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姰大夫你,多少是有點,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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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夫人靜了靜,才想起有個奇奇怪怪的名字。

  於是又抬眼看秦澄:

  「你說杜審我知道,大嫂的親侄子,大帥身邊做事的那個。」

  「可是,項沖是誰?」

  秦澄神情淡漠。

  「項沖,江少帥的左臂右膀,以後江少帥上位,這個人在軍政府元老席,跟杜審的位份一定不相上下。」

  「夫人,你不要只看眼下,要看更長遠的事。」

  席夫人氣惱,沒好氣道。

  「我眼下的事都看不清,我還看什麼長遠?!」

  「盈盈的婚事辦不好,江系軍拉不成副帥的助力,那我們都別想好好回去!」

  秦澄抿唇,緘默著沒再說話。

  席夫人想來想去。

  最後還是覺得,真的要屈就一下,也只有杜審這個人,她勉強還能接受。

  於是,她起身在屋裡踱步,斟酌了一番。

  然後跟秦澄說,「希望你的分析沒錯,我可要去找大嫂談話了。」

  秦澄點頭,「夫人儘快敲定這件事,訂婚的事能登報的話,能殺宋鳴悟一個措手不及。」

  席夫人沉眉頷首,拿定主意,就去找大帥夫人聊聊。

  兩人在房裡談話的時候。

  姰恪也受到柏溪的召喚,背著藥箱抵達了江公館。

  姰暖還在屋裡睡覺。

  雖然是親兄妹,到底也都是成年人了,需要避嫌的。

  姰恪沒急著給她看診,而是坐下來跟柏溪閒聊。

  「她哪裡不舒服了?昨日去找我,怎麼沒瞧出來?」

  柏溪,「不知道,回來就說不舒服,一直到今天,四爺交代喊你來看看。」

  「江升回來過?」

  「嗯,剛走。」

  兩人相顧無言。

  柏溪起身,出去給他重新沏了熱茶端進來。

  姰恪雙手捧住茶盞,眼梢有一下沒一下瞥向她,欲言又止。

  「柏溪姑娘…」

  柏溪覺得他很奇怪,忍不住蹙眉問道。

  「姰大夫你眼抽筋嗎?」

  姰恪,「……」

  『咳咳』

  倉促咳了兩聲,他抬手輕撫眼梢,扯唇笑了笑。

  「沒有,可能昨天沒睡好,不過柏溪姑娘,我有個疑問…」

  柏溪給自己也帶了杯茶,表情尋常點了點頭。

  「你問。」

  「你昨天晚上的時候,是不是去過歌舞廳?」

  柏溪端著茶盞默了一秒,轉眼看向他。

  「我是去了。」

  姰恪神情莫測,斜眼端詳她。

  「你一個女孩子,天都黑了,你去歌舞廳幹什麼?」

  柏溪微微歪頭跟他對視,「姰大夫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姰恪看著她一臉的理所當然,嘴角不由地一抽兒。

  「所以你,你果然是看見我了!」

  那他追了幾步,柏溪還越走越快,裝沒看見他?

  姰恪眉眼嚴肅了幾分。

  「我去那兒,是歌舞廳派人請我去,給那位跳舞扭傷的小姐看診。」

  「可你去又是為什麼?你還避著人去……」

  他若有所思審視柏溪,試探著問她。

  「是不是歌舞廳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暖暖讓你去查什麼事情?」

  還不算笨。

  柏溪心下淺嘆口氣,放下手裡茶盞,腰背端坐說道。

  「夫人讓我查那位樓小姐。」

  「樓小姐?」

  「嗯,樓歆,給過你照片的一位小姐。」

  姰恪眼皮上翻想了幾瞬,想起來有那麼一個人。

  「你說歌舞廳新來的那位樓主管,陳老闆故友的女兒,她來歌舞廳差不多得月余了,有什麼奇怪之處?」


  柏溪一臉無語,打量他一番。

  「姰大夫,你經常來往於歌舞廳嗎?」

  姰恪表情一緊,「你這話有歧義啊!我是大夫!我去治病救人的!」

  柏溪,「……我也沒說你去不是治病救人。」

  姰恪噎了一下。

  看她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緊張什麼』?

