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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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數民族的某些地區,還保持著供奉神靈的習俗,神靈會指派神使在下界作為代言,詩婉筠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史家村被稱之為神女,地位崇高。加之她通曉醫術,鄉民多有頭痛腦熱,都是由她治療,深的所有人敬重。

  史明輝可以不懼村長,但是卻不敢對詩婉筠說一個不字。

  養蜂俱樂部。

  「這女子是誰?看起來很厲害。」鄭紹昌道。

  「應該是某些民族裡祭祀用的聖女。」風智猜測道,「你們看,這個女子左路的姿勢,還有手上的戴著的裝飾品,都不是中原能夠見到的,花紋很奇特。」

  王小虎仔細一看,還真是,中原的主流是雲紋、龍紋、鳳紋等等,女子的裝飾品以草木為主,紋路形似樹葉,很是罕見。

  「這是處女!」胡小天斷言。

  其他人三人愕然,這丫的,思維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潘濤會,靈桃閣。

  「這哪裡冒出來的女子,不似善類啊。」何葉松鄒著眉頭,他喜歡看一波三折的故事,但是此刻卻有不安的感覺。

  「這丫的史明輝一個大老爺們,怎麼看著好像拍一個小娘們,該不會招了吧?」左友秀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王子華眯著眼睛盯著屏幕,手上端著的紅酒緩緩搖晃著,紅色的液體在沿著杯壁旋轉,在燈光都照射下,顯現出血一般的色彩。

  「是誰讓你去找大家的,為什麼要把大家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你告訴秦王,不要給人背黑鍋。」詩婉筠說的很自然,那種語氣就像平常的聊天,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煙火之氣。

  「是,詩姑娘。」史明輝雙手合抱,對著詩婉筠行了一個奇怪的禮,面朝眾人,臉上有一種朝聖的虔誠。

  「我是……」

  嗤——

  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一輛輛閃耀著紅黃綠三色光芒的警車、防爆車、衝鋒車等等出現在周圍,停車之後,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飛速衝下,以最快的速度搶占各個要點,前後不到二十秒的時間,整個廣場已經被士兵包圍,水泄不通,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所有人,散發著冰冷的殺機。

  「所有人統統不許動。」

  一聲大喝,壓下了所有的蠢蠢欲動,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的包圍下,大步走來,此人中等身材,目光如電,眉宇之間,充滿威嚴。

  在隊長屍體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在屍體上轉了幾圈,表情無波,但是距離最近的周七斤卻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怒火,中年人的目光最後掃過周七斤,停留了剎那:「你就是周七斤?」

  「很好!」中年人越過周七斤,走到廣場的中心,和秦胄面對面。也許是處於對士兵的畏懼,整個廣場鴉雀無聲,家屬眼中不安,表情惶惶然。

  「秦胄先生,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子輝。」中年人說話乾脆,不等秦胄開口,接著道:「我的來意,相比秦胄先生很清楚,若有得罪,還請勿怪。」

  「說實話,我還真不清楚。」秦胄淡淡地道。

  「死了人,總要有人負責的。」周子輝盯著秦胄的眼睛。

  「原來是找人頂缸啊。」秦胄哂笑。

  「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秦胄先生不會不知道。」周子輝道。

  「知道,小學時候,語文老師教過。」秦胄道。

  「你敢感謝你的語文老師。」周子輝道。

  「會的,我一直是一個感恩的人。」秦胄淡淡地道:「所以從我有錢開始,我一直在捐款,就是希望幫助那些幫助過我,或者需要我幫助的人。」

  「希望秦胄先生的口才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周子輝退後一步,表情變得嚴肅,大聲喝道:「把所有人全部帶回去。」

  「為什麼抓我們?我們犯法了嗎?」

  「我們有什麼罪,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了嗎?」

  「我要報警,你們隨便抓人,快打110.」

  ……

  不過,也就嘴上鬧得凶,被槍口指著的一剎那,頓時老實了,乖乖跟在士兵的後面。姍姍來遲的救護車出現了,把那些確實走不了路的人抬上車,呼嘯離開,傷殘的人太多,塞了十幾輛救護車才拉完。

