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以身入局陽謀計,殺放兩難顯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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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道詔不卑不亢的挺直腰,瞧向周青峰的面孔,面露嚴肅。

  「我古道詔在此向你鄭重聲明,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這並非受任何人指使,僅僅是只因為我受雲崢皇子大恩,此恩唯有以命相報。」

  「所以在此我代表皇子親衛隊所有人辭去親衛一職,往後我們的所作所為僅僅只是我們的個人行為,與蟒雀皇室無關,與我們的家族無關。」

  話音一落,周府護衛齊齊拔刀,刀光凜冽,殺氣肆意流淌:「放肆!」

  周青峰雲淡風輕,隨意的擺擺手,護衛們見狀,這才緩緩收刀入鞘,周青峰直起腰,伸手拎起一串紫金葡萄,摘了一顆優雅的投入嘴中,微微一笑。

  「古道詔,你的膽子挺大,敢當眾叫囂殺死我,你就不怕走不出去嗎。」

  古道詔神色平靜說:「不怕,有種你就殺我唄。」

  他自知死路一條,從第一家討來的答覆,足以對蟒雀皇室有一個交代。

  之後的事,跟他一個死人沒什麼關係。

  至於親人會不會被牽連,那就看皇帝願不願意高抬貴手,施以慈悲。

  可是將希望寄託於皇帝的仁慈,這對於古道詔來說太不保險了,他必須在死前做點事情,確定能夠保住家人的榮華富貴以及錦繡前程。

  所以他必須以身入局,設局殺死周青峰。

  無論最後成功不成功,他都是個死,但家人一定能夠衣食無憂,並且還會從後代子弟當中繼續挑選子女承襲皇家親衛一職。

  這是他的擅作主張,也是死前他認為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周青峰目視古道詔堅毅的面龐,手指在袖袍之中下意識的揉搓起來。

  他敏銳察覺到今日古道詔來訪是有備而來,而非真的愚蠢之人。

  否則在聲明完畢之後,立刻就會動手刺殺自己了。

  眼下如此說,很可能是在逼自己動手主動殺他。

  那麼,這極可能是針對自己設的一個局。

  擒殺古道詔,可能會面臨後續預留的一系列殺招。

  放任古道詔離開,那又會面臨暗地裡的刺殺,不死不休。

  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該怎麼做呢。

  周青峰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古道詔:「以身入局,逼我殺你,使得一手好陽謀,以你的才能做一名親衛統領屈才了。」

  古道詔對於周青峰的讚賞,毫不在乎,他吃定周青峰今日必殺自己,只要周青峰下令動手殺自己,那自己立刻遁到府外大街上,接著坦然受死。

  在天驕爭霸賽這個風口浪尖上,周青峰敢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兇殺人。

  自己手下那些兄弟們立刻會去告官,鬧的人盡皆知。

  讓所有人都知道周青峰目無律法,囂張跋扈。

  屆時,就算以周青峰的權勢也無法壓住此事,必定要接受律法審判。

  當然,僅僅是律法審判是搞不死周青峰的,城主必定會設法保他,丟出幾個替死鬼給劍塔百姓一個交代,根本不會影響到周青峰的前途和性命。

  但是有些事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

  一旦周青峰被抓進監獄裡,那就不是殺人案那麼簡單了。

  以周青峰目前的地位和權勢,屁股下面絕對乾淨不了,況且,他不信周青峰在劍塔沒有敵人,他的強勢崛起必然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利益。

  之前可能迫於周青峰如日中天,做事滴水不漏,再有城主扶持,無人敢搞他,也沒有機會搞他,但是自己以性命創造這麼一個搞垮周青峰的機會。

  周青峰的敵人必定會從暗處浮出水面,趁機痛打落水狗,將周青峰置之死地,加之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一多,周青峰的死期就不遠了。

  退一萬步說,第一夫人萬分疼惜這個四兒子,動用城主權力特赦,那麼周青峰的前途也會盡毀,污點在身,聲譽受損,以後再也別想走到台前。

  無論哪種結局,古道詔都能接受,畢竟以他區區一個侍衛統領的身份,扳倒了一位劍塔城裡如日中天的四少主,怎麼算都值。

  古道詔視死如歸,直呼其名:「周青峰,我們往日無讎,近日無怨,我知道雲崢皇子死於你手,合規合矩,誰也不能事後追究你殺死一位皇子。」


  「規矩不可破,這是你們這些權貴之間的權力遊戲,想要玩這場遊戲就得守規矩,蟒雀皇室守規矩,城主也得守規矩,任何人都可以守這個規矩。」

  「但是我古道詔不能認這個規矩,也不能守這個規矩。」

  「我是個匹夫,雲崢皇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必須讓殺死他的人賠命,今日你要麼殺了我,以絕後患,要麼我離開之後,找機會殺了你!」

