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那就以身相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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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我一眼,隨後緩緩站起,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灑脫:「既然主人如此不歡迎,我這個外人自然識趣,現在就告辭。」

  寧萌依舊埋頭於飯食之中,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

  易珩望向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徒弟,別吃了,送送師父,陪師父說說話。」

  寧萌這才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不滿:「我還沒吃飽呢,你之前不是嫌我話多嗎?咋現在又要我陪你說話,你自己走吧,我才懶得出去。」

  「你就不想聊聊來醫院實習的事?」

  易珩笑著出聲。

  寧萌迅速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擦嘴:「那我送送你吧。」

  走的時候,她讓我不用管,等她回來了,她來收拾餐廳和桌子上的飯菜。

  他們走後,房間裡只剩下了我與厲焱兩人,他似乎並未打算離去,不過這房子是他的,他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哪怕不走也是可以的。

  他靜靜地坐著,沒有出聲。

  我腦子裡很亂,但是也問不出口,就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我來吧,你歇著。」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

  接著,他就站起身,拿起碗,疊在一起,還將盤子裡面的剩菜倒入垃圾桶。

  我忙把他接下來要拿起的碗筷率先拿走,笑了笑,「沒事的,我不累。而且……」我本來想說,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動手呢?但話到嘴邊,我又改了口,「而且,你是我的恩人,今天這頓飯,本就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已經幫我炒了菜,還帶了那麼昂貴的酒跟甜品。」

  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將餐具一一整理好,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我忙抱著一疊盤子跟進去,說:「厲先生,我自己來吧。」

  他擰開水龍頭,開始洗碗,聲音清清潤潤的:「這也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洗碗很正常吧?」

  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隨後將餐桌上所有的餐具一一收集起來,全數帶進廚房給他洗。

  他並未流露出絲毫的不悅或不耐,反而展現出一種難得的耐心與專注。即使面對那些難以清洗的砂鍋與電火鍋,他也毫無怨言,細心地確保每一個角落都潔淨如初。

  整個過程中,他幾乎未發出任何刺耳的碰撞聲。

  我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感嘆,人長得好看,就連洗碗這種看似平凡的家務,在他手中也變得如此優雅迷人。

  我其實最討厭洗碗跟拖地的。

  我不由得想起了嚴譫,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從未涉足過這些瑣碎的家務事,除了偶爾心血來潮地為我下廚。

  「看什麼?」

  他忽然出聲。

  我尷尬的耳廓一熱,忙轉身走進洗手間,拿起手帕擦桌子。

  我才擦乾淨,他就從廚房走出來,徑直去了洗手間拿起了拖把,竟然開始幫我拖地……拖完地之後,又幫我把所有的垃圾扔在門外的垃圾處,又開始把每個垃圾桶上面套上乾淨的垃圾袋。

  最後還將我的空調關上,落地窗打開,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飄進來。

  我全程好像就收拾了一下餐具,擦了一下桌子,其餘的事都是他做的。

  說實話,目前為止,他真的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一切事務做好後,他站在落地窗前,我則坐在沙發上,我想起陳詞說的話,心中還是很多疑問,終於,我鼓起勇氣詢問:「陳先生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對吧?」

  「嗯,都是真的。」

  他的語調很平靜,淡淡的,不慌不張。

  「謝謝你,真的特別感謝你。」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對著他的方向,深深地鞠躬。

  他看向我,眼神直直地看進我眼中。

  我抿了抿嘴唇,繼續道:「你幫我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你好像什麼也不缺,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實在想不出來……」

  他的眉毛突然微挑了下,笑道:「既然實在想不出來,那我想……」

  我微仰著頭,愣愣地看著他,等他的下句話,我覺得,只要他提出來的,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同意。


  他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稜角分明的臉被外面的霓虹映出很冷艷的線條,冷欲十足,那雙深窩眼很認真,很貪婪地凝視著我,像是在用眼睛一筆一筆描摹我的五官。

  我莫名胸口起伏了一下,連忙低下頭,輕聲說:「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同意。」

  下一秒,低沉舒緩,又帶點空靈悠遠的嗓音跳到我耳畔,直達我的心臟:「那就以身相許吧?」

  我猛地呼吸一滯,抬頭看向他,腦袋嗡嗡直響,甚至覺得自己剛剛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他同樣對視著我,聲調低低的,柔柔的,像是風吹過絹絲,一字一句地問:「景小姐,請問,你可以以身相許嗎?」

  一陣夜風從外面吹進來,直接將我整個人吹清醒,我拒絕道:「不可以。」

  怎麼可以?一來我不喜歡他,二來他是嚴譫的小舅舅,三來他心中有個很深愛很深愛的人,他現在這樣,肯定是想把我當替代品,緩解心中的痛苦跟思戀。

  他安靜地站著,正在凝視著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我卻看見他逐漸捏緊的手指。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厲先生,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

  「如果我不是在開玩笑呢?」

  他眯了眯眼,回我。

  我大聲說:「我知道你內心深處有個女孩子,你忘不掉她,你思戀得很痛苦,但是請你也不要把我當她的替代品,這樣對她對我,都不公平。」

  他輕笑一聲:「誰說,我把你當替代品的?」

  我心中一驚,原來不是替代品?那他的深情人設豈不是瞬間崩塌?其實,他喜歡的人去世了,他也可以繼續處對象,但是不該一邊深情一邊找,而且還找一個跟她那麼相似的。

  我內心有股反感,開口:「那你應該沒有多愛她吧?既然沒那麼愛,幹嘛在我面前表現得那麼深情?打著我像她的藉口,各種對我好,她在天上,得多難受啊?」

  他疑惑地問我:「在天上?」

  我憤憤道:「我知道,她去世了,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我理解不了,你一邊很深愛她,為什麼一邊可以對另外一個女生那麼好?如果只是我因為我像她,你因為思念她,才對我好,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明顯感覺你不對勁,還什麼以身相許都出來了……」

  我又低低吐槽一句:「這不是渣男嗎?」

  他表情顯得又氣又好笑,說:「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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