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從江左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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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四爺幫姰暖塗完藥膏。

  小別勝新婚,夜裡兩人自然抵足而眠,耳鬢廝磨了一番。

  到底顧忌著她的身子,江四爺沒敢真鬧她,好歹借得些別的法子紓解過。

  等睡下時,已是快兩點鐘。

  翌日,姰暖醒來時,榻邊已經沒了人。

  宋姑姑和紅樓進來伺候她洗漱更衣。

  紅樓一邊為她梳頭,一邊稟道:

  「四爺一早去軍政府,說午膳回來,問了夫人如今愛吃廚子做的海魚,還交代副官出海去打,要午膳就吃上。」

  姰暖心窩裡甜絲絲,嘴角始終翹著笑意,心情好,食慾也佳,早膳又用了一整碗。

  這都多久沒瞧見過的景象,宋姑姑欣慰笑了笑。

  「四爺一回來,夫人就安心了,這一安心,胃口也佳,真是太好了。」

  肚子裡養兩個孩子,還吃得那麼少,誰看了都跟著著急。

  姰暖月眸笑彎,等用過膳,才想起什麼。

  她看了眼四下,好奇問,「柏溪呢?」

  難得今日一早至今,都不見她人。

  紅樓忙回話,「她跟姰大夫,昨晚回自己的私館那邊了,還沒過來。」

  話音剛落,就見柏溪從院門外快步走進來。

  「夫人。」

  她還是叫不慣『暖暖』,多數時候也稱呼姰暖『夫人』,姰暖也不好勉強她必須改過來這稱呼。

  她淺笑問,「怎麼又回私館?不同我說一聲。」

  柏溪走到她身邊,低聲稟話。

  「四爺從江左帶了人回來,水土不服,病得挺厲害,現今安置在私館那邊,讓姰恪暫時照看。」

  姰暖詫異問,「四爺的客人?」

  柏溪搖頭,「江左那邊,另外兩個軍閥的子女。」頓了頓,又說,「...算是抓來的人質。」

  姰暖眨眨眼,沉凝著沒再說什麼。

  ——

  午膳前,江四爺帶著項沖趕回來。

  他進院門時,懷裡還抱著闊闊。

  闊闊許久沒見父親,也很親他,小手抱著他脖子,嘴裡軟軟糯糯說著什麼給他聽。

  父子倆邊走邊說笑,上樓時,闊闊才大叫著『姆姆』,扭動身體要從父親懷裡下來。

  江四爺按住他背,抱著他走到姰暖身邊坐下,要鬆手前還溫聲教訓。

  「別抱你姆姆,會擠到弟弟妹妹,姆姆疼。」

  闊闊跪在梨花木沙發上,果然不往姰暖懷裡撲了,只用小胳膊抱住她手臂,臉蛋兒貼在她胳膊上蹭啊蹭,像撒嬌的小奶狗。

  「姆姆,闊闊想~~」

  他現在跟著大帥和大帥夫人住,輕易不到姰暖這邊來。

  見到自己父親母親,小傢伙依賴的不得了,看起來有點可憐。

  姰暖心軟得厲害,摟住他親了又親,眼又濕紅了。

  「...我真不爭氣,他還這么小,便照顧不了他。」

  江四爺好笑,抬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

  「要這麼說,爺比你還不稱職,不止照顧不了你,還照顧不了兒子。」

  姰暖撲哧一笑,掩著帕子壓了壓眼角。

  「四爺有正事要做,怎麼能和我一樣?」

  「你也有正事,替咱們家開枝散葉,你最勞苦功高。」

  江四爺眉目噙笑,哄過她,又將兒子拎起來,丟給一旁的宋姑姑。

  「帶他去洗乾淨,擺膳吧。」

  宋姑姑忙抱著闊闊進屋洗漱。

  紅樓和靈槡忙活著擺膳。

  江四爺抬臂摟了姰暖,旁若無人吻了吻她耳鬢。

  「懷這胎辛苦,知道你身上難受,心情不好,難免愛胡思亂想。暖暖,日後咱們不生了。」

