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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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納蘭正堯很有可能是被江銘利用,從而送來了假消息,蘇青妤還是不敢大意。

  眼下來看,拓跋歡來溪山應該是確切的消息。

  至於她是不是真的來給納蘭族的人送來賞賜,她並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拓跋歡是不是真的帶了大夏的一個女將過來。

  能被稱為女將的人,也就只有霍嬌一人了。

  蘇青妤垂眸略作思考後,才對納蘭正堯鄭重道:「你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啊......啊?」

  暴露這個詞,對於納蘭正堯來說,多少是陌生的。

  但他可比納蘭正德要聰明上許多,很快就明白了這詞是什麼意思。

  「這可怎麼辦啊!」

  納蘭正堯的面色瞬間蒼白。

  他不怕被江銘發現,也不怕江銘把這件事情告訴納蘭正德。

  他怕的是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把江銘這個畜生解決了,就被自己糊塗的大哥用族規處置了。

  到時候,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納蘭族的列祖列宗?

  「你不用這麼擔心,江銘既然能通過你來傳遞假消息,未必不會利用你第二次。」

  聽了蘇青妤的分析,納蘭正堯先是略作放心地點點頭,然後才訝異地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大夏全軍覆沒的消息,是假的?」

  蘇青妤冷笑道:「西楚若是真的打了勝仗,可遠遠不會這麼冷靜。」

  「你且安心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倒要看看,江銘這母子兩人的葫蘆里,究竟賣了什麼藥!」

  等到蘇青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納蘭正堯卻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喃喃道:「此女子,不就是江銘口中的心愛之人嗎?!」

  他怎麼這麼蠢,竟連這點都沒有想到!

  不過,照目前來看,這蒙面女子對江銘只有恨,可沒有江銘口中的『愛』。

  那江銘呢?他對這女子的殺心,到底知不知道?

  還是說,江銘對此心知肚明,卻還要飲鴆止渴?

  納蘭正堯搖了搖頭,心道,這可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更是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

  既然已經相信了蘇青妤,並且都走到這一步了,就沒有懷疑她並後退的道理了。

  想到這裡,他腳下的步履終於從容了很多。

  寒症有了第一次復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皓月當空的時候,蘇青妤坐在護衛署的房間內,極力用自己的內力控制著寒症的蔓延。

  哪怕明月已經給她蓋上了冬日的厚被子,她還是冷得直發抖。

  情急之下,明月想要用自己才剛剛恢復了一點的內力,再一次為在家姑娘壓制。

  「別傻了......」

  蘇青妤從被子裡面伸出冰冷的手,握住明月,阻止她的動作。

  「你的內力才剛剛恢復一些,若是都用在我身上,萬一遇上麻煩,我們可就真的玩完了。」

  明月急得眼眶發紅,惱恨自己的內力為何如此不濟。

  「可是姑娘,您......」

  「我沒事,」蘇青妤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

  「至多再忍受一會兒,就沒事了......」

  「可是姑娘,這都已經第五天了!」明月的聲音裡面,帶上了少有的哭腔。

  「都已經生生地熬了五天了,眼看著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再這樣下去......」

  這些天來,蘇青妤忍受寒症時的痛苦表情,明月全都看在眼裡。

  她心疼之餘,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彼時,門外又傳來了黑甲護衛集合的聲音。

  明月豁然起身,躲在門邊聽著外面人的說話內容。

  「家主有令,今晚黑甲護衛全部要保持清醒,等待家主命令!」

  「是!」


  「十八號和二十九號呢?」

  黑甲護衛在山莊內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十八號和二十九號,就是被蘇青妤主僕頂替掉的兩人。

  「衛長,十八號得了很嚴重的風寒,二十九號也被他傳染了。」

  「那就讓他們好好在屋子裡面待著,沒事別出來傳染旁人!如果因此誤了家主的大事,就等著被處罰吧!」

  「是!」

  衛長走後,護衛們便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小聲地閒聊了起來。

  「我總覺得,十八和二十九這段時間神神秘秘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好像很長時間沒有和他們兩個人說話了。」

  「他們兩個,該不會是......」

  「是什麼?」

  聽到這裡,明月的手已經慢慢握上了劍柄。

  只要有人因為懷疑敢衝進來,就算是拼上自己這條性命,她也會為自家姑娘爭得一線生機的!

  「我是懷疑,他們兩個該不會是那斷袖吧?總是神神秘秘地湊到一起。」

  「我跟你們說,我還親眼看到十八半夜進了二十九的房間......」

  「啊?哈哈哈哈......」

  「你在胡說什麼!?」

  「就是,你不相信十八那小子,還不相信老實本分的二十九嗎?」

  「哎呀,別說這個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咱們山莊為什麼忽然戒備森嚴了不少?」

  「這我知道,我聽管家說,家主的夫人明日就要回來了。」

  人群中滿是恍然大悟的感嘆聲,然後就是各自整裝待發的配甲聲。

  而房間裡的明月,在確定她們沒有被懷疑之後,才鬆開劍柄回到了蘇青妤身邊。

  「明月,明日你趁著山莊迎接拓跋歡時,找機會離開山莊。」

  蘇青妤不等明月拒絕,直接解釋道:「這些護衛能懷疑我們,江銘未必不能。」

  「從前的納蘭山莊若是可以算是鐵桶一般,但從江銘進來之後,就未必了。」

  明月皺起眉頭:「姑娘的意思是,江銘已經把自己的人安插在山莊內了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蘇青妤深吸一口氣,已經能感受到寒症一如前幾日那樣,發作之後,又慢慢退下去的感覺。

  「更何況,納蘭歡明日就要到山莊了,山莊裡的局勢肯定更加混亂複雜了。」

  「姑娘,屬下不走!」

  明月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如此危險,屬下怎麼能放心將您一人留在這裡?」

  「就算是要走,也要一起走!」

  蘇青妤搖搖頭,溫聲道:「你忘記了嗎?我會大變活人啊!」

  「若非我實在沒有辦法將你一起變走,我豈會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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