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小乖寶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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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午飯用過,眾人說完了瓦剌,又嘮了些家常,氣氛輕鬆不少。

  穆亦寒和姜家人熟絡了,也破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還說了些朝中趣聞。

  小糯寶抱著飯碗聽話兒,同時小嘴兒叭叭不停,享用著一桌子美味。

  不知不覺,全家都已落筷,只有她還在鼓著腮幫賣力,像個囤糧的小松鼠。

  不過人家松鼠藏食,那是往頰囊里塞。

  哪像她個胖丫,全是往肚子裡倒!

  眼看最後一塊排骨,也要被她「收入囊中」時,穆亦寒餘光一盯,直接給沒收了碗筷。

  「爹爹不是說過,飲食要有節制嗎。」穆亦寒把手搭過去,摸了下閨女的小肚。

  軟嘟嘟的觸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鼓起來的小「山丘」。

  小糯寶自知理虧,扭過小臉假裝沒聽見,可是小手卻又摸上了桌子,抓了著一根烤肉竹籤,放在嘴邊嗦了嗦。

  上面的鹿肉早就吃淨,殘存的噴香肉味,也能讓她砸吧好久。

  看她一臉饞巴巴小樣兒,全家的心肝都遭受一擊,就差化作軟水了。

  馮氏向前探了身子,想要投喂,但礙於國師盯著,她又只好忍痛塞進了自己嘴裡。

  眼看時辰不早,穆亦寒想把閨女「拐」走,帶回宮裡住上兩日。

  於是他便開口,「糯寶,下午你三哥他們在校場練火銃,聽說熱鬧極了,爹爹帶你去看熱鬧可好?」

  校場就在青雀門外。

  離宮門不過數十步遠。

  閨女玩累了後,正好可以同他順道回宮。

  小糯寶撇下竹籤子,抹抹油光光的小嘴,急忙下地穿鞋,「糯寶可以去看嗎?那太好啦,我還從沒見過火銃呢,聽說威力可大啦,要去要去!」

  「拐閨女」計劃眼看要成,穆亦寒眯起長眸,就要先拿帕子,把閨女小髒手擦了。

  誰知這時,豐虎也激動道,「啥?有火銃可看?那咱們都和妹妹去吧,那玩意勁兒老大了,聽說打上一銃,都直震胳膊呢!」

  豐景眼睛骨碌碌一轉,也跟著下地。

  「二哥說的對,正好看完,咱們還能帶妹妹回府,也就不用國師再送一趟了。」

  國師要帶走妹妹,這心思他可看出來了!

  穆亦寒嘴角一抽,怎麼,這小子還想插一槓子?