  周青峰聞言,隨手將一串葡萄丟到桌面上,鼓起掌來:「啪啪啪啪~~~好好好,好一個忠心耿耿的走狗,皇甫雲崢有你這麼一位門下走狗,是他的福氣。」

  古道詔聞言,傲然挺立,毫無畏懼。

  周青峰踱步數個來回,側頭斜視一眼,嘴角含笑指了指古道詔,隨後笑容瞬間收斂,冷淡的說:「靳威何在。」

  靳威快步上前,抱拳躬身:「少主有何吩咐。」

  周青峰冷冷的望著古道詔,語氣平淡又冷冽:「前任皇子親衛隊統領古道詔夥同其他前任親衛來我周府尋釁滋事,叫囂要殺了本少主。」

  「你親自去一趟夜遊司,讓他們來擒了這伙無法無天之徒。」

  「務必告訴夜遊司的司府,好好審,好好判,一切按照劍塔律法來辦。」

  「本少主是遵紀守法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他們叫著殺我就藉機報復他們。」

  「還請夜遊司司府秉公執法。」

  靳威心領神會,少主句句都是按照律法來,暗地裡的意思就是讓自己跟夜遊司方面打個招呼,搞不死就往死里搞:「是,少主。」

  靳威看了一眼老瘸子,放心離去,因為有老瘸子在少主身邊,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他要做的就是儘快請夜遊司來抓人。

  他們周府可沒有逮捕他人的執法權,只要夜遊司來抓人,古道詔這夥人敢武力抵抗,那除了尋釁滋事這個小罪以外,還能冠以拒捕罪,傷害官吏罪,擾亂秩序罪,謀反叛逆罪,這一連串罪名加上去,直接能把他們加到死刑。

  靳威就是夜遊司出身,這裡面的門道實在太清楚了。

  別看夜遊司只是一個基礎的維穩機構,內部大多都是小官小吏,實力普遍也不是很高,但是權力是真的很大,典型的位置低但是手握實權的部門。

  而且他在夜遊司也有老同事,老朋友,老下屬,只要古道詔被抓捕進了夜遊司監牢,那就找機會給他們加刑,變著法的折騰,想出來?可勁盼著吧。

  想想靳威就想笑,管你什麼過江龍,還是下山虎,在劍塔地界,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爬著,敢囂張,那就給他穿小鞋穿到合腳為止。

  古道詔見狀,人都麻了,他沒想到周青峰既沒有殺他,也沒有放他,而是玩這一手,借著劍塔律法來治他。

  周青峰伸手示意:「你可以跑,不攔著。」

  古道詔臉色一沉,並未選擇跑。

  因為跑了就得背上脫逃罪和拒捕罪,再加一個加重原罪,事情越搞越大,不跑的話,一個尋釁滋事罪,情節輕微頂多挨一頓杖刑就算完事了。

  較為嚴重的,大不了也就是判處勞役兩三年。

  情節惡劣,就是被驅逐出境永遠不能踏入劍塔境內。

  至於最後也是最嚴重的死刑,不過這就跟古道詔挨不上邊了,因為這是必須給劍塔城造成重大秩序混亂或行為極其惡劣,才能上升到死刑這一檔。

  古道詔進入劍塔少主的府邸叫囂著要殺劍塔少主,也沒真動手,情節肯定很惡劣,不過頂了天也就是被驅逐出境。

  很快,夜遊司司府、總旗、小旗、力士傾巢而出,順利將古道詔以及府外等候的一群前任親衛全部抓捕回夜遊司,古道詔他們完全沒有拒捕的意思。

  夜遊司新任司府倒是留下了,特地想藉此機會與周青峰謀個面熟,於是他上前抱拳一禮,以官職相稱:「下官夜遊司司府趙括,見過周副總督。」

  周青峰含笑扶起趙括的臂彎:「趙司府不必多禮,聽說趙司府是娘親重甲龍騎親衛隊出身,說起來我們的關係也比別人要親近許多,自己人啊。」

  「對對對,自己人。」趙括頓時受寵若驚,現在整個劍塔誰不知周青峰如日中天,強勢崛起,誰要是能攀上周青峰的關係,那未來簡直就是一片光明。

  周青峰話鋒一轉,輕飄飄的說:「趙司府,那群尋釁滋事的人,竟然公然叫囂要殺死劍塔少主,我都差點被嚇死,這個性質太惡劣了。」


  「劍塔怎麼可以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物存在呢,簡直無法無天,必須要他們好好服刑改造,好好接受教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出來以後才能重新做人。」

