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我們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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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弦軒,主院。

  「無憂哥哥,你吃這個,這個可好吃了。」

  冰芷獻寶似地將手中的果子,分了一個給葉無憂。

  「謝謝。」

  葉無憂回神,接過果子,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

  冰芷蹙眉,「無憂哥哥,你怎麼啦,怎麼無精打采的?」

  葉無憂抿唇,眼底划過一抹憂傷。

  冰芷舉起小手指晃了晃,「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三哥不陪你,所以你才不高興。」

  葉無憂眸光輕閃,他何止是不陪他,根本就是躲著他。

  自從回了凰宮之後,他們之間就又回到了從前,雖然同住白弦軒,可是他能見到他地時間屈指可數,有時候甚至幾天都看不到他。

  每次他找他,他不是睡了,就是出去了,他連和他說話地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三哥在哪,我帶你去。」

  將手裡的果子一股腦地丟到桌上,冰芷拉著葉無憂就走。

  兩人走到院子外面,正好遇到進來地熾羽。

  「你們這是要去哪?」

  「去找三哥。」

  冰芷頭也不回地回答,一個勁地拉著葉無憂往前。

  找三哥?

  那三哥不是在。。。。。。

  熾羽眉心一跳,轉身便去了墨簫居。

  「三哥就在這裡。」

  冰芷看著那閃閃發光地三個大字,眸光晶亮。

  她早就想來這裡了,聽說這裡地美人最美,小曲最好聽,就連茶點都是整個閻城最好吃的。

  葉無憂皺眉,這裡不就是風月樓嗎?

  心裡忽然泛起酸澀,難道這些天,他都一直待在風月樓里嗎?

  是想抓採花賊,又或是單純地只為找那個玉芙姑娘。

  「我們進去。」

  葉無憂愣神間,就被冰芷拉了過去。

  「等等,你們不能進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看門的門童攔了下來。

  「為什麼不能進?」

  冰芷立刻不高興了,睜著大眼瞪向門童。

  看著那雙透明的琥珀色水眸,門童心猛地一跳,小臉忽然就紅了起來。

  門童垂下眼眸,不敢再往冰芷身上望一眼。

  聲音比之剛才柔和很多,甚至多了份恭敬。

  直覺的,這位長得如天仙娃娃般的小姑娘,身份絕對不普通。

  冰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裝,懊惱地皺眉。

  剛才太興奮了,早知道這樣,她應該換身男裝的。

  突然想到什麼,冰芷眸光一亮,從腰間摸出一個白晶石,「這樣可以進了吧。」

  門童看著冰芷晶亮的眸子,瞬間覺得那顆白晶石沒了吸引力。

  冰芷皺眉,不耐煩地拿著白晶石在門童眼前晃了晃,「能不能進,你倒是說句話啊。」

  門童回神,剛想接過晶石,卻有一隻大手比他更快一步。

  「誰?」

  冰芷倏地轉身,卻瞬間僵住,「二,二哥。。。。。。」

  葉無憂也是滿臉詫異地看著寒簫,簫哥哥怎麼也來了?

  寒簫面無表情地瞥了眼冰芷和無憂。

  無憂立刻心虛地垂下腦袋。

  冰芷則是諂笑一聲,「二哥好巧啊,原來你也喜歡這裡啊,正好我們一起。。。。。。」

  「放開我。」冰芷立刻不滿地掙扎。

  沒有理會冰芷的掙扎,寒簫直接將她甩到肩上,抗著就走。

  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風月樓,冰芷頹然地垂下腦袋。

  真是出師不利啊,第一次來風月樓,就被二哥撞上,關鍵是她都還沒進去就被逮了回來,簡直是沒天理啊!

  葉無憂愣愣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心輕蹙。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隻小手牽了上來。


  「無憂哥哥,我們也回去吧。」

  葉無憂看著熾羽那純淨的眸子,突然有些臉紅,點點頭,拉著熾羽一起回了凰宮。

  晚上,葉無憂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等在溫弦房裡。

  溫弦回來時,葉無憂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眉頭猛地蹙起,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輕輕走到他身邊,想要抱起他,卻在看到他眼角的淚珠時,瞬間僵住。

  心痛排山倒海地襲來,痛到無法呼吸。

  伸手輕輕抹去那顆淚珠,明明已經涼透的溫度,卻從指間一直燙到他心口。

  「弦哥哥,你回來啦。」

  看到溫弦,無憂瞬間清醒過來。

  「怎麼不回去睡,小心著涼。」

  臉上已恢復平靜,看不出一絲異樣。

  無憂眨眨眼,「我在等你。」

  心猛地一震,溫弦別過眼,「回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無憂苦笑,明天,他或許等一夜,都等不到他回來吧。

