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吐血
又是一日過去。
吏部今日事多，直到夜色濃郁時分，謝周生才出府衙。
他習慣性地獨自一人往周雲觀去。
習慣性地在那小販手裡買上一籃絨花，拎著走到周雲觀。
而後在距離周雲觀十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夜色這麼濃了，往常都已經關門的周雲觀，此時觀門大開。
兩個人正從裡面出來。
是兩個男人。
穿著打扮都很尋常。
但謝周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太子。
素娥親自送出來的。
縱使夜色濃重，燈籠的燭光黯淡，他也能看清太子春風得意的神情。
謝周生僵立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太子春風得意地離開，看著素娥將門闔上。
提著籃子的手攥得咯咯作響。
他夜夜都過來，她也不曾開過門，甚至連他送她的東西也不曾收過。
可太子一來，她便開門至深夜。
是與他促膝長談了嗎？
亦或是，亦或是，已經，已經………委身於他？
謝周生的呼吸粗重起來，胸口沒由來的悶疼，他抬手撐住牆壁，忽然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
不同於謝周生的慘狀，太子心情十分愉悅。
跟著他的侍衛則十分警惕，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殿下，剛才咱們出來的時候，後面有人過來，看到咱們了。」
太子的嘴角就沒下來過：「是誰？」
侍衛道：「早前摔在馬車旁，最後與殿下同乘的吏部郎中謝運生。」
太子道：「無妨，他也十分敬仰周雲觀主人，即便認出我，也不會多事向父皇告發的，她不會有事。」
雖是這麼說，最後卻還是不放心地補了一句：「不過還是叫你的人多看著他一些為好。」
侍衛先應了聲，有些無奈道：「殿下您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周雲觀主人不是常人，就算出了亂子，她也不會有事。但是您就不同了，若是被陛下知道您親近妖道，定會生怒的。」
他忍不住勸道：「殿下今夜過來也就算了，下次可萬萬不要再來了。」
其實太子今夜也沒打算能進入周雲觀。
他回來這麼久了，當真想過來看看。
白日裡太引人注目，便趁著夜晚換了便裝，打著逛夜市的旗號一路走過來。
本只是想路過周雲觀看上幾眼，畢竟這樣晚了，周雲觀肯定關門了。
哪裡想到他過來的時候，周雲觀的門竟然是開著的。
這樣好的機會，他自然要進去。
雖只是同在武鳴山上一樣，並沒有見到神女。
但有她身邊的侍女親自接引，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有侍女接引他，說明她知道他來，肯定也是知道他是誰的。
太子心中滿足，對侍衛的話也有些不甚在意。
一路回了太子府。
侍女迎上來替太子更衣。
太子寬厚，府中的下人膽子也大一些，見太子滿面春風，不禁打趣道：「殿下外出一趟，心情就變得這樣好，可是遇到了什麼仙子神女？」
太子嘴角含笑：「你們倒是機靈。」
侍女們眼睛頓時亮起來，只是再問卻問不出什麼了。
太子沐浴不喜人在身邊伺候，侍女們看著太子去了浴池，忍不住談論起來。
「瞧咱們殿下滿面春色的樣子，我猜殿下定是遇到了美若天仙的姑娘，兩人一見傾心了。」
「若當真如此，皇后娘娘必定高興呢。」
「是啊，咱們殿下早該成婚了，只是一直想找一位喜歡的姑娘才拖到現在，這下喜歡的姑娘終於出現了，兩人成婚後定會琴瑟和鳴，羨煞旁人，往後寫進史書里也必定能流傳千古，畢竟像咱們殿下這樣的男子可不多。」
說到這裡，其他侍女紛紛附和。
語氣中都帶著嚮往。
她們身為女子，哪一個不想尋到一位只鍾愛自己一人的郎君呢。
一個侍女拿起放在條案上的綢布，無意識的為放置在上面的蘭花擦拭葉子，嘆道：「如咱們殿下一般的男子不是不多，是沒有。就像昌平公主，堂堂公主之尊，嫁的駙馬相貌不端也就罷了，竟也一日日的納妾，咱們恐怕就更尋不到了。」
另一個侍女點頭，也嘆道：「我瞧著公主殿下還不如咱們，她性情太過剛直得罪了陛下，沒了公主之位，定是要被駙馬一家欺負的。」
又有一侍女接道：「何止欺負，我有個遠親就在公主府當差，這兩日有事告假在家，今日過來與我傳話說起殿下，我聽了都為殿下難過氣憤。」
「殿下怎麼了？你快說說。」
「殿下不想與駙馬同房，他們先是強來，被殿下打退後，竟耍起了歹毒的心思，不僅將殿下趕到一個發霉的小屋子住，還斷了殿下吃喝，人人都能辱罵殿下。
這都要兩日夜了，殿下千金之體，滴水未進，可怎麼受得住！」
「駙馬一家竟如此歹毒！殿下即便不是公主，也是陳家婦，他們竟然一點也不顧念舊情嗎！」
「這樣的歹毒之人能顧念什麼舊情，只是可憐了殿下。」
「咱們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咱們殿下？」
「還是不要了吧，咱們殿下聽聞這等事，怕是忍不住要處罰駙馬，然後將公主殿下接出來，可陛下那邊………」
…………
兩個侍女不說話了，只餘下嘆息聲。
半晌，一個侍女突然驚呼出聲：「蘭花呢？」
