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黃豆的妙用
下河村的殺豬飯還是很有特色的，桌子、椅子、盤子、筷子等都是村民們從家裡拿出來的，聚集到一起很有氛圍。
葉嬌接過陸乘遞來的熱毛巾擦手，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一眼看去，下河村大約有兩百多個人？
十多人一桌，這裡起碼有十三四桌了。
「嬌嬌，我們也過去坐。」
「嗯。」
兩人回到人群里，張翠翠早就給他們留了位置。
「嬌嬌啊，你累著了吧？媽給你帶了麥乳精，你先喝一口。」
葉嬌詫異地接過婆婆送過來的水壺，看她偷偷摸摸的樣子，知道了這麥乳精的珍貴！
麥乳精是什麼東西？
帶著這樣的疑惑，葉嬌喝了一口，入口帶著一股奶香，甜甜的。
和牛奶挺像的。
葉嬌砸吧嘴，笑了起來：「謝謝媽。」
張翠翠眉眼帶笑：「你今兒可給咱家長臉了！現在大家都說你能幹呢！」
「來來來，開吃！」
隨著村長一聲令下，大家吃得火熱極了。
「好吃！好吃！沒想到葉知青竟然還藏了一手這麼好的廚藝！」
「可不是麼，早知道她這麼能幹，我說什麼都要讓我家柱子把她娶回來！」
「……」
哼！還想娶我媳婦兒？陸乘冷冷地環顧四周，盯向這些妄想的人。
正埋頭吃的香呢，葉嬌就發現自己身邊過來了一個人，她疑惑地抬頭。
「呃，劉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原來是劉學超，他正彆扭地站著自己邊上，期期艾艾地看過來。
劉大哥？這個「哥」字讓陸乘神經繃緊，不悅地盯向劉學超。
劉學超絲毫不覺，隻眼巴巴地看著葉嬌說道：
「葉知青，你做飯咋這麼好吃呢，教教我唄。」
一頓飯下來劉學超已經徹底服氣，他幾年前也去鎮上學過廚藝，但是師傅敝帚自珍，他學了三年卻什麼都沒學到。
葉嬌愣住了，這怎麼教呀，她也沒地兒施展呀。
「我可以把進這幾道菜的菜譜寫給你，你回家自己練習。」
「啊？你不能親自教我嗎？」劉學超有點疑惑。
葉嬌失笑：「我們這裡又沒有廚房，大傢伙都各自在家吃飯，難道我還專門跑你家去教你？」
「也對哦！我都忘了村里不是鎮上，這裡沒有國營飯店。」
劉學超憨憨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笑容很燦爛。
「我之前是跟著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學廚藝的，師傅本來讓我留在鎮上當小工。
但是我爸媽說師傅只是想要我給他幹活，根本不是真心想教我，就讓我回來了。」
他就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之前學廚藝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得葉嬌目瞪口呆。
陸乘看她有點疑惑，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學超這人憨厚，之前在國營飯店學了三年廚藝，他師傅只當他是免費勞力。做的最多的就是搬運大米、蔬菜，刀工都很少教他。」
葉嬌自己就是從廚房幫工起步的，只是她碰到了一個好師傅，早年間她也曾經遇到過很多年輕人被無良師傅忽悠，白白蹉跎了時光。
聞言，她心裡湧上濃濃的不悅，對眼前的劉學超也起了惻隱之心。
突然她想到了剛才用到的黃豆。
「對了，阿乘。」
「嗯？」第一次被葉嬌如此稱呼，陸乘還愣了好一會兒。
「你們村的黃豆是不是產量很高？」
葉嬌之前用黃豆做菜的時候，偶然間有聽見村民們抱怨黃豆都快吃吐了。
「嗯，我們這兒就黃豆長得最好。」陸乘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但這並不是好事，黃豆根本賣不出去，種了也只能爛在家裡。」
