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此生逃不開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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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城最大的青樓,風月樓。

  天色尚早,可這風月樓里卻已是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一樓中間的圓台上,十幾個衣著單薄地美人正跳著艷舞,底下地男人們一邊和身邊的姑娘喝酒調情,一邊還不忘給台上地姑娘使眼色,拋媚眼。

  二樓最豪華地包廂里,一個白衣男子正悠閒地躺在貴妃榻上。

  男子閉著眼,微黃地燭光印在他如玉的臉上,散發著迷人的光澤,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又長又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在眼下劃下剪影,如櫻花般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仿佛是在笑著,又好像只是錯覺。

  白紗之後,一個女子正彈著古琴,蔥白的玉指行雲流水地撫弄著琴弦,琴聲時而悠揚,時而婉轉,動人心弦。

  一曲終了,男子緩緩睜眼,一雙如星光般璀璨的琥珀色眸子,瞬間讓屋裡的燭光都黯淡不少。

  「玉芙姑娘,今天像是有心事啊。」

  玉芙小臉微紅,眸光閃爍,起身對著溫弦盈盈一拜。

  「是有些心神不寧,玉芙失禮了,請弦公子見諒。」

  溫弦勾唇,優雅起身,「時間不早了,玉芙姑娘早些休息吧。」

  「弦公子。。。。。。」

  見溫弦要走,玉芙再也忍不住,從白紗後追了出來。

  「放心,那採花賊今日不會來。」溫弦擺擺手,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溫弦的背影,玉芙黛眉輕蹙,有些煩躁地絞著手中的帕子。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她哪裡是怕什麼採花賊,那不過是想他留宿的藉口,為什麼他就一點都不明白,難道還非要她說明嗎?

  「小姐,弦公子又走了嗎?」

  玉芙的貼身侍女彩鵑端著茶水走進來。

  玉芙嘆了口氣,沒有答話,逕自坐到梳妝檯前,拔下頭上的蝴蝶玉簪。

  彩鵑見狀,立刻放下茶水,走到玉芙身後,幫她梳發。

  「小姐,你說這弦公子會不會不喜歡女人?」

  玉芙蹙眉,「此話怎講?」

  彩鵑看著鏡中的玉芙抿唇道,「小姐長得這麼美,這天下有哪個男人看著不心動,可偏偏這弦公子,每次來了,都只是坐坐就走,從不提非分的要求,小姐就不覺得奇怪嗎?」

  她家小姐,可是這風月樓里的頭牌,有多少男人爭著搶著要為她家小姐贖身,可她家小姐卻偏偏鍾情那弦公子,而那弦公子的態度又總是這樣不清不楚,讓人捉摸不透。

  「或許,他家有嬌妻。」玉芙眸光輕閃,臉色微微泛白。

  彩鵑挑眉,「就算他家有嬌妻,那又如何,我們這是風月樓,你見過哪個進樓里的男人,只看不吃的。」

  她雖是丫鬟,但從小在樓里長大,什麼形形色色的男人沒見過,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何況男人。

  玉芙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何止是只看不吃,他根本連看都沒有正經看過她一眼吧,她甚至都沒有近過他的身。

  見玉芙不說話,彩鵑又道,「奴婢還聽說,這弦公子不僅常來我們風月樓,也是對面醉歡樓的常客。」

  「他也常去醉歡樓?」

  玉芙倏地抬眸,眼底閃過一抹緊張。

  彩鵑點頭,「嗯,奴婢不僅聽說,還親眼見過兩回。」

  玉芙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眼底滿是悵然。

  。。。。。。

  凰宮,御書房。

  暖瑟正埋首在一堆公文里,奮筆疾書。

  「啟稟女皇陛下,無憂小公子來了。」

  說話的是十三和龍日的獨生女兒,龍漓,自從八年前暖瑟登基後,就一直跟著暖瑟身邊。

  「哦?」暖瑟驚訝地挑眉,「他一個人來的嗎?」

  「是。」龍漓點頭。

  暖瑟蹙眉,舅舅竟然捨得讓無憂一個人出來?

