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腦子還好不好使?耳朵怎麼還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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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雨天,天色暗得也早。

  不過下午三點鐘,雨下得越來越大,還響起滾滾驚雷,烏雲翻滾著掩蓋住天色,似已經夏季六七點了一般。

  江大帥正跟大帥夫人一起帶著孫子午睡。

  房門被哐哐拍響,瞬間吵醒了三人。

  闊闊在床上翻了個身,懵懵懂懂的還有些犯迷糊。

  大帥夫人連忙摟住孫子,輕柔撫摸著小腦袋安撫,並皺著眉看向江大帥。

  江大帥有起床氣,翻身坐起就是一聲厲喝。

  「拍什麼拍?!趕著投胎?!」

  張副官的聲音就在裡屋房門外,聽起來很焦灼:

  「大帥,出事了!」

  大帥夫人莫名的心裡一咯噔。

  江大帥斂了斂怒氣,赤腳下去拉開門。

  「什麼事?天塌了?!」

  張副官咽咽口水,也顧不得屋裡的大帥夫人,急匆匆稟話。

  「四爺的車撞在了街上,現場有打鬥和槍彈痕跡,聽說傷得不輕,現在汪恆和杜審正領著親兵封鎖城池,滿城抓人呢!」

  江大帥一愣。

  大帥夫人一陣耳鳴,腦子裡只剩下『傷得不輕』四個字。

  「阿升怎麼了?他怎麼了?!人呢,他人在哪兒?!」

  她顧不得許多,把孫子留在床上,白著臉就撲下床。

  江大帥回神,一把攬住她,沉聲安撫:

  「夫人別急,我去看看,你在家等消息。」

  大帥夫人急得臉白如紙,手在哆嗦,慌神無助地看著他。

  「阿升傷得不輕,大帥!他傷得不輕…」

  「沒事的,沒事。」

  江大帥順著她後背,神色尚算鎮定,儘量語氣溫和說道:

  「既然杜審跟汪恆都在忙著抓人,說明阿升已經得到救治,夫人先別急,在家照顧好孩子,別忘了阿升媳婦兒,她可受不了刺激。」

  最後兩句,將大帥夫人的魂兒給拉回來一些。

  對,姰暖……

  姰暖上次就是被嚇到『流產』的。

  大帥夫人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自穩定下情緒。

  她連忙推江大帥,「快去!你快去啊!」

  江大帥回屋穿戴好衣物,就領著張副官急匆匆離開。

  大帥夫人心神不寧的,讓榮媽叫來奶媽媽把闊闊抱回去。

  她自己在屋裡坐立不安,還抽空叮囑榮媽。

  「去告訴司叔,按著消息,不許亂傳,家裡不准任何人議論!」

  這是怕姰暖知道。

  榮媽連忙答應著,腳步匆匆去找司叔。

  ——

  張副官的人跟杜審是往通的,所以江大帥最先找到杜審。

  彼時,杜審正在碼頭忙活著指揮人搜船搜倉庫,並派船出海,攔截所有船隻返航。

  知道江大帥過來,他撐著傘迅速來到車邊,微微低身看向車裡的人。

  「姑父。」

  江大帥臉色陰鬱,「到底怎麼一回事?」

  杜審,「江升打算轉移宋鳴悟,把人關進牢房,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跟項沖親自去辦這件事,說請宋鳴悟吃飯。」

  「誰知道宋鳴悟好似有所察覺,中途出了亂子,跟他的副官在車上動手,撞出車禍,然後他們倆跑了。」

  江大帥黑著臉臭罵,「蠢死了!不知道多帶點人?!」

  杜審皺了下眉,「他們來的就很蹊蹺,姑父不是不知道,是江戟跟宋主帥那邊暗地裡通信,可能江升宅子裡也有線人給宋鳴悟通風報信,他們一定是串通好的!」

  江大帥最不愛聽兄弟鬩牆的事,儘管他很清楚兩個兒子就是那種你死我活的關係。

  他沒好氣,罵的更狠了。

  「人在他手裡跑了,還把他搞得這麼狼狽,他就沒錯了?!這就是他自己無能!技不如人怪的了誰?!」

  杜審嘴唇掀動,臉色也不好看。


  江大帥,「抓到人立刻押回來!老子要親自料理他!」

  杜審打起精神,「是,初步斷定,人可能不是回新陽,看樣子要去江左。」

  江大帥臉黑成鍋底。

  「他還敢去搬貴系軍當救兵?!做他的春秋大夢!」

  「老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件事你們辦不好,都他媽給老子脫了衣裳回去耕地!」

  杜審低下頭,「是,大帥。」

  「老四人呢?!」

  「送去姰恪的私館了。」

  「張副官。」

  「是,大帥。」

  張副官調轉車頭,驅車往城北私館的方向去。

  杜審立在原地,等到洋車走遠,才淺淺舒了口氣。

  ——

  城北私館。

  江大帥火急火燎地下車,一進前廳,就見自己四兒子正端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他頭上纏了幾圈兒紗布,看起來還挺慘的,可人好好坐在那兒,還搭著腿抽菸的姿態,分明不像是傷得不輕。

  一旁的姰恪,正在給項沖包紮腦袋上的傷口。

  江大帥腳步緩了緩,眼底的急色也淡了幾分。

  他走近,瞥了眼桌上托盤裡帶血跡的藥棉,皺眉睨視江四爺。

  「腦袋怎麼樣?壞了沒?」

  江四爺眼皮上掀,面無表情看著他沒說話。

  江大帥眉心皺得更緊,「問你話呢,腦子還好不好使?」

  江四爺眯眼,「你說什麼?大點兒聲,我聽不見。」

  姰恪纏繃帶的手一抖。

  江大帥臉又黑了,轉頭看向他,沉著氣追問。

  「他怎麼了?傷了腦袋,耳朵還聾了?」

  姰恪嘴角隱隱抽了下,站直了,看了看江四爺,而後溫聲和氣地回話。

  「是後遺症,養養應該…能恢復。」

  江大帥臉色乍青乍白,極度複雜地變幻了一番。

  他又看向江四爺,扯開嗓子吼,生怕他聽不見。

  「你老實縮在這邊養傷,這幾天別回家,省得嚇著你母親和媳婦兒!聽見了?」

  江四爺眼底掠過絲笑意,點了點頭。

  看他不是聾得很徹底,江大帥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他原本是來看兒子傷得重不重,然後再詳細問問事情的起因經過。

  結果,現在明顯是交流很費勁。

  江大帥又氣堵又無語。

  他黑著臉,語氣沉重交代姰恪:

  「你儘快給他養好耳朵,別讓他真落下後遺症。」

  姰恪扯了下嘴角,「是,大帥放心。」

  江大帥咂了咂嘴,抬腳要走,又看到一旁的項沖。

  他遲疑了兩秒,指了指自己耳朵。

  「你,你耳朵沒事兒?」

  項沖眨了眨眼,看一眼江四爺,如實說:

  「屬下還好,都是外傷,頭上也是擦破皮,不嚴重。」

  江大帥眉心緊皺。

  同時出的事,怎麼他兒子就這麼弱不禁風,還差點壞了腦子。

  他抿抿嘴,心裡不是滋味兒。

  不過總算也有個嘴替,能交代清楚事的。

  於是負手問項沖,「你仔細說說,你們倆是怎麼孬到連兩個階下囚都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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