  趙括在旁煞有其事的點頭:「是的,太惡劣的,必須嚴懲!」

  周青峰伸手拍了拍趙括的臂膀,語重心長的說:「趙司府,正事要緊,趕緊回去做事吧,有空來我府上,我們小酌兩杯。」

  趙括聞言,恭敬行禮:「是,周副總督,下官告退。」

  周青峰給了靳威一個眼神,靳威會意,追向趙括,周青峰轉身回到樓台的宴席前坐下。

  老瘸子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這個古道詔不簡單,為你設了個陽謀局。」

  周青峰輕笑一聲:「還行吧,算是有點智謀,但是太嫩了,這是劍塔,我的主場,只要給我藉口,我有一百種辦法整治他。」

  老瘸子淡淡說:「整治他解決不了問題,他和那些親衛都還活著,就算有牢獄之災,也罪不至死,早晚會出來的。」

  「況且,你能找由頭把他們關進去,就有人能找由頭撈他們出來,他一個皇子親衛統領也不是白當的,他不是平頭老百姓,人脈資源他也有。」

  周青峰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我關進去的人,誰敢撈?」

  老瘸子聞言,點點頭:「也對,只要你在劍塔一天,他們出不來了。」

  周青峰輕笑一聲:「權力,真是一種好用的東西啊。」

  個人的力量固然重要,可是個人的力量提升是需要時間、資源來堆積的。

  但是權力不同,權力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特殊影響力。

  體現為一方能夠對另一方造成其所希望和預定的影響。

  或是使他人的行為按照自己的意願發生改變的能力。

  這種關係不僅僅基於個體之間的直接互動。

  也存在於集體、組織、國家等不同層面。

  權力的核心在於控制、影響和支配,它可以通過多種方式表現和實現。

  只要人還在集體之中,那麼權力越大,控制、影響、支配的人和事就會越多越強,這也是為何說,權力是自身弱小時最佳的傍身利器,沒有之一。

  兩個時辰之後,靳威抱拳稟報:「少主,趙司府已經判罰古道詔一行人服勞役三年,我跟以前的老同事打了個招呼,會特別關照他們。」

  「每個人都戴上了舊日枷鎖,讓他們變得如同凡人一樣整日勞作,保管他們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永遠讓他們爛在監獄裡。」

  舊日枷鎖,專門關押修士的特殊法器。

  根據被囚犯境界配備同等級別的舊日枷鎖,一旦戴上舊日枷鎖,修士法力和神通被禁,肉身強度倒是會得到保留,但是力氣會被壓制到虛弱的狀態,想要捏死一隻雞都難,憑藉自身力量越獄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周青峰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憐憫寬恕的意思。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接下來的時間裡,倒是沒有再出現不速之客,轉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天榜公布之日,七十二名選手齊聚劍塔城的核心廣場,靜靜等待。

  街道人滿為患,全部都在翹首以盼。

  這一天,對於劍塔城來說,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日子。

  第一天榜,作為衡量天才實力與潛力的重要標尺。

  它總是能吸引整個蟒雀帝國的目光。

  七十二名選手,他們或是出身名門望族,擁有深厚的家族背景;或是一路憑藉自身努力,從無數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的草根英雄。

  無論出身如何,能夠站在這裡,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成為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廣場上,氣氛緊張而莊重。周圍的觀眾,更是將整個劍塔城的主要街道擠得水泄不通,就是為了親眼見證新一代天榜強者誕生的歷史性時刻。

  他們之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有稚氣未脫的孩童,但此刻,每個人都懷著同樣的激動與期待,共同構成了這場盛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逐漸攀至中天,陽光照耀在劍塔城的每一個角落,也照耀在每一位等待命運裁決的選手身上。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都在屏息等待第一天榜的揭曉,這將決定天榜強者的未來走向,也將為蟒雀帝國的格局帶來新的變數。

  終於,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響起,廣場上一片寂靜。

  茅二郎的萬丈法身陡然出現在廣場之上,他一手持天榜卷冊,一手持三尖兩刃刀,雙肩和脖頸上盤著一隻細犬。

  茅二郎面露威嚴,緩緩開口:「我知道諸位已經期待已久,迫切想知道這一屆天榜爭霸賽究竟有哪些絕世天驕榮登天榜,所以我也不廢話了。」

  話音一落,茅二郎一甩天榜卷冊。

  天榜卷冊憑空飛起,徐徐展開天榜名錄。

  「請諸位自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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