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小糯寶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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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豐澤晌午就離了家,得帶著弟兄們去巡西山。

  出門前,他對著小糯寶耳語過一陣,然後小胖丫就滾成球,笑得直掐腿肉,仿佛撿到錢了。

  這會兒,一聽納捐之人求見,小糯寶便知該她出場了。

  於是她揉了揉笑疼的小臉,又扭著小身子落座,然後就讓鄭嬤嬤,把人請到客堂。

  白堅帶著眾人趕到,一來就哭天抹淚。

  「求公主垂憐,救我兒一命啊!」

  「這邊疆的捐官,我們不要了還不成嗎!」幾人皆是面如菜色,可見是沒睡好。

  上午,穆亦寒故意稱病,停了早朝。

  他們本想去找阿黎,可阿黎不僅閉門不見。

  竟還命人轉告,旨意已發,君無戲言,不從便是抗旨!

  這下子,一個個可徹底傻眼,想破了腦袋後,他們唯有求救姜家。

  畢竟國師威重,除了小公主和姜家人,他們也實在找不出,還有哪家能和國師說得上話。

  這會子,白堅等人都腦袋搗蒜。

  就差給小胖丫磕一個了。

  「求公主幫忙通融,只要國師大人肯收回成命,捐的銀子,我們一文不要也成啊。」

  小糯寶叉著小胖腰,舉起羊乳茶噸噸了兩口,就扁了嘴巴搖頭。

  「那可不成!」

  「我聽爹爹說,為了送你們家人上任,他連糧草和護衛隊,都提前安排上路了呀。」睜眼說起瞎話,小傢伙是一點不猶豫。

  「啊……什麼?」白堅他們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不過。」小糯寶喝了個奶飽後,嗝了一聲又嘖嘖道,「要是你們肯自掏腰包,補上這筆開支,興許我爹爹不生氣了,事情就還能有轉機。」

  這話一出,眾人仿佛抓了救命稻草,都忙答應下來。

  「好,好!不能讓朝廷白花銀子,這錢我們自己出!」

  「多謝公主指明路!」

  「我們這就回去湊銀子,絕不給朝廷添麻煩!」

  白堅等人眼都紅了,箭飛似的朝家趕,巴不得趕緊掏腰包。

  別看都是達官貴戶,平時在外吆五喝六。

  但在愛護兒孫的事上,他們和尋常人無異,就算掏光家底,也要買孩子平安。

  花錢就免災,他們認了!

  於是,不出半日的工夫,除了記恨姜家的周淳才外,餘下納捐者,都帶著錢糧來拜門了!

  姜豐年正好休沐,便帶著兩個小廝,在前院負責收記。

  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把姜豐年眼睛都數疼了,但也不敢馬虎,畢竟事關妹妹要的兵廠。

  「兵部尚書白家,送銀三千兩,已畫押。」

  「太常寺卿張家,送銀四千兩,已畫押。」

  「富紳呂家,送糧兩萬斤,登冊入庫。」

  「……」

  白銀、銀票、糧食……流水似的送進府門!

  不過這些,還只是「贖人費」而已。

  此事既走了姜家門路,這些求人辦事的,當然也得有所表示。

  所以同錢糧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為小糯寶備的重禮。

  什么半人高的紅珊瑚、西洋得來的望遠筒、金釵玉鐲、名石古玩,全都應有盡有。

  那張家更是一咬牙,乾脆把為女兒備的嫁妝,都直接送給小糯寶了。

  馮氏帶上倆兒媳在一旁看著,笑得臉都快裂了。

  她們這才明白,啥叫走過最遠的路,就是國師的套路。

  這些富到流油的納捐人,連出兩遍銀子,還一堆寶物,到頭來除了上火著急,什麼都沒賺到。

  反倒是國師得了銀子,還不用真給官,空手就套到了白狼。

  小糯寶跑到院裡時,看到張家送的的千工拔步床,眼睛亮得像倆星星!

  她跺著小短腿,轉圈圍著直看,興奮得嗷嗷叫。

  「娘,怎麼有這麼大的床啊,都能住下十個糯寶了!」

  馮氏摟住了她,調侃道,「這下好了,娘不用怕你以後長胖壓倒炕了,這床大得像個小屋子,就算是小胖豬也住得進去!」


  小胖豬預備役一聽,也不生氣,只要得了好東西,她就笑得收不住牙。

  張家送的拔步床,簡直太過重工。

  上下四周都有封頂,全是黃梨花木所制。

  床梁、廊柱、台階之上,都雕刻著精細的山水畫,整個看著就是一座小房子。

  李七巧在裡面走了二十步,才看清除了床榻之外,內里還打了兩排箱櫃、桌椅、洗臉盆架,甚至連放馬桶的地兒,也專門設計出了。

  「這哪裡是睡覺的地兒,簡直是洗漱梳妝如廁一體的!」

  李七巧驚嘆道,「要是換作不愛出門兒的人,怕是半個月待在裡面,日子都能照常過。」

  蕭夫人正好也在,她先前見過這種,便道,「送床的張家是江南人,那邊一帶的富庶人家,打從女兒一出生,就會命匠人打造她成年後用的床榻了。」

  「就是這樣一張,得三四個工人做兩年,才能打出來呢,可是個金貴物件。」蕭夫人也一臉羨慕。

  馮氏聽得驚訝,同時又不免唏噓。

  「只怕這一張拔步床,就夠一個村的百姓,吃一整年了,那張家竟捨得作禮送來,可見是有多富,也難怪國師要放他們的血。」馮氏緊了下眉間。

  小糯寶原本看到重禮,小小的良心還有點兒痛。

  可一聽娘這麼說,良心瞬間拋腦後了,她跑進拔步床里,就像個好奇的小貓崽,左摸摸右瞅瞅,最後撒歡似的蹦上榻,抱起腳丫滾了兩圈。

  「娘,有了這麼大床,以後我吃飯喝水都不出去啦,就等你們給我端進來!」

  等撒夠歡了,小糯寶探出腦袋瓜,笑得見牙不見眼。

  馮氏嘖了一聲,就和蕭夫人抱怨上,「瞧瞧這小丫頭,現在都使喚上自己老娘了。」

  這話一出,婦人們都彎眼笑,說的好像以前沒使喚似的。

  蕭夫人笑過後,又忍不住羨慕道,「同樣是當娘的,要是我家那蕭小子肯使喚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可惜他整天追著姜伯爺跑,再這樣下去,怕是連我這個當娘的,也要入編你家了。」蕭夫人無奈搖頭。

  真可謂,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有的娘成天被「煩」,有的則對孩子「望眼欲穿」。

  兩家的娘交換了下心得,然後便得出,小子就是沒心肝,還是閨女好的道理!

  豐年和豐虎還咧著嘴,正坐在門邊,聽著婦人們閒話交談呢。

  這一下子突然躺槍,倆人都委屈撓頭。

  「娘,我們可是好大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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