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嘎蛋狂魔
瞥了眼他夾腿快走的背影，穆亦寒問向春梅。
「這個月都第二隻了吧？他帶宮貓去看太醫的次數，怎麼比去為本座請平安脈還勤。」
春梅忍住笑聲，一邊奉茶，一邊偷偷「打小報告」。
「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這個月大橘吐了團毛球，他就去過一次。上個月老白打架傷了眼，他也連夜敲過太醫院的門。」
春梅說得繪聲繪色，眉毛都飛了起來，「那晚當值的，還偏是歲數大的吳太醫，聽他拍門用力以為出了大事，驚得路沒走穩，結果還絆在門檻摔了個大跤。」
穆亦寒眯著長眸搖頭。
難怪呢，他就說吳太醫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拄上了拐，原來是吳雀送的「瘸腿套餐」。
「不過吳太醫也沒白摔。」這時喜子委屈道，「後來他為了出氣，索性把宮裡的公貓都給騸了，還說要讓它們……都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小太監，也省得宮貓隊伍再壯大了。」
「吳雀總管知道後心疼得不行，乾脆就在宮裡到處傳，說吳大夫是個嘎蛋不眨眼的狂魔呢，讓大家都躲著點。」喜子臉紅道。
小糯寶才剛呷了口茶水，就小嘴笑得翹飛，差點噴了穆亦寒一臉。
「哈哈，嘎蛋狂魔，爹爹救命，這個實在太好笑了。」小糯寶抱著小肚皮，咯咯得小臉都通紅了。
這個綽號一出，讓她不知到底是小貓更可憐，還是那老太醫更可憐了。
穆亦寒提溜起笑岔氣的胖丫，端在臂彎里，無奈地繼續逛御花園了。
什麼嘎不嘎O的。
是她這個四歲奶娃該聽的嗎？
身為操心老爹，穆亦寒給了春梅一個眼神，春梅便捂住喜子嘴巴，知道「嘎蛋」以後得是宮裡的禁詞了。
父女倆難得多逛了會園子，不過沒多久，姜豐澤就前來，要向他匯報新招來火器軍的事宜了。
「好了，爹爹又要去忙了，你去找春梅他們玩吧。」穆亦寒放下懷裡小人兒。
小糯寶哪裡肯呢，她趕緊亦步亦趨，像個跟隨鴨媽媽的小鴨子，扭著小屁股非要跟上旁聽。
不過這時，迦貳回到了宮裡，要來求見糯寶。
小傢伙一聽，才放棄黏著爹爹，招招小手就命人讓迦貳過來。
自打迦貳被收編後，小糯寶多是住在姜家，少在宮裡，也極少給他派遣任務。
迦貳為了賺些外快，便時不時地接一點國師，或是宋老給他派的任務。
前段時日，穆亦寒想知各地秋收情況，又覺官員們多會瞞報，便打發了迦貳替他暗訪。
迦貳雖是外邦人士。
但這身份反倒有利。
起碼各地官員都想不到，朝廷會派個紅毛鬼佬暗訪民情，所以定然不會對他設防。
迦貳一路北上，帶著妻子同行，順道看了南紀大好河山，如今剛滿兩個月，正要回來稟報。
小糯寶裹著兔毛比甲，坐在御花園的小閣樓里，腳邊搭了個銅炭爐，「迦貳人呢，快快讓他進來啊，進來烤火暖和，等爹爹那邊忙完了再去見他。」
很快，未見其人，就先聽到迦貳氣勢如虹的響亮聲音。
「迦貳見過公主。」
「嘿嘿，公主您想迦貳了嘛！」
這聲音雖是耳熟，但又莫名添了幾分笨重，小糯寶正覺奇怪。
等迦貳進來之後，小糯寶圓圓的大眼睛，瞬間瞪成銅鈴。
「迦貳……你！」她驚訝了。
只見，才一別不過倆月，面前這個大傢伙就已經大變模樣。
迦貳一笑擠出雙下巴，渾身胖了有一大圈，就連脖頸上的虎頭刺青，都隨著贅肉「野生野長」，莫名生出幾分萌態。