  「你是不是去風月樓了?」

  沒有質問,沒有激動,只有如水般平靜。

  溫弦皺眉,他什麼時候去風月樓了,自從那次和他去過之後,他就再也沒去了。

  無憂突然抱住溫弦,溫弦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卻聽到那低低的呢喃聲。

  「弦哥哥,我喜歡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總之等他明白的時候,就很喜歡很喜歡了。

  再次聽到無憂的表白,溫弦再沒了欣喜和甜蜜,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和心酸。

  輕快的聲音里滿是憧憬和期待。

  淚水模糊了雙眼,溫弦抬頭,不讓眼角的淚滑過。

  「下個月我就十五了,娘親說到了十五就能成親了,弦哥哥,我們成親好不好?」

  無憂仰著頭,一臉期待地望著溫弦。

  他不在乎他是不是有去風月樓,甚至不在乎他有沒有和那個玉芙姑娘在一起,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什麼是成親嗎?」

  溫弦突然開口,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無憂迷茫地眨眨眼,回答不出來。

  「成親需要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懂嗎?」

  溫弦抓住無憂的肩膀,有些激動。

  一男一女?

  無憂呆了,突然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明白。

  「你見過兩個男人成親的嗎?」

  溫弦自嘲一笑,然後猛地推開無憂,「我們不可能成親,永遠都不可能。」

  無憂摔到地上,愣愣望著溫弦的背影,腦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成親,他和弦哥哥永遠都不可能成親。。。。。。

  心,突然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痛得無憂緊捂著心口,蜷縮成一團。

  溫弦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夜風吹乾了淚水,卻撫不平他心裡的痛。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溫弦猛地一拳拳打向身邊的大樹,沒有痛覺,只有無盡的委屈和無助。

  風月樓。

  「弦,弦公子。。。。。。」

  看到滿身血污的溫弦,老鴇嚇了一跳。

  「給我個安靜的房間。」

  隨手摸出一個白晶石丟了過去。

  「好,好,弦公子請。」

  白弦軒。

  無憂抱著膝,坐在角落。

  「你知道什麼是成親嗎?」

  「成親需要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懂嗎?」

  「你見過兩個男人成親的嗎?」

  他一直以為只要互相喜歡就能成親了,原來不是。。。。。。

  所有的堅持,這一刻變得異常可笑。


  原來一男一女才能互相喜歡,才能成親,而他們,只是一場錯誤,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錯誤。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要這麼痛?

  即使知道是錯誤,他也放不開,他放不開,他做不到放棄。

  弦哥哥。。。。。。

  葉無憂突然站起來,瘋了一樣地跑出去。

  二樓房間裡,溫弦一瓶接一瓶地喝著酒,很快腳下便都是空酒瓶了。

  「弦哥哥,我喜歡你。」

  「弦哥哥,我們成親好不好?」

  如果可以成親,他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做飯,會不會做衣服,會不會彈琴,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單純快樂。

  可是,老天根本不給他機會,不給他機會。。。。。。

  溫弦猛地將手裡的酒瓶砸向白牆。

  「砰」地一聲,酒瓶應聲碎裂。

  門口的玉芙嚇了一跳,立刻推開房門。

  看到趴在桌上的溫弦,玉芙一臉擔憂,「弦公子,你怎麼樣?」

  玉芙的手剛搭上溫弦,就猛地被推開。

  「別碰我,他會生氣。。。。。。」

  溫弦鼓囊了一句,爬起來往裡面的大床走去。

  玉芙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裡面。

  看著那張如玉的俊臉,玉芙情不自禁地伸手。可是指尖還沒觸及臉頰,手腕便猛地被抓住。

  溫弦冷冷地看著玉芙,幽深的眸子裡沒有半分醉意。

  「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

  看到葉無憂,溫弦下意識地伸手一拉,玉芙立刻跌到他胸口。

  完全沒有感覺到溫弦的僵硬,玉芙俏臉通紅,欣喜地趴在溫弦懷裡。

  心不可抑制地抽痛著,葉無憂面無表情地進屋,粗魯地將玉芙從溫弦胸口拉開。

  玉芙被葉無憂拉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弦公子。。。。。。」

  玉芙委屈地看著溫弦,可是溫弦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自從葉無憂出現,溫弦的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滾出去。」

  葉無憂的聲音很冷,完全不似平時的嬌軟。

  見溫弦依舊沒有反應,屈辱和羞憤襲上心頭,玉芙哭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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