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拿麻袋裝蕭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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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婦人兩根手指頭,就已經帶著恨意,狠狠懟進方勝眼皮兒里!

  劇烈的疼痛襲來!

  方勝像個竄天猴似的,趕緊從地上彈起。

  他哪裡還敢裝死,起身就罵,「你這潑婦,你想摳瞎老子嗎,誰讓你來的?」

  小糯寶扁扁小嘴,攤手嘆道,「哎呀,你方才不是還病死過去了嗎,怎麼這位大娘來了個一指禪,就比郎中還要好使?」

  方勝意識到露餡了,臉色一尬,不敢吭聲了。

  姜家人都忍不住笑了。

  得虧閨女聰明,讓他們準備了後手,把方勝從前的媳婦兒找來了。

  這時,大理寺卿急忙質問,「堂下何人,何故闖公堂?」

  婦人死死瞪著方勝,轉身跪下道,「回大人的話,民婦曾是方勝的妻,於半年前和離,還是衙門給判的。」

  「民婦今日前來,就是來找他索命,另外也要揭穿他,壓根就不是什麼方老爺子的重孫,明明就是個遊手好閒的無賴!」

  大理寺卿一下子精神了,坐直身子問道,「此話當真,公堂之上可不許胡言!」

  那婦人從懷中掏出張和離書,上頭還有二人的畫押,以及衙門的蓋章,雙手交給了一旁的小吏。

  她這時已經聲淚齊下,「大人若是不信,還可去查衙門的卷宗。」

  「半年前,我父親知方勝把家都賭光了,怕我們兩個餓肚子,好心殺了半頭豬,請方勝一起去做客,誰想狗賊竟然半點人性都沒有,明知我父親重病在身,還偷了我父親壓箱底的銀子,害他沒錢買藥活活病死。」

  「我把他告上過衙門,可衙門以我們那時還未和離,以妻不能告夫的律法,只讓方勝儘快把銀子還我娘家,卻不肯為我開堂!」

  「如今,得知他又來行騙,我就算不能為自己討個公道,也不能讓他得逞!」婦人用力在地上磕了個頭,眼睛已經腫得老高。

  聞言,外面的眾人都震驚住了。

  什麼?

  這方勝竟還這般畜生?

  方勝一下子握緊拳,氣急敗壞地咬牙,「你這蠢娘們,敢出來壞好事,是不是活膩了。」

  而這時,隨著婦人一同前來的兩個男人,也忍不住沖了上來。

  「方勝,你這種人竟還敢上公堂?快把銀子還給我們!」

  「一直找不到你人影兒,原來你是躲著幹壞事兒了,欠我的八十兩,還有欠李兄的五十兩,今日你可別想再躲了!」

  這兩名男子礙著是公堂,雖不敢動手,但也是一臉怒氣。

  原來,他倆曾是在賭錢時認識的方勝。

  方勝當初裝成富家子弟,借了他們的錢去爛賭,然後又再也不露面,這都過去三個月了。

  眼看債主都找上了門,方勝有些害怕,急忙道,「兩位兄弟再容我幾天,我真的很快就有錢了,到時候連本帶息一塊給你們。」

  那兩個男子當然不信,「還敢騙我們?我們都弄清楚了,你就是鄉下來的窮光蛋,哪裡可能還得起一百三十兩,今日我們就報官抓你!」

  一聽這話,方勝不由急了,張嘴就道,「真的,這次沒騙你們,只要我在公堂照他們的話去說,不管贏不贏姜家,那位貴人都會給我二百兩銀子!」

  此言一出。

  全場頓時凝固住。

  隨即又爆發出巨大的驚訝聲。

  「照他們的話說?那是照誰的話說?」

  「貴人給錢?這是啥意思,難不成是有人指使方勝?」人們忍不住議論。

  村長和小武對視一眼,倆人知道時機到了,扯著嗓子喊道,「大家聽到了嗎,這小子說漏嘴了,是有人指使他,原來他是故意污衊姜家!」

  聞言,方勝臉色猛然慘白,指甲差點摳進肉里。

  完了,他怎麼說漏嘴了……

  小胖丫眯了眯眼,抬起小胖爪,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口,「嘖嘖,本公主早說了,他就是個無賴。你為了銀錢,就亂認祖宗攀咬他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方勝腦瓜嗡嗡,還想試圖狡辯一二,但一旁的婦人卻咬緊了後槽牙。

  「良心?那是人才有的東西,他這種豬狗不如的玩意兒,哪裡配有!你還我爹爹性命!」


  她拿頭撞上了方勝肚子。

  隨著一聲慘叫,方勝轟然倒地,二人這就扭打成一團,哀嚎和怒罵齊齊響起。

  見狀,大理寺卿腦子都快成漿糊了。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在這裡坐了一天,竟然是被個無賴給耍得團團轉。

  於是大理寺卿忍住怒氣,叫來官兵。

  「來人,先把這兩個人分開,好生安撫那婦人和那倆討債的。」

  「至於這方勝嗎,誣告他人,戲耍朝廷命官,先拖出去打五十個板子,再關進大牢等著審訊!」大理寺卿沉聲道。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也覺痛快,都大聲叫好。

