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群英聚首議奇案,十年未見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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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塔城,都察院五處梅花司,主殿。

  周青峰、蕭鴻運、靳威以及執器圍坐於茶桌之前,四人共同商議殺官丸一案,選擇接下來的偵辦方向,畢竟方向很重要,方向不對,努力白費。

  周青峰端茶慢飲一口,微笑道:「老蕭,你先說說你的看法,我們該從何處入手,又該往哪個方向去查,不妨說說看,說錯了也沒關係。」

  蕭鴻運眉頭一挑:「十年未見,這是想要稱量我?」

  周青峰笑而不語,他確實很想看看十年過去,蕭鴻運是否變得更厲害,這種厲害不單單指戰力上的,更多的是戰力以外的某些能力。

  蕭鴻運見狀,無奈的搖搖頭,接著掃視了一下靳威和執器,沉吟片刻,面色緩緩轉為嚴肅,緩緩開口說:「案卷以及相關資料我昨日一整天反覆看了六遍,我確定是某個地下秘密組織正在進行人體試藥。」

  執器和靳威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些不解,憑什麼就確定了呢。

  周青峰微微抬手,輕輕虛按,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繼續往下聽。

  蕭鴻運說:「還記得在七年多以前,具體時間記不起了,我負責帶隊去監督牛心堡的司法和行政活動,並鎮壓城堡之內當地的妖魔,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周青峰嗯了一聲:「嗯,然後呢。」

  蕭鴻運眉頭微皺,陷入回憶:「當時有個自稱逍遙散人的醫師在城堡之內到處推銷什麼超級壯陽丹,一顆只賣六十枚法錢。」

  「說是凡人吃了包治百病,並且讓凡人的力氣變大,幹活變得更有力,最為重要的是具有壯陽補腎的功效,晚上能夠大幅度提高床事能力。」

  說到此處,蕭鴻運略做停頓,無奈的搖頭說:「你懂得,只要說是能夠壯陽補腎,別說是藥,就是狗屎那也會大把的男人把狗屎給吃乾淨的,就算是我輩修士也無法避免被誘惑,更別說一群沒見識的底層愚民了。」

  周青峰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蕭鴻運臉色有些不好:「事情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變化。」

  「那些吃了超級壯陽丹的人就開始出現可怕的病症。」

  「初期開始嗜糖,每天都需要攝入大量的糖分,否則就會餓到想吃人。」

  「中期就開始吃帶血的生肉,其他東西一吃就全部會吐出來,很多凡人因為吃不起生肉,餓的失去理智將自己的家人和小孩全吃了。」

  「然後就在這群吃了活人的凡人身上出現了罕見的墮化症狀。」

  「你知道的,墮化症狀,只有我們食濁修士心靈被污染後,即將宣告死亡的徵兆,凡人根本就沒有修煉,怎麼會墮化呢。」

  周青峰皺了皺眉:「藥物正在快速改變他們的軀體,讓他們從正常的犯人朝著妖魔墮化,逍遙散人可能跟我們要調查的神秘人有關聯。」

  蕭鴻運點頭說:「或許有關,亦或者這個神秘人就是逍遙散人。」

  「只不過七年多以前,逍遙散人拿凡人試藥,造成了數千名凡人墮化為食人魔,而七年後的今時今日,拿的卻是食煞境修士試藥。」

  「我想這意味著什麼,老周,你應該清楚。」

  周青峰沉吟不語,手指在袖袍之中下意識的揉搓,腦子也在飛速的運轉,他在從蕭鴻運的話里吸取大量的信息,並進行分析和推論。

  執器和靳威聞言,也是隱約摸到了一些脈絡。

  蕭鴻運見狀,繼續說道:「牛心堡里只要吃了超級壯陽丹的凡人紛紛墮化為食人魔,他們具有異常強大的生命力和恢復力,普通手段很難被殺死。」

  「幸好當時我已經登階食煞境,帶著鎮魔小隊與牛心堡的六百六十名駐軍聯合將這群濁級妖魔逐一擒殺,解除了牛心堡內的致命危險。」

  「當我想要帶隊擒拿那個逍遙散人時,此人已經不翼而飛,憑空消失。」

  周青峰聽完之後,雙眸閃過一絲睿智:「七年多之前,應該是逍遙散人歸屬的秘密組織進行的初期試藥實驗,大規模的對凡人投放藥物,收集實驗數據。」

  「正常來說,收集到大量的實驗數據,會有助於研發更強大的藥物。」

  「若是對方不停的用活人進行研發和試藥,更新換代會很快,研發出能夠對食煞境修士有強力效果的藥物也很正常,活人,凡人,修士,隨著藥物更新換代,試藥人的要求會越來越嚴苛,這期間必定會留下大量的痕跡。」