吏部今日事多，直到夜色濃郁時分，謝周生才出府衙。
他習慣性地獨自一人往周雲觀去。
習慣性地在那小販手裡買上一籃絨花，拎著走到周雲觀。
而後在距離周雲觀十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夜色這麼濃了，往常都已經關門的周雲觀，此時觀門大開。
兩個人正從裡面出來。
是兩個男人。
穿著打扮都很尋常。
但謝周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太子。
素娥親自送出來的。
縱使夜色濃重，燈籠的燭光黯淡，他也能看清太子春風得意的神情。
謝周生僵立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太子春風得意地離開，看著素娥將門闔上。
提著籃子的手攥得咯咯作響。
他夜夜都過來，她也不曾開過門，甚至連他送她的東西也不曾收過。
可太子一來，她便開門至深夜。
是與他促膝長談了嗎？
亦或是，亦或是，已經，已經………委身於他？
謝周生的呼吸粗重起來，胸口沒由來的悶疼，他抬手撐住牆壁，忽然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
不同於謝周生的慘狀，太子心情十分愉悅。
跟著他的侍衛則十分警惕，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殿下，剛才咱們出來的時候，後面有人過來，看到咱們了。」
太子的嘴角就沒下來過：「是誰？」
侍衛道：「早前摔在馬車旁，最後與殿下同乘的吏部郎中謝運生。」
太子道：「無妨，他也十分敬仰周雲觀主人，即便認出我，也不會多事向父皇告發的，她不會有事。」
雖是這麼說，最後卻還是不放心地補了一句：「不過還是叫你的人多看著他一些為好。」
侍衛先應了聲，有些無奈道：「殿下您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周雲觀主人不是常人，就算出了亂子，她也不會有事。但是您就不同了，若是被陛下知道您親近妖道，定會生怒的。」
他忍不住勸道：「殿下今夜過來也就算了，下次可萬萬不要再來了。」
其實太子今夜也沒打算能進入周雲觀。
他回來這麼久了，當真想過來看看。
白日裡太引人注目，便趁著夜晚換了便裝，打著逛夜市的旗號一路走過來。
本只是想路過周雲觀看上幾眼，畢竟這樣晚了，周雲觀肯定關門了。
哪裡想到他過來的時候，周雲觀的門竟然是開著的。
這樣好的機會，他自然要進去。
雖只是同在武鳴山上一樣，並沒有見到神女。
但有她身邊的侍女親自接引，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有侍女接引他，說明她知道他來，肯定也是知道他是誰的。
太子心中滿足，對侍衛的話也有些不甚在意。
一路回了太子府。
侍女迎上來替太子更衣。
太子寬厚，府中的下人膽子也大一些，見太子滿面春風，不禁打趣道：「殿下外出一趟，心情就變得這樣好，可是遇到了什麼仙子神女？」
太子嘴角含笑：「你們倒是機靈。」
侍女們眼睛頓時亮起來，只是再問卻問不出什麼了。
太子沐浴不喜人在身邊伺候，侍女們看著太子去了浴池，忍不住談論起來。
「瞧咱們殿下滿面春色的樣子，我猜殿下定是遇到了美若天仙的姑娘，兩人一見傾心了。」
「若當真如此，皇后娘娘必定高興呢。」
「是啊，咱們殿下早該成婚了，只是一直想找一位喜歡的姑娘才拖到現在，這下喜歡的姑娘終於出現了，兩人成婚後定會琴瑟和鳴，羨煞旁人，往後寫進史書里也必定能流傳千古，畢竟像咱們殿下這樣的男子可不多。」
說到這裡，其他侍女紛紛附和。
語氣中都帶著嚮往。
她們身為女子，哪一個不想尋到一位只鍾愛自己一人的郎君呢。
一個侍女拿起放在條案上的綢布，無意識的為放置在上面的蘭花擦拭葉子，嘆道：「如咱們殿下一般的男子不是不多，是沒有。就像昌平公主，堂堂公主之尊，嫁的駙馬相貌不端也就罷了，竟也一日日的納妾，咱們恐怕就更尋不到了。」
另一個侍女點頭，也嘆道：「我瞧著公主殿下還不如咱們，她性情太過剛直得罪了陛下，沒了公主之位，定是要被駙馬一家欺負的。」
又有一侍女接道：「何止欺負，我有個遠親就在公主府當差，這兩日有事告假在家，今日過來與我傳話說起殿下，我聽了都為殿下難過氣憤。」
「殿下怎麼了？你快說說。」
「殿下不想與駙馬同房，他們先是強來，被殿下打退後，竟耍起了歹毒的心思，不僅將殿下趕到一個發霉的小屋子住，還斷了殿下吃喝，人人都能辱罵殿下。
這都要兩日夜了，殿下千金之體，滴水未進，可怎麼受得住！」
「駙馬一家竟如此歹毒！殿下即便不是公主，也是陳家婦，他們竟然一點也不顧念舊情嗎！」
「這樣的歹毒之人能顧念什麼舊情，只是可憐了殿下。」
「咱們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咱們殿下？」
「還是不要了吧，咱們殿下聽聞這等事，怕是忍不住要處罰駙馬，然後將公主殿下接出來，可陛下那邊………」
…………
兩個侍女不說話了，只餘下嘆息聲。
半晌，一個侍女突然驚呼出聲：「蘭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