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夜母清醒了
「當年，如果你父親沒有遇到她，雷家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之事。」
不過，老爺子也知道，其中也有他的過錯。
他當初要是沒有放縱自己的兒子，也許就不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夜九卿的生母，原本就是夜崇天的女人，可你父親見色起意，算計了她，並且強迫了她。當時的雷家，還不足以跟夜崇天對抗，所以這件事就被我壓了下來，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只有你父親和你母親，以及我。」
「但這件事想要壓下來，就不能把那個女人放走，因為一旦把人放走，夜崇天就會知道真相，他一旦知道了真相，那他必定會報復雷家。再加上夜九卿生母的身份又特殊，無論是夜家還是溫莎皇室，我們當時都惹不起，所以只能把她關了起來。而且你父親喜歡她，原本是想勸她跟了你父親，可她不肯，所以就……」
「為了雷家的未來，我不得不這麼選擇，而且當時夜九卿的母親還是一個科研天才，在她懷孕期間，我們用孩子威脅了她，讓她替雷家研發了科技產品。也就是那一年裡，雷氏集團因為這些科技產品，在整個科技行業發光發亮，這一切都離不開她在背後的幫助。而且後續的幾十年裡，我們依舊用孩子作為籌碼，讓她繼續研發。可是，有一天，她發現我們把孩子弄丟了，不願意再為雷氏集團做新的研究，從那以後，她就開始瘋狂地尋找自己的孩子，想要逃離實驗室。後來，我才不得已把她囚禁在老宅，因為她一旦逃出去，我們前面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雷蒙德聽完後，眉頭緊蹙。
所以，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他們雷家的錯。
十分鐘後，雷蒙德離開了警局。
他這邊剛離開，夜九卿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Ella正陪著他，所以也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
她問道：「雷蒙德去警局做什麼？他不會是去保釋雷家父子二人吧？」
夜九卿回答道：「不是，估計是去問事情的。」
「哦。」
Ella看向病床上睡著了的夜母，小聲地問道：「你知道雷老爺子為什麼要關著咱媽嗎？這件事總得有一個原因吧？」
就像剛剛她家凌女士說的，這的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怨，雷家的人才會如此喪心病狂地把一個人囚禁這麼久。
夜九卿搖了搖頭，道：「這件事的原委，目前還沒有查到，但有一點就是，當初我爸和我媽是認識的。」
「你是說夜叔叔？」
「嗯，他們原本是要結婚的，可突然有一天她就消失了，他怎麼找都找不到，直到我突然出現，他才知道我母親原來還活著。」
Ella愣了愣，她沒想到這中間的故事是這樣的。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分開，興許夜九卿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
隨即，Ella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夜叔叔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畢竟，他是被夜叔叔在外面撿回來的。
「我爸說，當時撿到我的時候，我身邊有一張字條，說明了我的身份。」夜九卿說。
Ella微微挑眉，「所以，這張字條是雷家人放的？但這也不合理啊，雷家人既然不想這件事被曝光，那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隱藏你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告訴夜叔叔你的身份？」
這也不符合邏輯。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
「除非那張字條是別人放的。」她說。
夜九卿道：「應該是，但至於是誰，我爸查了那麼久也沒查到，只查到當初把我丟下的那名女子，但她也沒見過僱主，她只是按照僱主給她的地址去把我抱走，然後丟在了我爸經常出入地附近的垃圾桶旁邊。」
Ella聞言，微微蹙眉。
隨即，她沉聲分析道：「這個放字條的人，要麼是不忍心，要麼就是故意的，想讓夜叔叔知道真相，然後對付雷家。」
夜九卿看著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別多想，這些事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
「今天辛苦你了。」
因為他母親不讓任何人靠近，除了她，所以事事都要她去親力親為。
「不辛苦啊，照顧自己的媽媽，怎麼可能會辛苦呢。」Ella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然後說道：「夜九卿，我希望無論真相是什麼，你都要答應我，你要好好的，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夜九卿，也是我這輩子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夜九卿微微垂眸看著她，應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
晚上七點左右。
夜母醒了。
護士過來給她換藥的時候，正好撞上她醒了。
但Ella不在，所以夜母在沒看到她後，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無論護士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她們根本就不敢靠近。
