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早有防備
我披風的連衣帽蓋在頭上，抬起頭看了一眼清瘦憔悴的小二，道：
「住店，順道給我們上些熱飯熱菜，再來壺熱酒。」
「客官……我們這裡已經沒有空房間了。」小二有些難為情。
「……沒有空房間？」我的心一下子掉入冰窖。
這時候，謝長情和肖月走進來了。
「沒有房間嗎？」謝長情又重複問了一次，眼睛還打量了一遍四周。
「沒有了。」
「你們掌柜的呢？」
「掌柜的有事出去了，讓我一個人先看著店。」
謝長情頓了頓，又道：
「這樣，你先去讓廚子做幾個熱菜上來。」
「好……」小二說著就要下去。
「等一下，記得上壺熱酒！」
「是……客官。」
待小二走後，我靠近謝長情，悄聲道：
「有沒有發現這裡的氣氛很詭異？不正常？」
「嗯……我們從長計議。」
吹了一整日冷風，待飯菜上桌之後，看著熱氣騰騰的食物，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溫飽要緊。
期間，謝長情一直往我碗裡夾菜，我一聲不吭，就差將臉埋進飯碗裡了。
「你看你……若是讓你一個人回去，我還真擔心你沒到北晉就要哭著回頭找我了。」謝長情一臉的心疼。
「舒服……」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完全不管謝長情說了什麼。
只見謝長情的餘光向櫃檯那邊瞥了一眼，幽幽地問道：
「吃飽了嗎？」
「肖月你吃飽了嗎？」我問道。
「嗯。」肖月點點頭。
末了，謝長情站起身來，緩緩朝著不遠處的櫃檯方向走去。站在一旁的小二，此時神情顯得十分緊張。
我細細觀察著小二的表情，順著他閃爍的目光，捕捉到了樓梯上的一抹身影。
果然是有蹊蹺。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的時候，小二喊住了謝長情。
「客官！」
「嗯？」謝長情停下腳步看他，「我要結帳，你來算一下。」
只見小二拖著沉重的步伐，戰戰兢兢地走到了櫃檯裡面，拿出算盤，表情卻十分糾結。
結了帳之後，小二快速地離開了櫃檯。那邊的燈光不是很亮，甚至是有些暗。我看到地面上多了幾個潮濕的腳印，正是那個小二從櫃檯裡面走出來時，所留下的。
謝長情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腳印，只見他蹙起眉峰，走回到我們這邊。
「假裝中毒暈到……」
我心下瞭然，給了謝長情一個眼神，於是乎三個人就這樣趴在了桌面上。
我們剛趴在，木質樓梯板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著似乎有好幾個人。
「吃了砒霜還能頂這麼長時間才暈乎！」一道粗獷的男聲率先闖入耳朵里。
「老大，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人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旁。
「怎麼辦？一會兒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搜颳了然後弄死跟那掌柜一起埋了。」
「老大，這掌柜的好像還有一口氣！」櫃檯那邊傳來的聲音。
「死到臨頭了都不張嘴，別管了！一會兒活埋！還有，那個小二也弄死去！被留下一點兒痕跡！」
只聽得「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我倏地睜開雙眼，發現那個帶頭的男人已經被謝長情踹倒在地。
於是，狹小的客棧大堂里，我們兩撥人打作一團。
所幸，要解決這些小嘍囉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快，我們就將他們擊倒在地。最後，肖月又找來了繩索，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得救的小二迅速將櫃檯那頭的燈籠點亮，隨後我們走進去，發現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男掌柜。
「掌柜的！」小二撇著嘴角，衣服要哭的模樣。
「路掌柜，你醒醒？」謝長情蹲下身去。
路掌柜緩緩撐開眼皮子，嘴角還淌著鮮血。
「謝將軍……我什麼都沒有說出去……咳咳！」路掌柜氣若遊絲。
