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相思之苦
太子向皇帝舉薦武將的事情，到傍晚時分便已傳開。
晉王也得了信，早早便派人去將謝周生請了來。
謝周生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書房，躬身行禮：「臣謝運生見過王爺。」
晉王坐在上首桌案後，抬手笑道：「謝大人快請坐。」
謝周生拜謝過後，依言落座：「不知王爺喚臣過來有什麼吩咐？」
晉王沒有回答，仿佛才看到他臉上已經結痂地擦傷，驚訝地問道：「謝大人這臉是怎麼了？」
謝周生也只當他什麼都不知道，解釋道：「早上上朝時身邊下人不當心，將我摔出轎外，還無意中撞到了太子殿下的車架，萬幸太子殿下未曾責怪，還捎帶了一路，這才趕得及早朝。」
晉王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太子當真是仁慈，怪不得能得朝臣們的愛戴。」
謝周生點頭道：「殿下仁慈當真是臣民之福……」
他頓了下，在晉王快要變臉色之時又接著嘆道：「只是仁慈太過，恐怕會讓奸佞無所顧忌，還是要如陛下一般恩威並施才好。」
晉王心裡頭舒坦了，靠在椅背上笑道：「太子仁慈，便要身邊的人多多勸告才是，聽聞今日太子向陛下舉薦了幾個武將，想來也是為了補足自身的不足之處，本王這個做皇兄的，也要表示表示才行。
本王也認得個武將，有些本領，雖說已經告老，但經過將養，如今也是身強體壯，放著不用當真是可惜啊。」
謝周生道：「竟有如此良材，王爺何不早言，我願代為舉薦給陛下。」
晉王見他不提太子，又即刻會意接話，心中十分滿意：「前威虎將軍王朗，謝大人若是有心那便舉薦一二吧。」
謝周生應下。
晉王了了一樁事，這才給出獎勵，關切問道：「上次見大人時，大人說後腰有恙，不知如今如何了？」
謝周生摸摸後腰，嘆道：「還是老樣子，我這病症怕是藥石難醫了。」
「怎麼會，本王已經為你尋來了丸藥。」晉王拍了下手，便有一人捧著一方木盒走進來奉給謝周生。
謝周生伸手接過來。
晉王笑道：「藥已經尋來，謝大人拿回去服用便是，過不了幾日便能藥到病除了。」
謝周生大喜連忙站起身，躬身拜謝道：「臣謝過王爺大恩。」
晉王擺手：「小事爾，謝大人不必言謝。」
兩人又客套了一番，謝周生告辭離開。
暗影走過來問道：「王爺，您已經示意朝中的人舉薦王朗了，謝運生不過只是個五品郎中，他的舉薦能有多大用處？」
晉王道：「本王當然知道用處不大，本王只是想試探他對本王的忠心罷了，他給出的答案，本王還算滿意，此人又聰明絕頂，若能一直為我所用，便是如虎添翼。」
………
謝周生出了晉王府。
難得外面天色還早。
他沒有坐轎，獨自一人去了西市明德坊。
路上再次碰見那個賣絨花的小販。
小販記得他，遠遠看見便湊過來笑道：「大人，大人，再買支絨花回去吧。」
謝周生停住腳步，轉身看她：「買絨花？」
小販忙點頭：「是呀是呀，上次大人在小的這裡買了一籃子絨花，家中娘子想必很是喜歡，今日大人沒有晚歸，又帶絨花回去，娘子必定更加歡喜。」
「她歡喜………」謝周生看著那滿滿一籃的絨花，「她收了另一個男子的東西，我送的卻被花子撿走了，你說她歡喜嗎？」
小販笑容僵在臉上。
這，這………
誰能想到生得這樣好看的人也會情場失意！
她這不是在戳人家痛腳嗎！
這單賣不出去，怕是還要栽了。
小販忙哼哼哈哈地準備開溜。
謝周生卻扔給她一角銀子，拿過那籃絨花往前走去。
小販傻眼，娘子都喜歡另外一個男人了，還送啊？
這位俊美的大人真是痴情啊。
那得到這份痴情的娘子該是天人之姿吧。
謝周生來到周雲觀時，卻是不巧，觀門剛好關上。
他也沒有多麼懊惱。
總歸即便趕得上，他想見的人也不會見他。
就像這些絨花一樣。
它們的歸宿還是那些花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一次一次地來，一次又一次地送。
這件事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謝周生將絨花放在周雲觀門前，又站了許久，看著絨花被花子拿走才垂下眸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回去後，李氏見到他臉上的擦傷不禁吃了一驚。
問話都在嗓子眼了，卻又生生咽下去，只招呼下人服侍謝周生用飯。
罷了罷了。
周生不說她便不問了。
免得又惹他不快。
等她找到了人，解了他的相思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周生也沒有在意她，吃完飯自去沐浴，而後才去了書房。
這次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暗室之中，看著掛在牆壁中央的畫像。
