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恭維,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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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四爺笑罵了句,就自顧攬扶了姰暖坐下,沒再搭理他。

  齊少帥訕訕摸了摸鼻樑。

  杜審失笑搭住他肩,將他按在座位上,嘴上笑謔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她哥哥是神醫,調養身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罷跟著落座,又擺手招呼眾人都坐。

  齊少帥聽了,很感興趣:

  「我要拜訪這位神醫!」

  杜審笑,「你一大男人,要什麼駐顏修身?」

  齊少帥不以為意,抬手整了下衣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如何?男人也是要臉要形象的。」

  七少爺只覺得丟臉,抬手扶額,又扯了下他袖子。

  「大哥,別說了......」

  齊少帥挑眉睨他一眼,「這有什麼不能說?」

  又掃視一圈兒桌上眾人,大大方方說道:

  「我們家人,自來都注重鑽研保養駐顏之道,就說我祖母,她老人家是壽終正寢,九十八歲高齡,故去時瞧著才不過七十多歲!」

  七少爺抿唇垂下眼,很想裝作不認識他。

  齊少帥自己說的上頭,又看向江四爺。

  「你見過我父親,一樣是人至中年,你看看那王軍閥,油頭滿面大腹便便,再看我父親呢?是不是高下立見?」

  江四爺正給姰暖夾菜,聽言淡笑點頭:

  「倒是,齊大帥溫文儒雅,風度翩翩,是逸群之才。」

  姰暖看他一眼,很懷疑這位齊大帥,如今到底多少歲高齡。

  不過看齊少帥,想必他父親少說要五旬多。

  五旬多的人,還風度翩翩?

  四爺這真的不是在有心恭維人?

  齊少帥聽人夸自己父親,自是與有榮焉。

  兩人就這個話題聊得很愉悅。

  杜審時不時插兩句。

  季涼話是最少的。

  三個女人和七少爺,則只負責吃。

  酒足飯飽,江四爺扭頭跟姰暖耳語:

  「安排他在宅子這邊歇個晌午覺,就叫人去請姰恪,晚上再吃一頓。」

  姰暖答應著,回身招來靈槡交代下去。

  眾人起身離座,江四爺親自送了齊少帥和七少爺去別院休息。

  其他人上二樓中廳稍坐。

  杜韻儀跟席盈,則到嬰兒房去看孩子。

  姰暖親自在茶台前搗鼓燒茶,一邊聽杜審和季涼有一句沒一句閒嘮。

  杜審,「王軍那個韓參謀長,恐怕得拖到最後的日子才能到。」

  季涼點頭,「我這邊派過去的人,還沒給到他啟程的消息。」

  「項沖那邊怎麼樣?」

  「按部就班的,沒什麼異常。」

  正聊著,樓梯上傳來動靜,江四爺回來了。

  他軍裝褂子敞著懷,白襯衣領扣解開了,單手插兜踱著步子走過來,先垂眼看了看姰暖。

  見她眼睫半垂著,看起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就掃了眼杜審和季涼。

  「喝茶不會去書房?」

  杜審和季涼齊齊看他,不明所以。

  江四爺卻不搭理兩人了,過來握住姰暖手腕,將人拉起來。

  「回房歇歇,不用管他們。」

  姰暖抿唇忍笑,跟著他往臥房走去。

  杜審,「......」

  季涼,「......」

  *

  進屋掩上門。

  男人一條修長手臂,就捲住了姰暖腰肢。

  他擁著她往床榻走,摻著淡淡酒氣的呼吸就貼在她耳鬢,嗓音清潤低沉。

  「累著了?」

  姰暖癢的發笑,偏了偏頭躲開他。

  「吃頓飯而已,能有多累?」

  江四爺唇角牽了牽,到床邊,將她摟抱在腿上坐,大掌握住纖細腰側,輕揉慢撫。


  「沒說吃飯,說昨晚累著了你,瞧著沒精打采的。」

  還好意思說昨晚?