  他丟下擦手的帕子,故意揪起豐景衣袖,來擦他閨女的小胖手。

  「火銃威力大,你這小子去了,可小心被當靶子打。」穆亦寒淡淡丟出一句。

  「還有,你不是入了國子監了嗎?難道學業很閒?怎麼整日有空往外跑。」穆亦寒斜眼瞧他。

  興許,國子監的寒天作息應當取消,也讓這畫畫的小子,好生忙上一忙。

  馮氏還是有眼力見的,這時過來拍拍兒子們,「你們哪有那閒工夫湊熱鬧?豐虎,家裡的干蔥吃完了,你下午去莊上取回些。」

  「還有豐景,你那畫本也該更新了,前兩日雲城的書局夥計寄信來催,說你再不送新的,他家又要被寄刀片了!」

  那倆人蔫吧了,只好不再黏著妹妹。

  穆亦寒也心滿意足,俯下身,給小糯寶穿上兔毛比甲,又戴上鹿皮風帽,這就要帶她去校場了。

  馬車咯吱咯吱,穿過寒風駛在堅硬的地面上。

  車外寒風陣陣,車內卻全是火箱的暖和氣,舒坦得小糯寶眯起眼睛,熱得都有點冒汗。

  校場離姜家不遠。

  穿過街心往南,還隔著半里地,就聽到一陣「砰砰」聲響。

  穆亦寒收緊糯寶的風帽,遮住她耳朵,「把耳朵擋一擋,火銃聲響太大,小心震壞了耳力。」

  小糯寶點了點頭,卻是興奮大過謹慎。

  她小手抓著爹爹的大手,跳下馬車後,就直往校場裡走。

  為了訓練火器軍,校場專門空出一塊圍院,裡面插了幾個稻草人,還有幾個標靶,眼下都是千瘡百孔。

  眾兵將們練得聚精會神,他們虎口都起了水泡,肩膀也酸痛無比,可仍不敢有半分懈怠,都紅著眼瞪那標靶。

  直到阿黎咳了一聲,眾人這才發現國師來了。


  兵將們忙放下火銃,前來迎接,還不忘跪地行禮。

  「見過國師大人。」

  「見過小公主。」

  小糯寶看出他們的疲憊,抬抬小手,正經地脆著聲音,「你們都是為國灑過血汗的將士,只管給爹爹行禮就好,我年歲尚小,如今的安逸富貴全靠著你們守護,哪裡受得起你們大禮。」

  這話一出,眾兵將都很是吃驚,有幾個甚至感動地抬起頭。

  錦衣玉食的小公主,不仗身份驕矜就不錯了,竟還能說出這樣有格局的話,實在是沒見過。

  也難怪,國師大人這般疼她愛她,原來是個如此暖人的乖寶。

  別說國師大人稀罕了,就憑方才那兩句話,他們的心也被俘獲了,連身上的疲憊瞬間少了一半。

  感覺還能再練個三天三夜。

  穆亦寒微微側目,望著閨女胖乎乎的臉蛋,眼裡的寵溺像是蜜糖,就差要溢出來了。

  這裡的兵將有黑甲軍的,也有遼東營的。

  他們見國師情緒甚好,也跟著輕鬆起來,仍對小糯寶行了單膝禮,才肯起身。

  這時,姜豐澤聞聲趕過來,驚訝道,「糯寶,國師?你們怎來了?」

  他剛從寢房過來,身上還衣衫不整著,露著個大肩膀。

  後面跟隨的蕭蘭衣,腰間也沒了束帶,正紅著臉,一副羞臊模樣。

  「你們倆!」穆亦寒眸色一怔。

  以為這二人忙裡偷閒,在寢房「擦槍走火」了。

  他鄙夷地合上雙眼,覺得難以直視。

  就在這時,又聽姜豐澤「嘶」了一聲,「蕭蘭衣,說了讓你輕點!」

  穆亦寒詫異睜眼,就見姜豐澤已經側過了身去。

  而蕭蘭衣正拿自己的腰帶,綁緊了他的胳膊,腰帶上還滲著血跡,原來是在包紮傷口。

  「三哥哥,這是怎麼弄的?你受傷了!」小糯寶睜大眼,心疼地撲了上去。

  姜豐澤搖頭笑笑,「沒事,就是方才練火銃時,有個兄弟不小心打偏了,擦破了我胳膊一點皮兒。」

  他沒有明說,其實那「好兄弟」,就是蕭蘭衣是也。

  蕭蘭衣也愧疚撓頭。

  不過那火銃,他是再也不會碰了,實在太過難用。

  眼下見了國師,姜豐澤也想跟他匯報此事。

  「國師大人,近來我們苦練火銃,有的兄弟甚至不分晝夜,磨得慣用手全是水泡,可是……」他穿好了外衣,猶豫道,「可是火銃實難上手,練到現在也成效甚微,我們進度太慢,正不知如何向您稟報。」

  其實像蕭蘭衣那樣打偏的,校場中不在少數。

  小糯寶抬起頭,看著前面的稻草人和標靶,這也才發現,靶心處的痕跡很少,可見大多都難以瞄準。

  穆亦寒微微抬眉,「你們都練了大半個月,仍然不行?這事真有這麼難嗎。」

  說罷,他命人拿來一把火銃,接著長臂一抬,幾乎不用做準備,便是「砰」的一聲。

  小糯寶捂住耳朵。

  等再抬頭,只見前方的移動稻草人,竟被同時打穿了兩個。

  而且還是正中眉心!

  其中一直稻草人,腦袋都打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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