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你以為我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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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還有你別忘了,就算你跟我一拍兩散了,難道你就真得清白了嗎?林清暉知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回到他身邊的?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你還在華清待得下去嗎?自己一屁股屎,還敢來威脅我?」

  他用粗俗的話語攻擊著我,就好像我也只配被他人用如此的方式詆毀了。

  「鄭安晟,」我冷靜叫了他的名字,「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我用不著了解你。」

  「你以為我怕死嗎?」

  我突如其來的這句話令他頓了頓,雖只一剎,但我也看到了。

  「幹什麼?用你自己的爛命威脅我嗎?別來這套!」他徹底放棄了偽裝,在我面前露出了粗鄙蠻橫的真面目。

  「呵,」我冷笑道,「看來鄭總怕了。」

  「葉惜顏,你別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現在的你九死一生,還是想想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比較好!」

  「就像鄭總說的,反正也是爛命一條。」我邊說邊走向沙發桌,上面有一個精美的果盤,一旁是一把水果刀,雖然精小,但足夠了。

  我拿起那把水果刀看向鄭安晟,他僵直站在那裡,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驚訝和難以置信。

  「你還想殺人不成?」他仍然用嘲諷的話語打擊著我,但言語間的畏懼已再難隱藏。

  我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淡淡說道:「如果我在你家受傷,你猜媒體會怎麼報?你猜自己做過的那些缺德事有多少會被挖出來?」

  我說罷,他突然笑了起來。

  「小葉,你真是幼稚!如果你拿著刀沖向我我還敬你一分,怎麼?嚇唬我嗎?愚蠢。」

  「沖向你要坐牢的,不值得。」

  我話音未落,就用刀狠狠划過了自己的手腕。

  我用了很大的力,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比起手腕上傳來的刺痛感,心中的鬱憤更令我難過。

  我將手臂垂了下去,看著一滴血流順著手指滴在了地板上。

  「很好,兇器上有我的指紋,也有你的。」我挑釁地笑笑,他眼中的殺意越發明顯。

  「別逼我。」鄭安晟咬著牙說道。

  「你弄錯了,是你不該逼我。」我神情冷漠,一動不動盯著他。

  我看到他捏緊了拳頭看著我,不時看一看從我的指尖滴到地面上的血漬。

  終於,他開口道:「我可以暫時停止這個項目。」

  當他說完這句話,我忽然強烈地感受到了來自手腕的疼痛。

  「好。那我先告辭。」

  我用另一隻手捂住受傷的手腕,光著腳快速走出了那一棟豪華的別墅。

  「林總,」我第一時間撥通了林清暉的電話,「我這邊已經辦完事情了,可不可以麻煩你來接我一下。」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他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了,那一刻我並沒有考慮過他會不會拒絕。

  那一刻,我只能想到他了。

  「我這邊……」他語帶猶豫,「婉昀剛過來……」

  他的回話令我瞬間清醒過來。

  「哦沒關係,我自己過去就好。」

  「不,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不說了。」

  我飛快掛斷了電話,小心翼翼看了看手腕。我沒有割到動脈,此時從靜脈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了。手腕忽然變得很醜,不知道疤痕會不會徹底消失。

  林清暉在停車場遇襲那次住在盛仁醫院,當時我擔心林清暉的傷勢,特意結交了醫院外科的一名護士長。

  事到如今,只能拜託她了。

  我在電話中說自己受了傷,但還能支持著過去,也不想大動干戈叫救護車,想勞煩她幫我安排一下醫生和私密的病房。

  謝天謝地,她一口答應了。

  好不容易我才攔到一輛車。我剛從車上下來準備進盛仁醫院的大門,林清暉的電話又打了來。

  「在哪兒?」

  「我還有點事……」既然沒有勞煩到他,我不想再把自己受傷的事告訴他。

  「現在來公司。」

  「我……」

  他再命令我,我就要被疼痛和焦慮壓垮了。

  「怎麼了?其他事都放下,現在來公司,馬上!」

  忽然之間,我很想哭。

  可是他好像聽出了些什麼。

  「你怎麼了?」

  「沒事。」

  「你哭了?你是覺得我態度太嚴厲嗎?劇本外泄這件事非同一般,你體諒下。」

  他公式化地說著這些,但比起以前,他對我已經太好。

  「沒有。」我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你在哪兒?」

  聽到他這麼問,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不想再一個人背下去了。

  「我在醫院。」我說出這句話,如釋重負。

  「醫院?你病了?剛才怎麼不說?你在哪家醫院?」

  我吞吞口水,答道:「盛仁。」

  「你剛才讓我接你就是要去醫院?」

  「嗯。」

  「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正準備處理傷口。」

  「傷口?你幹什麼了?你先處理傷口吧,我馬上就到。」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一陣風吹了過來,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低著頭快速走進了醫院。

  當我在手術室縫合好傷口回到病房時,林清暉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纏在手腕上的紗布,皺緊了眉頭。

  「林總,我要跟您說件事。」

  這一天遲早要來,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先別說,」哪想,他竟然阻止了我,「先說說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很不幸,這是同一件事。」我倔強地看著他,好像是在強撐自己最後的自尊。

  「我可以說了嗎?」我靠近牆壁,就像在尋找心理依靠。

  他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劇本是我泄露出去的,還有,一直以來,我都和別人有合作,合作的目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是要搞垮你。」

  說完,我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就像一個在等待絞刑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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