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可憐的墨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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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名混混全都愣住了,然後身體微微震顫。

  早先說話的兩個混混非常果斷乾脆地甩了自己幾個耳光,乞求道:「蘇哥!我錯了!您千萬別生氣!」

  名氣這個東西就像後腦勺,自己看不到,別人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緊握的拳頭鬆開了。

  我問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裡打架。

  帶頭混混有些猶豫,被我一聲斷喝馬上放棄掙扎,尖叫道:「是,是虎哥讓我們來的!」

  直到這時,一個狼狽不堪的人影才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到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就大叫:「蘇哥!救命啊!!」

  媽的……這誰啊?

  我低頭一看,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墨千羽!

  曾經的九龍王,平鄉龍頭……現在卻變成了乞丐一樣的存在,衣服早已被扯碎,他鼻青臉腫,滿臉血水,啤酒沿著下巴滴落,全蹭在我褲子上了。

  「你們都給老子滾,再讓老子看見你們……」我用力一拍桌子,咔嚓,鋼化玻璃瞬間被我震碎。

  靠,裝逼裝大了,手好疼。

  小混混們連聲稱是,奪門而出。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扶了墨千羽一把,讓他到吧檯邊坐下,扔了支香菸給他。

  墨千羽顫抖著接過去,深吸了一口:「媽的……羅天虎怎麼會回來。」

  我聳肩:「他早回來了,一直藏在暗處沒露面。」

  墨千羽三兩口就將香菸抽完,狠狠碾熄菸頭道:「蘇哥,我後悔了,我他媽不應該金盆洗手的。」

  我翻白眼:「現在後悔有個屁用,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嘿嘿直笑:「老墨,你好歹混了這麼多年,是老油條了,怎麼連覆水難收這個道理都不懂?媽的,當初我勸你不要金盆洗手,你是怎麼回答我的,現在反悔有個屁用啊?不要說,道上人都知道羅天虎是我親手扶持上去的,就算不是,我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把他拉下馬,平鄉總得有一個旗幟性人物。」

  墨千羽估計連腸子都悔青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哭喪著臉道:「你說我是不是神經病啊,好端端的老大不干,跑到這窮鄉僻壤開什麼鬼酒吧,一個月賺的錢還不夠我當老大的時候一晚上消費的,嗚嗚……那幾個賤人也不是好東西,得知我落魄了,一個兩個跑的比狗還快,我他媽堂堂一個老大,已經混到要看A片擼管子的程度了啊,嗚嗚……」

  墨千羽口中的『賤人』我知道,是他的相好,都是些二十歲出頭的小妞。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不至於擼管子這麼慘吧,你又不缺錢,找個小妞能花幾個錢。」

  墨千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媽的,我被坑了啊,主要的幾張銀行卡全被那群賊警察凍結了,說是資金來歷不明。我買下這間酒吧才發現,我他媽卡里就剩一萬多塊錢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噗哈哈的狂笑起來:「銀行卡里一萬多塊的老大,老墨啊老墨,你,哈哈哈哈哈……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啊?」

  宇清泉也在一旁忍俊不禁,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看墨千羽實在可憐,於是道:「你放心,羅天虎那邊我會關照一聲,讓他別再找你的麻煩。恩恩怨怨過了那麼多年,該放下了。要我說,你不如把酒吧關了,把酒吧開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怎麼想的呢?」

  從墨千羽的酒吧出來,看著天空上那一片烏雲,我突然心生感慨,「人生啊,就如那天上的雲,浮浮沉沉,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變成什麼樣。」

  宇清泉喲了聲:「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感悟人生了,墨千羽是有點可憐,可那都是他自己作的,不值得同情。他跟羅天虎都屬於同一類人,機會主義者,只要不死,肯定還會捲土重來。」

  我笑著摟住宇清泉:「就墨千羽現在這樣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怎麼沒有,當初羅天虎逃離南陵的時候比墨千羽還慘。」

  「走吧,肚子餓了,吃東西去。」

  又過了幾天。

  南陵某醫院。

  范梟摸了摸身上的傷口,發出冷笑:「想不到羅天虎這條鹹魚也能翻身,平鄉虎王,好霸氣的名字。」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范梟和張祥的傷已經好多了,不過聽醫生說,他們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後遺症,其中最嚴重的一點就是不能再打架和做劇烈運動。


  我笑著甩給他支香菸,「墨千羽和羅天虎這對冤家,起起落落的看著是真有意思。」

  范梟抽了口煙,也跟著我笑:「可不是麼,相愛又相殺,我總感覺這對基友壽命會比我還長。」

  我笑:「別他媽胡說八道了,我給你和老張在南門那邊盤了個小超市,正在裝修,等裝修好了,你就跟老張住過去吧,以後道上這些打打殺殺的破事就別摻和了。」

  范梟面色微變,「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能打。」

  我笑:「我知道你能打,可我身邊不缺能打的人,別忘了你現在還有安安,是時候過平淡的日子了。」我轉頭看張祥:「老張,你覺得呢。」

  張祥在那嘎吱嘎吱的啃蘋果呢:「我都聽你的,只求老闆你別把我們給忘了,什麼時候遇到困難記得說一聲。」

  我笑著將兩張銀行卡拍在桌上:「每張卡里有一百萬,密碼是你們各自的生日,省著點花。」

  從醫院出來,我又去了趟墓園探望老兄弟。

  剛下過一場雨,墓園有些潮濕。

  遠遠的,我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齊磊的墓碑前面,套著一件很肥大的雨衣。

  我愣了一下,我不記得齊磊還有親戚,旋即問道:「你是誰?」

  那人轉過臉的一瞬間,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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