吳雀剛從太醫院回來，以為他脖上刺的是肥貓，差點當作遇到了「同好」。
小糯寶震驚上前，圍著迦貳轉了一圈，又戳戳他鼓起來的肚子。
「你這是怎麼了迦貳？」小糯寶被他長胖的速度，有些驚到。
迦貳憨笑著摸腦袋，「公主莫怪，能征服俺這身材的，無他，唯南紀國美食爾！」
從前，迦貳身上少有贅肉，還讓他自以為是不胖體質。
可誰曾想，自打兩月前出宮北上，一路上吃遍各地小吃。
這才讓他發現，哪有什麼管吃不胖，明明是他從前在外邦時，沒吃過好的！
迦貳一坐下就滔滔不絕，興奮道，「公主，南紀真是地大物博，跟這裡的吃食比起來，我以前在北宛吃的簡直就是牢飯啊。」
「這一路我去的地兒多，可是有了大口福了，什麼淄城的燒烤、渤城的海鮮燜子、北地那邊加了芝麻醬的燙麻辣，吃得我都走不動道了！」
說罷，迦貳就興沖沖，又從懷裡掏出兩隻油乎乎的熏雞。
外面的菏葉剛一打開，整個小閣樓就充斥了肉香味，饞得小糯寶只咽口水。
「這是燒雞嗎，哪裡買回來的？」小胖丫蹦躂著跑過去，拿手蘸了下味道。
迦貳笑道，「這是我在盤城買的，溝幫子熏雞！聽那掌柜的說，每隻熏雞在燻烤之前，都得在鍋里老湯熬煮一個時辰，所以不僅肉質軟爛，而且還特別入味！」
小糯寶饞得眼睛都亮了。
可是一看，迦貳現在的胖膩膩模樣，她又趕緊縮回小手，不敢再吃了。
先前雖然被叫小胖墩，可小糯寶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那般可愛。
可眼下迦貳突然長胖，讓她意識到，長胖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還是餓一餓小肚子吧。
迦貳嘴巴叭叭，講了一路北上的風光。
不過同時，穆亦寒交給他的正事可沒忘，那便是暗查農戶的秋收情況。
京城之事，還算在穆亦寒眼皮子底下。
可外省的事情，他就長不了千里眼了。
迦貳想起這一路所看，收好了熏雞，皺起眉來。
「今年雨水充沛，我去的三個州府，一共二十三座城，大多都是豐收，不過……」
迦貳話頭一頓，又垂頭道，「不過豐收意味著糧食多了，糧價就低了，那些農戶們忙活大半年，除去秋稅和有些地方抵徭役的銀子，也就沒剩多少了。」
小糯寶聽得皺眉，這還真是不管怎麼著，都是老百姓最苦。
不過，這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要好好打造小九重天的心。
只有把銀子賺足了。
讓爹爹的國庫更充盈。
百姓們所交的徭役賦稅，才能夠負擔輕些。
迦貳掰了個熏雞腿，一口扯下一大塊肉，又開始為日後的「伙食費」操心起來。
「對了公主，如今俺也回來了，總不能一直在家閒著，您可得給我找個用武之地啊。」
小糯寶瞅著他手裡的雞骨頭。
忍不住聳聳小肩膀。
這大吃貨是怕沒了活計，日後沒銀子再滿足他的胃口吧。
小糯寶笑眯眯，腦海里早就蹦出個念頭，「放心吧，本公主已經給你想好了差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迦貳這才鬆口氣，笑嘿嘿地出去後，還不忘順走吳雀兩根烤地瓜。
「你！那是給小狸和小橘吃的，你個紅毛怪吃什麼吃！」氣得吳雀尖聲嚷嚷。
之後的幾日裡，迦貳索性去了姜家水鋪，趁著沒有差事前，先背上小黃背簍，送幾日乳茶賺外快。
每日八十文的工錢，外加兩筒珍珠乳茶，可足夠讓這大傢伙知足了，店裡屬他送得最快。
不過小糯寶也沒在宮裡住太久。
豐景每日放課後，都要陪著馮氏進宮看妹妹，終於把小胖丫「勾」回了府上。
