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章、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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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廣場。

  「難道沒有申訴嗎?」記者問道。

  「申訴了,但是效率太慢了,都幾個月過去了,還沒點反應。」

  「秦王集團沒人和你們商討解決的方案嗎?你們這樣遊行,也不是一個辦法啊。」記者關心道。

  「每個死者補償一點點錢,就沒了下文,我哥哥,我的親哥哥,為了秦王集團賣命了一輩子,最後因為秦王園林而死的不明不白,你說就那麼一點錢打發了,未免太便宜了,起哥哥去了,留下我嫂嫂還有兩個孩子,一個上小學,一個讀高中,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這點錢根本不夠用。」

  「你們的訴求是什麼?」記者深有同感,如今的社會,錢越來越不值錢,一二十萬看似很多,真正用來做事的話,你會發現一下子就用完了,買輛豪車,縣城裡買套房,估計也就一個首付,還是三線城市,如果在北上廣這種地方,也就一個廁所了。

  「補償,必須給足補償,我們的家人為了秦王園林喪命,他們生前,為秦王園林創造了多少利潤,怎麼可以死了之後就踢在一邊不管了呢。」

  「還有呢?」

  「公道,我們要一個公道,我們的親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秦王集團必須給我們一個公道。」

  ……

  在記者導向性的提問下,本來慢慢平息下的怒火,開始燃燒,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太陽掛在半空,溫度很快就升上來了,盯著烈日本就心浮氣躁,加上各種情緒的刺激,躁動在擴大。

  恰在此時,從秦王大廈走出來一群人,赫然是多日不見的秦王集團高層,在保鏢的擁護下,出現在對峙雙方前。

  「劊子手出現了,快抓住他!」

  「還我公道,你還我弟弟的命來,你這個殺人兇手。」

  「兒子啊,你死的好慘啊,你說你來城裡打工,年底就回來,我還沒有抱上孫子呢,你這麼久去了,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

  這些家屬來自四面八方,每個地方的方言各不相同,即使有的人說普通話,也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聽起來,分外的悲涼。

  走出來的人確實是秦王集團的高層,不僅僅是高層,而且是絕對的高層,領頭之人是秦王集團的幕後掌門人,秦胄,落後半個身位的是執行董事王柔,另一邊是周七斤,此外就是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接近二十人。

  「大家請聽我一言,吵吵鬧鬧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大家說是不是?」秦胄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躁動的心,瞬息平靜下來。

  「大家不要聽他瞎說,如果真的是來解決問題的,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出現,直到記者出來了,他才出現,一定是騙我們的,大家把他抓住,送到公安局去!」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突然,秦胄眼中厲芒一閃,他看見了有人使用鐵棍。遊行示威,可沒有用武器的說法,他看見那個手持鐵棍之人穿著短袖,黝黑色的皮膚,滿臉凶氣,這種人,絕對不是什麼家屬。

  一團濃痰朝著他飛了過來,前面的保鏢身形移動,啪的一聲,濃痰沾在臉上,白中帶黃,散發著一股子腥味,粘附力極強,竟然不流下來。

  又有幾團濃痰飛過來,雖然沒有那麼濃,但是數量極多,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怕的王柔嚇得花容失色,臉都白了,保鏢身形晃動,把所有的濃痰都擋下了,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保鏢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人群,面不改色。

  砰!

  鐵棍落下,和最外圍的一個保安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帽子蓋住了,看不見傷勢如何,但是從通過從眉心溢出的鮮血可知,一點不輕,保安死死盯著打人的人,那人也是兇悍,見沒把人砸倒,又是一棍子砸了過來,棍風呼呼,快如閃電。

  「動手!」秦胄眼中殺機一閃,且不說這個人從哪方面想都不像家屬,就算是家屬,家屬怎麼了,家屬就能犯罪嗎?

