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你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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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栩月不是真的高熱,燒到昏睡不醒。

  她只是輕微發熱,服下藥就發了汗,只是一夜沒睡好,發汗後渾身無力,就渾渾噩噩蜷在榻上睡了過去。

  等在想來,就瞧見宋姑姑守在旁邊。

  「五夫人,您醒了,院子都收拾好了,三少爺跟奶媽媽已經安頓過去,我送您回去吧?」

  李栩月臉色微訕,撐著手坐起身,細聲問她。

  「四嫂呢?」

  宋姑姑淺笑,「四夫人去了大帥夫人的院子,三太太來了,氣得要撕了那個歌姬,夫人過去看看。」

  李栩月眼睫顫了顫,輕輕點頭。

  宋姑姑扶她下樓,看她似神緒恍惚著,臉上又面無血色,又低聲勸慰她:

  「五夫人放寬心,夫人留您和三少爺住著,您就安心住下,先頭五爺來,已經被夫人攆走了。這些日,他該都不會過來煩你。」

  李栩月扯唇苦笑,「我知道,謝謝你,也代我謝謝四嫂。」

  宋姑姑,「您說見外話了,我們四夫人,沒把您當外人,她不愛多管閒事的,既然管了,就是要幫您的。」

  又說,「男人年輕力壯的時候,犯點糊塗是常有的事,您別往心裡去,日子還得過不是?有這麼多人替您出氣,您自己也得爭氣啊。」

  李栩月點點頭,「我知道。」

  她現在不想什麼爭氣不爭氣的事了,只想先養好身體再說。

  看不見江川,她眼不見心靜。

  這次他做錯了。

  照往常她的性格,勢必會自己忍下,不聲張。

  但她就是壓抑不住了。

  四嫂說得對,逆子都是欠管教的,總有人能管教的了他。

  既然靠自己,是治不了江川的,那就只能借力打力了。

  她娘家人向著江川,不為她著想,那她就把江家人都拉到自己身邊來。

  這個丈夫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只要她還是江家五夫人,是錦兒的母親,有大帥和夫人,四哥四嫂給她撐腰,江川還敢把她怎麼樣了?

  他既然不要臉不講理,那她也沒必要給他留臉面了!

  ——

  這次的事,鬧得挺大。

  李栩月跟江川較上真兒了。

  三姨太、薛紫凝和李家人都來勸她,愣是勸不動。

  她帶著兒子就住在少帥府,每天跟姰暖作伴,誰勸都不會去,也不見江川,不跟他講話,簡直像是鑽了牛角尖兒。

  江川來接了兩次,不得好臉,也乾脆就不來了。

  正月十五這天,江家人在少帥府吃了團圓飯。

  正月十七一早,江大帥和大帥夫人就搬回了江公館,開始籌備灝灝和榮榮的滿月宴,並江四爺慶功宴,和七少爺認親宴的事。

  過了十七,各行各業都按部就班的開始新一年的忙碌。

  軍政府那邊也步入正軌,江四爺等人都跟著忙起來。

  席盈閒著沒事,過來走動,瞧見李栩月還住在這邊,不由詫異。

  三人坐在一起喝茶閒話。

  她問李栩月,「你這氣還沒消?這是打算後半輩子就跟他分居兩處,老死不相往來來了?」

  李栩月聽言苦笑,「我倒是想......」

  可惜,沒人會支持她這麼做。

  席盈看不懂了,又問姰暖:

  「四表嫂,你到底給她出什麼主意?這麼別下去,豈不是更生分?」

  姰暖嗔她一眼,「什麼叫我出主意?」

  席盈嘴角輕撇,「...難道不是?」

  姰暖氣語無奈,「我能出什麼主意?跟我有什麼關係?」

  又扭頭說李栩月,「你差不多得了,也別了他十日半月,再這麼別下去,人家都誤會我閒著沒事,煽風點火。」

  李栩月表情微訕,垂下眼苦笑緘默。

  席盈左右看了眼兩人,眼神斟酌,若有所思。

  「我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在等著看,他以什麼態度料理嵐珊的事。」


  席盈滿眼不置可否,「你們都僵成這樣了,他怎麼料理,還要緊?你們倆回頭,都難下台階吧?」

  李栩月不甚在意。

  「他就喜歡求而不得麼,我做什麼還上趕著?明明是他的錯。」

  席盈無言以對,看向姰暖。

  姰暖單手支頤,指腹揉了揉額角,語聲徐緩勸她:

  「過猶不及,得張弛有度,五弟那麼個不知輕輕重的,太僵了,你的確不好收場。」

  李栩月願意聽她的意見,趁機問:

  「那四嫂的意思......」

  姰暖,「......」

  她真不想插手,但李栩月總想問問她。

  自己要是次次不給她意見,反倒顯得不把她當自己人看了。

  「要麼等辦宴那日,你......」

  姰暖告訴李栩月到正月廿六那天怎麼樣做合適,席盈也在旁邊出主意。

  三人正商議著,就聽樓梯上傳來咚咚腳步聲。

  靈槡快步上來。

  「夫人。」

  姰暖扭頭看過去。

  靈槡,「那個歌姬說身上見紅,嚷嚷找大夫。」

  大帥夫人不在,少帥府里這些瑣事就都稟給姰暖了。

  席盈豁地站起身,「我去看看...」

  姰暖眼疾手快拉住她,「你在養胎,去湊這種熱鬧做什麼?不吉利。」

  李栩月遲疑,「還是我去吧?」

  姰暖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又交代靈槡,「讓人去外面請個大夫來,別找我哥哥。」

  靈槡應聲,轉身咚咚咚下了樓。

  姰暖和李栩月,帶著宋姑姑和紅樓,以及李栩月的女傭去看嵐珊。

  她安頓在比較偏的一處院子裡,安排了一個女傭照顧,院門外有人站崗。

  府里人輕易不往這邊走。

  姰暖和李栩月一進屋,就看到嵐珊臉色不好,靠坐在床頭,負責伺候她的女傭站在床尾。

  嵐珊看到兩人來,一手捂著肚子,蹙著眉沒說話。

  宋姑姑代為開口,問那女傭,「怎麼了?真的見紅?」

  女傭三十多歲,也是生過孩子的婦人,這些都懂。

  她捏著手低低回話,神色緊張:

  「是見了,不過不太嚴重,可能動胎氣,還是找大夫看看保險。」

  宋姑姑,「動胎氣?」

  女傭欲言又止。

  嵐珊看她一眼,語氣不好的插話。

  「到底要關著我到什麼時候?!我又不是籠子裡的鳥兒,見不得天光嗎?好人這麼關,也得關出毛病來!我要出去走走!」

  李栩月聽她張揚的語氣,不禁皺了下眉。

  姰暖月眸清淡打量嵐珊一眼,聲調低平開口。

  「出去走走?就憑你現在這樣?」

  嵐珊咬唇冷言道,「我現在這樣,還不是被你們關的?」

  「誰關著你?頭三個月最要緊,我們是為你著想,好吃好喝伺候著,讓你好好呆著養胎,你作什麼?」

  姰暖眸色溫淡,「孩子作沒了,立刻就給你攆出去,你死在外頭,有人收屍嗎?」

  這話真難聽!

  嵐珊臉色鐵青,滿眼怒意捂著肚子,表情更痛苦了。

  「你!...我要見阿川!我要讓他看看你們怎麼對我的!孩子就是沒了,也是你們害的!」

  姰暖,「怎麼對你了?餓著你渴著你凍著你了?還是病了沒給你尋大夫麼?喝的不是安胎藥?」

  嵐珊氣的大喊,「你們這是軟禁!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軟禁你?我一天忙死,你算哪根蔥?」

  姰暖可不慣著她,扭頭就交代紅樓。

  「這就叫人去,告訴老五,就說她孩子要保不住,看他有沒有空過來見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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