其中一名護士說道：「快，趕緊去找賀蘭小姐。」
Ella接到電話後，幾分鐘便趕回來了。
她剛剛有點事，就出去了一會。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女護士看到她後，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
「賀蘭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我們都不敢進去了。」
Ella推開病房的門，腳步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她剛進去，就看到病房裡滿地狼藉，所有東西都被掀翻了。
但她此刻沒有心情管這些，她掃視了一眼病房，並沒有看到人影。
突然，洗手間的方向響起了一聲尖叫聲，她連忙跑了進去。
十分鐘後。
夜九卿也趕了過來。
但Ella已經把人哄好了。
夜母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得躲在了Ella身後。
「不怕，不怕，他不是壞人。」
Ella轉過身，半抱著她，輕哄道：「阿姨，別害怕，這就是我剛剛跟您說過的，對我很重要的人。」
夜母聽到Ella說的話後，才小心翼翼地把頭抬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夜九卿身上。
當她和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對視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時之間，她眼底那份恐懼和小心翼翼都沒有了，倒是覺得有一種熟悉感。
「霜霜，他是誰？」
夜母抬起手，指著夜九卿，轉頭看著Ella問道。
Ella笑了笑，道：「他叫夜九卿。」
夜母聞言，重複地低喃了一句他的名字。
突然之間，她猛地轉頭，重新看著夜九卿，問道：「你姓夜？你跟夜崇天是什麼關係？」
她雖然神志有些混亂，但有些事有些人，她還是知道的。
Ella和夜九卿都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記得夜崇天的名字。
其實，醫生也給她檢查過，她的大腦沒問題，只是可能因為受了刺激，加上長期被囚禁的緣故，導致她對外界的人很敏感。再加上，她瘦弱的樣子，看上去也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可實際上，她並沒有瘋。
夜九卿回答道：「他是我爸。」
「他是你爸爸？」
「對。」
夜母一瞬間有些失落地低喃了一句：「他結婚了……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沒人照顧了……」
說著，她就放開了Ella，自己轉身走到了病床上坐下。
Ella和夜九卿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走了過去。
Ella蹲在她跟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阿姨，夜叔叔沒有結婚。」
夜母聽到她的話後，那雙有些空洞的眼睛不解地看著她。
「我沒有騙你，真的，至於其中的原委，等你的身體好些了，我再慢慢地告訴你，好不好？」Ella說。
她現在狀態不穩，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也很難消化掉。
為了不讓她再受刺激，她也只能慢慢地告訴她。
好在的是，她還是很聽她的話的。
這一晚，Ella都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裡。
……
三日後。
這天早上，夜九卿依舊提著早餐來了。
但今天這個時間點，夜母還沒有醒。
Ella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然後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看著他，小聲地說道：「媽還沒醒，讓她再睡一會，不用特意叫醒她。」
夜九卿點了點頭，然後他提了提手上的早餐，很明顯是在問她，那這早餐怎麼辦？
Ella拉著他，走出了病房。
然後又輕輕地把房門關上。
她轉過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我們就在這裡吃吧。」
裡面雖然空間大，但她還是怕吵醒了夜母。
夜母的睡眠質量不好，這幾天晚上，她睡得都不踏實不安穩，昨晚下半夜才真正地睡著。
所以，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夜九卿倒是沒那麼多講究，在哪吃都行。
兩人就這麼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吃起來了。
但夜九卿沒吃，他都是在給Ella遞吃的，相當於一張移動的桌子。
Ella夾了一個蝦餃，咬了一口，看著他，「你不吃嗎？」
夜九卿抬起手，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汁。
「我不餓，等你吃完我再吃，徐嫂準備了很多。」
Ella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蝦餃遞到了他嘴邊。
她還沒說話，男人張口就吃掉了。
「……」
她愣住了。
她其實不是給他吃的，她只是想讓他聞一聞香味，讓他忍不住，趕緊吃。
「不是，你……」她張了張嘴，道：「你怎麼能吃我吃過的？」
這是她咬了一口的。
而且，上面估計都還有她的口水都說不定……
夜九卿眉宇微挑，「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吃？你吃過的又沒毒。」
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上一次，他也是這麼回答她的。
