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下下之中見中吉,五處梅花從此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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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峰將在紅樓暖閣里的談話一一轉述給裘承德。

  進一步想從裘承德的口中請教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

  裘承德聞言,撫須含笑:「徒兒,夫人今日出題考你,只是確定一下你是否具有掌控五大工坊的商業才能,不一定是要把五大工坊交到你手上。」

  「此事未正式宣布之前,你不要急,更不要與他人提及。」

  「須知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很多事情沒有成為定局之前,依舊有很大的變數,你當下要做的就是入職都察院,好好在都察院做事,站穩腳跟。」

  周青峰面露嚴肅,抱拳一禮:「謝師父教誨,徒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五大工坊,第一家族的核心經濟命脈,每年給第一家族帶來難以想像的利益,誰掌握了五大工坊,就等於是掌握了滔天的權勢。

  但是五大工坊內部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

  一個新的領導者上台,就會迎來新的變局。

  變局一旦產生,就會影響很多既得利益者。

  今日的談話倘若要是傳出去,立刻站在了既得利益者的對立面。

  這些既得利益者有沒有馬茅唐宋朱以及第一家旁系三支?甚至於是否還有暗藏在劍塔更深處的隱藏勢力會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豈能容忍自己接手五大工坊,那必定會設法阻攔,屆時,明槍暗箭、栽贓陷害、骯髒下流的手段都會撲面而來,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位高權重,意味著風高浪急,背後隱藏著更多的是驚濤駭浪。

  一不小心,就會被卷進暗流之中,黯然退場。

  兵法有雲,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其戰人也,如轉木石。

  直白點說,機會總是垂青於有準備的人。

  娘親不明確表態,反而是一種對自己的戰略性保護。

  自己要做就是繼續發育,積蓄實力,藉助都察院這個高級權力機構,構建自己的核心班底,為將來接手五大工坊的打好堅實基礎。

  否則機會就算到了眼前,也因準備不足錯失機會。

  「好。」裘承德欣慰的點點頭,他最喜這個徒兒的聰慧,很多話無需說的太過直白,說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徒兒便能自個領悟通透。

  周青峰略做沉吟,又再次抱拳請教修煉方面的問題,畢竟師父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的事務堆滿整個書案,難得有機會請教修煉,豈能錯過。

  「師父,我如今已經是食煞境,往後怎麼走?」

  「徒兒滿心疑惑,還請師父教導。」

  裘承德聞言,微微一笑:「食煞境這一境界是為登階食毒境做準備,一旦你到達食毒境,就會成為天地規則的載體,施展的術法神通也牽扯到規則。」

  「所以你就要提前想好以後要習練什麼規則,在食煞境就要提前研修此類術法和神通,那麼等你登階食毒境後,就能夠省下很多精力和時間了。」

  「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自己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成為什麼樣的人,又要做什麼事,這事關你的未來一生追逐的目標。」

  「為師希望你能夠因熱愛而選擇走上喜歡的路,而非情勢逼迫和環境影響。」

  「因為熱愛,方能堅持的走下去。」

  周青峰聞言,抱拳說:「師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也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什麼路,我早已經找到了我自己要走的道路了。」

  裘承德撫須微笑:「如此甚好。」

  尋找到自己所熱愛的道路,看似簡單的問題,實則是很難解答。

  有的人從小就熱愛當老師,長大以後也在當老師,這就是在貫穿自己一生所熱愛的道,所以才能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到底,獲得不凡的成就。