  「他現在在哪?」

  「在紫笙苑。」

  一聽小無憂在紫笙苑,暖瑟迫不及待放下硃筆,「把這些收起來,寡人晚些再批閱。」

  「是。」龍漓立刻躬身應下。

  紫笙苑。

  葉無憂稀奇地望著涼笙的肚子,「笙姐姐,你真的有寶寶啦。」

  「是啊,才剛一個多月。」

  葉無憂眸光倏地一亮,眼底滿是興奮。

  「那真是太好了,我馬上也能做舅舅了。」

  八年前,汐姑姑生了小五小六,讓他做了哥哥,如今笙姐姐也有了身孕,他終於是要升級做長輩了。

  「我一定會給小傢伙準備一份特別的見面禮的。」

  葉無憂揚著腦袋,很是驕傲的模樣。

  涼笙輕笑,剛想說什麼,就聽屋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準備什麼見面禮?」

  「瑟姐姐來了。」

  看到暖瑟,葉無憂立刻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暖瑟笑眯眯地走進來,半真半假地嗔道,「你不來見我,我只好來看你了。」

  「我那不是怕打擾你做事嗎?」葉無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現在不比從前,瑟姐姐做了女皇,平時可有很多事做,他哪裡敢冒然去打擾她。

  「兩年不見,你小子這是又長漂亮了。」

  葉無憂聞言,俊臉一紅。

  涼笙也笑著道,「可不是,我剛才看到也著實驚艷了一番呢。」

  無憂小時候就長得好,如今大了,眉眼都張開了,更是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這麼漂亮的人兒,這以後得多漂亮的姑娘才配得上啊。」暖瑟捏著葉無憂的小臉,一臉戲謔。

  一瞬間,葉無憂羞得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行了,別逗他了。」

  看著羞澀的葉無憂,涼笙嬌嗔地瞪了一眼暖瑟,然後又轉向葉無憂道,「這次來了,可要多住些日子。」

  「額。」葉無憂抬眸,「我正要和兩位姐姐說呢,爹爹和娘親去了精靈族,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魔界,所以想在凰宮多住些日子。」

  涼笙聞言和暖瑟對視一眼,笑道,「這還有什麼說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都巴不得你永遠留在這裡呢。」

  暖瑟也笑著道,「是啊,隨便住,想住哪間就住哪間,就是想住緋瑟閣,你瑟姐姐也給你挪地方。」

  「那哪行?」葉無憂聞言,眼角抽了抽。

  他都十四了,哪還能和小時候一樣不避嫌。

  「我還是住弦哥哥的白弦軒好了。」

  他喜歡那裡的白蓮,再沒有比白弦軒更適合他的地方了。

  「行,一會兒我讓龍漓去給白弦軒給你收拾房間。」

  葉無憂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收拾的,瑟姐姐別忘了,我都十四了,在魔界我可什麼都自己做的。」

  見葉無憂如此說,暖瑟便也不再堅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好,缺什麼你一定要說。」

  葉無憂點頭,「嗯,自然不會和兩位姐姐客氣。」

  白弦軒。

  葉無憂坐在蓮池邊,晃著自己的小腳丫,白皙小巧的玉足浸沒在池水裡,引得一群魚兒爭相來戲。

  「呵呵呵呵。。。。。。」

  腳底微癢的酥麻感,讓葉無憂「咯咯」笑起來。

  淡雅如霧的月光下,絕色傾城的小臉配上那燦爛的笑容,讓那一池純潔無暇的白蓮都失了顏色。

  溫弦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如夢幻般美妙的畫面。

  溫弦呆呆地看著蓮池邊的葉無憂,一顆心在那一瞬間忘記了跳動。

  真的好美好美,為什麼每次看到他,他都會有心醉的感覺,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麼美妙的畫面的。

  「弦哥哥。。。。。。」

  後知後覺的葉無憂,終於發現了溫弦,立刻從蓮池邊奔了過來。

  葉無憂開心地抱著溫弦的脖子,歡喜地來回蹭著。

  「弦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撒嬌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溫弦的俊臉「唰」一下紅了,「怎麼不穿鞋?」


  溫弦強忍著心中的躁動,將葉無憂抱進了屋子。

  「弦哥哥你剛才去哪了,為什麼有股怪怪的味道?」

  葉無憂摟著溫弦的脖子,像小狗一樣使勁嗅了嗅,然後就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溫弦眸光輕閃,有些心虛地扯了扯嘴角。

  「那個,我先去洗個澡,你先休息一下,但是不許睡,要等我。」

  將葉無憂放到床上,然後再三叮囑,直到葉無憂點頭,溫弦才轉身進了耳房。

  聽著耳房的水聲,葉無憂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等溫弦再出來時,葉無憂已經睡得很熟了。

  溫弦無奈地抽了抽眼角,果然還是睡著了。

  看著葉無憂那可愛的睡顏,溫弦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水。輕輕地爬上床,將他小心地攬進懷裡。

  兩年不見,這小傢伙又變漂亮了,真想將他藏起來,永遠不讓其他人看到他的美好。

  這麼多年了,不管他多努力想要將他從心底拔除,可是只要一看到他,一切的努力就會瞬間崩塌。

  他逃不開,永遠也逃不開,他註定會是他此生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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