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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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采白牽著小季同著章太太走進了屋裡,邊走邊說:「媽,盈盈來了?」

  「是啊」。章太太面露難色地說,她也知道,她這女兒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一樣,她一方面不是不想念這個小女兒,另一方面,又掛念這小女兒的到來,會引得大女兒的不快。

  宋采白看出了章太太的心思,便說:「媽,盈盈來了很好,你不要想太多,她現在在哪兒呢?她在國外還好吧?」

  「咳,在國外有那麼好,就不會回來了。」章太太嘆了一口氣說。

  正說著,章盈盈從樓上下來了,她瘦了好多,畢竟,人在經歷了這樣重大的變故和打擊之後,暴瘦也是尋常的。

  「姐,姐夫,我這次來看看媽媽。」章盈盈笑著說,她的語氣比之前平和了許多。

  宋采白見她瘦了許多,又覺得有點心疼,自責自己起先不敢把親妹妹往壞處想,便拉著她的手,說:「你怎麼瘦了這許多?」

  「在國外又讀了一個學位,很是辛苦,因此就瘦了,兼之想家,便回來了。」章盈盈隨著宋采白坐下,淡淡地說。

  宋采白高興於章盈盈竟然這麼上進起來了,她仔細地看著章盈盈,她瘦了許多,反倒更像自己起來了。

  章盈盈說:「姐姐,姐夫,你們放心,我這次來上海,就是來看看媽媽的,心裡想媽媽了。我就待幾天就走,絕不會過多打擾你們的生活的。」

  這個從前囂張跋扈的妹妹,如今變得這麼懂事,宋采白不由得一陣心疼。生活的歷練能讓人改變。

  「姐姐,這是我給你們買的禮物。」章盈盈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一條淡紫色的真絲絲巾,她說:「我知道你什麼也不缺,但是,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她說著充滿愛意地把絲巾系在了宋采白的脖子上,笑起來說:「我就知道這淡紫色最配你的氣質了。」

  章盈盈收斂了許多,優雅了許多,但是,眼睛卻不如從前那樣有神采了,總感覺她在掩飾著勞累,宋采白覺得掛念,可是,章盈盈似乎什麼也不想說,大概是害怕回憶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吧。

  到了晚上,宋采白來到章盈盈所住的房間,她仍然住在那個通往大天台的房間,這房間是她從小住的,她喜歡大天台。

  宋采白上來的時候,章盈盈正坐在陽台上獨自默默地看月亮,月光下,她的背影和身形是那麼的美好。

  「盈盈….」宋采白走過去,把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章盈盈的肩上。

  章盈盈轉身,看見是宋采白,淡淡地笑了,說:「姐姐,你還沒睡嗎?」

  「好久沒有見到你,想和你說說話。」

  「我也想呢,一個人坐在這月光下的時候,就特想有個知心的朋友說說話,本來想去找你,又想姐夫在那兒,掛念打擾到你們。」章盈盈現在也懂得避嫌了。

  「姐夫真是上進。」章盈盈感慨著說:「這點,我也需要向他學習,我從前浪費的光陰太多了。」

  宋采白點點頭。

  章盈盈看著宋采白的側臉,說:「姐姐,你真是美麗又優雅,你跟子文的那兩年,他對你好嗎?」

  「說起來,這事的罪魁禍首還是我,若不是我引狼入室,你怎麼會受那麼多苦,我一直想就這件事和你道歉,可就是開不了口。現在,他也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了。」章盈盈叨叨地說著,仿佛想要掩飾自己的緊張。

  陳子文是宋采白姐妹倆都不情願回首的一段往事,她們的心裡都在刻意地迴避著陳子文這個人和這段往事。

  現在,在這清冷的月光下,人的心思意念仿佛格外地被敞開了,不提起的事情不等於它就不存在,相反,越是不情願提起的事情,說明在心裡就越有心結。

  這事在章盈盈心裡兜兜轉轉了好久,今天,章盈盈終於沒憋住把話說出來了。她一方面對宋采白有愧疚,另一方面,也對於宋采白是如何能夠與陳子文相處兩年的覺得奇怪。

  「他對我很好,是真心實意的好,不遜於嘉石對我的好。」宋采白緩緩地說,雖然說她並沒有深沉地愛過陳子文,但是,兩年來的相處,陳子文處處的體貼,宋采白無論如何,對他也產生了一點感情。

  當章盈盈提起陳子文的時候,宋采白的心情是沉重的。

  章盈盈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下,嘆息著說:「是啊,姐姐,你就是這樣有魅力。其實,從他為了你放棄了整個章家和秦家的財產,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對你好的。你總是有讓人為你放棄一切的魅力。」

  章盈盈多少覺得有點傷感,在她和陳子文的婚姻中,陳子文對她不可謂不好,但是,即使在陳子文沒有奪取章家的整個財產的時候,章盈盈也明白,陳子文很大一部分是看中了她的家世。

  她那時心裡深深地愛著秦嘉石而不得,即便知道陳子文有這樣不純的動機,還是有點破罐爛摔的意思跟他結了婚,導致了這一系列悲劇的產生。

  「你….愛過他嗎?」宋采白謹小慎微地問。

  章盈盈悽然地笑著搖搖頭:「不,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我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如果我愛過他,那麼我的心裡會好過點,我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賭氣,引狼入室。說到底,姐姐,還是你保住了我們章家和秦家。」

  「我保住了章家和秦家?我寧願不要這樣。」宋采白悽然地笑了,帶著一絲苦痛的怨氣。

  「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章盈盈急忙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總之,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有時候,我會想起他來,我想,在這兩年裡,我才知道,我們之前都無法理解他,他出生於一個怎樣的家庭,他受著怎樣的痛苦,因此,他極力想要掙脫,想要改變。當然,這些不應該成為他作惡的理由,作惡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我從來沒有去深入了解過他的家庭。」章盈盈搖著頭說:「因為不愛,所以,沒有欲望去了解,現在想起來,或許我太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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