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爺不到家,尤其不准讓暖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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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四爺在韓紀歲這兒喝茶。

  他直言不諱,要韓紀歲幫他找人。

  還是上次在歌舞廳的那些話,懷疑刀頭堂里有人跟江戟攪合在一起,要背刺他。

  韓紀歲沖好了茶,給兩人各斟一盞,哂笑說道。

  「沒憑沒據,江少帥你講話總這麼專斷,我很懷疑你在我這兒挑撥離間。

  不如你告訴我,你覺得我身邊,誰更像,是跟江三爺攪合在一起的人?」

  「你給個方向,看在如今我們之間的交情上,我不是不能替你去查查。」

  江四爺搭著腿,指尖搭在椅背扶手上,慢條斯理打著拍子。

  他瑞鳳眸微眯,審視韓紀歲。

  「上次我提點你,你不可能沒查過。」

  韓紀歲挑眉笑了下,斯文儒雅的面容露出幾分不置可否。

  他說,「別說上次。」

  「歌舞廳那事後,我回來,私底下的確跟大哥討論過這件事。」

  「但有件事你要清楚,我們堂里的弟兄很講『義氣』二字,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願意質疑弟兄們。」

  韓紀歲說著,曲指敲了下桌面:

  「我跟你分析,你聽是不是這麼回事,你懷疑刀頭堂里有人扶持你的死對頭,跟你作對。

  這事歸根究底,是你們江家兄弟之間爭權奪勢的矛盾,跟刀頭堂沒什麼太大幹系。」

  「我們幫派,各個堂口分化很明確,只要弟兄們不生異心,要割裂整個幫派的利益。

  那他們平日裡跟誰來往交際,是他們自由,就算是我大哥,也不會因為跟弟兄們的朋友不熟,就多事的插手,阻斷他們往來。」

  韓紀歲肩頭輕聳,「說白了,我跟你往來,是因為金礦,我們倆的交情僅限於我五堂和運輸公司,不代表整個刀頭堂各個堂口,都因此對你有求必應。」

  「你若非要我幫你打問打問,不是不可以。」

  「但我只能告訴你你要找的人在哪兒,絕對不會告訴你,是誰做的。」

  真是刀頭堂的人在幫江戟,那韓紀歲就更不可能跟江四爺坦白。

  他的立場來說,不希望江系軍的少帥,跟刀頭堂其他堂主結仇。

  幫個忙可以。

  但他私心裡,更偏向於自己的弟兄。

  江四爺聽懂他長篇大論里的意思。

  他下顎微點,眉眼清沉。

  「先找人,其他的另說。」

  只要人能找著,就已經說明跟刀頭堂某個人有關係。

  揪出來,是早晚的事。

  在韓紀歲的宅子留了膳,出來時,雨下小一些,卻還沒停。

  項沖撐傘,先送江四爺上車,又繞過車頭,上車關門。

  「四爺,回哪兒?」

  江四爺側頰情緒很淡,「去姰恪那兒。」

  「是。」

  項沖開車去城北私館。

  這幾天陰雨連綿,街上人不多,素來勤勉的姰恪今日沒去百善堂出診。

  當然,他是因為家裡有個一直昏迷不醒的胡秀秀。

  但外人不明所以。

  天氣轉涼,最近很多人傷風咳嗽,有富貴人家請慣了他的,好幾通電話打到他這裡來找他出診。

  姰恪都啞著嗓子推脫,說自己病了。

  他放下電話,正要上樓,就見庭院裡停了輛車。

  江四爺和項沖很快走進來,見到姰恪,當即問他。

  「人怎麼樣?醒了沒有?」

  姰恪眼下烏青,神色黯淡,搖了搖頭。

  他帶著兩人上樓,啟唇的話語有氣無力,難掩沙啞。

  「昨晚你們把人送過來,我給她看過,應該是落過胎不久,血氣虧損的厲害,又久郁成傷,就算是養起來,身子也沒法恢復如初……」

  姰恪眼底血絲溢出,咽了咽澀疼的喉結。

  「其他人呢?我姑母,表妹夫和玥玥,有消息了嗎?」

  江四爺輕拍他肩,「已經在找,很快會有消息。」


