  君無邪神情複雜地凝視了溫弦良久,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那個。。。。。。」

  「避子湯,我想親自餵她。」溫弦強忍著體內翻湧的絞痛,一字一頓道。

  「好。」

  君無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出了房間。

  君無邪一走,溫弦就再也支持不住地跌到地上。

  那如火海般狂烈的炙熱,好似要把他燒成灰燼,還有那如刀絞般極致的疼痛,仿佛要挖空他的五臟六腑。

  好熱好熱,好痛好痛。。。。。。

  身子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溫弦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到最後只剩下那一個嬌小的倩影。

  他的初心,從來都只有無憂而已。。。。。。

  好似心有靈犀,無憂臉色慘白,緊捂著心口,仿佛溫弦承受的所有痛苦,她都感同身受。

  強撐著起身,無憂沒有進屋,而是緩緩走出了白弦軒。

  無憂偷偷回了魔界,進了爹爹從不讓她進的那間密室。

  死死捏著已經泛黃破邊的羊皮紙,無憂雙手不住顫抖。

  抱著那張羊皮紙,無憂像溫弦那樣痛苦地蜷縮起來。

  整整一天,無憂都待在密室,在凰宮裡的人找她找得快瘋掉的時候,她回來了。

  哪裡也沒去,直接進了白弦軒。

  院子裡,趴著一個人,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而他身後,是一條直直的血路。

  一瞬間,無憂的淚就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滑落下來。

  「弦哥哥。。。。。。」

  無憂哭著跑過去,小心地將溫弦抱到懷裡。

  看著那雙血肉模糊的腿,無憂的淚越涌越急。

  「為什麼這麼傻,這麼,這麼傻?」

  「無憂。。。。。。」

  「你去哪裡了?」

  溫弦抱著無憂,緊緊抱著,臉色滿是失而復得的歡喜。

  無憂抬起淚眼,捧著溫弦的俊臉,就狠狠吻了下去。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羞澀,無憂這次的吻如暴風雨般狂烈。

  咸澀的淚,滑進嘴裡,在舌尖纏繞。

  無憂瘋狂地汲取著,如脫水的魚兒,仿佛只有他唇間的那一滴甘潤,才能讓她有重新活過來的勇氣。

  狂野熱烈的吻,將溫弦徹底燃燒,好像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只沉浸在那難得的幸福里。

  銀月當空,微風吹起一片旖旎。


  院子裡,兩人痴痴纏纏,好似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急著尋找無憂的眾人,知道無憂進了白弦軒,都安下心來,卻沒有一個人來白弦軒打擾兩人。

  兩人相擁,一夜好眠。

  清晨陽光灑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無憂睜開眼,看著對面溫弦那眉目如畫的俊臉,忍不住伸出小手。

  纖細的蔥白手指,一點點細緻地描繪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手指倏然定住,愣愣地摩挲在唇角,怎麼也收不回。

  無憂俏臉一紅,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指。

  「你裝睡?」

  小嘴微撅,嬌嗔的聲音裡帶著絲委屈。

  溫弦唇角微勾,一個翻身將無憂壓到身下,二話不說,就來了個熱吻,直吻得無憂七葷八素地才停下。

  「餓不餓,我去給你做吃的。」

  溫弦喘著粗氣,低頭在無憂唇上輕咬了下,然後利落地翻身下床。

  看著溫弦的背影,無憂眸光輕閃。

  昨天的事,無憂沒有問,溫弦也沒有提,兩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用過早膳,溫弦就到了紫笙苑,還什麼話都沒說,就被涼笙抓住了手腕。

  「你,真的。。。。。。」

  涼笙紅著眼,嘴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溫弦狼狽地抽回自己的手腕,誇張地笑著。

  「你這丫頭,我又沒病,你給我把什麼脈。」

  涼笙不說話,只是眼圈更紅了。

  「我,我想問你要避子藥。」

  溫弦紅著臉,有些別捏地說著。

  涼笙深吸一口氣,心痛到幾乎說不出話。

  「你,你真的決定。。。。。。」

  「要無傷害的。」

  溫弦抬眸,看著涼笙的眼裡有著祈求。

  涼笙又是一窒,不再問,不再說,轉身到藥房,配了溫弦要的藥,交給他。

  「謝謝。」

  接過藥,溫弦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

  看著前面孤寂且堅定的背影,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沒入衣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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