Ella想了想，罷了罷了，他吃了就吃了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潔癖是不是被我治好了？」她問道。
夜九卿薄唇輕啟：「沒有，但面對你的時候，確實能治好。」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只對你一個人沒有潔癖。
「……」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
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夜母穿著松松垮垮的病服，走了出來。
兩人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
Ella上前扶著她的手，「阿姨，你怎麼出來了？」
夜母一直盯著她看，並沒有說話。
但Ella卻察覺到了一點她的不對勁。
她的眼睛好像比前幾天的時候，明亮了很許多，也沒有那麼呆滯了的感覺。
而且這一次她醒來，居然沒有鬧，還自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前幾天，她只要一睡醒，沒看到她，就會鬧。
「阿姨，你怎麼了？」Ella又問道。
夜母問道：「你是霜霜？」
Ella不懂她這是怎麼了，但還是應道：「嗯，是我，阿姨。」
「霜霜，謝謝你，這幾天我應該沒有嚇到你吧？」
Ella微怔了一下，「阿姨，你這是？」
「對，我清醒了。」夜母朝她笑了笑道：「很抱歉，前幾天給你造成了麻煩，但也謝謝你，把我從那暗無天日的房間裡救了出來。」
她此時此刻，說話的語調都和前兩天不一樣了，穩重中又帶著一絲溫柔。
其實，她長得很好看，五官立體，雖然人被折磨得很慘，人也很消瘦，但一個人的骨相是不會騙人的。
而且，此刻的她，身上居然有一股端莊優雅的氣質，這種氣質就像與生俱來的。
夜母說完後，目光才落在了夜九卿身上。
她看著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藍色的眼眸。
她開口說道：「孩子，你的眼睛是繼承了你媽媽的嗎？真好看。」
夜九卿此刻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他本就不善於溝通，所以此刻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Ella看著他們母子二人，並沒有插話。
接著，又聽到夜母說道：「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見見你媽媽。」
夜九卿靜默了幾秒，回道：「您已經見到了。」
夜母微怔，心底仿佛有一根弦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九卿重複道：「我說，您已經見到她了，因為那個人就是您。」
他話音剛落，夜母心中那根弦突然就崩掉了。
「你……你說什麼？」
她瞳孔睜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孩子還活著？
可是……她明明記得那個人告訴她，她的孩子已經死了。
不過，老爺子也知道，其中也有他的過錯。
他當初要是沒有放縱自己的兒子，也許就不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夜九卿的生母，原本就是夜崇天的女人，可你父親見色起意，算計了她，並且強迫了她。當時的雷家，還不足以跟夜崇天對抗，所以這件事就被我壓了下來，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只有你父親和你母親，以及我。」
「但這件事想要壓下來，就不能把那個女人放走，因為一旦把人放走，夜崇天就會知道真相，他一旦知道了真相，那他必定會報復雷家。再加上夜九卿生母的身份又特殊，無論是夜家還是溫莎皇室，我們當時都惹不起，所以只能把她關了起來。而且你父親喜歡她，原本是想勸她跟了你父親，可她不肯，所以就……」
「為了雷家的未來，我不得不這麼選擇，而且當時夜九卿的母親還是一個科研天才，在她懷孕期間，我們用孩子威脅了她，讓她替雷家研發了科技產品。也就是那一年裡，雷氏集團因為這些科技產品，在整個科技行業發光發亮，這一切都離不開她在背後的幫助。而且後續的幾十年裡，我們依舊用孩子作為籌碼，讓她繼續研發。可是，有一天，她發現我們把孩子弄丟了，不願意再為雷氏集團做新的研究，從那以後，她就開始瘋狂地尋找自己的孩子，想要逃離實驗室。後來，我才不得已把她囚禁在老宅，因為她一旦逃出去，我們前面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雷蒙德聽完後，眉頭緊蹙。
所以，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他們雷家的錯。
十分鐘後，雷蒙德離開了警局。
他這邊剛離開，夜九卿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Ella正陪著他，所以也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
她問道：「雷蒙德去警局做什麼？他不會是去保釋雷家父子二人吧？」
夜九卿回答道：「不是，估計是去問事情的。」
「哦。」
Ella看向病床上睡著了的夜母，小聲地問道：「你知道雷老爺子為什麼要關著咱媽嗎？這件事總得有一個原因吧？」
就像剛剛她家凌女士說的，這的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怨，雷家的人才會如此喪心病狂地把一個人囚禁這麼久。
夜九卿搖了搖頭，道：「這件事的原委，目前還沒有查到，但有一點就是，當初我爸和我媽是認識的。」
「你是說夜叔叔？」
「嗯，他們原本是要結婚的，可突然有一天她就消失了，他怎麼找都找不到，直到我突然出現，他才知道我母親原來還活著。」
Ella愣了愣，她沒想到這中間的故事是這樣的。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分開，興許夜九卿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