下河村遍地粘沙土壤，水分足，但是肥力一般，種玉米、小麥產量都低，唯獨種黃豆，回回高產。一開始村民們以為找對了路子，紛紛種黃豆，可黃豆大豐收了，卻沒有人要，最後全部爛在家裡。
「沒人要可以自己吃啊。」葉嬌不解。
陸乘解釋道：「是，一開始大家確實頓頓吃黃豆，可這玩意吃多了不好消化，容易脹氣，漸漸地也就沒人吃了。」
「可我看現在咱們村還是處處種黃豆。」
陸乘更無奈了：「沒辦法，每年秋收都要統計、上報產量，咱們村只有黃豆拿得出手，大家只能每年都種一些。每年除了上交的部分，其他的都屯在自家。」
七十年代並沒有開放自由買賣，像這種大規模的糧食作物，全都是國家或者相關部門統一批條進貨。像國營飯店之類的大多只會採購常見食材，比如土豆、白菜、辣椒等，黃豆相對小眾。
但在葉嬌眼中，這可是她發家致富的金豆豆。
「這樣啊。」
葉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轉身看向劉學超：「劉大哥。」
劉學超趕忙應聲：「葉知青，你說。」
「你能幫忙收集點黃豆嗎？我想借用大鍋和灶具煮點黃豆。」
劉學超拍著自己胸膛：「沒問題呀！你要多少？我家多的是！」
「先弄十斤吧。」
葉嬌打算弄一次黃豆辣椒醬，北方現在的天氣也正好合適。
黃豆先煮熟、再發酵、最後加入各種調味料等待一周的時間，這個醬料就好了。是很簡單的做法，味道卻是一絕，適合華國大部分人的胃口。
樣子和後世的老乾媽很像，只是黃豆辣椒醬裡面的豆子是類似霉豆的口感，比老乾媽的豆豉要更綿軟些。顏色也是棕色的，不會黑乎乎。
更顯著的優點是，黃豆辣椒醬的含油量沒有老乾媽那麼可怕，適合各年齡段的人。缺點則是，保質期沒有老乾媽長。
重生前，葉嬌的中餐廳里常年配備這種黃豆辣椒醬，可謂是經受過了廣大市場的考驗。
「好嘞！」
葉嬌笑著道：「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可以按照市場價買這十斤黃豆。」
「不用，不用，我們家的黃豆本來就沒人吃。」劉學超擺手。
「那成，你明天把黃豆拿到祠堂這裡來。也可以帶著你想學的菜色，我可以教你。」
「好好好！」劉學超眼睛都亮了，他對廚藝的追求一直沒有停過。「我現在就回去準備食材！」
說完，他轉頭就跑了。
真是急性子。葉嬌失笑。
「嬌嬌，你為什麼要那麼多黃豆？其實我們自家也有兩三斤，你明天可以拿去。」
陸乘疑惑不已。
葉嬌就知道陸家的黃豆存貨不多，依照陸乘的性子，他肯定早就用手段把黃豆賣出去換成錢，或者其他更好的東西了。
「先不急，十斤黃豆已經足夠了。我打算用黃豆來做一種很好吃的黃豆醬，配上辣椒，也可以叫它黃豆辣椒醬。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葉嬌高興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那小驕傲的模樣讓陸乘看著想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溫柔。
「行吧，你開心就好。」
三人之間的對話之前小插曲，一點都沒有影響下河村的正題氛圍，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吃著殺豬宴。
半個小時後，吃飽了的村民們自發地收拾東西，又各自扛著自家的桌椅板凳回去。
一路上歡聲笑語，顯示出了他們今天的喜悅。
回到家。
陸家人各自洗漱、回房。
葉嬌心跳得很快，她趕在陸乘回房之前，已經躺在床上了，被子被她拉到下巴處，只露出一顆腦袋，眼睛蒲扇蒲扇著。
陸乘回房後，看見她的樣子，嘴角的笑都憋住了。
「你這麼冷嗎？」
「呃……」葉嬌有點尷尬，雙手鬆開了被子，把它往下拽了拽，搭在自己鎖骨處。「其實也不是很冷……」