  姰暖耳面瞬間熱起來,胸口那處也又緊又麻。

  江四爺凝著她羞赧粉嫩的面腮,眼尾溢出笑,蹭了蹭她臉側。

  「怪爺,該改天再請他吃飯,下午好好歇一覺,養養神。」

  「...沒你說的那麼累。」

  姰暖細聲呢喃,環住男人脖頸,趴在他肩窩裡,淺嗅著男人身上溫醇的松木香氣息,只覺得十分好聞。

  「還不累?不是都哭得力竭了?」

  給她折騰到哭都哭不出來,最後沉睡過去,就算是以前,也沒幾回。

  姰暖耳根子燙的厲害,悄悄掐他手臂,惱羞成怒嗔罵。

  「別說了!」

  男人笑聲低沉,撫了撫她背,又握著她後頸,歪頭親了她兩口。

  「不說,你睡會兒,爺還得去趟書房,跟他們商量幾句。」

  「嗯。」

  姰暖垂著眼帘,又軟綿綿偎在他懷裡,多賴了一會兒。

  這才從他身上滑下來,躺到床上去。

  江四爺坐在床邊,替她摘了發卡,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替人掩了掩被角,才起身從離開。

  姰暖目送他背影,心窩裡溫軟滿溢,耐不住眼皮子酸澀,幾乎是闔上眼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半。

  守在外頭的紅樓,聽見屋裡動靜,就推門進來。

  她手巧,一邊伺候姰暖梳頭,一邊低聲稟話說:

  「...在周家找到人,周老闆親自送回來的,這會兒正在樓下陪四爺他們打麻將。」

  姰暖沒接周津禹這茬。

  她問,「齊少帥見到月月了?」

  「見了,月月小姐很爭氣,沒怯場,七少爺也挺關照她,齊少帥態度很溫和,瞧不出什麼。」

  姰暖點點頭,「什麼禮物?」

  紅樓,「一條紅寶石墜子,看起來價值不菲,說是齊帥夫人傳下來的,只給七少爺未來的妻子,其他兒媳婦兒沒有。」

  姰暖就沒再問。

  大約這條墜子很特別。

  齊帥夫人送這樣一件東西,裡面也帶了些對七少爺的愧疚。

  幾個孩子,只有最小的兒子,迫不得已送給別人養。

  但凡是個有心的父母,都會心裡難受。

  她梳妝完,從房裡出來,瞧見杜韻儀和席盈還坐在中廳喝茶嗑瓜子,旁邊胡秀秀也在。

  三人正聊著什麼。

  見姰暖出來,胡秀秀面上微紅,掠過絲尷尬和不自在。

  姰暖笑盈盈的,沒刻意看她,很自然擠到杜韻儀身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杜韻儀觀察她臉色,輕笑打趣:

  「我瞧著你氣色紅潤,沒那麼嬌氣的,就阿升大驚小怪,還管著你午睡?怎麼,這是不坐滿了兩個月,就生怕你養不好是吧?」

  姰暖垂眼抿茶水,聽言嘴角彎起來,也玩笑說:

  「不是,他是想著我早產時,他卻不在,結果自己臆想得很驚險,心裡愧疚著,就總覺得對我不夠好,自己心裡過不去,我不好不給他這面子。」

  杜韻儀失笑,「得了,跟我們炫耀吧,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

  席盈笑嘻嘻揶揄:

  「四表嫂,你這就過分了,不過,我又學了一招~」

  姰暖笑出聲。

  杜韻儀頓時哭笑不得,「說不得你整日往她這裡跑,合著是取經來了,了不得了不得,我兩個弟弟,往後要被你們拿捏得死死的!」

  幾人說說笑笑。

  等到樓下扯了牌桌,杜審上來催她們下樓用膳。

  膳後,眾人都陸續走了。

  齊少帥跟姰恪相談甚歡,還約定改日去百善堂參觀。

  江四爺命人備車,親自送齊少帥和七少爺回江公館。

  只胡秀秀沒走。

  她牽著月月,眼巴巴看姰暖,小聲囁喏說:

  「我,跟你講講,和周老闆的事...」

  姰暖黛眉挑了下,眉眼淺彎,讓紅樓和靈槡帶著月月在樓下玩兒,領著胡秀秀上了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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