隨即，Ella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夜叔叔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畢竟，他是被夜叔叔在外面撿回來的。
「我爸說，當時撿到我的時候，我身邊有一張字條，說明了我的身份。」夜九卿說。
Ella微微挑眉，「所以，這張字條是雷家人放的？但這也不合理啊，雷家人既然不想這件事被曝光，那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隱藏你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告訴夜叔叔你的身份？」
這也不符合邏輯。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
「除非那張字條是別人放的。」她說。
夜九卿道：「應該是，但至於是誰，我爸查了那麼久也沒查到，只查到當初把我丟下的那名女子，但她也沒見過僱主，她只是按照僱主給她的地址去把我抱走，然後丟在了我爸經常出入地附近的垃圾桶旁邊。」
Ella聞言，微微蹙眉。
隨即，她沉聲分析道：「這個放字條的人，要麼是不忍心，要麼就是故意的，想讓夜叔叔知道真相，然後對付雷家。」
夜九卿看著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別多想，這些事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
「今天辛苦你了。」
因為他母親不讓任何人靠近，除了她，所以事事都要她去親力親為。
「不辛苦啊，照顧自己的媽媽，怎麼可能會辛苦呢。」Ella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然後說道：「夜九卿，我希望無論真相是什麼，你都要答應我，你要好好的，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夜九卿，也是我這輩子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夜九卿微微垂眸看著她，應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
晚上七點左右。
夜母醒了。
護士過來給她換藥的時候，正好撞上她醒了。
但Ella不在，所以夜母在沒看到她後，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無論護士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她們根本就不敢靠近。
其中一名護士說道：「快，趕緊去找賀蘭小姐。」
Ella接到電話後，幾分鐘便趕回來了。
她剛剛有點事，就出去了一會。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女護士看到她後，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
「賀蘭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我們都不敢進去了。」
Ella推開病房的門，腳步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她剛進去，就看到病房裡滿地狼藉，所有東西都被掀翻了。
但她此刻沒有心情管這些，她掃視了一眼病房，並沒有看到人影。
突然，洗手間的方向響起了一聲尖叫聲，她連忙跑了進去。
十分鐘後。
夜九卿也趕了過來。
但Ella已經把人哄好了。
夜母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得躲在了Ella身後。
「不怕，不怕，他不是壞人。」
Ella轉過身，半抱著她，輕哄道：「阿姨，別害怕，這就是我剛剛跟您說過的，對我很重要的人。」
夜母聽到Ella說的話後，才小心翼翼地把頭抬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夜九卿身上。
當她和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對視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時之間，她眼底那份恐懼和小心翼翼都沒有了，倒是覺得有一種熟悉感。
「霜霜，他是誰？」
夜母抬起手，指著夜九卿，轉頭看著Ella問道。
Ella笑了笑，道：「他叫夜九卿。」
夜母聞言，重複地低喃了一句他的名字。
突然之間，她猛地轉頭，重新看著夜九卿，問道：「你姓夜？你跟夜崇天是什麼關係？」
她雖然神志有些混亂，但有些事有些人，她還是知道的。
Ella和夜九卿都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記得夜崇天的名字。
其實，醫生也給她檢查過，她的大腦沒問題，只是可能因為受了刺激，加上長期被囚禁的緣故，導致她對外界的人很敏感。再加上，她瘦弱的樣子，看上去也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可實際上，她並沒有瘋。
夜九卿回答道：「他是我爸。」
「他是你爸爸？」
「對。」
夜母一瞬間有些失落地低喃了一句：「他結婚了……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沒人照顧了……」
說著，她就放開了Ella，自己轉身走到了病床上坐下。
Ella和夜九卿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走了過去。
Ella蹲在她跟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阿姨，夜叔叔沒有結婚。」
夜母聽到她的話後，那雙有些空洞的眼睛不解地看著她。