  「需要戴手銬嗎?」家屬抓完了,輪到秦王集團的人了,秦胄很配合,主動伸出了手。

  「請吧,秦胄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周子輝看了一眼秦胄的手,很修長,適合彈鋼琴,如果可能,他真的想在上面加一副手銬,只是,他不想惹麻煩,秦胄的身份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銬的,否則,戴起來容易,解開難。

  現場的警察十分的興奮,特別是毛不易,被秦王集團無視,被秦王集團危險的委屈和屈辱在這一刻得到鍛鍊釋放,如果不是隊長死亡,這應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高高在上的秦王集團高層,成為階下囚,這是對警察這個職業的最有力的捍衛。

  從士兵出現到離開,前後不到十分鐘,廣場上變得靜悄悄,就剩下詩婉筠孤零零一個人,至於吃瓜群眾,在看見槍的一刻早就逃的遠遠的了,哪裡還敢停留。詩婉筠是後來出現的人,和案子無關,所以沒有請去協助調查。

  詩婉筠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邁步走進了秦王大廈。幾天前,她進山採藥摔斷了腿,如今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對於秦王醫院展現出來的醫術,深深地震撼了她,我從小學醫,醫術精湛,但是來到秦王醫院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渺小。

  出於對秦胄的感激,也出於對醫術的好奇,讓史明輝開口對於她來說,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內心是想留在這裡。

  閉門造車是不行的,看完了師傅留下的所有醫術,最近她常感到前進無路,秦王醫院的所見所聞所感,給她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對了,沒有被抓的人還有一個,金牌律師呂先卓,不過,他主動要求跟著去。秦胄是他的僱主,很多地方需要法律上的援助。

  秦王廣場恢復了平靜,不止是平靜那麼簡單,簡直就是詭異,平時,哪怕最忙碌的星期一,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但是現在,諾大的廣場仿佛是禁地,來往路過的人,寧願繞一個大圈子,也不從廣場上穿過。

  這一切,都是警察賦予的威懾力。

  警察局,人滿為患,分流到好幾個分局,才勉強裝下去。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太久,陸陸續續就有人被放出來。

  那些距離死者太遠的人,根本不可能和死者發生關係的人最早被排除,從外圍開始,一個個放出來,其次是那些完全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機會接觸死者的人,也放出去了,到下午四點時分,絕大多數的人都放走了,就剩下十幾個靠的太近的人,還需要留下來協助調查。

  王柔等站在大廈裡面一直沒有出去的秦王集團高層,放出去了。現場的視頻不在少數,排除工作有條不絮,其中記者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到最後,就剩下秦胄、周七斤、八個保鏢、二十二個保安還有六個家屬還沒放出去,拍攝人員都放走了,就剩下女記者一人。

  關於警察被殺一事,沒有一個人知情,很多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屍體的時候才知道死了人,周子輝沒指望初審能夠挖掘多多少信息,但還是有些失望,特別是連續看了十幾遍視頻之後,其他的畫面都很清晰,唯獨最關鍵的地方閃了一下,這不能怪攝影師沒拍攝到,他當時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拍攝完全考感覺,只抓拍那些吸引點最高的事件,新聞價值高,死人的新聞價值當然高,但是那種混亂的局面,判斷失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當場的一件正常事件,卻讓現在所有的警察惱火。

  此外,還有一件讓周子輝惱火的事情,警察出警,是為了解決糾紛的,根據出警人員講述,是家屬和秦王集團發生暴力衝突,他們才衝上去的,但是在家屬和保鏢、保安口中,他們聽到了另外一個版本。

  秦王集團和家屬之間根本沒有發生矛盾,也沒有衝突,只是在鬧著玩,只是心情太激動,玩的太興奮,所以不小心有人受了傷。雖然明知道這話扯淡到三歲小孩都不信,但是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警察也無可奈何。

  但是他們這樣說,就陷警察於不利之地,照著他們的說法,警察的出警就變得名不正言不順,無故出警,風論將會對警察不利。

  周子輝把煙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大步走向周七斤的審訊室,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他是一塊鐵,也得讓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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