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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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睡著的了,本來神經衰弱得很嚴重的,卻因為林清暉的擁抱輕而易舉進入了夢鄉。

  清晨的醫院,嘈雜得很。

  即使在隔音條件很好的單人房間,走廊里的動靜也聽得一清二楚。

  我睜開眼時已是清晨七點,護士開始打掃衛生,林清暉還仰著頭睡著,他半張著嘴,那樣子就像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中年人。

  「欸你們怎麼這樣睡的啊?病人哪兒能休息好?」

  護士一臉責備,看到我的臉時微微怔了下,看樣子是認了出來。我連忙致歉,林清暉也因此醒了過來。他看到我,笑了笑。

  我低頭查看了一下他的尿袋,捲起袖子就準備去清理。

  「你幹嘛?」他問道。

  「清理這個啊。」我利落拔了下來,把整個尿袋拎在手裡。

  「別做這個了吧。」他一臉不忍。

  「這有什麼?誰還能憋住不撒尿不成?」

  他又笑了,看了看還在埋頭整理的護士,用唇語對我說:「我想抱你。」

  我喉嚨一緊,趕忙轉身去了衛生間。

  當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護士正在幫他拔尿管,我下意識盯著看了片刻,他忍著疼痛,但臉上還是露出了齜牙咧嘴的表情。

  「好了,今天可以下床了,不時走動走動,注意傷口。」護士冷漠又乾脆地交待著。

  「今天就可以嗎?」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剖腹產生完孩子第二天也下床了,他這個傷口沒傷到要害,也不算深,早點活動有好處。」

  病房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我去買些早餐,還有牙刷牙膏什麼的,你等我回來。」

  「先別走,過來。」

  「你怎麼那麼彆扭?」他問道。

  「沒有。」

  「以前我對你冷淡,你想方設法想上我的床,現在我對你主動一點,你又害怕得跟什麼似的……過來。」他似笑非笑仰著頭看我,那樣子就像午後一株懶洋洋的吊蘭。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過去了,站到他身旁,低頭問道:「怎麼了?」話沒說完,他就把手放到了我的身後,半攬住了我的腰。

  「沒事我就先出去了,我早一點回來。」我有些慌亂地說著,心裡撲通撲通亂跳。

  他不說話,反倒想要從我的衣服下擺中伸手進去。

  我忙捉住他的手:「你剛做完手術,開什麼玩笑。」

  「解解渴,還要等好久才能跟你一起做運動。」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開始沒臉沒皮開起玩笑。

  我突然想起他還有婚約在身,忙站起來道:「等好久也等不到,你是要結婚的人了。」

  我看到他臉上本愜意的笑容逐漸冷了下去,忙閃身離了開,拿起手包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外,我的心依舊撲通撲通的。幸福來得太快,令我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他解除婚約,也不需要常常見他,知道自己多年的情感沒有白費,我已經非常知足了。

  我甚至可以在拍完這部戲後,永遠永遠地離開他們的世界,再也不出現。

  思考著這些的我,心口依舊像揣了只白兔一般,激烈地悸動著,那種感覺,就像剛剛和他在一起時,對他熱烈無比的思念。

  當我帶著早餐和日用品回到病房時,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笑。

  「我幫你刷牙吧。」我幫他擠好了牙膏舉到他面前,又拿起一個洗臉盆供他漱口。

  「好。刷完牙讓我親你一下。」他答應得痛快,卻又帶了附加條件。

  我不置可否,直接將牙刷懟進他嘴裡,他嚇了一跳,倒也沒發脾氣,就那麼眼睛含笑地刷了牙漱了口。

  「我刷完了,你也講點兒信用,快過來。」

  「醫生要來查房了,你嚴肅一點。」

  「親一下很快的,不然我在醫生查房時硬來。」

  「你已經人到中年了,不要像個小孩子。」

  「小孩子?小孩子能把你幹得下不了床?」他開始說些沒羞沒臊的話,「你是不是怕離不開我所以不敢過來?」

  我聽他說著那些可笑的話,分外想逃,可心口又狂跳。

  「快來。」最後,他溫柔地說著,我像是著了魔一般湊了過去。

  「就一下,你別耍花樣。」

  他笑了:「其實你也想親我,對不對?」

  我正要翻臉,他飛快咬住了我的唇,隨後就是一番抵死纏綿的唇齒相交,我感覺自己幾度無法呼吸,甚至雙腿也開始無力,到最後,我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他,甚至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中。

  「別開玩笑了,你要幹什麼?」

  「你想我幹什麼?」他突然壞笑一下,「我是怕被看見你不好意思。」

  中套了。

  我感覺自己雙頰火熱,慌忙離開了他,並飛快走出了病房,直到醫生過來查房,才敢跟著進了去。

  等醫生離去,我想要和他商量找護工的事。再過一天劇組就要重新運轉起來,我不能不在。

  「我幫你找一個金牌護工,一定比我伺候得好。」

  「嗯。」他悶哼一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而且那樣的話,你的未婚妻再來的時候,也方便許多。」

  聽我這麼說,他放下了正在讀的書:「你是在吃醋嗎?」

  「當然不是,你跟我道了歉,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什麼都不想要了。」

  「什麼都不想要?你確定?」他挑起眉毛,一臉不可置信。

  雖略帶猶豫,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再遭遇不幸,生命垂危呢?」

  「你瞎說什麼!」

  我不喜歡他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可他下一句話卻令我無比震驚。

  「你知不知道,我受傷不是意外。」

  我呆呆看著他,他的樣子極其認真。

  「有人要害你?」我把話說出口,就知道只說對了一半,我不應該說是「有人」,而應該說——鄭安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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