  蕭鴻運聞言,含笑說:「老周,聰慧不減當年啊。」

  「如今現存的所有藥物都經過漫長的研發歷程,哪種藥物具有什麼效果和副作用,對於什麼樣人有效,而對什麼樣的人又無效甚至有害,詳盡無比。」

  「這絕非腦袋一拍,靈光一閃就能搞出來一種新藥,多年間必定會留下很多無法磨滅的痕跡,每個痕跡都可能追溯到源頭,揪出幕後黑手。」

  「只不過想要收集如此多的舊時情報。」

  「單單是時間和人手都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啊。」

  「好在我這些年常常出外勤,在劍塔境的各地城堡認識了不少權貴朋友,我可以讓他們幫個小忙,將往年試藥相關事件信息遠程傳遞給我,只需仔細查閱往年遺留的蛛絲馬跡,我相信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周青峰含笑說:「還有嗎。」

  蕭鴻運自信一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當然還有。」

  「既然案犯在劍塔拿食煞境修士試藥,那就絕對不會僅僅只對公羽落一人試藥,其他用來試藥的食煞境修士必然還有很多,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個突破口。」

  執器看他裝逼就有點不自在,逼味實在太沖了,他忍不住問:「蕭大人,這個我早已經想到了,問題是如何搞清楚這些人是誰?」

  蕭鴻運輕輕彈了彈手指,滿不在乎的說:「很簡單啊,我要是對方,偷偷試藥搞實驗,有條件的選擇試藥目標,那肯定選擇黑戶啊。」

  執器微微一挑眉:「黑戶,你是說……」

  蕭鴻運嘴角微翹:「老周,你這手下還是有點腦子啊,沒錯,黑戶更利於下手,更不會引起人的注意,畢竟黑戶……算是人嗎?」

  執器沉默不語,他是野外護莊隊出身,太清楚底層百姓的苦難了,在劍塔黑戶是不算人的,死在路邊上,直接就被拉去焚化了,根本沒人管。

  蕭鴻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接下來我就直說吧。」

  「根據現在案卷殘留的線索,目前有三個調查方向。」

  「其一,追根溯源,調查往日各地城堡發生過的試藥事件,這方面的情報收集很麻煩,由我來聯繫就是了,老周,不用你操心,哥們給你解決。」

  「其二,地下賭拳場,案犯出現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其三,醫館藥鋪,既然試藥,那麼藥鋪醫館就是最佳的試藥場所,既能方便登記顧客信息,還能掌握試藥人的身體變化和實驗數據。」

  「因為顧客來藥鋪醫館這類地方就一定是來治病的,不會隱瞞病情跟醫師撒謊,醫師很容易就能獲得顧客信任,開一款新藥給顧客吃,顧客也就會吃。」

  「待顧客吃了藥,無論病情轉好還是惡化,全部都會回頭找醫館藥鋪,對方大可以藉此機會定期關注試藥人的身體變化,收集試藥人的身體數據,」

  「不過,劍塔的醫館藥鋪少說也有六七百家,逐一查過去,也有點麻煩。」

  蕭鴻運話音一頓,望向周青峰說:「老周,目前我就能做到這一步了。」

  周青峰含笑望著蕭鴻運:「不錯,十年未見,當真要刮目相看了。」

  蕭鴻運嘿嘿一笑,不停嘚瑟的給眼色:「就問你服不服。」

  周青峰暗暗搖頭,這傢伙又忍不住要裝逼了。

  算了,看在他如此賣力幹活的份上,就讓他裝個逼吧。

  於是他含笑,抬起雙手,緩緩鼓起掌:「啪,啪,啪……厲害,厲害。」

  蕭鴻運站起身叉腰哈哈大笑,伸手在周青峰面前虛按數下:「哪裡哪裡,就是一點小本事,不足掛齒,談不上厲害,也就一般一般,就比你強那麼一點。」

  「強強強……」周青峰還挺捧場,不停的點頭,給予高度肯定。

  「哈哈哈……爽!」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蕭鴻運終於找到機會揚眉吐氣了,沒辦法,之前比啥都比不過周青峰,現在有機會秀一把自身才能,那是絕對不會謙虛的。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在真朋友真兄弟面前才會如此,換做其他關係跟他一般的人,蕭鴻運那就另一副老六嘴臉了,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革命友情,非常牢固,非常可靠,暴露自身真實的一面也不用擔心被設計陷害。