  有的人從小就不知道熱愛什麼,今天熱愛這個,明天熱愛哪個,最後什麼也沒有撈著,終其一生也沒有找到自己所熱愛的道路。

  雖然道路千萬條,條條通絕巔。

  但沒有熱愛這個關鍵因素存在,便走不到絕巔。

  這些道路有官員,書吏,謀士,驗屍官,巫師。

  盜賊,嫖客,賭徒,戲子,琴師,棋師。


  書法家,畫師,尼姑,道士,僧侶,衛兵。

  刀客,武官,兵卒,乞丐,娼妓,街頭藝人。

  相士,媒婆,剃頭匠,打更人,郎中,私塾先生。

  小說家,說書家,美食家,廚師,帳房先生。

  農民,花農,蠶農,養蜂人,豬農,羊倌,牧牛人,牧馬人,獵人,屠夫,漁人,木匠,石匠,鐵匠,絲織匠,皮革匠,釀酒師,扎紙匠……

  食毒境就是在這紅塵俗世中找准自己的定位,在自己因熱愛而選擇的道路上一路堅持向前,無怨無悔,不是像之前三境一樣漫無目的增強戰鬥力。

  此境有了一個很明顯細化和提升,更詳細,更具體,也更強了。

  列如周青峰如今食煞境,熱愛權力一道,那最好就是做官,修煉權力類術法和神通,為以後登階食毒境成為權力規則的載體打好基礎。

  列如有人熱愛驗屍,那最好就是驗屍官,修煉驗屍類術法和神通。

  列如有人熱愛霸業……

  每個人的熱愛不同,所選擇的道路都會有所不同。

  師徒二人在獨立小院裡暢談了一天。

  這一整天,裘承德都沒有處理任何公事,將個人時間全部留給了徒弟,教授徒弟食煞境要注意什麼,要忌諱什麼,再三叮囑周青峰選擇術法和神通不要再根據排行榜名次來研修,排行榜只是綜合評價出最強的一批術法神通。

  因為裘承德發現這個徒弟無論身處什麼境界,習練什麼術法神通,那都是選擇排名第一的,不是第一就不學,也不知道是看不上呢,還是覺得第一以外都是垃圾,這個錯誤的觀念,裘承德必須給他糾正過來。

  轉眼到了翌日清晨。

  裘承德親自帶著周青峰去都察院辦理正式入職手續。

  都察院,坐落於劍塔城以北,乃是劍塔城高級權力核心機構之一。

  辦理好入職手續,這就算是正式入職。

  裘承德帶著周青峰走遍都察院,帶周青峰熟悉都察院的部門以及職能。

  裘承德指著標有一處的院落說:「這是都察院一處監察司,主要負責監察百官,彈劾違法失職的官員。」

  「下官見過裘指揮使!」來往的一處官員見到裘承德,紛紛抱拳行禮。

  裘承德微微點頭,沒有跟他們多說,帶著周青峰走向另一處院落:「這是二處諫言司,負責議論施政的得失,提出批評和建議,起到輿論監督作用。」

  「三處鼓檢司,負責接收並處理來自文武百官及民眾的奏表,確保各種意見和申訴能夠得到適當的處理。」

  「四處提舉常平司,負責食品住房,教育醫療、基礎設施,環境衛生、文化娛樂等基礎民生,監督市場和保障民生穩定。」

  「五處梅花司,負責偵查、逮捕和審訊涉及謀反、貪污等重大案件的人員。」

  「六處鎮魔司,為防止地方官專權設立,作為城主在地方的代表,監督境內各地城堡、村莊的地方官行政和司法活動,並負責鎮壓地方上的妖魔鬼怪。」

  「七處……」

  周青峰聞言,好奇的問:「指揮使,七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了。」

  裘承德含笑說:「七處長期空置,沒有人員活動,不過它被稱之為密諜司。」

  「密諜司之中的人,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那就是梅花密諜。」

  「每一個密諜的身份來歷都是絕密,從不會暴露人前,彼此只用代號相稱,一旦成為梅花密諜,終身無法退出,永遠潛伏在陰暗之地。」

  「他們只效忠於夫人,也只向夫人負責,我只是代為執掌。」

  周青峰心中一凝,抱拳一禮:「多謝指揮使解惑,屬下受教了。」

  裘承德微微一笑:「這七個部門,可有心儀去處?」

  周青峰舔了舔嘴唇,試探問:「隨便挑?」

  裘承德嘴角帶笑:「沒錯,隨便挑,本座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周青峰微微低頭,沉吟思索。

  裘承德站在一旁靜等,給周青峰自由選擇的機會,七個部門代表七條不同的路,就算做師父的,也不能幫太多,否則就會缺少很多人生必要的歷練。

  他能做的只能在能力範圍之內給徒兒托底而已。


  周青峰皺眉苦思,他對於都察院七個部門了解太少太片面,信息不足,又如何做出準確的判斷呢。

  人生走到了新的階段,命運之路在此刻再次出現七條岔路。

  每條岔路,都代表未來會有不同的結果。

  如此重要的時刻。

  周青峰在意識深處喚出猩紅的神秘卦桶,給自己起了一卦。

  默念一聲,搖簽!