「對不起……路掌柜。」謝長情痛心地看著路掌柜。
「不……你不要說對不起……這是我應做的……梁……梁……」話未說完，路掌柜就斷氣了。
謝長情蹲在原處，久久才回過神來，他轉身對小二說道：
「好好安頓好路掌柜……」
言罷，謝長情走出客棧大門口，來到大樹下，樹幹上正綁著那幾個人渣。
「冷嗎？」謝長情在風裡對那幾個人問道。
「……大……大哥，放過我們把，我們只不過是來打劫的！」帶頭的那個人凍得直打哆嗦。
「肖月，打桶井水過來。」
「是。」
不一會兒，肖月便提了一桶冷水出來。謝長情朝著肖月使了個眼色，肖月舀了一瓢冷水，繞著樹幹邊上的那幾個人淋了一圈。
「大哥！大俠！求你了……饒命啊！」殺豬般的嚎叫聲。
燈光的反射下，仿佛看到他們的臉上凝了一層白霜。
「我們真的就是來打劫的……」
「衣服扒了。」
肖月得令，蹲下開始扒那幾個人的衣服。
謝長情轉過身來看著我，道：
「你別看。」
「……」
我轉過身，剛想往屋裡走，那幾個人就嚎叫道：「我說我說！大俠饒命！是古滇國主西門雪！」
我愣住，停在原地。
「繼續扒！澆水！」
「是……是曲木陽！」
「早些說出來，不就好多了？何須受這極寒之苦？肖月，處理好。」
我走到屋檐下，謝長情也走了過來。
「進去吧。」
夜裡，我們暫且在這客棧里落腳。
「那幾個人……」
「自然是去跟閻王爺報導去了。」謝長情一邊整理被褥，漫不經心地說道。
「今天的事情……你是怎麼這麼快就發現蹊蹺的？」
「過來。」謝長情叫我。
我走過去坐好，謝長情抓著我冰涼的小手，哈了幾口氣，道：
「凍壞了吧？」
「還好。」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跟這農舍客棧的掌柜認識，所以要發現蹊蹺並不難。」
「那……小二並不認識你吧？」我嚴重懷疑那飯菜里是真的投了毒的。
「確實是不認識，不然他也不會被迫端上下了砒霜的飯菜。」
「你早就知道那飯菜有問題？那我們為什麼都沒事？」我驚詫。
「你真當我心大？都未試毒就敢讓你吃那些東西。半路上我們都吃了一次解藥了，穆姐給我們的乾糧裡面，摻了一種藥，幾近解百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謝長情跟穆姐早就有所防備。
「住店，順道給我們上些熱飯熱菜，再來壺熱酒。」
「客官……我們這裡已經沒有空房間了。」小二有些難為情。
「……沒有空房間？」我的心一下子掉入冰窖。
這時候，謝長情和肖月走進來了。
「沒有房間嗎？」謝長情又重複問了一次，眼睛還打量了一遍四周。
「沒有了。」
「你們掌柜的呢？」
「掌柜的有事出去了，讓我一個人先看著店。」
謝長情頓了頓，又道：
「這樣，你先去讓廚子做幾個熱菜上來。」
「好……」小二說著就要下去。
「等一下，記得上壺熱酒！」
「是……客官。」
待小二走後，我靠近謝長情，悄聲道：
「有沒有發現這裡的氣氛很詭異？不正常？」
「嗯……我們從長計議。」
吹了一整日冷風，待飯菜上桌之後，看著熱氣騰騰的食物，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溫飽要緊。
期間，謝長情一直往我碗裡夾菜，我一聲不吭，就差將臉埋進飯碗裡了。
「你看你……若是讓你一個人回去，我還真擔心你沒到北晉就要哭著回頭找我了。」謝長情一臉的心疼。
「舒服……」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完全不管謝長情說了什麼。
只見謝長情的餘光向櫃檯那邊瞥了一眼，幽幽地問道：
「吃飽了嗎？」
「肖月你吃飽了嗎？」我問道。
「嗯。」肖月點點頭。
末了，謝長情站起身來，緩緩朝著不遠處的櫃檯方向走去。站在一旁的小二，此時神情顯得十分緊張。
我細細觀察著小二的表情，順著他閃爍的目光，捕捉到了樓梯上的一抹身影。
果然是有蹊蹺。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的時候，小二喊住了謝長情。
「客官！」
「嗯？」謝長情停下腳步看他，「我要結帳，你來算一下。」
只見小二拖著沉重的步伐，戰戰兢兢地走到了櫃檯裡面，拿出算盤，表情卻十分糾結。
結了帳之後，小二快速地離開了櫃檯。那邊的燈光不是很亮，甚至是有些暗。我看到地面上多了幾個潮濕的腳印，正是那個小二從櫃檯裡面走出來時，所留下的。
謝長情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腳印，只見他蹙起眉峰，走回到我們這邊。