「這個月都第二隻了吧？他帶宮貓去看太醫的次數，怎麼比去為本座請平安脈還勤。」
春梅忍住笑聲，一邊奉茶，一邊偷偷「打小報告」。
「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這個月大橘吐了團毛球，他就去過一次。上個月老白打架傷了眼，他也連夜敲過太醫院的門。」
春梅說得繪聲繪色，眉毛都飛了起來，「那晚當值的，還偏是歲數大的吳太醫，聽他拍門用力以為出了大事，驚得路沒走穩，結果還絆在門檻摔了個大跤。」
穆亦寒眯著長眸搖頭。
難怪呢，他就說吳太醫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拄上了拐，原來是吳雀送的「瘸腿套餐」。
「不過吳太醫也沒白摔。」這時喜子委屈道，「後來他為了出氣，索性把宮裡的公貓都給騸了，還說要讓它們……都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小太監，也省得宮貓隊伍再壯大了。」
「吳雀總管知道後心疼得不行，乾脆就在宮裡到處傳，說吳大夫是個嘎蛋不眨眼的狂魔呢，讓大家都躲著點。」喜子臉紅道。
小糯寶才剛呷了口茶水，就小嘴笑得翹飛，差點噴了穆亦寒一臉。
「哈哈，嘎蛋狂魔，爹爹救命，這個實在太好笑了。」小糯寶抱著小肚皮，咯咯得小臉都通紅了。
這個綽號一出，讓她不知到底是小貓更可憐，還是那老太醫更可憐了。
穆亦寒提溜起笑岔氣的胖丫，端在臂彎里，無奈地繼續逛御花園了。
什麼嘎不嘎O的。
是她這個四歲奶娃該聽的嗎？
身為操心老爹，穆亦寒給了春梅一個眼神，春梅便捂住喜子嘴巴，知道「嘎蛋」以後得是宮裡的禁詞了。
父女倆難得多逛了會園子，不過沒多久，姜豐澤就前來，要向他匯報新招來火器軍的事宜了。
「好了，爹爹又要去忙了，你去找春梅他們玩吧。」穆亦寒放下懷裡小人兒。
小糯寶哪裡肯呢，她趕緊亦步亦趨，像個跟隨鴨媽媽的小鴨子，扭著小屁股非要跟上旁聽。
不過這時，迦貳回到了宮裡，要來求見糯寶。
小傢伙一聽，才放棄黏著爹爹，招招小手就命人讓迦貳過來。
自打迦貳被收編後，小糯寶多是住在姜家，少在宮裡，也極少給他派遣任務。
迦貳為了賺些外快，便時不時地接一點國師，或是宋老給他派的任務。
前段時日，穆亦寒想知各地秋收情況，又覺官員們多會瞞報，便打發了迦貳替他暗訪。
迦貳雖是外邦人士。
但這身份反倒有利。
起碼各地官員都想不到，朝廷會派個紅毛鬼佬暗訪民情，所以定然不會對他設防。
迦貳一路北上，帶著妻子同行，順道看了南紀大好河山，如今剛滿兩個月，正要回來稟報。
小糯寶裹著兔毛比甲，坐在御花園的小閣樓里，腳邊搭了個銅炭爐，「迦貳人呢，快快讓他進來啊，進來烤火暖和，等爹爹那邊忙完了再去見他。」
很快，未見其人，就先聽到迦貳氣勢如虹的響亮聲音。
「迦貳見過公主。」
「嘿嘿，公主您想迦貳了嘛！」
這聲音雖是耳熟，但又莫名添了幾分笨重，小糯寶正覺奇怪。
等迦貳進來之後，小糯寶圓圓的大眼睛，瞬間瞪成銅鈴。
「迦貳……你！」她驚訝了。
只見，才一別不過倆月，面前這個大傢伙就已經大變模樣。
迦貳一笑擠出雙下巴，渾身胖了有一大圈，就連脖頸上的虎頭刺青，都隨著贅肉「野生野長」，莫名生出幾分萌態。
吳雀剛從太醫院回來，以為他脖上刺的是肥貓，差點當作遇到了「同好」。
小糯寶震驚上前，圍著迦貳轉了一圈，又戳戳他鼓起來的肚子。
