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些細節,有點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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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姰暖連牌都看不懂。

  前幾圈兒簡直打得亂七八糟,看的眼花繚亂。

  卻也貓吃耗子碰對了兩回。

  差不多半個多鍾後,她總算是摸到了門路,不再每張牌都需要柏溪指揮。

  倒也憑自己剛上岸的牌技,胡了幾回。

  不止沒輸,還贏了一些。

  可把她得意壞了,越打越來勁兒。

  杜韻儀看她玩兒的起興,開始笑盈盈說酸話兒。

  「我怎麼說來著?跟著我玩兒多有趣,你的快樂都被阿升給剝奪了!男人太霸道,不是件好事!」

  柳卿卿和樓歆先後笑出聲。

  姰暖抽空掃她一眼,摸了牌一邊兒理牌面兒,一邊嘴裡咕噥。

  「打牌就打牌,為什麼要提男人?」

  杜韻儀,「打牌就是要閒嘮嗑,提男人怎麼了?什麼不能提?」

  「你跟我提就好,還有兩位小妹妹在,聊點兒別的。」姰暖抽了牌打出去,「九萬。」

  杜韻儀,「你別小瞧人,現今年輕人都比我們開化,人家在一起,都大方聊戀愛里的事。」

  姰暖立時看了眼柳卿卿和樓歆。

  柳卿卿抿嘴笑地摸牌,沒說話兒,還是大大方方的樣子。

  樓歆也笑,但垂了垂眼,耳朵微紅。

  姰暖不動聲色端詳了兩人,心念微動,接著杜韻儀的話兒說。

  「那你去聊別的男人,別聊四爺。」

  杜韻儀哧哧笑起來,「聊他怎麼了?江少帥的事兒燙嘴嗎?」

  姰暖挑起眉,驕縱了一把。

  「聊他不怎麼,我在這兒,就不許你們聊。」

  杜韻儀徹底繃不住,笑不可遏說:

  「你好的不學,學他霸道!」

  姰暖彎唇笑,挑眉得意。

  打牌很消磨時間,感覺沒怎麼玩兒,也沒聊幾句,天就漸漸黑了。

  姰暖這個牌技剛上岸的,贏了盆滿缽滿。

  不到五點,柳卿卿和樓歆紛紛起身告辭。

  杜韻儀先送了她們離開,又折身問姰暖。

  「還一起吃飯嗎?」

  姰暖跟她回前廳坐,問起今日兩位小姐。

  「你那日說是三個。」

  杜韻儀讓人重新沏茶來,「成兩個了,你不知道,另一個跟傅家有點淵源,與那位傅小姐也是相識,那日聽姰大夫說過,我想著也就沒必要見了。」

  「這兩位,你覺得如何?」

  姰暖點點頭,「我自然沒什麼好說,表姐挑的人不會有錯,我從哥哥那兒想,如果樓小姐願意,他們應當可以接觸看看。」

  杜韻儀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柳家有自己的門面,開表行,做養生意,在雲寧算是高不成低不就,人脈關係還比較清白的。」