  聞言,小糯寶滿意笑了。

  她走上前,很有禮貌地拱起小手,朝大理寺卿行了個禮,「多謝大人了。」

  大理寺卿嚇得不輕,連忙還了十下,「公主客氣,公主客氣,下官職責所在啊。」

  這時,小糯寶又轉過身,看著門外的男女老少們,臉上沒有半點怨懟,反而和和氣氣地朝大家招手。

  「今日我姜家之所以敢上這公堂,全是因為我家自知行得正,坐得端!」

  「近日以來,關於我姜家的風言風語盛行,經此一審,也算是可以還我家個清白了。」

  「本公主雖身份尊貴,但可以以我公主的名譽做保,我姜家從未做過仗勢欺人之事,從前是如此,以後亦是如此!」小胖丫仰起小臉,聲音雖帶著奶氣,但是確很是認真。

  說完,她又不忘恩威並施,聲音重了些,「從前因為有人惡意造謠,大家難以分辨,所以本公主也很理解,不會追究。但是從今日起,若是再有此類謠言傳出,本公主也會讓他瞧瞧看,我南紀的律法和公主的威嚴何在!」

  聽著這話,百姓們都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出聲。

  他們驚訝於,公主小小年紀竟就這般能獨當一面,難怪先前能有那麼多奇舉呢。

  同時,大傢伙心裏面也是實打實的高興。

  公主一家沒有做那些腌臢事,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像從前一樣,擁戴公主了。

  至於少許牆頭草似的,在外說過公主跟姜家壞話的人,這會兒就蔫頭耷腦,不敢吭聲了。

  很快,這場風波可算結束了。

  從大理寺出來後,月亮已經高高掛起。

  回去的路上,姜家人都身心舒暢,再想想那方勝被「一指禪」戳眼,就更好笑的不得了。

  「真是可惜了,那婦人下手還不夠狠,不然方勝真被摳出倆血窟窿來,那才叫個解氣呢。」李七巧捏著手腕道。

  馮氏抱著懷裡的小胖丫,想起閨女當時說得一套一套的,眼睛笑到睜不開了。

  「太好了,從今個兒起,咱家又可以挺直了腰杆子出門去,生意也能照常做了。」

  「這可都是託了我閨女的福,小小年紀就敢上公堂,咱全家加一起都比不過你一個,等今晚回家,娘給你做個紅燒豬舌,補一補你這小巧嘴兒!」馮氏捧著糯寶的小臉,親昵地和她蹭了蹭額頭。

  小糯寶知娘這是誇過頭了。

  事實上,就算今日她不出馬,娘和大哥還有二嫂他們,照樣能在公堂擺平方勝。

  不過她還是嬉皮笑臉,順著娘的話說。

  「光紅燒豬舌可不夠,娘忘了我是小吃貨嗎?你得把豬蹄、排骨都給我紅燒個遍,對了,還有肘子肉!」小胖丫饞巴巴舔嘴。

  此時,不知哪只豬要倒霉,渾身上下都被饞丫頭盯上了。

  馮氏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明天讓你二哥去買頭大豬回來,再把村長他們叫來,咱在家慶祝慶祝。」

  小糯寶坐在娘的懷裡,又不忘道,「其實,今天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我二哥的呢,虧他及時把那婦人和兩個被欠債的找來,不然咱未必能贏得漂亮。」

  原來,昨天一晚上,姜豐虎就沒回過家。

  他照著妹妹的安排,帶上了胡老三和胡老四,去找了從前和方勝有仇的人,可算趕在開堂前,把他們帶回了京城。

  馮氏欣慰點頭,「沒錯呢,老二這回辦事確實利索,遇到啥事兒,咱全家都一起出力,這就是家族興旺的好處了。」

  李七巧也捏捏糯寶臉頰,「行,看在他這麼能幹的份上,那今晚就讓他給我捏腳吧,他肯定能屁顛屁顛的。」


  豐景和豐苗一聽就笑成一團,對二哥這個舔媳婦兒狂魔來說,這就是極大的獎賞了。

  不過眼下,還有一事未明。

  馮氏笑過後,又露出擔心,「也不知那指使方勝的,到底是什麼人,這咱還沒弄清呢。」

  這會子,馬車已經回到了姜府。

  李七巧一邊下車,一邊抬手扶著馮氏,「娘,你不用擔心,反正他現在已經在大牢里了,等大理寺那邊審問完,就會告知咱結果了。」

  「不用大理寺審,我已經把人給東家們抓來了!」

  這時,一個粗獷的漢子聲響起,嚇了李七巧一跳。

  等她定睛一看,原來夜色籠罩下,府門前還站了個男人,正是胡刀疤!

  「胡老大?」小糯寶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球似的飛下車,「你可算回來了,我之前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話音才剛落,小糯寶的視線,就落在了胡刀疤身後的兩個麻袋上。

  胡刀疤掏出匕首,把麻袋上的繩子挑開,只見麻袋動了兩下,下一刻。蕭弈和阿犬竟就從裡面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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