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暗涌 第一百三十章 小葉，你得意太早
林艾樺俏麗又不失優雅地出現在我面前，神情自若，好不得意；而在她面前，我顯得拘謹又侷促。
以往在林清暉面前，不也如此嗎？兜兜轉轉這麼久，竟然什麼都沒有改變。
「樺樺，說笑了，你三叔斷然看不上我。」
我說罷，沒再看她，將臉別了過去，假意和其他在座的客人寒暄。
不過片刻，李希伯終於現身了。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這個做東的最後才到，實在不應該。來。」
他話音一落，一旁就有人端上了醒好的葡萄酒。
「我先自罰一杯。」說罷，他毫不猶豫一飲而盡整整一杯紅葡萄酒，其他人自是驚嘆，我卻欽佩不起來。
大概我的眼神出賣了自己，李希伯突然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徑直朝我走來，坐在了一旁。
「欸？希伯，你做東怎麼也得上座，怎麼坐那裡？」
一個大腹便便的客人豪爽問道，可他的笑容卻意味深長。
「佳人在此，自然要作陪。」李希伯笑著說道，輕輕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眼看了看正對面的林艾樺，她滿臉不忿地將一隻手跨在了自己男友的手臂上。
「難道就是為了這位葉小姐，今天才把我們聚一起的？人到齊了嗎？可以開餐了吧？」那胖子滿眼猥瑣，我沒想到李希伯身邊也有這樣的人。
「再等等，還有一位，不，應該是兩位。」李希伯笑著應道，又舉了舉杯，那胖子忙跟著抿了一口。
我環繞一周，在座的一共6位，確實還有兩把椅子空著。
「你就不好奇一會兒來的會是誰？」李希伯放下酒杯，在我耳邊耳語道。我扭過去看他，發現他的眼睛，分明在直勾勾盯著對面——林艾樺和男友正親昵地說著什麼。
「不管來的是哪一對神仙眷侶，恐怕都沒有樺樺和她的男友恩愛。」我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哼，」李希伯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小葉，你得意太早。」
他說得沒錯。
還沒兩分鐘，包房的門就被打了開，一男一女相伴而來，那位男士穩重而優雅，女士亦溫婉大氣。
是董晨風。
我心中絞痛，口乾舌燥，連掩飾自己窘態的力氣都沒有。他看到了我，眼神閃爍，輕輕垂下眼帘，幫他的夫人拉了椅子——她在坐下的一剎那看到了我，微微一愣，又看向我一旁的李希伯，竟寬慰一笑。
「老董。」李希伯突然抓住我的手，攜我一起站起了身，「我們等你等得可真辛苦，方才我來遲了，可是一口氣幹了一杯哦。」
他說罷，手一揮，一旁的waiter立刻呈上了酒。
「我遲到了嗎？」董晨風微微蹙眉，眯起眼睛抬起手腕看時間，「沒遲到啊，是你的人通知的我八點整呀。」他看向李希伯，坦然而輕鬆，對我視若無睹。
「哦？八點？看樣子是我的人搞錯了，」李希伯笑道，「不過，大家等了那麼久，老董你也該意思意思。」
李希伯分明要灌董晨風這杯酒，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樣。
「這位是……弟妹？」董晨風的夫人突然開了口，她自然是指我。
「嫂子，這是當紅影星葉惜顏呀，估計嫂子不喜歡看那些沒什麼營養的影視劇，不過小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李希伯明褒暗貶，我終於明白了今天他要我作陪的目的。
在林艾樺面前，他要將我打擊得一無是處，讓我惱羞卻不能怒——他似乎把自己對林清暉的恨意，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兩把刷子？那不知道葉小姐願不願意高歌一曲為大家助興啊？」那胖子兩眼放光，完全不顧及我是李希伯帶來的人。
是啊，在座的，恐怕都看得出李希伯並不怎麼維護我，與其說我是他的女伴，不如說我是為他充門面的一個戲子而已。
胖子說完這句話，李希伯也扭頭看我，就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就在我感到絕望而寒心時，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個激靈。
除了他，還有誰？
董晨風半低著頭，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根煙，那是他最愛抽的牌子，我認得。
他並沒有看我，輕輕扭頭，目光落在董太太面前的酒杯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上看去，董太太沉靜自若，但細細分辨，眼角眉梢中還是有一些哀怨。
她知道我的。
她的妹妹做事潑辣，她倒是能沉得住氣。
那一刻，她沒有表現出不屑、不齒或是仇恨，我已感激至極。
「是……宋總？」我實在不忍心將董晨風扯進來，便豁出去站了起來，手持酒杯，大半杯紅酒在燈光的照耀下透出瑩潤的光彩。
「喲，佳人點名了。」那胖子也端著酒走到了我跟前。
「宋總要是想聽，我就獻醜唱兩句，宋總別嫌棄。」
我是演戲出道，但並非唱不了，畢竟，參加選秀時歌載舞也沒什麼問題。
「怎麼會嫌棄！」那胖子眉開眼笑，還順勢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李希伯看了我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奸詐的得意與不屑。
他自然不是看不起那胖子。
他看不起的，是我。
不是想把我踩在腳下嗎？那我就乖乖躺平任你踐踏，欺負一個女人，我也想看看你能從中獲得多大的快感。
我心中一陣盤算，沒有拂開那胖子的手，順勢在他懷裡唱了幾句情歌。
不知是我的溫順讓他遂了意，還是情歌真得能擾亂別人的心神，他竟憐香惜玉起來了。
「葉小姐真是給我宋某人面子了，往後有我宋某人幫得上忙的，葉小姐直說，我一定幫到底。」他終於放開了那隻鹹豬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心中長舒一口氣也坐了下去，落坐前，還是情不自禁抬眼看了董晨風一眼，他正怔怔看著我，那神情，令我鼻子一酸，險些落淚。