而李氏也正在房間裡看畫像。
不同於謝周生暗室里的栩栩如生。
李氏手中的畫像五官雖好，合在一起卻顯得呆板僵硬，只能勉強說一句好看。
若讓他們就照這模樣去找人，怕是要找一堆妖怪回來！
李氏不禁氣惱：「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就是畫不出來啊，你們到底行不行！」
房間裡還坐有兩名畫師，桌案上已經鋪滿了畫紙。
上面畫的都是身穿玄色衣裙的女子。
可那張臉卻千奇百怪。
畫師揉揉發疼的眼睛，也有些抱怨道：「夫人，要讓我們畫出來，那最好是讓我們見到真人。再不濟，也要您描述準確才行，您一會說她是惡鬼，一會又說她美，讓您詳細說，您又說不清她的五官，什麼黑色的眉毛，大眼睛，挺翹的鼻子，紅嘴唇，這樣籠統，我們便是您肚子裡的蛔蟲也畫不出來啊。」
李氏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立刻叫道：「胡說！我後來明明跟你們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看是你們畫技不到家，竟然還敢賴到我頭上！
咱們可說好了，畫不出來休想讓我掏銀子！」
那畫師還要說什麼，另一個畫師拉了拉他：「你少說兩句吧，夫人有什麼話聽著便是。」
他不想熬了這麼久，卻拿不到銀錢，賠罪道：「夫人莫惱，確實是看不到真人，便是難畫一些，我們的畫技是沒有問題的，夫人還是耐心一些吧，再要找別人又要夫人從頭跟人描述，豈不是更加麻煩。」
李氏心裡煩躁非常。
她以為只要找到畫師，由她描述一下便能畫出謝琉璃的模樣，哪裡知道會這樣難。
從早上開始，她找了不下十個畫師，最後堅持下來的就只剩下這兩個。
要是能畫出來也就罷了，偏偏畫到現在也才堪堪有四分相似。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畫出來。
可不藉助畫像，要她一雙眼睛一個一個去看，那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又如那畫師所言，再找人已是不行。
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李氏煩躁的嘆氣，坐下來撐著困頓的眼皮，只能繼續描述糾正畫像上的不對之處。
晉王也得了信，早早便派人去將謝周生請了來。
謝周生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書房，躬身行禮：「臣謝運生見過王爺。」
晉王坐在上首桌案後，抬手笑道：「謝大人快請坐。」
謝周生拜謝過後，依言落座：「不知王爺喚臣過來有什麼吩咐？」
晉王沒有回答，仿佛才看到他臉上已經結痂地擦傷，驚訝地問道：「謝大人這臉是怎麼了？」
謝周生也只當他什麼都不知道，解釋道：「早上上朝時身邊下人不當心，將我摔出轎外，還無意中撞到了太子殿下的車架，萬幸太子殿下未曾責怪，還捎帶了一路，這才趕得及早朝。」
晉王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太子當真是仁慈，怪不得能得朝臣們的愛戴。」
謝周生點頭道：「殿下仁慈當真是臣民之福……」
他頓了下，在晉王快要變臉色之時又接著嘆道：「只是仁慈太過，恐怕會讓奸佞無所顧忌，還是要如陛下一般恩威並施才好。」
晉王心裡頭舒坦了，靠在椅背上笑道：「太子仁慈，便要身邊的人多多勸告才是，聽聞今日太子向陛下舉薦了幾個武將，想來也是為了補足自身的不足之處，本王這個做皇兄的，也要表示表示才行。
本王也認得個武將，有些本領，雖說已經告老，但經過將養，如今也是身強體壯，放著不用當真是可惜啊。」
謝周生道：「竟有如此良材，王爺何不早言，我願代為舉薦給陛下。」
晉王見他不提太子，又即刻會意接話，心中十分滿意：「前威虎將軍王朗，謝大人若是有心那便舉薦一二吧。」
謝周生應下。
晉王了了一樁事，這才給出獎勵，關切問道：「上次見大人時，大人說後腰有恙，不知如今如何了？」
謝周生摸摸後腰，嘆道：「還是老樣子，我這病症怕是藥石難醫了。」
「怎麼會，本王已經為你尋來了丸藥。」晉王拍了下手，便有一人捧著一方木盒走進來奉給謝周生。
謝周生伸手接過來。
晉王笑道：「藥已經尋來，謝大人拿回去服用便是，過不了幾日便能藥到病除了。」
謝周生大喜連忙站起身，躬身拜謝道：「臣謝過王爺大恩。」
晉王擺手：「小事爾，謝大人不必言謝。」
兩人又客套了一番，謝周生告辭離開。
暗影走過來問道：「王爺，您已經示意朝中的人舉薦王朗了，謝運生不過只是個五品郎中，他的舉薦能有多大用處？」
