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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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良縛暈的突然。

  下人們直接將他抬到附近的醫館救治。

  老太太跟在後面,又急又心疼。

  既是著急心疼兒子,又在著急心疼自己的金佛。

  拉著大夫一個勁兒嘮叨:「大夫啊,你快給我兒瞅瞅,我兒這是怎麼了,說著話就栽下去了。

  你可一定要給他看好了,他拿了我的金佛還沒還呢,再晚點別讓人給我融了,那可真是大罪過啊。」

  醫館裡許多病患,突然抬過來個人本就引人注目,老太太又這麼一說,頓時就熱鬧起來。

  「哎呦呵,金佛哎,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金鎖都沒見過,這佛還用上金的了。」

  「誰家這麼闊綽啊。」

  「吳家唄,年前王月影給她婆婆打了尊金佛的事,你們沒聽說過啊?」

  「那這麼說,是吳良縛拿了他老娘的金佛唄。」

  「拿?那是偷!瞧給人老太太急的。」

  「這吳大老爺平日裡不是闊氣的不得了嗎,怎麼今日淪落到要偷老娘金佛的地步了?」

  「這事我從頭跟到尾,我可門清呢。」

  「快說說,快說說。」

  「這吳良縛今個兒又出來請些不三不四的人擺闊來著,還找了群妓女在人家高盛酒樓里。

  大家也都知道吳家是誰在當家,支撐門面,這吳良縛平日裡在外面玩完,都是寫個字據,然後店家上門管王娘子要銀子。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王娘子不給了。

  店家沒轍,只能找吳良縛要,這吳良縛估計也是沒轍了,回去竟把自己老娘的金佛給偷了拿出去賣了,這才把老太太給急成這樣。」

  眾人聽後,唏噓鬨笑起來。

  「我看早該收拾這廝了,誰家夫君整日這樣的不著調,若我是王娘子,早在他頭一次犯渾的時候就收拾他了。」

  「王娘子又能賺錢,還賢惠,不就是悍妒一些不讓納妾嗎,又不是沒給他生孩子,有個女兒還有設麼不滿足的。」

  「嗐,這不是沒兒子鬧的唄,給他個兒子就老實了。」

  「這也沒什麼,讓女婿上門不就成了。」

  「……」

  先前說話那人見眾人注意力有轉移到兒子女兒身上,說了半截閒話,還剩半截,哪裡能忍住,又略提高了聲音道。

  「你們先別管什麼兒子女兒,這事還沒完呢,你們看這吳老爺一頭暈死過去,知道是為什麼嗎?」

  眾人一聽還有下文,注意力又回來了,追問道:「快說說,快說說。」

  吳良縛已經被抬去裡間醫治了,那人往裡間瞧一眼,壓著嗓子道:「他啊,賣了老太太的金佛又緊趕著回來,跟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一起玩妓女。

  這關上門的事,本來大傢伙兒也不知道,可誰讓他作死偷了老太太的金佛還不趕緊回去安撫,叫人老太太自己找過來,一打開門,哎呦喂,幸好諸位沒在,不然保管你們個把月吃不下去東西!」

  眾人聽著,各自的腦海里都出現了畫面。

  男女之事,古往今來都是人們避之不及卻又十分感興趣的事情。

  好容易有這麼一樁能公開談論的風月事,氣氛頓時高漲起來。

  「為什麼吃你不下去東西,難道是這些人的動作特別誇張?」

  「你快說說,門打開後,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啊?」

  「是啊,快說說!」

  那人一言難盡道:「你們當真想聽?」

  眾人異口同聲:「想聽!」

  那人又道:「不後悔?」

  眾人再次異口同聲道:「不後悔!」

  賣足了關子後,那人才道:「那噁心到了你們,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清清嗓子,繼續道:「當時啊,裡頭是白花花一片,氣味還不好聞,淫亂的叫人不敢直視。

  那吳老爺也光著腚趴在個妓女白花花的大胸脯子上睡的眼歪嘴斜,若如此也就罷了,各處還有糞便。

  地上,桌案上,甚至盤盞中都有,當時就把我們給噁心吐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腦中便又增加了許多噁心的場景,頓時人人都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有那胃淺的,過來治頭疼噁心的,頓時就嘔了起來。

  「吳良縛那群人是牲口吧?這前面管不住,後面也管不住?酒樓是吃飯的地,怎麼能……嘔——」

  「高盛酒樓是吧,我以後可是不敢去了,誰知道會不會給我的杯盞是裝過糞便的!」

  「吳良縛真不是個東西啊,禍害自家人也就算了,人高盛酒樓的掌柜怎麼著他了,這麼一來,誰還敢去啊。」

  「是啊,這不是斷人財路嘛,我看啊,早晚有一天他得遭報應。」

  「……」

  外頭眾人被噁心的夠嗆,罵起來聲音也沒藏著。

  醫館裡間的吳良縛剛醒來就聽到這些話,本就薄弱的一口氣差點就散了,他死死抓著旁邊人的手,嘶嗬出來:「回!帶我回府!」

  剛說完幾個字,便又厥了過去。

  吳良縛身上扎著針回的府,醫館的大夫也跟著。

  如此折騰到後半夜,人才是真正醒過來。

  床邊放了個太師椅。

  老太太就坐在上面,雙手搭在杖上,下巴擱在上面,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硬撐著。

  旁邊丫鬟一直看著,吳良縛醒來後,忙高興道:「大爺醒了!老太太,大爺醒了!」

  老太太猛然驚醒,忙拄著拐杖,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她一直熬到現在,到底年紀大了,再是樣尊處於,現在精神頭也差了不少,坐到床邊關切的去看吳良縛:「兒啊,你的身子骨沒事了吧?還暈不暈了啊?」

  吳良縛仰面躺在床上,跟個殘花敗柳似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帳頂一動不動。

  老太太急了,叫道:「兒啊!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快說句話啊!」

  她又抓著丫鬟的手叫道:「你快,快去把大夫再找回來,我兒的病還沒好,讓他再拿針扎一紮!」

  吳良縛眉頭動了動,終於開口:「娘,你讓我自己呆一會兒。」

  他聲音沙啞,仿佛曆經滄桑,疲憊至極。

  老太太聽他開口說話,這才鬆了口氣,回身說道:「娘知道你今個兒在外頭丟臉了,你打小就愛臉面,小時候為了證明你爹最疼你,還偷了你爹的錢袋,被好一頓打……」

  「夠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又說起吳良縛小時候的丟臉事。

  吳良縛終是忍不住,喝了一聲。

  老太太被這一聲嚇的一顫,也噤聲了,神情瞧著還帶著委屈。

  吳良縛比她更委屈。

  不就是拿她一尊金佛,至於巴巴的追過去。

  如果不是她,他能丟這麼大的人嗎!

  過不了多久,他的事就會傳遍京城!

  這下他是真的不用出門了!

  如果是別人害他至此,他早晚要剁了她!

  可偏偏是自己老娘。

  他又不能打,又不能罵,只能忍著道:「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

  老太太不走:「那你把我的金佛還給我,我就回去!」

  吳良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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