  「這位柳小姐,也是洋書院畢業,為人處世比較新派。」

  「樓家的情況,稍微複雜一點點,樓歆父親是歌舞廳陳老闆的合伙人,但不常在雲寧城,他在港外還有自己的生意,聽說是做古董的。」

  「樓老闆在雲寧富貴圈子裡,比較特立獨行的,幾年前剛搬來雲寧,妻女常年定居在這裡,也是很守舊得體的人,不怎麼與人交際。」

  「你能看得出來,樓歆這個人,知書達理,一點不新派,從裡到外還籠在舊時閨秀的影子裡。」

  姰暖不得不感慨一句。

  「表姐果真的人脈吃的開,雲寧誰家的閨女你都撈得出來。」

  杜韻儀端起茶盞笑,「你要相中柳卿卿,我可以直接與她說的,她自己說不定都要去醫館看姰大夫。」

  「可你要覺得樓歆更合適,那咱們要迂迴一點,樓家規矩重,得先過樓夫人的關。」

  姰暖想著,有點心累。

  她支住頭,「我做人妹妹的,怎麼還要替他張羅這麼纏手的事,這一下午牌已經打得我頭昏腦漲,還要想辦法應酬姑娘家裡人…」

  杜韻儀笑起來,「你要這麼說,我這個外人,豈不是多管閒事?」


  姰暖苦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沒你們幫襯,我這個木頭哥哥,要打一輩子光棍。」

  說起這個,杜韻儀有點兒忍不住。

  她想起那日自己開葷話兒玩笑,結果姰恪沒聽懂。

  「大男人這個年紀,不通曉點風月事,人家說個玩笑話他都品不出來,誰還愛跟他玩兒?」

  「雲寧多開化的地方,也呆了一年多的,怎麼還箍在木頭殼子裡?」

  「你別說,跟樓歆還挺般配。」

  她說著想到什麼,又樂不可支笑起來。

  「兩個人都古古板板,再生個小古板,可太逗了!」

  姰暖無語。

  「八字沒一撇的事…」

  天黑下來,江公館那邊也沒人找她,她乾脆就留在這邊用膳。

  吃飯時,還想起來跟杜韻儀要照片。

  杜韻儀早有準備,到自己書房取了兩張照片出來,都塞給她。

  「你得叫姰大夫自己決定,叫我說,兩個人都見一見又不吃虧。」

  又說,「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樣的,興許姰大夫跟你看到的就不同呢?」

  姰暖覺得有道理,照片都收進手包里。

  兩人從樓上下來,杜韻儀正要叫季涼送姰暖回去,庭院裡就有車燈照進來。

  她彎腰往外瞧了眼,立時撇嘴。

  「聞著味兒找過來的…」

  坐在客廳的季涼聽言,抬眼笑說。

  「先頭往這邊打了電話,說要來接。」

  姰暖穿好大衣,跟兩人告別,就帶著柏溪出了院子裡。

  江四爺沒下車,只伸手幫她推開車門。

  車子駛出杜公館。

  他搭著腿坐,一隻收伸過來,在姰暖眉心戳了戳。

  「給你玩兒瘋了,天黑不回家,也不曉得提前交代一聲?」

  姰暖輕笑著歪在他手臂上,「我還能去哪兒?四爺總能找到我的。」

  江四爺低笑,「打牌了?」

  「學會了,我贏了錢的。」

  「下回爺打牌也帶著你。」

  「我不去!」

  她興沖沖從手包里拿出照片,可惜車內光線暗,看不太清。

  「上回表姐說要介紹給我哥哥的姑娘,四爺瞧瞧?」

  江四爺抬手擋開,一臉乏味。

  「拿開。」

  姰暖噘嘴,「瞧一眼能如何?」

  「你拿去給姰恪吧。」

  姰暖只好又收起來,又興致勃勃跟他聊起這倆人的家世。

  江四爺始終不清不淡,應得有點子敷衍。

  姰暖後知後覺,約莫杜韻儀先前也是都在他在這邊打過點兒,所以才去安排的。

  自己這樣跟他聊他早知道的事,有點子多此一舉。

  於是也就停了話兒,一時不知該說點兒什麼好。

  車裡靜了片刻,江四爺稍稍扭頭,清聲問。

  「怎麼不說了?」

  姰暖一愣,老實說,「我看四爺不太想聽。」

  江四爺默了默,伸手過來,在她發頂揉了一把,又拽住她臂彎往身邊拖。

  姰暖順著力挪過去,被他摟到懷裡偎著。

  頭頂落下他沉聲溫和的語調。

  「在想一些事,有點分神,沒不想聽。」

  姰暖問他,「想什麼?很棘手嗎?」

  江四爺下顎搖了下,「一些細節,過去忽略了,想串在一起,有點猜測。」

  姰暖,「有關刀頭堂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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