  靳威在旁看的止不住的搖頭,抱拳說:「指揮使,眼下三條線索,蕭大人負責一條線索,醫館和地下賭拳場這兩條線索,由我和執器負責如何。」


  執器立刻站起身表態:「指揮使,事情交於屬下,絕不會讓您失望。」

  周青峰望著二人主動請纓,心中欣慰,他需要的就是這樣能夠幫自己分憂的優質手下,況且二人能力有目共睹,確實是在水準之上。

  眼下三線並查,無論哪條線先有突破性的進展,這都是能夠幫助自己破獲殺官丸一案,揪出幕後黑手:「好,那就有你們負責繼續往下查。」

  「靳威,你性情穩重,做事謹慎,而且在劍塔城內門路多熟人多,你帶人去查醫館藥鋪。」

  「執器,你機智靈敏,反應很快,敢打敢拼,地下賭拳場這塊硬骨頭就由你來啃了,不要害怕地下賭拳場背後的東家,凡事有我在。」

  「另外,我要告訴你們,這件案子已經危及到劍塔的安危,無論是誰企圖阻止調查進程,亦或者不配合,全都給我抓回來,當做謀逆的同黨處理。」

  「記住,誰的面子都不用給,不長眼的想要找死,那就成全他。」

  此刻誰都巴不得跟殺官丸一案劃清界限,一點關係都不想牽扯上,更別說阻攔和不配合了,真要是遇上這樣的人,那就是自己腦袋往斷頭台上送。

  執器和靳威面色一正,抱拳一禮:「謹遵指揮使之命,時間緊迫,以防案犯清掃殘留的痕跡,卑職等人即刻著手追查,告辭。」

  周青峰微微點頭,目送執器和靳威聯袂離去,轉而望向蕭鴻運:「老蕭,你還站著幹嘛,沒嘚瑟夠嗎,趕緊去做事。」

  蕭鴻運打了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貫會使喚人,剛從外地趕回來連口氣都不讓人喘,看了一天一夜的案卷,又要去幹活。」

  周青峰目送蕭鴻運離去,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他要進行雙線操作,一邊設法剪除駱家幫,完全掌控五處,一邊還要偵破殺官丸一案,論壓力,他的壓力才是最大的。

  但是他周青峰能抗壓,長久以來鍛鍊的雄厚心力,足以支撐他進行雙線操作,對待任何突發事情和四面壓力都能做到遊刃有餘,穩如老狗。

  主殿之外,靳威和執器一起快步往外走,各自帶了一隊梅花衛快步離開都察院五處,這一幕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裡,紛紛去傳遞情報了。

  另一處分殿之中,駱秉義坐在新茶室之中,手持痒痒撓正在撓背,旁邊坐著翟行遠和閻問酒兩名學生,二人正在跟駱秉義匯報周青峰的行動。

  翟行遠說:「老師,我們趁機要不要做點手腳?」

  駱秉義淡淡說:「你做的手腳還不夠多嗎,殺官丸一案我躲都來不及,你還敢往裡摻和,真是不怕周四郎找機會給你罷官免職,問罪下獄啊。」

  翟行遠被老師不軟不硬的懟了一句,有些尷尬的低頭喝了口茶。

  駱秉義平靜說:「這件事沾都別沾,我們旁觀就好,另外你們這段時間都消停一些,不該做的事都停了,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了,免得授人以柄。」

  翟行遠抱拳一禮:「是,老師。」

  駱秉義看向閻問酒,發現他心不在焉,似乎神遊天外了,頓時皺眉拿起痒痒撓敲了敲這位學生的頭:「問酒,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閻問酒猛然回神,茫然說:「啊?老師,你跟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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