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初二,拜年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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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栩月聽言眨眼,面上情緒並無什麼變化。

  「關心又如何?不關心又如何?我怎麼想,也不重要,不是麽?」

  江川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兒沒噎過氣。

  李栩月沒心情看他耍少爺脾氣。

  她淡著臉站起身,「我管不了五爺在外面找女人,同樣也管不了,外面的女人是不是有孕,懷的又是不是五爺的,這種事,你該比我清楚。」

  撂下話,她端起藥碗和托盤,轉身離開了臥房。

  江川氣得撈起枕頭,重重摔在門上。

  李栩月頭都沒回,叫副官守在房門外聽江川吩咐,接下來一步都沒再進這間屋子。

  *

  與此同時,姰暖正跟江四爺聊起江川的事。

  「等他自己查清楚,要查到什麼時候?那個女人,難道一直關著?」

  江四爺枕著手臂,側目看她坐在梳妝鏡前梳頭。

  「不是你勸父親先留著人?」

  姰暖回頭嗔他,「當然不能就這麼殺了,不然五弟心裡,不得落個結上結?這疙瘩得解開才成,不然早晚一天被堵死。」

  江四爺嗤笑,「你管他閒事。」

  姰暖無語,扭過身正對著他坐。

  「我不是管他的閒事,主要不是牽扯到刀頭堂麼?」

  「這要只是私人恩怨倒罷了,韓五爺最多整整五弟,再過分的也不會做。」

  「但先前不是有胡二爺死了的事兒,還夾在裡頭嗎?那事兒到頭來牽扯到我表姐和哥哥,我真怕是有人要用這個嵐珊,來做更深的局,釣更大的魚。」

  頓了頓,她搖搖頭:

  「反正不能就這麼殺了,就算她是一步棋,也要讓下棋的人自己毀了這顆子。」

  江四爺聽她一番頗有內涵的分析,頓覺有趣,來了幾分興致。

  他屈腿側臥,單手支頤笑著細細端詳了姰暖兩眼。

  「...倒是不錯,屋裡憋了幾個月,腦子沒憋悶,轉的反倒還快了些。」

  姰暖氣笑,輕白了他一眼。

  「你當我生孩子生傻不成?」

  江四爺笑了笑,下顎朝她抬了下:

  「過來說,別坐那麼遠。」

  姰暖起身坐過去,被他摟住腰,順勢斜身靠在他懷裡。

  「四爺,我覺得吧,這事兒江川查歸他自己查,咱們還是謹慎點,沒壞處。」

  「嗯。」

  江四爺垂著眼,應得漫不經心,

  姰暖斂目看他,「你不是跟韓五爺交情挺深嗎?過年了,該走動一下的,你找他打聽打聽,真要心裡沒鬼,指定會跟你說明白,是不是?」

  江四爺眉眼印笑,「說完了?」

  姰暖眨了下眼,點頭『嗯』了聲。

  「爺知道了。九點多鐘,明兒還有應酬,睡吧?」

  姰暖哦了聲,起身要去熄燈。

  腰間卻被一條有力手臂攬的死緊。

  她納悶兒低頭看了眼,「我去關燈,你先鬆手...」

  「先不關。」

  江四爺手臂收力,將人一把拖到床上,又扯落了床幃,俯身湊過去吻她。

  床幃曳顫,將裡頭細微爭執聲遮的斷斷續續。

  「哎呀,你幹什麼?不是說讓坐月子...」

  「...討點利息不成?大過年,也讓爺高興高興,憋幾個月了?」

  「你...呸!唉你別捏,我疼...」

  「再喊,爺能讓你更疼!」

  「混不混蛋!」

  「呵,慣的你,還敢罵爺了是不是?看我不...」

  「唉唉唉~!錯了,錯了錯了,四爺~!」

  深更半夜,兩人鬧騰起來。

  中廳里守夜的紅樓和靈槡對視一眼,齊齊站起身,往外面小平台上避了避,以免聽到不該聽的。

  ——

  翌日初二,早起依然有人拜年。


  杜韻儀和季涼帶著孩子來的很早,杜審跟席盈昨晚宿在杜公館,也同他們一起過來。

  因著大帥昨日動怒,今日還氣色不太好,幾人去給他磕了頭,也沒多呆,便都來了江四爺跟姰暖的院子。

  進屋剛坐下,茶還沒燒開,姰恪和柏溪、項沖跟樓歆,幾人先後腳上的樓。

  這些人,都算大帥夫人和江四爺的『娘家』人和親戚,今日大家都要在這邊一起吃飯,也熱鬧熱鬧。

  人多了,江四爺讓在樓下堂廳里擺了桌牌,幾個男人坐下搓麻將。

  女人們看了一會兒沒意思,就上二樓中廳坐著喝茶。

  人多,話題也多,聊起昨日江川挨打的事。

  杜韻儀驚訝問,「年節頭一天,都該和和樂樂,因為什麼要打他?」

  姰暖說,「歌舞廳的嵐珊。」

  樓歆也詫異了一瞬,下意識插聲:

  「嵐珊?」

  席盈聽熱鬧,激動地松子也不嗑了,連聲催促姰暖。

  「快說快說!我就知道,江川早晚要因為這個女人倒霉!」

  姰暖無奈看了眼她,簡單提了提昨天的事。

  席盈一聽嵐珊有了身孕,頓時皺眉,一把撂下手裡松子,拍了拍手嘀咕道:

  「晦氣!」

  樓歆看她一眼,也蹙了下眉,不過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於是斟酌著與姰暖說:

  「...年關上,歌舞廳生意還挺忙的,昨日我都在那邊待到很晚,嵐珊今日該登台,要是找不到她人,陳叔叔可要急壞了。」

  姰暖淺嘆一聲,「沒辦法,大帥讓先關著。」

  樓歆就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江大帥的意思,誰敢忤逆?

  她沉凝著站起身,「...那我使個人,去跟陳叔叔知會一聲,免得他找不到嵐珊,要著急的。」

  眾人沒說話,她起身下樓,去找自己的副官交代話。

  杜韻儀目送她離開,接著低聲說道:

  「這個嵐珊,不是有刀頭堂的背景?你們關著她,這是等刀頭堂自己找上門,還是...?」

  姰暖,「先靜觀其變吧,事情總得弄清楚,就怕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個無關緊要的棋子,那邊輕易棄了,我們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就是。」

  杜韻儀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

  這會兒,胡秀秀領著月月也過來了,另外還有個更特別的客人,那就是同月月一道來的齊家七少爺。

  幾人今堂屋時,見江四爺幾個人在搓麻將,七少爺點頭以禮,禮貌的打招呼。

  「少帥。」

  江四爺抽空掃了眼他,「嗯。」

  反應很淡漠,沒什麼情緒。

  胡秀秀沒好打擾他們,帶著兩個孩子上樓。

  幾人見到七少爺,也很驚訝。

  胡秀秀只好解釋,「月月小年夜回來的,江公館那邊沒什麼人,七少爺一個人悶得慌,就來找月月玩兒。」

  說著看向姰暖,低聲補充:

  「他自己去給大帥和大帥夫人拜過年了,去到我的院子,我們正要過來,就請七少爺一起。」

  姰暖淺笑頷首,又招呼七少爺落坐。

  「來了便是客,七少爺留下一起玩兒,昨日有些忙,一時沒顧上派人去請七少爺一起過年,倒是我考慮不周。」

  她滿臉歉意,說自己考慮不周,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但七少爺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如何不明白,昨日是江家家宴,大帥和大帥夫人厭煩那個王小姐,順便也就遺忘了他,壓根兒沒想派人去請。

  七少爺倒是無所謂。

  大戰結束,等江左那邊穩定下來,他跟王小姐,都是要回家的。

  「少帥夫人客氣,月月有邀請我一起回來,不過少帥夫人在坐月子,少帥出征回來,也很多事忙,我不好過來添亂。」

  小少年講話斯文有禮,有條有序,像個文質彬彬的小大人,又說:

  「加之王姐姐身體不好,我們是一起來的雲寧,我應該在年節陪她過的,所以才婉拒了月月。」

  「我拜年晚來一日,還請少帥夫人別介意。」

  姰暖頓時對這位知進退懂分寸的小少年,印象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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