晉王道：「本王當然知道用處不大，本王只是想試探他對本王的忠心罷了，他給出的答案，本王還算滿意，此人又聰明絕頂，若能一直為我所用，便是如虎添翼。」
………
謝周生出了晉王府。
難得外面天色還早。
他沒有坐轎，獨自一人去了西市明德坊。
路上再次碰見那個賣絨花的小販。
小販記得他，遠遠看見便湊過來笑道：「大人，大人，再買支絨花回去吧。」
謝周生停住腳步，轉身看她：「買絨花？」
小販忙點頭：「是呀是呀，上次大人在小的這裡買了一籃子絨花，家中娘子想必很是喜歡，今日大人沒有晚歸，又帶絨花回去，娘子必定更加歡喜。」
「她歡喜………」謝周生看著那滿滿一籃的絨花，「她收了另一個男子的東西，我送的卻被花子撿走了，你說她歡喜嗎？」
小販笑容僵在臉上。
這，這………
誰能想到生得這樣好看的人也會情場失意！
她這不是在戳人家痛腳嗎！
這單賣不出去，怕是還要栽了。
小販忙哼哼哈哈地準備開溜。
謝周生卻扔給她一角銀子，拿過那籃絨花往前走去。
小販傻眼，娘子都喜歡另外一個男人了，還送啊？
這位俊美的大人真是痴情啊。
那得到這份痴情的娘子該是天人之姿吧。
謝周生來到周雲觀時，卻是不巧，觀門剛好關上。
他也沒有多麼懊惱。
總歸即便趕得上，他想見的人也不會見他。
就像這些絨花一樣。
它們的歸宿還是那些花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一次一次地來，一次又一次地送。
這件事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謝周生將絨花放在周雲觀門前，又站了許久，看著絨花被花子拿走才垂下眸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回去後，李氏見到他臉上的擦傷不禁吃了一驚。
問話都在嗓子眼了，卻又生生咽下去，只招呼下人服侍謝周生用飯。
罷了罷了。
周生不說她便不問了。
免得又惹他不快。
等她找到了人，解了他的相思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周生也沒有在意她，吃完飯自去沐浴，而後才去了書房。
這次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暗室之中，看著掛在牆壁中央的畫像。
而李氏也正在房間裡看畫像。
不同於謝周生暗室里的栩栩如生。
李氏手中的畫像五官雖好，合在一起卻顯得呆板僵硬，只能勉強說一句好看。
若讓他們就照這模樣去找人，怕是要找一堆妖怪回來！
李氏不禁氣惱：「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就是畫不出來啊，你們到底行不行！」
房間裡還坐有兩名畫師，桌案上已經鋪滿了畫紙。
上面畫的都是身穿玄色衣裙的女子。
可那張臉卻千奇百怪。
畫師揉揉發疼的眼睛，也有些抱怨道：「夫人，要讓我們畫出來，那最好是讓我們見到真人。再不濟，也要您描述準確才行，您一會說她是惡鬼，一會又說她美，讓您詳細說，您又說不清她的五官，什麼黑色的眉毛，大眼睛，挺翹的鼻子，紅嘴唇，這樣籠統，我們便是您肚子裡的蛔蟲也畫不出來啊。」
李氏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立刻叫道：「胡說！我後來明明跟你們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看是你們畫技不到家，竟然還敢賴到我頭上！
咱們可說好了，畫不出來休想讓我掏銀子！」
那畫師還要說什麼，另一個畫師拉了拉他：「你少說兩句吧，夫人有什麼話聽著便是。」
他不想熬了這麼久，卻拿不到銀錢，賠罪道：「夫人莫惱，確實是看不到真人，便是難畫一些，我們的畫技是沒有問題的，夫人還是耐心一些吧，再要找別人又要夫人從頭跟人描述，豈不是更加麻煩。」
李氏心裡煩躁非常。
她以為只要找到畫師，由她描述一下便能畫出謝琉璃的模樣，哪裡知道會這樣難。
從早上開始，她找了不下十個畫師，最後堅持下來的就只剩下這兩個。
要是能畫出來也就罷了，偏偏畫到現在也才堪堪有四分相似。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畫出來。
可不藉助畫像，要她一雙眼睛一個一個去看，那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又如那畫師所言，再找人已是不行。
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李氏煩躁的嘆氣，坐下來撐著困頓的眼皮，只能繼續描述糾正畫像上的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