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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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特別通情達理,不是貪財的人,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會辦好的。」

  「現在繡了有十二把,要是成功了,需要的肯定多,這幾天我就加把勁多趕製些,有備無患嘛。」溫盈實在是上了癮,每天不繡到午夜都不肯睡覺,也許是丟開久了,突然拿起來就特別新鮮,「對了相公,我實在想不出來要繡什麼景致了,你幫我想想?」

  易暮景說道:「人面桃花相映紅,細葉不知誰才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瞧,這些精緻不是更雅致?」

  溫盈突然打了個冷戰,不知為什麼,現在只要提到桃花她就心裡不舒服,難道因為那個噩夢得了心病,後遺症啊?

  「怎麼了不好嗎?」

  「好啊,挺好的。」

  「人們的洗好不一樣,有的就喜歡風流的意境,有的則喜歡花啊草啊。」易暮景說道。

  「暮景,你……」溫盈噘著嘴委屈巴巴的瞪著他,「你說我繡的那些東西很風流是不是?」

  易暮景逗弄的點點頭,溫盈的九陰白骨爪撲過來。

  「讓你說我,讓你說我,討厭!」

  「好啦好啦,別鬧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溫盈賭氣把扇子奪回來:「我不賣了,不賣了!討厭鬼!」

  冷不防的,易暮景銜住她的耳垂,弄的癢極了,笑的不亦樂乎。

  二人言歸於好,溫盈才讓他拿扇子去。

  溫盈目送易暮景消失在胡同拐角,不由得打了個呵欠,抬頭看到月明星稀的天色,酸酸麻麻的手腕,才意識到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過門了。

  可惜易暮景白天要睡覺,總不能晚上出去玩,加上天氣越來越涼,。

  露水打在臉上,像下雨了似的,冷嗖嗖的,趕緊進屋吧。

  等易暮景做完了這個月,好歹就自由了,到時候,也不見得一定要離開涼州,畢竟都還沒有怎樣溜達過,至少要找個白天的活計,那樣才好。

  等到半夜,聽到呼呼啦啦的聲音,溫盈才知道下雨了,看時辰,易暮景快該回來了。

  他沒有帶傘,這麼冷的天,淋了雨怎麼是好,肯定要生病的。

  溫盈起來穿好衣服,打了油紙傘就沿著胡同走去。

  雨越下越大,夾著風,灌進脖子裡,把衣服都打濕了,需要很用力才能把傘握穩。

  溫盈加快腳步,一家一家的找,菜花飯館,菜花飯館,在那裡?究竟在哪裡?

  一陣風猛烈的刮來,傘頓時飛走了,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打在,身上,又冷又疼。

  溫盈乾脆喊出聲音:「暮景,暮景……」

  易暮景哪裡聽得到,此時天馬上亮了,雨越下越大,不禁憂心忡忡的,希望阿盈此時還在睡著,不要有任何岔子才好。

  這時候,來幫忙的嫂子在換衣服的門裡喊:「暮景,暮景,過來幫幫我。」

  楚秀心剛才冒雨過來幫忙,淋的渾身濕透,這會正在屋子裡面換衣服呢。

  望雨發愁的易暮景突然聽到她喊幫忙,打了個寒噤,距離屋子有兩米開外而問:「嫂嫂有何吩咐?」

  「這不是脫了衣服沒衣服穿了,暮景,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楚秀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穿出來,易暮景吃了一驚,這種事,讓他想什麼辦法?

  「嫂嫂稍安勿躁,過不多久,老闆娘應該就過來了,到時候……」易暮景還沒說完,就聽見裡面傳來打噴嚏的聲音,接著是催促:「哎喲,冷死我了,暮景,你能不能快點?」

  易暮景非常難為情,自己上哪裡找衣服去?更何況是女人的衣服,這裡是飯館後的作坊,都是吃東西的物什,根本沒有衣服啊。

  楚秀心又在裡面催,真該死,今天下雨,易暮景以為她不會來了呢?來了又像現在這樣做不了什麼,還來做什麼呢?

  最後,易暮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好歹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面對女子的求救而無動於衷啊,儘管這種事應該避諱,但現在這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幫楚秀心的忙,總不能幹巴巴的等著她衣服干透。

  何況,他還有事想托他呢,又一向敬重楚秀心的為人,所以必須出手。

  易暮景脫了自己的外衣,拉開一條門縫,腦袋往別處扭著:「嫂嫂,目前找不到別的衣物,先用這個將就一下吧。」


  楚秀心深出一條雪白的胳膊吧衣服撈了進去,易暮景聽沒有動靜了,剛想回到大門處,楚秀心已經從裡面走出來。

  「暮景,謝謝你,等我的衣服幹了我就脫下來還給你。」一語未了,又打了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把松松挽起來的頭髮都晃散了,潮氣浸潤過的臉蛋兒,越發顯得清麗,一副玲瓏的身段裹在寬大的淡藍綢布袍子裡,越發苗條可人。

  楚秀心整理好衣服領子,發現易暮景還把頭歪歪扭著,屋檐下的雨水濺起的星子打的人渾身潮濕。

  「這兒避不了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停不了,進屋子裡坐坐吧。」楚秀心說道。

  「不用了,等小一點,我就要回家的。」易暮景望著青灰色的厚厚的雨幕說道。

  「你可真是膩味人,家裡有媳婦等著,在外面的每時每刻都念叨著,有時候,我真羨慕她,要是我們家那口子有你一半的體貼,我死了也值了。」楚秀心說著,不知是被水汽浸潤的緣故,還是別的緣故,連聲音聽起來都很潮濕。

  易暮景知道楚秀心是老闆兄弟的媳婦,但從來沒有見過老闆的兄弟,聽她這麼一說,倒是非常不幸似的。

  「大哥難道對嫂嫂不好嗎?希望不要有人像我這樣穿好,連我娘子都覺得我過於關懷她了。」易暮景不由自主的看向楚秀心,那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稍作停留。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他就是前街賣狗肉的屠夫,活生生一個粗魯的莽漢,長得比畜生還要兇悍,我不聽他的,他就給我顏色看,弄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楚秀心嚶嚶的說道。

  易暮景詫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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