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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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房滿臉的驚恐,他正在屋裡數錢呢,抬頭就突然看到高高大大的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都來不及問清楚,就黑著臉把自己架了起來,可是將他嚇得不輕。

  再下地時就已經看見世子妃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其實他在此之前是壓根都沒有見過世子妃,卻為何可以一眼就認出來她?乃是因為眼前的人錦衣華服,鳳冠搖顫,試問這府上哪裡還有這般仙子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世子鍾愛的世子妃是也了。

  一抬頭,見如此人物站到了自己面前,乃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美人,不由得都看愣了,眼睛直勾勾的,如一隻餓著肚子好容易看到了肉的狗,就差把口水都流出來了。

  帳房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露骨,不用溫盈示意,剛剛一路架她過來站在他身後還未走開的兩個人就已經看不下去了,抬腳就朝著這色中餓鬼的脊梁骨踹了下去。

  雖然只用了五分力,可他們都是軍隊裡出來的,更是受過在部隊裡有玉面閻羅之稱的世子易暮景的訓練,哪怕是這五分力的一腳下去,也足夠讓帳房先生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撲在地上驚駭不已。

  「放肆,竟敢仰視世子妃,好大的狗膽!」

  這一腳下去,帳房先生早已是什麼賊心都不敢再有了,痛得在地上滾個不疼,前俯後仰,鬼哭狼嚎。

  好不容易挨了下去,帳房便連忙爬起來瑟縮不停,獐頭鼠目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他平白地被駕到這裡,平白地被踹了一腳,哪裡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當一見到張嬤嬤也在此處,而且蓬頭垢面的,早就被幾個人嘴裡塞了東西綁在一邊,好不駭人,這心裡頭便猛地跳了一下,仿佛剛才那一腳的力量轉移到了心口上。

  帳房抖得愈發厲害了,昨日的事情才剛去一天,難不成這就被拆穿了?再仔細看張嬤嬤,想同她先商量些說辭,然而卻只看見她拼命躲閃自己投過來的眼神,嘴被塞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叫他怎麼都看不懂了。這是何意?帳房急得腦門子上直流汗,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溫盈經過剛才這一遭,對於這帳房更是不屑,連看都不惜得看,眼光落在一旁,並不想過多斡旋,對他冷漠道:

  「還是自己快招了吧,免得待會兒受苦。」

  世子妃是個天仙般的人物,可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來,卻讓他害怕不已,倒也不是有多兇狠,而是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氣,讓人不敢不從。

  帳房先生終於是撐不住了,看了張嬤嬤半天,也沒法從她那裡得出任何信息,又深知昨日那樁事情,貪污錢財是一,欲行不軌是二,而這一二自己都有參與,論其罪行來,反倒要比主謀張嬤嬤還高些。

  他此刻雖不知世子妃已經知道到了何種程度,但眼看著張嬤嬤都被綁了起來,自己更是一來就受盡了苦頭,恐怕也早已招了一大半了,這心中便頓時對她恨之入骨。

  看來自己這是被坑了,張嬤嬤一定是先將與己無關的罪名先推給了自己,然後想要做一個無辜之人。但本著要死一起死的想法,還是決定先順勢認了罪,然後說時添油加醋,把罪名都推脫到她身上,既然這張嬤嬤把自己供了出來,自己當然也要把她拉下水。

  連叩了三個頭,然後痛道:

  「小人有罪,昨日,小人見張嬤嬤帶著雪青姑娘來領錢,一時也不知是怎麼豬油蒙了心,竟然起了歹心,實在是有罪啊……」

  認得倒是挺爽快,溫盈渾身都是冷意蔓延出來,瘮得帳房不用抬頭就覺得慌張不已。

  而後她悠悠踱了幾步,卻還不發話,倒像是在思量些什麼,於是雪甌立刻就急了。

  雪甌跟在溫盈身後,越是見她沉著著不說話,心裡就越是著急得不得了,終於沒能沉得住氣,在溫盈反反覆覆走了兩圈之後,焦急喊道:

  「他都認罪了,世子妃,您快……」

  然而溫盈卻忽然在底下握住了雪甌的手,雪甌頓時把尚未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看世子妃的眼色,這是……另有深意?

  果然,接下去她就聽見世子妃語氣淡漠,對這認罪認得意料之外的快的帳房幽幽講道:

  「繼續說。」

  帳房本來就還有一樁同謀之罪未講,如果不說,他豈不是就是獨自認罪,倒叫這老貨逃過一劫了?自然沒這麼好的事,於是發狠地咬了咬牙,又遙遙瞪了不斷同他使眼色的張嬤嬤一眼,魚死網破地繼續講:

  「世子妃明察,昨日之事,小人不過是同犯,這見錢眼開的老刁奴才是主犯,是她見雪青姑娘失勢,就搶了大半銀子,小人身份不及,不敢制止,這老刁奴又說要給小人一些酒錢,小人這才一時糊塗。昨夜一夜,都輾轉難眠,深受譴責啊。」


  溫盈一面聽著帳房的話,一面幽幽點頭,氣得冷笑,原來還不止動手的事,他們兩個互相懷疑,倒是還引出了搶錢的事來。

  眼見著張嬤嬤的臉色霎時就白了,頹然地癱倒下去,心思全無,看來這便是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於是溫盈才轉頭朝後頭人吩咐:

  「放了那老奴,讓他們倆自行對質吧。」

  後面反手鎖著張嬤嬤的人領命,立即為張嬤嬤鬆綁,然後又把她拎到了帳房身邊,讓他們兩個人在院子中央面面對質。

  接著就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對到最後才知道自己都是被世子妃嚇糊塗了,全都不打自招,將罪行一一供出,愚蠢至極。

  兩個人都徹底喪了氣,而後就是開始互相反咬一口,試圖將對方罪行誇大,而後為自己尋一條活路。

  溫盈聽著煩悶,不耐煩地抬手就叫了幾個人過來,冷眼吩咐:

  「把他們倆的嘴都給堵起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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