以往在林清暉面前，不也如此嗎？兜兜轉轉這麼久，竟然什麼都沒有改變。
「樺樺，說笑了，你三叔斷然看不上我。」
我說罷，沒再看她，將臉別了過去，假意和其他在座的客人寒暄。
不過片刻，李希伯終於現身了。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這個做東的最後才到，實在不應該。來。」
他話音一落，一旁就有人端上了醒好的葡萄酒。
「我先自罰一杯。」說罷，他毫不猶豫一飲而盡整整一杯紅葡萄酒，其他人自是驚嘆，我卻欽佩不起來。
大概我的眼神出賣了自己，李希伯突然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徑直朝我走來，坐在了一旁。
「欸？希伯，你做東怎麼也得上座，怎麼坐那裡？」
一個大腹便便的客人豪爽問道，可他的笑容卻意味深長。
「佳人在此，自然要作陪。」李希伯笑著說道，輕輕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眼看了看正對面的林艾樺，她滿臉不忿地將一隻手跨在了自己男友的手臂上。
「難道就是為了這位葉小姐，今天才把我們聚一起的？人到齊了嗎？可以開餐了吧？」那胖子滿眼猥瑣，我沒想到李希伯身邊也有這樣的人。
「再等等，還有一位，不，應該是兩位。」李希伯笑著應道，又舉了舉杯，那胖子忙跟著抿了一口。
我環繞一周，在座的一共6位，確實還有兩把椅子空著。
「你就不好奇一會兒來的會是誰？」李希伯放下酒杯，在我耳邊耳語道。我扭過去看他，發現他的眼睛，分明在直勾勾盯著對面——林艾樺和男友正親昵地說著什麼。
「不管來的是哪一對神仙眷侶，恐怕都沒有樺樺和她的男友恩愛。」我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哼，」李希伯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小葉，你得意太早。」
他說得沒錯。
還沒兩分鐘，包房的門就被打了開，一男一女相伴而來，那位男士穩重而優雅，女士亦溫婉大氣。
是董晨風。
我心中絞痛，口乾舌燥，連掩飾自己窘態的力氣都沒有。他看到了我，眼神閃爍，輕輕垂下眼帘，幫他的夫人拉了椅子——她在坐下的一剎那看到了我，微微一愣，又看向我一旁的李希伯，竟寬慰一笑。
「老董。」李希伯突然抓住我的手，攜我一起站起了身，「我們等你等得可真辛苦，方才我來遲了，可是一口氣幹了一杯哦。」
他說罷，手一揮，一旁的waiter立刻呈上了酒。
「我遲到了嗎？」董晨風微微蹙眉，眯起眼睛抬起手腕看時間，「沒遲到啊，是你的人通知的我八點整呀。」他看向李希伯，坦然而輕鬆，對我視若無睹。
「哦？八點？看樣子是我的人搞錯了，」李希伯笑道，「不過，大家等了那麼久，老董你也該意思意思。」
李希伯分明要灌董晨風這杯酒，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樣。
「這位是……弟妹？」董晨風的夫人突然開了口，她自然是指我。
「嫂子，這是當紅影星葉惜顏呀，估計嫂子不喜歡看那些沒什麼營養的影視劇，不過小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李希伯明褒暗貶，我終於明白了今天他要我作陪的目的。
在林艾樺面前，他要將我打擊得一無是處，讓我惱羞卻不能怒——他似乎把自己對林清暉的恨意，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兩把刷子？那不知道葉小姐願不願意高歌一曲為大家助興啊？」那胖子兩眼放光，完全不顧及我是李希伯帶來的人。
是啊，在座的，恐怕都看得出李希伯並不怎麼維護我，與其說我是他的女伴，不如說我是為他充門面的一個戲子而已。
胖子說完這句話，李希伯也扭頭看我，就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就在我感到絕望而寒心時，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個激靈。
除了他，還有誰？
董晨風半低著頭，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根煙，那是他最愛抽的牌子，我認得。
他並沒有看我，輕輕扭頭，目光落在董太太面前的酒杯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上看去，董太太沉靜自若，但細細分辨，眼角眉梢中還是有一些哀怨。
她知道我的。
她的妹妹做事潑辣，她倒是能沉得住氣。
那一刻，她沒有表現出不屑、不齒或是仇恨，我已感激至極。
「是……宋總？」我實在不忍心將董晨風扯進來，便豁出去站了起來，手持酒杯，大半杯紅酒在燈光的照耀下透出瑩潤的光彩。
「喲，佳人點名了。」那胖子也端著酒走到了我跟前。
「宋總要是想聽，我就獻醜唱兩句，宋總別嫌棄。」
我是演戲出道，但並非唱不了，畢竟，參加選秀時歌載舞也沒什麼問題。
「怎麼會嫌棄！」那胖子眉開眼笑，還順勢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李希伯看了我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奸詐的得意與不屑。
他自然不是看不起那胖子。
他看不起的，是我。
不是想把我踩在腳下嗎？那我就乖乖躺平任你踐踏，欺負一個女人，我也想看看你能從中獲得多大的快感。
我心中一陣盤算，沒有拂開那胖子的手，順勢在他懷裡唱了幾句情歌。
不知是我的溫順讓他遂了意，還是情歌真得能擾亂別人的心神，他竟憐香惜玉起來了。
「葉小姐真是給我宋某人面子了，往後有我宋某人幫得上忙的，葉小姐直說，我一定幫到底。」他終於放開了那隻鹹豬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心中長舒一口氣也坐了下去，落坐前，還是情不自禁抬眼看了董晨風一眼，他正怔怔看著我，那神情，令我鼻子一酸，險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