「要泡腳嗎？」
葉嬌接過陸乘遞來的熱毛巾擦手，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一眼看去，下河村大約有兩百多個人？
十多人一桌，這裡起碼有十三四桌了。
「嬌嬌，我們也過去坐。」
「嗯。」
兩人回到人群里，張翠翠早就給他們留了位置。
「嬌嬌啊，你累著了吧？媽給你帶了麥乳精，你先喝一口。」
葉嬌詫異地接過婆婆送過來的水壺，看她偷偷摸摸的樣子，知道了這麥乳精的珍貴！
麥乳精是什麼東西？
帶著這樣的疑惑，葉嬌喝了一口，入口帶著一股奶香，甜甜的。
和牛奶挺像的。
葉嬌砸吧嘴，笑了起來：「謝謝媽。」
張翠翠眉眼帶笑：「你今兒可給咱家長臉了！現在大家都說你能幹呢！」
「來來來，開吃！」
隨著村長一聲令下，大家吃得火熱極了。
「好吃！好吃！沒想到葉知青竟然還藏了一手這麼好的廚藝！」
「可不是麼，早知道她這麼能幹，我說什麼都要讓我家柱子把她娶回來！」
「……」
哼！還想娶我媳婦兒？陸乘冷冷地環顧四周，盯向這些妄想的人。
正埋頭吃的香呢，葉嬌就發現自己身邊過來了一個人，她疑惑地抬頭。
「呃，劉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原來是劉學超，他正彆扭地站著自己邊上，期期艾艾地看過來。
劉大哥？這個「哥」字讓陸乘神經繃緊，不悅地盯向劉學超。
劉學超絲毫不覺，隻眼巴巴地看著葉嬌說道：
「葉知青，你做飯咋這麼好吃呢，教教我唄。」
一頓飯下來劉學超已經徹底服氣，他幾年前也去鎮上學過廚藝，但是師傅敝帚自珍，他學了三年卻什麼都沒學到。
葉嬌愣住了，這怎麼教呀，她也沒地兒施展呀。
「我可以把進這幾道菜的菜譜寫給你，你回家自己練習。」
「啊？你不能親自教我嗎？」劉學超有點疑惑。
葉嬌失笑：「我們這裡又沒有廚房，大傢伙都各自在家吃飯，難道我還專門跑你家去教你？」
「也對哦！我都忘了村里不是鎮上，這裡沒有國營飯店。」
劉學超憨憨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笑容很燦爛。
「我之前是跟著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學廚藝的，師傅本來讓我留在鎮上當小工。
但是我爸媽說師傅只是想要我給他幹活，根本不是真心想教我，就讓我回來了。」
他就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之前學廚藝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得葉嬌目瞪口呆。
陸乘看她有點疑惑，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學超這人憨厚，之前在國營飯店學了三年廚藝，他師傅只當他是免費勞力。做的最多的就是搬運大米、蔬菜，刀工都很少教他。」
葉嬌自己就是從廚房幫工起步的，只是她碰到了一個好師傅，早年間她也曾經遇到過很多年輕人被無良師傅忽悠，白白蹉跎了時光。
聞言，她心裡湧上濃濃的不悅，對眼前的劉學超也起了惻隱之心。
突然她想到了剛才用到的黃豆。
「對了，阿乘。」
「嗯？」第一次被葉嬌如此稱呼，陸乘還愣了好一會兒。
「你們村的黃豆是不是產量很高？」
葉嬌之前用黃豆做菜的時候，偶然間有聽見村民們抱怨黃豆都快吃吐了。
「嗯，我們這兒就黃豆長得最好。」陸乘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但這並不是好事，黃豆根本賣不出去，種了也只能爛在家裡。」
下河村遍地粘沙土壤，水分足，但是肥力一般，種玉米、小麥產量都低，唯獨種黃豆，回回高產。一開始村民們以為找對了路子，紛紛種黃豆，可黃豆大豐收了，卻沒有人要，最後全部爛在家裡。
