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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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壯幫著他們把帶來的東西放好,也出去了。

  臥室還是里外間的,外間是個小書房,因為景澈身體不好,所以為了方便,書房多半就跟臥房連著,這樣他就能少走一些路。

  外間的小書房有個榻,這點挺好,他們晚上住起來,也方便。

  冬日了,門窗都關著,更有私密感,說話外邊也聽不見,倒是安心。

  晚飯很豐盛,姜晚歸和景澈吃完飯,就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熟悉一下自己家的環境。

  但是景澈不適合多運動,自然也就很快回房休息了。

  入了夜,姜晚歸聽見外邊有人走動,也知道是又來聽搖床的了,她和景澈本也沒有夫妻之實,這個倒是省心。

  第二天,吃過早飯,兩人才慢吞吞地去接傅景陽,讓張伯提前收拾了後院的一間客房,說是傅景陽需要獨立的地方休息,在正院人多,怕影響他養病。

  肥胖的張伯強力地推薦讓傅景陽住在主院的西屋:「大公子,主院西屋的光線更好,更適合養病。」

  姜晚歸道:「過兩日公爹和婆母來,也是要跟二公子離得近一些的,難不成到時候讓公爹和婆母住在廂房?我夫君讓二公子住在後院的客房,也是想著等公爹和婆母來了,他們住在一個院子,更方便照顧。」

  這麼一說,張伯啞口無言了,因為人家說得有道理,只能去準備了。

  景澈看著姜晚歸笑了:「還得是你。」

  姜晚歸也笑了:「那當然。」

  兩人穿著大氅,坐著馬車,一身華麗麗地去接傅景陽了。

  到了客棧時候,大夫還在給傅景陽施針,傅景陽剛才高燒昏厥了。

  姜晚歸雖然心裡有猜測,但是什麼都沒說也沒問。

  傅景陽醒了之後,看著景澈的眼裡帶著祈求:「大哥,我真的害怕,快帶我回家吧。」

  景澈咳了幾聲:「這就是接你回去的。」

  下人把傅景陽抬著出了門,放在後邊的馬車裡,這就把人接回去了,只是從後門進去的,直接把人放在了後院的客房。

  之後景澈把傅景陽身上的銀票都拿出來:「你一會換換衣服,好好休息,這錢放在你身上你也不好用,還是為兄替你保管。」

  姜晚歸忽然發現,景澈其實有點腹黑,就還挺有意思的。

  這個時候的傅景陽還哪能想這些,他也是懂醫術的,如果大夫給出明確的病因,他不害怕,但是現在大夫說的都是莫能兩可的話,也找不出病因,他才真的怕了。

  姜晚歸跟景澈回了主院之後,高大壯熬了一大鍋的湯藥,味道淳厚,給傅景陽盛了一大碗送過去。

  姜晚歸小聲問景澈:「治什麼的藥啊?」

  景澈道:「什麼都不治,就是夠苦。」

  姜晚歸沒忍住笑了:「有你的。」

  景澈看著姜晚歸有些歉意:「辛苦你要在這陪我演戲了。」

  姜晚歸道:「冬日本也不忙,拿著他們解解悶子不錯。正好這幾天我也要在鎮上辦點事,這回還有理由名正言順地住在鎮上了,挺好的。」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暫時沒有,有的話我告訴你。」

  「好。」

  這邊兩人默契聊天的時候,傅景陽正在喝著非常苦的湯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他的屬下驗過毒,沒毒。

  因為景澈常年喝這些補藥,所以他也是帶著僥倖能治病的心,覺得應該能有些用,還是喝了。

  畢竟在他心裡,景澈一直都是被他們掌控在手心的。

  這一天,高大壯給傅景陽送了三大碗的苦藥,喝得傅景陽臉都快成藥湯紫色了。

  大夫換了好幾個,都是沒查出來具體病因,但是說得一個比一個含糊,也一個比一個讓人心驚。

  傅景陽想要回京城,這個身體回不去,想要等他爹娘來,可是還聯繫不上,他這幾日瘦得都有些脫相了,內心和身體上的雙重煎熬。

  姜晚歸沒事就去看看他,說的話又好聽又嚇人,差點把傅景陽送走。

  她坐在傅景陽對面的椅子上:「景陽啊,你不要害怕生病,你大哥比你病的年頭多,他都挺過來了對吧?其實當你習慣了,每天都喝湯藥,定期的扎針,不劇烈活動這些,就也還好,你看看你大哥現在不是挺好的。」


  傅景陽的臉色越聽越難看:「我,我不會那麼嚴重的吧。」

  姜晚歸嘆了口氣:「哎,咱們不能盲目的樂觀,也要給自己一點心理暗示,萬一真的不好,到時候你不是更不好接受?現在你就開始試著去習慣,或許更好接受。」

  傅景陽慢慢的竟然覺得有點道理,開始不出聲了。

  姜晚歸繼續道:「你以後得找個好點的妻子,畢竟如果你出入都要人扶著,其實這下人還是不方便,還得是枕邊人,有時候病重,如廁這些,誰有枕邊人更貼心是不是?」

  「我,我不會那樣吧?」傅景陽這個時候是內心最柔弱的時候,因為他自己也開始害怕了,所以順著姜晚歸的思路,他開始懷疑自己。

  「這個誰也不知道,但是你大哥這齣入地都得人扶著,這兩日因為你的事,他幾次要暈倒,都是靠藥頂著的。哎,這些都是小事,只是你們傅家這人丁本就不興旺,你大哥和我這很難有孩子,你這要是以後也不行,傅家是真的要斷香火了。」姜晚歸這話不誇張,因為傅鑫仁是孤兒,想要抱養個孩子,都抱不到同宗族裡的。

  傅景陽聽到的不是斷香火,而是以後他不能行房事了,作為男人,不能使用男人的武器,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忽然的,傅景陽的眼角留下來一行清淚,他這人原本是心眼子很多,也很惡毒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真的就是最脆弱的,也是最悲觀內心承受力最差的時候,完全的就被姜晚歸給帶偏了。

  姜晚歸覺得今天差不多了,她嘆了口氣:「景陽,你也想開點,你大哥經驗多著呢,今個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讓他親自來給你講講經驗,對你有好處的。」

  傅景陽沒說話,他有些絕望了。

  姜晚歸回到了景澈的房間,才笑出聲。

  景澈剛才在看書,不知道姜晚歸去幹什麼,但是此時看著她,就知道這小丫頭使壞去了。

  他給姜晚歸倒了杯茶:「什麼事這麼高興?」

  姜晚歸確定沒人聽窗根,把剛才的事跟景澈說了一遍。

  景澈也沒忍住笑出來:「你這不殺人但是誅心,明天我跟你一起過去嚇唬他,爭取徐蓉來的時候,看見她兒子垂死之象。」

  姜晚歸有點不好意思,看向別處,假裝不經意地問景澈:「那個,你有藥讓傅景陽那個不行吧?」

  景澈想了一下才想明白姜晚歸說的是哪個,他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你這都在哪學的?」

  姜晚歸也不敢跟景澈對視:「你跟墨白那麼好,這種藥一定有,你信我的,給他用上,絕對在心裡擊潰他們的防線。那個,我還有事,我出去一下。」

  說完,她小跑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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