  早就滿腔怒火的保安和保鏢猶如猛虎下山,沖入了人群,出手如電,一陣咔嚓之聲響起,慘叫隨著傳來,但凡手持武器的人,紛紛萎頓於地,不是手臂被折斷就是腿被打折了,疼的汗水直冒。

  「打人了,打人了,秦王集團打人了——」

  人群徹底亂了,憤怒的人向前沖,害怕的人朝後面退,中間夾著興風作浪的人,不過,不管家屬多麼憤怒,也不管家屬人多勢眾,在保安和保鏢面前,都是土雞瓦狗,瞬間奔潰,沒出手的站在發抖,出手的基本上躺下了。


  在秦胄下令動手的一刻,整個廣場都亂了,圍觀的群眾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那些是膽大的,膽小的則是後退,但是有想看熱鬧,欲退還休,遠處巡邏的巡警動了,飛奔過來,警車裡面休息的警察動了,衝出警車,而行動最快的還是一直處於中心的記者。

  「怎麼可以打人?你們為什麼打人?誰讓你們打人的?你作為秦王集團的最高領導為什麼下這樣的命令,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手段嗎?」記者質問秦胄,俏臉憤怒,不愧為做記者的,說話的速度極快,但是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秦胄淡淡地掃了記者一眼,沒有說話,因為有保鏢擋著,兩者相距還有一點距離。廣場上,亂作一團,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還有憤怒的辱罵聲連成一片,數百個人,至少倒下一半,其中幾個被打的最恨的,已經不會動彈了。

  「幹什麼,住手,立刻住手!」巡邏的巡警抽出了警棍,如臨大敵。

  「統統住手,手臂放腦後,蹲下一排,立刻!」警察厲聲大喝,直接掏出了槍。

  「把他們都銬起來!」領頭的警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職位應該是一個隊長,走路虎虎生風,很有氣勢。

  保鏢和保安都看著周七斤,見到周七斤沒有表示,於是配合銬起來。

  「抓的好。」

  「警察好樣的。」

  「打死這些害人的王八蛋!」

  ……

  家屬大聲叫好,看警察的目光像看親人似得。

  「把人全部帶回去,同時呼叫救護車。」隊長冷冷地掃了秦胄所在的方向一眼,那種眼神有挑釁,也有不屑。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周七斤開口了。

  「且慢!」周七斤走出保鏢的範圍,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所過之處,那些家屬自動讓開一條通道,驚恐地看著他。

  「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

  「他們打架,莫非以為我看不見?」隊長看著走進的周七斤,眼睛眯了起來。

  「打架?」周七斤呵呵一笑,「為什麼只抓我們的人,另外一方不抓呢?」

  「你看他們還起得來嗎?」隊長看著滿地躺著的傷員。

  「你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受傷了嗎?」周七斤指著依然對著保安人員拳打腳踢的家屬,「還是他們也是執法人員?」

  隊長微微皺眉,立刻有警察把那些人拉開,他淡淡地道:「我只負責刑事案件,民事糾紛,我一般不管的。」

  「還未請教警官如何稱呼?」周七斤問道,態度恭敬。

  「周俊業。」隊長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回答了。

  「原來是周軍官。」周七斤哂然道:「我很好奇,周軍官是如何判斷這就屬於刑事案件,難道現在警察辦案可以不通過調查就能得出結果了嗎?」

  「你在質疑我辦案的能力?」周俊業語氣有些冷。

  「不敢!」周七斤淡淡地道:「我只是有些奇怪,這些人明明只是躺在地上裝死,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警察竟然連過問都不過問,就直接當作傷員處理,知道的說警察體恤公民,不知道的會不會說警察徇私枉法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警察辦案,自有一套流程,如果你想了解,可以來我辦公室,我詳細和你講解,或者你對我辦案有什麼不滿,可以向督查反映。」周俊業微微一笑,「對了,給你普及一下,督查是管警察的。」

  「多謝周警官解釋,不過,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自衛的人會被抓走,而打人的人都不聞不問?」周七斤問道。

  「你看著地上,還需要我解釋嗎?」周俊業不耐煩了,「現在請你離開,再敢阻撓辦案,連你一塊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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