  姰恪眉眼耷拉下來,「杜審叮囑過我了,最近天氣不好,暖暖的喜脈又剛查出來,江公館那邊,你還是安排一下,儘量別在這時候找我,我怕我應付不來。」

  姰恪不是個會遮遮掩掩做表面功夫的人。

  姰暖向來就眼精,他怕自己見了人,就瞞不住。

  江四爺點點頭,沒說什麼。

  幾人去客房看了胡秀秀,見洋大夫和護士們照顧還算細心,就放下心來。

  江四爺沒多待,安撫了姰恪兩句,就帶著項沖離開。

  「讓汪恆留了人在館外,她若是醒了,第一時間來稟給我,這件事很重要。」

  姰恪苦笑答應下來,也沒起身送他。

  江四爺帶著項沖回了城東宅子。

  那邊還囚禁著新陽軍的少帥宋鳴悟,他始終不曾對這個人放鬆警惕。

  等韓老五送消息這段時間,正好能從宋鳴悟這裡探探底。

  也想看看這次的事,宋鳴悟是不是有摻和。

  接連兩天,江四爺沒回江公館。

  他有點隱晦的心思,是在躲著姰暖。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沒瞞過姰暖什麼,唯獨胡秀秀這件事。

  沒查個清楚時,他總因為隱瞞姰暖而心存愧意,不太敢心平氣和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去面對她。

  第三天的晨起,江四爺剛下樓要用膳,項沖就急匆匆進來稟話。

  「四爺,江戟那邊動了。」

  江四爺眉眼微凜盯著他。

  項沖加快語速,「江戟沒出來,是蘇娉婷,她照舊去軍醫院探望,但今早路線反常,沒有直接回公館,而是去了江公館。」

  「跟著的人說,她從軍醫院領出一個小孩子,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兒,帶著一起回公館。」

  江四爺黑瞳幽暗,飛快動了動,抬腳徑直往外走。

  「還等什麼?派人去攔!」

  項沖緊跟在他身後,「來不及,屬下剛掛斷暗人電話,小公館離江公館太近,她的車路過小公館那邊沒停,直接往江公館去。」

  現在說不準,都已經駛入了江公館的庭院。

  話音落,江四爺大步奔進書房,飛快的撥打江公館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餵?江公館…」

  江四爺語速低促,「司叔!蘇娉婷人呢?」

  湊巧接電話的司叔愣了下,下意識探頭往客廳里看。

  「四爺?三夫人上樓去了,大帥夫人和席夫人正在茶室喝茶…」

  「快去跟母親說,立刻把人攔住,關在茶室里,爺不到家,不准放她們出來,尤其不准讓暖暖知道!」

  江四爺沉聲下令。

  司叔心口猛地提起來,喃喃應是。

  撂下電話,一手撩著袍擺,急匆匆就跑上樓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四爺要關三夫人,但三房四房之間從來有很多芥蒂和貓膩的。

  四夫人現在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司叔當然聽江四爺的。

  他兩步三步跑上樓,頭上已經冒了汗。

  不過沒去二樓茶室,先直奔三樓,來到姰暖的房門外。

  柏溪守在外室里,瞧見司叔氣喘吁吁跑上來,立在門口給她拼命遞眼色,不由皺起眉走過去。

  「怎麼了?」

  司叔示意她附耳過來,怕裡屋的姰暖聽到,故而聲量放的很輕。

  「四爺打電話回來,很緊張,防備三夫人,還說他趕回來前,什麼都不能讓四夫人知道。」

  柏溪瞬間警惕。

  司叔喘了口氣,又叮囑她。

  「你留個心,我下去安排了啊。」

  柏溪點點頭,等他走了,才輕輕帶上門。

  屋裡,姰暖卻已經聽見了動靜。

  「柏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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