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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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和謝文山都決定要走,阿福也不敢再有二話。

  很快套好馬車,回來房間將謝文山背到馬車上。

  李氏已經收拾好行囊,還親自去客棧廚房買了爐子和足夠的碳火。

  一看就知道是給謝文山熬藥用的。

  謝文山感動的眼眶發紅。

  又想起有出息的大兒子,他往後就全是好日子。

  直覺得身上的病痛都好了許多。

  只是在路上走了半月後,他的身子卻是越來越差了。

  吃下的東西有大半都被嘔出來。

  每每吐的車廂座位上全是穢物。

  他在牢里被折磨的乾瘦的身子,此時更是只剩下一把骨頭。

  李氏卻也不嫌棄,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甚至都不讓阿福搭把手。

  謝文山看在眼裡,縱使身子再難受,心裡也是熨帖感動的,強自打點著精神不讓自己在半路上垮下去。

  這一日,謝文山又吐的一塌糊塗。

  李氏默不作聲的將他吐在木盆里的穢物端出去倒了,又用存儲在車上的水將濺出來的穢物擦洗乾淨。

  謝文山歪在褥子上,喘的像拉風箱:「夫人,還,還有多久能到城裡,我,我難受的緊,我想,想再尋個大夫看看……」

  「阿福,你去前面找找,看有沒有溪流接些水回來。」

  李氏吩咐阿福,看著阿福應聲提著水桶離開,才對謝文山道:「你別著急,這越急病越好不了。」

  謝文山痛苦的伸著脖子看向李氏。

  李氏拿著團扇在扇爐子,爐子上坐著個瓦罐,火舌舔舐著罐底,使得蓋子被水滾的浮動,熱氣蒸騰在李氏面前,看不清她的面容。

  馬車裡也被濃郁的藥味浸染。

  謝文山吸了一口藥氣進肺里,咳的震天響。

  李氏過來順著他的胸脯順了好一會兒才好,他躺在李氏懷裡,喘著氣艱難道:「那,那這次到城裡後,能不能,能不能多住幾天,馬車,太難受了。」

  李氏將他扶坐在座位上,拿了墊布將瓦罐從火爐上端下來,一邊往藥碗裡倒,一邊說:「都跟你說了快些回京,快些回京,京城裡有太醫給你治病,你怎麼總是惦記這些個窮鄉僻壤的大夫,你不知道他們都是一群庸醫嗎,你的命還想不想要了!」

  她端著藥碗坐到謝文山面前,拿勺子攪了攪,舀出一勺餵到謝文山嘴邊。

  謝文山不想喝。

  這藥他喝了半個月了,沒見半點藥效,反而病情越來越重。

  那大夫明顯就是個庸醫。

  可見李氏為他忙前忙後,他又不想也不敢拒絕。

  他跟李氏過了大半輩子了。

  她從年少起就是嬌貴的人,是個被人伺候的。

  能讓她心甘情願伺候他。

  這份情意,他不能拂了。

  謝文山忍著難受將那一碗藥喝了。

  李氏便扶他躺下。

  自己端了藥渣出來倒。

  忽聽後發換來一陣馬蹄聲。

  她下意識的回首去看,見鬱鬱蔥蔥的樹林小道上行來一隊人馬。

  都穿著鎧甲,一看就是兵將之流。

  李氏心裡一突,手裡的藥渣都不敢倒了,立刻縮回了車廂里。

  謝文山歪在褥子上正難受著,見她臉上大變的退回來,忍不住呻吟著問她:「夫人,怎麼了?」

  李氏勉強打起精神道:「外面過來了一夥兵將,我有些害怕。」

  謝文山道:「怕他們,做,做什麼,一夥莽夫,陛下,陛下最不喜歡這些莽夫,在咱們運生面前,他們算不得什麼,說不得,說不得,他們還要跪求在咱們面前哩。」

  李氏沒搭話。

  心裡更加厭惡謝文山。

  只覺得夢中的事情果然是前兆。

  瞅瞅他說的話,若真讓他進了京,他必定要仗著周生的權勢在外面作威作福。

  給周生樹敵不說,周生的身份總有一天會被他說漏嘴。


  到時候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讓他就這樣了無生息的消失在回京的路上,對他對全家都好。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害怕外面那伙兵將的原因。

  她要做的事情關乎性命。

  凡是官場上的人,她現在都害怕。

  成片的馬蹄聲從車廂外經過。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秀麗的將領似是不經意的往馬車上看了一眼,卻也並沒有停留,飛快的打馬離去。

  行了一刻鐘的功夫,這名將領勒了馬。

  在他身後的將士也全部勒馬停下。

  李修問道:「怎麼了?」

  李遙臉色有些古怪:「你們先走,我肚子突然不舒服,一會兒自會趕上你們。」

  走在他另一邊的副將打趣道:「將軍這一去怕是要小半個時辰,兄弟們力氣雖不如將軍,腳程卻不比將軍遜色多少,將軍怕是追趕不上啊。」

  他身邊的小將也跟著附和:「誰不知道咱們將軍如廁最是艱難,咱兄弟還是守著將軍為好,不然凱旋而歸只見小兵小將,不見統帥,陛下還不得拿我等問罪啊!」

  將士們頓時笑起來。

  李遙哼笑著揚起馬鞭:「滾滾滾,敢取笑上峰,不等陛下問罪你們,本將就要先將你們給辦了!」

  將士嬉笑著一鬨而散。

  李遙則漸漸斂了笑容,調轉馬頭往來路疾馳。

  半刻鐘過後,遠遠看到那輛馬車還停在路邊。

  李遙勒住馬,利落的翻身下馬,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鑽入密林中疾行至馬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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