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關乎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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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我,整個人像一隻被丟進了水裡的貓,張牙舞爪去找了林清暉。

  「怎麼辦!怎麼辦!我敢打賭他們這部戲會盜取我們的東西!」我在他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林清暉和楚括坐在一旁看著我。

  「Amy你先不要急,咱們已經改了本子了。」楚括忙安慰道,但他的話對我而言無濟於事。

  策劃小組裡沒人知道是我泄露了本子,但都忙著撇清關係,一時之間人人自危。我曾跟林清暉建議把真相講出來,但被他拒絕了。

  「你以為說出去大家對你還會信任嗎?」

  他的回覆令我啞口無言。

  如果信任不在了,也必將影響之後的合作,而且我很難講清楚自己和鄭安晟、奚美人的複雜關係。

  最終我只能作罷。

  看我坐立難安,林清暉終於開了口。

  「坐下。」他抬抬眼皮子瞥了我一眼,復又低下頭。

  我悄悄放下了抬起的腳,嘆一口氣,坐了回去。

  今天是開機第一天,我這樣驚慌失措無異於擾亂軍心。想清楚這一點,我也假裝鎮定下來。

  收工時已是晚上十點,我累得筋疲力盡,連飯都不想吃,可小助理卻跟變戲法一樣幫我變了一頓大餐。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居然是楚括來看我。

  「Hey,吃飯了嗎?我這裡有大餐。」我忙張羅他一起坐下。

  「哇,單獨開小灶。」

  他回到中國的這段時間,中文明顯好了許多。

  希希忙在一旁邀功道:「楚導,您嘗嘗吧,我跑了好幾個館子才定好的,完不成就要挨林總罵了。」

  林清暉吩咐她安排的?我全然不知情。而楚括臉上則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吃到一半,他突然低聲問我:「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怎麼這麼問?」

  「你們兩個的樣子,比上一次裝情侶的樣子,親密多了。」說罷,他撇撇嘴看向我。

  在考慮是否要撒謊的時候,我又聽到他說:「啊,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果然。」

  我選擇繳械投降。

  「Amy,」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是不想讓希希聽到,「作為你的朋友,我只是想跟你說,畢竟,他現在有婚約在身。」

  他說這話之前,我本來要伸手拿一握壽司,聽他說完,我突然忘記自己要做什麼了——我的手呆在半空中,像一根搖搖欲墜的枯樹枝。

  最後,他起身拍了拍我的後背,離開了我的房間。

  楚括說得沒錯。

  林清暉有婚約在身。

  我接近他,不是為了報復嗎?可現在呢?我還恨得起來嗎?

  我是應該把他從杜婉昀手中搶回來,還是忘記一切愛恨呢?

  雖然我極度不願承認,但我心裡明白得很——那天相擁而眠,僅那個擁抱,就能抵消我心頭那麼濃重的恨意。

  我的恨,皆因愛而生。

  想明白這一點,我垂頭喪氣,所有的美食都索然無味。

  可是,會有這個人嗎?

  情場不順,幸運的是,我們的拍攝很順利。這次的團隊極為專業,林清暉果然做到了他所說的:只為呈現出一部優質的影片,賠錢的事,他來扛。

  想著他為工作的無私付出,我心中竟生出了一絲敬意。

  大概拍了一個月的時候,劇組突然迎來一位「不速之客」。李希伯竟然帶了許多飲料和食品來探我的班。

  他帶的可不是一般的外賣食物,而是LEE酒店米其林餐廳做出來的甜點和小食。劇組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頗為受用,連連跟我開玩笑,說是沾了我的光。

  想到李希伯曾說的那句「我想要的東西從沒失手過」,我就頭皮發麻。而林艾樺那句揶揄的「三嬸」仿佛還迴蕩在我耳邊。

  他們叔侄倆,還真是像。

  同事們歡快分享甜點的聲音近在耳畔,我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我躲回化妝間,悄悄點了一支煙。可剛吸一口,李希伯就跟了過來。

  「甜點是沖著你的面子買的,你倒落清閒躲起來了。」他走到我身邊,直接把煙從我的指縫中奪了去。


  「李總,樺樺和林總的恩怨,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不好嗎?您何苦插一腳,還搭上我。」我直截了當說著,著實沒給他留顏面。

  「自己去處理?葉小姐,樺樺多大,經歷過多少險惡的人和事?你嘴裡的林總呢?你讓樺樺去跟他較量,她贏得了那個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林清暉嗎?」

  我並不贊同他的話。在他心中,林艾樺當然純真良善,可我不這麼認為。

  但我並沒有就此與他爭辯。

  「所以呢?你自己出手還要帶上我?李總,李家資產那麼嚇人,想弄死林清暉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何苦大費周章!」

  他斜起眼睛瞥了我,沉默了一陣子,突然問我道:「你是不是不恨林清暉了?」

  這一聲質問令我心驚肉跳。

  連他都看出來了?

  「你們女人,」他搖搖頭,「你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他是怎麼傷你的?」

  「他是怎麼傷我的?」我抬起頭怔怔看著李希伯,「不管他是怎麼傷我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鏡子中映出我的臉,臉色鐵青,極為駭人。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像當初他一連用了五個負面詞語形容我。

  當時是林艾樺對他的轉述,那麼有關「林清暉傷我」這件事呢?也是林艾樺的轉述嗎?那麼她又知道多少?除了那些她親身經歷、親眼所見的侮辱和傷害,其他的呢?

  林清暉有沒有把我的傷痛當作談資和笑料講給她聽?

  哪怕就一次。

  「不用李總掛念了,」我冷冷說道,也把他剛才拿走的煙重新夾了起來,「他怎麼傷我的,都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

  隨後,我再沒開口,直到李希伯怏怏走出化妝間。

  他走後,我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

  林清暉,你到底跟林艾樺說過多少?

  這關乎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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