  他立即挺了挺腰背坐姿,微微抬起下巴,神情端正說道。

  「歌舞廳的歌舞小姐們每天都要排練,時常也會受些傷,還有一些來往於富貴圈子的交際小姐,偶爾也請我去看些婦人病,我自然就來往得多一些。」

  柏溪眨眨眼,「那你先前看過樓歆的照片,夫人也給你講過她的背景家世。」

  「你見到她,沒認出來?」

  不然怎麼稱呼樓歆是『來歌舞廳月余的樓主管』『陳老闆故友的女兒』。

  姰恪不以為然挑了下眉。

  「我太忙了,照片都是多久的事?我每天要見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每一張臉都記住?」

  他滿眼莫名打量柏溪,「我問你那位樓小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幹什麼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莫名其妙的話?

  柏溪,「……」

  姰恪:???

  柏溪嘴角掀了掀,似笑非笑睨著他說。

  「姰大夫你,多少是有點,缺心眼兒。」

  姰恪臉一僵,嘴巴微微張開。

  「你,你怎麼罵人呢?!」

  柏溪斂目抿笑,重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悠閒地問他。

  「你跟樓小姐,見過幾面?很熟嗎?」

  姰恪有點不悅,表情也微繃著,撇開臉語氣很敷衍。

  「不熟,見過幾面忘了。」

  「哦~」

  這聲意味深長的『哦~』,令姰恪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他重聲強調,「只在歌舞廳見過幾次,真的不熟!」

  柏溪點點頭,「好,我會如實告知夫人的。」

  本來今天姰恪不來,她有機會也是要找他了解一下,然後告訴夫人的。

  姰恪這才想起來,是姰暖交代柏溪去查樓歆。

  他神色微微嚴肅,「這個樓小姐,真的有什麼蹊蹺?你該不會覺得,她是有意接近我的?我以後是不是應該注意……」

  柏溪好笑地睨他一眼。

  「你想多了,別太緊張。」

  姰恪,「……」

  兩人說話的功夫,屋裡的人已經醒了。

  姰暖從裡屋推門出來,喚了聲柏溪。

  卻見外室間坐著兩個人。

  她見到姰恪有點意外,正在攏頭髮的素手微頓。

  「哥?你怎麼…過來?」

  柏溪站起身接話,「四爺走時說夫人身子不適,要姰大夫過來給您看診。」

  姰暖腦子裡一個激靈。

  當即臉頰微漲,眼尾不受控往屋裡瞟了眼,一把拉上房門。

  姰恪目不斜視,一臉司空見慣地垂眼喝茶,淡定說。

  「不急,我在這兒等你,你收拾好再出來。」

  姰暖耳根兒發燙,飛快掃了眼柏溪,用眼神示意她進屋。

  主僕倆先後進了裡屋。

  姰暖走到妝鏡前梳頭,才瞧見自己睡裙衣領寬敞,鎖骨處兩片紅痕堂而皇之印入眼帘。

  身後床鋪亂七八糟。

  破了洞拉絲的玻璃襪和碎綠底褲,還懸掛在床尾羅馬柱上。

  柏溪走過去將床單薄單捲住扯下來,團起來丟到了沙發一角。

  姰暖對著鏡子淺淺舒了口氣。

  鎮定自若地綰好頭髮,不疾不徐地換了身規整的旗袍兒,這才從屋裡出來。

  姰恪坐在沙發上給她把脈。

  他掀起眼皮,觀察姰暖神色。

  「月事哪天?」

  姰暖眼睫輕眨,「今天。」

  姰恪點點頭,鬆開她腕子。

  「多餘的話也不用我再交代,你自己都清楚。」

  他站起身,頓了頓,又問。

  「需要我再特意叮囑江升麼?」

  姰暖,「…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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