「假裝中毒暈到……」
我心下瞭然，給了謝長情一個眼神，於是乎三個人就這樣趴在了桌面上。
我們剛趴在，木質樓梯板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著似乎有好幾個人。
「吃了砒霜還能頂這麼長時間才暈乎！」一道粗獷的男聲率先闖入耳朵里。
「老大，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人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旁。
「怎麼辦？一會兒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搜颳了然後弄死跟那掌柜一起埋了。」
「老大，這掌柜的好像還有一口氣！」櫃檯那邊傳來的聲音。
「死到臨頭了都不張嘴，別管了！一會兒活埋！還有，那個小二也弄死去！被留下一點兒痕跡！」
只聽得「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我倏地睜開雙眼，發現那個帶頭的男人已經被謝長情踹倒在地。
於是，狹小的客棧大堂里，我們兩撥人打作一團。
所幸，要解決這些小嘍囉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快，我們就將他們擊倒在地。最後，肖月又找來了繩索，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得救的小二迅速將櫃檯那頭的燈籠點亮，隨後我們走進去，發現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男掌柜。
「掌柜的！」小二撇著嘴角，衣服要哭的模樣。
「路掌柜，你醒醒？」謝長情蹲下身去。
路掌柜緩緩撐開眼皮子，嘴角還淌著鮮血。
「謝將軍……我什麼都沒有說出去……咳咳！」路掌柜氣若遊絲。
「對不起……路掌柜。」謝長情痛心地看著路掌柜。
「不……你不要說對不起……這是我應做的……梁……梁……」話未說完，路掌柜就斷氣了。
謝長情蹲在原處，久久才回過神來，他轉身對小二說道：
「好好安頓好路掌柜……」
言罷，謝長情走出客棧大門口，來到大樹下，樹幹上正綁著那幾個人渣。
「冷嗎？」謝長情在風裡對那幾個人問道。
「……大……大哥，放過我們把，我們只不過是來打劫的！」帶頭的那個人凍得直打哆嗦。
「肖月，打桶井水過來。」
「是。」
不一會兒，肖月便提了一桶冷水出來。謝長情朝著肖月使了個眼色，肖月舀了一瓢冷水，繞著樹幹邊上的那幾個人淋了一圈。
「大哥！大俠！求你了……饒命啊！」殺豬般的嚎叫聲。
燈光的反射下，仿佛看到他們的臉上凝了一層白霜。
「我們真的就是來打劫的……」
「衣服扒了。」
肖月得令，蹲下開始扒那幾個人的衣服。
謝長情轉過身來看著我，道：
「你別看。」
「……」
我轉過身，剛想往屋裡走，那幾個人就嚎叫道：「我說我說！大俠饒命！是古滇國主西門雪！」
我愣住，停在原地。
「繼續扒！澆水！」
「是……是曲木陽！」
「早些說出來，不就好多了？何須受這極寒之苦？肖月，處理好。」
我走到屋檐下，謝長情也走了過來。
「進去吧。」
夜裡，我們暫且在這客棧里落腳。
「那幾個人……」
「自然是去跟閻王爺報導去了。」謝長情一邊整理被褥，漫不經心地說道。
「今天的事情……你是怎麼這麼快就發現蹊蹺的？」
「過來。」謝長情叫我。
我走過去坐好，謝長情抓著我冰涼的小手，哈了幾口氣，道：
「凍壞了吧？」
「還好。」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跟這農舍客棧的掌柜認識，所以要發現蹊蹺並不難。」
「那……小二並不認識你吧？」我嚴重懷疑那飯菜里是真的投了毒的。
「確實是不認識，不然他也不會被迫端上下了砒霜的飯菜。」
「你早就知道那飯菜有問題？那我們為什麼都沒事？」我驚詫。
「你真當我心大？都未試毒就敢讓你吃那些東西。半路上我們都吃了一次解藥了，穆姐給我們的乾糧裡面，摻了一種藥，幾近解百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謝長情跟穆姐早就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