「你這是怎麼了迦貳？」小糯寶被他長胖的速度，有些驚到。
迦貳憨笑著摸腦袋，「公主莫怪，能征服俺這身材的，無他，唯南紀國美食爾！」
從前，迦貳身上少有贅肉，還讓他自以為是不胖體質。
可誰曾想，自打兩月前出宮北上，一路上吃遍各地小吃。
這才讓他發現，哪有什麼管吃不胖，明明是他從前在外邦時，沒吃過好的！
迦貳一坐下就滔滔不絕，興奮道，「公主，南紀真是地大物博，跟這裡的吃食比起來，我以前在北宛吃的簡直就是牢飯啊。」
「這一路我去的地兒多，可是有了大口福了，什麼淄城的燒烤、渤城的海鮮燜子、北地那邊加了芝麻醬的燙麻辣，吃得我都走不動道了！」
說罷，迦貳就興沖沖，又從懷裡掏出兩隻油乎乎的熏雞。
外面的菏葉剛一打開，整個小閣樓就充斥了肉香味，饞得小糯寶只咽口水。
「這是燒雞嗎，哪裡買回來的？」小胖丫蹦躂著跑過去，拿手蘸了下味道。
迦貳笑道，「這是我在盤城買的，溝幫子熏雞！聽那掌柜的說，每隻熏雞在燻烤之前，都得在鍋里老湯熬煮一個時辰，所以不僅肉質軟爛，而且還特別入味！」
小糯寶饞得眼睛都亮了。
可是一看，迦貳現在的胖膩膩模樣，她又趕緊縮回小手，不敢再吃了。
先前雖然被叫小胖墩，可小糯寶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那般可愛。
可眼下迦貳突然長胖，讓她意識到，長胖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還是餓一餓小肚子吧。
迦貳嘴巴叭叭，講了一路北上的風光。
不過同時，穆亦寒交給他的正事可沒忘，那便是暗查農戶的秋收情況。
京城之事，還算在穆亦寒眼皮子底下。
可外省的事情，他就長不了千里眼了。
迦貳想起這一路所看，收好了熏雞，皺起眉來。
「今年雨水充沛，我去的三個州府，一共二十三座城，大多都是豐收，不過……」
迦貳話頭一頓，又垂頭道，「不過豐收意味著糧食多了，糧價就低了，那些農戶們忙活大半年，除去秋稅和有些地方抵徭役的銀子，也就沒剩多少了。」
小糯寶聽得皺眉，這還真是不管怎麼著，都是老百姓最苦。
不過，這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要好好打造小九重天的心。
只有把銀子賺足了。
讓爹爹的國庫更充盈。
百姓們所交的徭役賦稅，才能夠負擔輕些。
迦貳掰了個熏雞腿，一口扯下一大塊肉，又開始為日後的「伙食費」操心起來。
「對了公主，如今俺也回來了，總不能一直在家閒著，您可得給我找個用武之地啊。」
小糯寶瞅著他手裡的雞骨頭。
忍不住聳聳小肩膀。
這大吃貨是怕沒了活計，日後沒銀子再滿足他的胃口吧。
小糯寶笑眯眯，腦海里早就蹦出個念頭，「放心吧，本公主已經給你想好了差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迦貳這才鬆口氣，笑嘿嘿地出去後，還不忘順走吳雀兩根烤地瓜。
「你！那是給小狸和小橘吃的，你個紅毛怪吃什麼吃！」氣得吳雀尖聲嚷嚷。
之後的幾日裡，迦貳索性去了姜家水鋪，趁著沒有差事前，先背上小黃背簍，送幾日乳茶賺外快。
每日八十文的工錢，外加兩筒珍珠乳茶，可足夠讓這大傢伙知足了，店裡屬他送得最快。
不過小糯寶也沒在宮裡住太久。
豐景每日放課後，都要陪著馮氏進宮看妹妹，終於把小胖丫「勾」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