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們愛這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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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小助理小心翼翼問道,我看著她,就像看著過去的自己。

  我笑著沖她搖了搖頭,突然,有人拍房車的門。

  「小蔣,去看看。」我今天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想不到誰會特意過來。

  小蔣大概是怕柳程程窮追不捨,小心謹慎地開了門,車外的人令我們大吃一驚,居然是奚美人,她可是正當紅的大明星,也是這部戲的女一號。

  我趕忙站起身,略顯拘束地對她說:「美人姐。」

  她笑著擺擺手,頗為平易近人。

  「葉惜顏?」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對,」我謹慎地點點頭,「我是不是有什麼做的不對?」

  「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她坐下後,我趕忙用眼神示意小蔣給她遞水。

  「謝謝,不用了,我沒帶自己的杯子。」她眼含笑意沖我那小助理點了點頭,即使是被拒絕,我也能感受到小蔣的受寵若驚。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她突然問道。

  我感到無比羞愧,不好意思地答:「我不是科班出身,只上過幾節表演課。」

  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剛才那場戲我看到了,你演得很好,我認真的。」

  此刻,輪到我受寵若驚。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情商吧,她誇你的時候,眼神很真誠,能讓你感到被尊重。又或者,她一眼就看出了,我需要別人的尊重。

  「小插曲,別在意,」她話音一轉,坐到了我的身邊,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大腿,「攀高踩低、仗勢欺人在劇組很常見,那個柳程程,得罪過的人能搭夥拍一部戲了。」

  顯然,她看到了我被侮辱的場面。

  「我沒事的,沒那麼玻璃心,謝謝美人姐。」我忙給自己披上遮羞布。

  「我沒猜錯的話,」她側過身子輕輕歪了頭,一頭捲髮輕輕晃了晃,很有風情,「你應該比她後台硬吧?」她說得很直白,絲毫不忌諱,我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立牌坊,便輕輕點了點頭。

  但我絕對、絕對不會說出「林清暉」這三個字。

  「那剛才還真是委屈了你,」她笑得很好看,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別怕,等我收拾她。」

  我不值得這麼多人為我討公道。

  「美人姐,沒事,吃這點兒虧不算什麼,真的。」我慌忙勸道。除了林清暉,我不想再欠別人的情了。

  「別擔心了,」奚美人站了起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正好一次解了氣。」她說罷,就準備離去,下了車,又回過頭來對我說:「以後,你可以把我當你姐。」

  奚美人走後,小蔣魂不守舍。

  「太美了,我作為女人都要愛上她了。」她花痴道。

  是啊,我也覺得她美,是那種外表和內心合二為一的美,風姿綽約,蕙質蘭心。她沒有結婚,這很好理解,但她連緋聞都沒有。我立馬查了下她的年齡,三十二,倒是和林清暉很般配。

  不知為何,我突然如是想到。

  奚美人說到做到,她在片場給了柳程程難堪,讓柳程程對著空氣來來回回念了許多遍台詞,還在一場柳程程落入污水的戲裡給她加了料——污水裡被放進了狗屎。顯然,連導演都要給奚美人面子。

  可惜的是,我沒有親眼目睹。

  我覺得她已經非常仗義了,卻不知道她竟然還將我推薦給了另一部大製作劇組。

  「顏顏,沒經過你同意就把你推給婁導了,你如果能上了他的戲,遲早要火。」沒有戲的時候,奚美人喜歡來我房車裡跟我聊天,她菸癮很大,皮膚卻很好,我覺得這也算是老天賞飯吃。

  我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誠懇地對她說:「姐,你對我真得真得,太好了。」

  「這就太好了?」她笑道,「難道沒有別人這麼幫過你嗎?」她看似隨便一問,我卻陷入沉思。

  有嗎?有的話,就是林清暉了吧。可他也帶給過我許多傷害。

  「你老闆是誰?」她突然若有所思地問。她吐煙圈的樣子,像極了林清暉。

  我心口一跳,眨了眨眼說道:「一個暴發戶,土老闆,除了錢什麼都不懂。我運氣好,被看上了。不過等我紅了,我就把他踹掉。」我邊說邊笑,笑得像一個頑劣的差等生。


  奚美人把煙屁股摁在菸灰缸中,對我說:「回頭把你介紹給我男朋友,他認識許多大老闆,興許能介紹給你。」說罷,她就走了。

  她有男朋友,我很驚訝,又有點想哭。

  我沒辦法再否認,此刻我想極了林清暉。因為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失去他。

  不,我從未擁有過他。

  沒戲的這一天,我請了假離開劇組,打飛的回到了北京,直奔柏興。

  謝天謝地,他哪兒都沒去,就在酒店。

  「你怎麼回來了?」看到我,他的情緒不錯。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進門查看了沒有別人,才一躍而起撲到他身上。

  沒有任何前戲,我直奔主題,不肯離開他的身體一分一秒。

  「你怎麼這麼饑渴?不是都流行劇組夫妻嗎?你沒給自己找一個伴兒?」他卻故意步步後退,似是挑逗。

  「我怕你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只會愛你愛到死。」他說罷這句話,我和他都愣住了。

  他說了「愛」,我想我沒聽錯,但我不敢信。正疑惑著,他又半說半唱道:「哦愛你愛我~愛你愛我~我們愛這個錯。那首歌怎麼唱來著?」

  我第一次聽他唱歌,唱得還成,「沒聽過,可能是你們老男人才聽的吧。」

  他笑了,又說道:「老牛就愛吃嫩草。」然後向我正式宣戰,撲了過來。

  溫存過後,我腦子一抽,問道:「你會不會包我一輩子?我可以給你打個對摺,你也不差這幾個錢。」

  他沉默不語。

  我自嘲笑道:「逗你呢。我的大好年華,可不能只給你一個人。」

  我就不該自取其辱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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