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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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一陣關門聲,屋裡霎時間又恢復了安靜。

  「出來吧。」謝長情淡淡地喚我。

  我坐起來,不雅地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將他的外袍丟到他身上才爬出了衣箱。

  「我救了你你還對我發脾氣?」謝長情煞有介事。

  「卑鄙……」我不理會他,走到一旁坐下。

  謝長情聳聳肩,像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計較一般。

  「你幹嘛?!」我差點被剛入喉的一口熱水嗆到。

  謝長情不但沒將外袍披上,還繼續脫起了衣服……

  「有毛病啊?暴露狂嗎?」我急了。

  不到半刻,謝長情身上只剩下一套褻衣褻褲……

  「我洗澡……不然我叫洗澡水來幹嘛?不要錢的?」謝長情自然地將衣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

  「怎麼?難道你也要洗?你要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能接受我給你洗嗎?」

  「變態!」

  「這可不是變態,你腰上有傷,還碰不得水。若是你真的如此潔癖的話,本將軍屈尊勉為其難給你擦擦身子也不是不可以……」謝長情笑得曖昧。

  「……」氣死我了。

  「一起?」

  「你去洗澡吧我求你了!」再這樣下去要被他氣死了。

  「不要偷看哦。」謝長情一邊說著一邊往屏風那邊走去。

  我:「……」

  隨著陣陣水花揚起又灑落水面的聲音,房間的天花板上,漸漸地也開始霧氣氤氳。

  「九兒……」謝長情居然還有臉喊我。

  我背對著屏風那端,充耳不聞,這個臭男人肯定又想用什麼花招來調戲我。

  「九兒?」他又喊了一聲,這聲音聽著給了我一種他已經站起來了的感覺。

  「幹嘛?」我慌忙回答。

  要是我再不理他,他光著身子的話出來那罪過可就大了。

  「沒事……忽然想找個人幫我搓澡。」

  「滾!」我毫不猶豫。

  屏風另一端傳來低笑的聲音,不是用聲帶發聲,而是從鼻息間發出來的笑聲。

  笑尼瑪……

  「九兒你還記得以前你在天涯山上洗澡的事情嗎?」

  謝長情洗澡的時候就這麼愛說話?拜託他哼哼曲子就算了吧,別找我搭腔了。

  因為……我一跟他說話就有些條件反射地想看向屏風那端。

  「嗯。」我生硬地擠出一個字。

  「……」

  「不過我也真是笨,這麼久居然也沒發現你是個女子……」說著又自顧自地傻笑起來。

  「……」

  「九兒,當我知道你是個女人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被嚇著了,當時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

  「九兒……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在一起呢?」聽得出來,謝長情的語氣陡然變得認真。

  為什麼呢?我也想問問,為什麼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九兒?」

  「嗯。」無精打采。

  「你累了嗎?」

  「嗯。」累了。

  「那就躺床上去吧。」

  「……」

  「怎麼?等著我抱你上床?那你稍等一下,我很快。」

  「……」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輕掩著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在二十一世紀跟兩個小污婆經常說這種話,一時間改不過來,竟然毫無防備就「開車」。

  「九兒,你這是在逼我。」謝長情站起來。

  我嚇得條件反射地瞅了一眼屏風,謝長情高大的身軀若隱若現,只是匆匆瞥了那麼一眼,我慌忙爬上床鑽進被子裡頭,迅速退到床角。

  謝長情出來的時候,好在是穿了衣服的。


  「你別過來啊!」越發地覺得謝長情想要吃掉我。

  「你那麼怕做什麼?」謝長情嗤笑。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再敢上床來,我就出去了!」管他危險不危險,在這裡一樣危險。

  「不怕死怕我?」

  「我現在要是不是有傷在身,我才不怕你。」非得打死他不可。

  「你說錯了,應該是你現在有傷在身,所以才不需要怕我。」

  謝長情的嘴角眉梢輕揚,看起來痞里痞氣卻又倨傲迷人。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因為心疼你的傷所以才忍住沒有要了你?」謝長情步步逼近。

  「有這麼說自己未婚夫的嗎?」

  「你不是!」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他嫁給他了?

  「那誰是?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我,我謝長情無人可替。」謝長情坐到床邊。

  我捂著被子縮在床榻的角落,儘量離這個惡魔遠一些。

  「至少我現在真的不會對你如何,別躲的這麼遠,出來。」

  「不出。」我只有一個腦袋露在被子外頭。

  「出來,我要給你換藥。」謝長情正色道。

  「……」我一臉茫然,差點忘了自己還沒換藥。

  「現在是冬天,所以你一天換一次藥影響也不大,若是夏天,你這傷口可是要引起發燒的。」

  謝長情朝我伸出手,像是要牽一個小朋友。

  「怎麼?不想早些回去了?是想要繼續跟我待在一塊兒?」

  無可奈何,面對謝長情總是有諸多的無可奈何。

  我褪下外衣,身上只穿著一套白色的褻衣。回來趴好,將傷口那面對著床邊。

  「這不就好了嗎?多乖。」

  「……」

  謝將軍你當我是你養的小寵物呢?

  謝長情緩緩將我的衣服推上去,我羞得直接將臉埋在手臂下。

  雖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給我上藥了,可是這個部位著實有點尷尬。

  許是怕我背後著了涼,他將被褥一角拉到我的背上,連我的腦袋也被蓋住了一半。

  謝長情溫暖的指腹在我腰上的傷口邊緣輕輕觸碰著。

  「疼嗎?」他問。

  「不疼。」

  感覺到他揭開了紗布,又用棉花輕輕擦拭,所有的動作都溫柔的不堪一擊。

  一股藥粉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謝長情將藥粉一點一點的均勻灑在我的傷口上,麻麻痒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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