  猩紅的神秘卦桶搖搖晃晃的飛出七根靈簽。

  【下下籤,一處監察司,凶】

  【中平簽,二處諫言司,平】

  【下下籤,三處鼓檢司,凶】

  【下下籤,四處提舉常平司,凶】

  【中吉簽,五處梅花司,吉】

  【下下籤,六處鎮魔司,凶】

  【中平簽,七處密諜司,平】

  周青峰看著意識深處的卦象,遵循有吉選吉,無吉選平的基本原則,果斷又堅定的躬身抱拳:「指揮使,我要去五處梅花司。」

  裘承德聞言,微微點頭:「好,以後你來分管五處梅花司,隨我來。」

  周青峰抱拳應命,隨著裘承德移步至五處梅花司。

  隨著步入五處梅花司。

  司內諸多官吏迅速起身施禮:「下官(卑職)見過裘指揮使。」

  裘承德身穿藍色官衣,面露威嚴,負手而立:「本座給你們五處帶來一個人,他是副指揮使周青峰,十年前本該入職,因一些事耽擱了。」

  「從今以後,他來分管五處梅花司,大小事務由他負責。」

  裘承德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根本就沒有要詢問五處梅花司集體官吏的意見,因為程序正確,身份正確,官職正確,一切都是合法合規。

  五處梅花司上百名官吏聞言,暗中對視一眼,抱拳應命:「是,裘指揮使。」

  「下官(卑職)見過周副指揮使。」上百名官吏又朝著周青峰齊齊一禮。

  裘承德見狀,喚道:「五處主管駱秉義。」

  五處主管駱秉義身著青色官衣,邁步而出,抱拳一禮:「下官在。」

  裘承德瞧了他一眼,沒打算跟他多說,喚他出來只是讓周青峰認個人而已,他拍了拍周青峰臂膀:「好好干,不要讓本座失望,本座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在這裡多待了。」

  周青峰抱拳一禮:「指揮使,下官送您。」

  裘承德微微一笑:「不必了,留步吧。」

  周青峰目送裘承德離開五處梅花司,轉身面對上百名官吏,抱拳環視一周說:「諸位同僚,本人周青峰,暫領都察院副指揮使一職,分管五處梅花司,本人初來乍到,若有做的不足之處,還請諸位同僚多多指教。」

  一眾官吏連忙抱拳還禮,口稱不敢。

  他們早就聽說有一位空降的周副指揮使要來。

  但是這話從十年前開始說,說到十年後,還沒有來,搞得他們以為不會來了,誰知道突然就來了,而且還分管他們五處梅花司。

  這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心中不禁打起鼓來,忐忑不已。

  絕大部分人都害怕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整個五處梅花司將會迎來新的權力更替。

  這位周副指揮使,必定會拿人開刀立威,樹立新的規矩。

  屆時,又不知道要想出什麼法子折騰他們了。

  這種敏感的時候,那真是逮著誰,誰倒霉。

  只能把眼睛放亮點,以免被當做雞殺給猴看了。。

  周青峰面朝五處主管駱秉義,微微一笑:「駱主管,勞煩你給我介紹一下本司的近況,例如人員、案件以及當前主抓的業務。」

  駱主管微微一笑,不軟不硬的婉拒了:「抱歉,周副指揮使,本官患有舊疾,已經約好了一位名醫,時間已經快趕不上了,這樣吧,本官給你找個人。」

  「哎那個誰,過來一下。」駱主管伸手指了指整理文檔的一名典薄:「你就是你,別看了,大家都在忙,就你一個閒著呢,過來!」

  典薄,負責記錄和保管檔案的小吏,在整個五處梅花司當中,地位和身份最低,工作簡單,但是門檻高,入職就得食煞境。

  食煞境,在民間也算是一方高手了,但是在都察院五處梅花司,僅僅只是一名小吏,甚至連名字都不配有,被人呼來喝去,那個誰那個誰的叫。

  典薄小吏快步跑來,抱拳一禮:「卑職見過駱主管,周副指揮使。」

  駱主管拍了拍周青峰的臂膀:「周副指揮使,有事問他啊,本官實在不能耽擱了,這個名醫我約了三年才約上,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周青峰含笑說:「駱主管,身體要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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