「我沒有騙你，真的，至於其中的原委，等你的身體好些了，我再慢慢地告訴你，好不好？」Ella說。
她現在狀態不穩，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也很難消化掉。
為了不讓她再受刺激，她也只能慢慢地告訴她。
好在的是，她還是很聽她的話的。
這一晚，Ella都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裡。
……
三日後。
這天早上，夜九卿依舊提著早餐來了。
但今天這個時間點，夜母還沒有醒。
Ella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然後才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看著他，小聲地說道：「媽還沒醒，讓她再睡一會，不用特意叫醒她。」
夜九卿點了點頭，然後他提了提手上的早餐，很明顯是在問她，那這早餐怎麼辦？
Ella拉著他，走出了病房。
然後又輕輕地把房門關上。
她轉過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我們就在這裡吃吧。」
裡面雖然空間大，但她還是怕吵醒了夜母。
夜母的睡眠質量不好，這幾天晚上，她睡得都不踏實不安穩，昨晚下半夜才真正地睡著。
所以，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夜九卿倒是沒那麼多講究，在哪吃都行。
兩人就這麼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吃起來了。
但夜九卿沒吃，他都是在給Ella遞吃的，相當於一張移動的桌子。
Ella夾了一個蝦餃，咬了一口，看著他，「你不吃嗎？」
夜九卿抬起手，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汁。
「我不餓，等你吃完我再吃，徐嫂準備了很多。」
Ella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蝦餃遞到了他嘴邊。
她還沒說話，男人張口就吃掉了。
「……」
她愣住了。
她其實不是給他吃的，她只是想讓他聞一聞香味，讓他忍不住，趕緊吃。
「不是，你……」她張了張嘴，道：「你怎麼能吃我吃過的？」
這是她咬了一口的。
而且，上面估計都還有她的口水都說不定……
夜九卿眉宇微挑，「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吃？你吃過的又沒毒。」
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上一次，他也是這麼回答她的。
Ella想了想，罷了罷了，他吃了就吃了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潔癖是不是被我治好了？」她問道。
夜九卿薄唇輕啟：「沒有，但面對你的時候，確實能治好。」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只對你一個人沒有潔癖。
「……」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
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夜母穿著松松垮垮的病服，走了出來。
兩人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
Ella上前扶著她的手，「阿姨，你怎麼出來了？」
夜母一直盯著她看，並沒有說話。
但Ella卻察覺到了一點她的不對勁。
她的眼睛好像比前幾天的時候，明亮了很許多，也沒有那麼呆滯了的感覺。
而且這一次她醒來，居然沒有鬧，還自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前幾天，她只要一睡醒，沒看到她，就會鬧。
「阿姨，你怎麼了？」Ella又問道。
夜母問道：「你是霜霜？」
Ella不懂她這是怎麼了，但還是應道：「嗯，是我，阿姨。」
「霜霜，謝謝你，這幾天我應該沒有嚇到你吧？」
Ella微怔了一下，「阿姨，你這是？」
「對，我清醒了。」夜母朝她笑了笑道：「很抱歉，前幾天給你造成了麻煩，但也謝謝你，把我從那暗無天日的房間裡救了出來。」
她此時此刻，說話的語調都和前兩天不一樣了，穩重中又帶著一絲溫柔。
其實，她長得很好看，五官立體，雖然人被折磨得很慘，人也很消瘦，但一個人的骨相是不會騙人的。
而且，此刻的她，身上居然有一股端莊優雅的氣質，這種氣質就像與生俱來的。
夜母說完後，目光才落在了夜九卿身上。
她看著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藍色的眼眸。
她開口說道：「孩子，你的眼睛是繼承了你媽媽的嗎？真好看。」
夜九卿此刻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他本就不善於溝通，所以此刻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Ella看著他們母子二人，並沒有插話。
接著，又聽到夜母說道：「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見見你媽媽。」
夜九卿靜默了幾秒，回道：「您已經見到了。」
夜母微怔，心底仿佛有一根弦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九卿重複道：「我說，您已經見到她了，因為那個人就是您。」
他話音剛落，夜母心中那根弦突然就崩掉了。
「你……你說什麼？」
她瞳孔睜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孩子還活著？
可是……她明明記得那個人告訴她，她的孩子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