「沒人要可以自己吃啊。」葉嬌不解。
陸乘解釋道：「是，一開始大家確實頓頓吃黃豆，可這玩意吃多了不好消化，容易脹氣，漸漸地也就沒人吃了。」
「可我看現在咱們村還是處處種黃豆。」
陸乘更無奈了：「沒辦法，每年秋收都要統計、上報產量，咱們村只有黃豆拿得出手，大家只能每年都種一些。每年除了上交的部分，其他的都屯在自家。」
七十年代並沒有開放自由買賣，像這種大規模的糧食作物，全都是國家或者相關部門統一批條進貨。像國營飯店之類的大多只會採購常見食材，比如土豆、白菜、辣椒等，黃豆相對小眾。
但在葉嬌眼中，這可是她發家致富的金豆豆。
「這樣啊。」
葉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轉身看向劉學超：「劉大哥。」
劉學超趕忙應聲：「葉知青，你說。」
「你能幫忙收集點黃豆嗎？我想借用大鍋和灶具煮點黃豆。」
劉學超拍著自己胸膛：「沒問題呀！你要多少？我家多的是！」
「先弄十斤吧。」
葉嬌打算弄一次黃豆辣椒醬，北方現在的天氣也正好合適。
黃豆先煮熟、再發酵、最後加入各種調味料等待一周的時間，這個醬料就好了。是很簡單的做法，味道卻是一絕，適合華國大部分人的胃口。
樣子和後世的老乾媽很像，只是黃豆辣椒醬裡面的豆子是類似霉豆的口感，比老乾媽的豆豉要更綿軟些。顏色也是棕色的，不會黑乎乎。
更顯著的優點是，黃豆辣椒醬的含油量沒有老乾媽那麼可怕，適合各年齡段的人。缺點則是，保質期沒有老乾媽長。
重生前，葉嬌的中餐廳里常年配備這種黃豆辣椒醬，可謂是經受過了廣大市場的考驗。
「好嘞！」
葉嬌笑著道：「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可以按照市場價買這十斤黃豆。」
「不用，不用，我們家的黃豆本來就沒人吃。」劉學超擺手。
「那成，你明天把黃豆拿到祠堂這裡來。也可以帶著你想學的菜色，我可以教你。」
「好好好！」劉學超眼睛都亮了，他對廚藝的追求一直沒有停過。「我現在就回去準備食材！」
說完，他轉頭就跑了。
真是急性子。葉嬌失笑。
「嬌嬌，你為什麼要那麼多黃豆？其實我們自家也有兩三斤，你明天可以拿去。」
陸乘疑惑不已。
葉嬌就知道陸家的黃豆存貨不多，依照陸乘的性子，他肯定早就用手段把黃豆賣出去換成錢，或者其他更好的東西了。
「先不急，十斤黃豆已經足夠了。我打算用黃豆來做一種很好吃的黃豆醬，配上辣椒，也可以叫它黃豆辣椒醬。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葉嬌高興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那小驕傲的模樣讓陸乘看著想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溫柔。
「行吧，你開心就好。」
三人之間的對話之前小插曲，一點都沒有影響下河村的正題氛圍，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吃著殺豬宴。
半個小時後，吃飽了的村民們自發地收拾東西，又各自扛著自家的桌椅板凳回去。
一路上歡聲笑語，顯示出了他們今天的喜悅。
回到家。
陸家人各自洗漱、回房。
葉嬌心跳得很快，她趕在陸乘回房之前，已經躺在床上了，被子被她拉到下巴處，只露出一顆腦袋，眼睛蒲扇蒲扇著。
陸乘回房後，看見她的樣子，嘴角的笑都憋住了。
「你這麼冷嗎？」
「呃……」葉嬌有點尷尬，雙手鬆開了被子，把它往下拽了拽，搭在自己鎖骨處。「其實也不是很冷……」
「要泡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