  姰暖好笑地嗔他,「亂說什麼?」

  江四爺勾唇,握著她手與之十指交扣。

  「沒亂說,真不生了。」


  他決定回頭就找姰恪拿藥,徹底斷了後患。

  姰暖看他不像開玩笑,一時也提起心,她看了眼在一旁忙活的紅樓和靈槡一眼,輕扯男人軍褂下擺,細聲念叨他。

  「別胡說,旁人聽了怎麼想?讓父親母親知道還了得?」

  就算是真不要了,日後兩人商量著來就是。

  真叫大帥和大帥夫人知道,不定得多不高興。

  「管他們做什麼?」

  江四爺不以為意,垂眼看她肚子,大手貼上去撫了撫:

  「等這兩個出來,有他們忙活的,還有心思多管閒事?」

  姰暖無語好笑,嗔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江四爺又說,「...衣裳緊了」

  姰暖,「最近越長越快,每半個月要叫裁縫來一趟,明日讓副官再去叫吧。」

  「天冷了,多做些,少帥夫人的衣櫃還那麼拮据,傳出去別人以為爺養不起。」

  「又胡說......」

  江四爺勾唇笑了笑,抱住她撫了撫背。

  「照顧好自己,別叫爺心裡不好受。」

  姰暖聽了這話,眼裡笑意不知不覺消匿。

  她抿抿唇,偏頭看男人。

  「四爺,是不是要跟貴系軍開戰了?」

  江四爺默了默,垂眼輕輕揉捏她手心,也不瞞她。

  「貴系軍跟倭寇來往密切,境內轄地甚至駐建外使館,他們想藉助外族兵力,吞併小軍閥,密謀一統江左。我們要跟江左另外兩個軍閥達成協議,共同殲滅貴系軍,勝算挺大。」

  頓了頓,又說,「父親想在隆冬來臨前,結束戰役,入了冬,海上戰役也打的艱難。」

  如今江系軍有一艘炮灰齊備的軍艦,貴系軍的軍心已經因此被震懾。

  江大帥想一鼓作氣,不給對方籌備應對的機會。

  「隆冬來臨前......」姰暖低聲喃喃。

  眼下已經十月過半,也就是說,要在一個多月內拿下貴系軍。

  「...打得這麼急,不會出什麼差錯?」

  江四爺搖頭,「不會。」

  他這趟潛入江左,已經做了完全籌備。

  只要那兩個結盟者不叛變,不會出什麼差錯。

  午膳擺好,兩人暫時結束話題,轉到膳桌上吃飯。

  膳後,江四爺帶著闊闊一起出府,姰暖肚子靠坐在矮榻上想事情。

  她知道,戰役上的事,她沒什麼可勸,也無權多嘴。

  她的男人處在那樣的地位,生就是要面對戰火的。

  但無奈歸無奈,擔心還是會擔心。

  正自走神,又有點犯困的時候,柏溪輕輕推門進來。

  「夫人,杜夫人打電話,問您今日身體怎麼樣,想過來陪您說說話。」

  姰暖扭頭看過去,「她有事?」

  柏溪搖頭,「電話里不講,聽起來心事重重。」

  姰暖想了想,就微微點頭。

  「好,叫她來吧。」

  柏溪下去回電話,姰暖便歪在矮榻堆高的軟枕上,闔著眼眯了會兒。

  她似始終半睡半醒,直到席盈過來。

  她自己輕輕推門進來,「四表嫂。」

  姰暖睜開眼,撐著手臂坐起身,招呼她到身邊坐。

  「怎麼了?垂頭喪氣,同杜審鬧了彆扭?」

  席盈搬了繡凳坐到榻邊,聞言噘了噘嘴。

  「他一條胳膊都殘了,我還跟個傷員鬧什麼彆扭?」

  姰暖輕笑,「那是什麼事?」

  席盈咬唇,「...上次那個照片,我跟杜審說開過的,他說要解決那事,卻始終沒找到簫宜人,後來他就跟著四表哥出海了。」

  「跟簫宜人有關?」姰暖微訝。

  席盈點點頭,她垂下眼說。

  「我聽樓歆說的,那個女人果然在雲寧,她還去拜訪過陳老闆,想重新回歌舞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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