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姓齊的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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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當然不是誤傳,都是真的。我心下,這麼想著。但嘴裡,當然是不能也這麼直接說了。

  對助理說:「知道了,那你先去忙吧。「

  守著安清澤看了一會兒,心裡實在是沒辦法放下。轉出去,打給齊慕。

  那個號碼,已經刻在我的記憶里,很多年了,雖然我早就已經從通訊錄里刪除掉,可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我的腦海里刪除掉。那個delete鍵,不知道摁下多少次,在最後的選擇確定還是取消里,又偏偏選擇了取消。

  如此反覆,就像一場沒有結果的自我對弈,多年來,始終敗北。

  安清澤說,輸給他,是遲早的事情。我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

  接通。

  他沒說話,只是呼吸,我就已經後悔了。

  想要摁下掛斷,他已經開口:「求我放過他。「

  我指尖顫抖:「你幫著齊宇?「

  「有何不可?這樣,他就會變回我哥哥。「

  「騙人,他不會放過你。「

  「不然,我們賭一賭,只怕你們賭不起。「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姓齊的都是瘋子!「

  我有一種被齊慕玩弄的感覺。

  他低低的笑開,帶著某種瘋狂和不受控制的絕望。

  「瘋子,也是被你逼出來的。」

  「齊慕!你真的瘋了嗎?是我逼你的嗎?別忘了,是你哥哥,先逼的我們。」

  「呵呵,是啊,你們。你跟安清澤是你們,那又何必要求我做什麼呢?」

  「齊慕,你到底要怎麼樣?要我跟你睡覺嗎?是不是?是不是我跟你睡覺,你就放過樂創呢?」

  我聽見了他猛烈的喘息聲,我知道我太狠心了。可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齊慕他,不講理了。

  「好啊,你跟我睡覺,我就放過樂創。」喘息過後,他的聲音,聽起來玩世不恭的平靜。

  我愣住,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答出來的。

  「嗯。」

  放下手機,遲遲久久的,回不了神。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們,到底在做什麼?某種,我們之間,本來存在著的,那麼珍貴的東西,破碎了,一地。

  「我需要你這麼做嗎?」

  身後,隱忍的怒火。

  我回頭,安清澤逆光站著,看不清楚面孔和表情。

  我張張嘴,無可辯駁。

  「其實,你就是想見他,想要跟他彼此牽扯吧?何必裝作是為了樂創,為了我?你要臨走之前,還把我塑造成一個廢物?一個靠著女人的廢物?」

  安清澤的質問,敲在我心裡,砸出了窟窿,透著風,擋不住。

  我已經痛到不能自已了,齊慕讓我恨自己的愛,安清澤讓我恨自己的付出和忍耐。為什麼,到了現在,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呢?那麼,我這麼的努力的嘗試,只是想要上天告訴我一個答案,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

  「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身體,我希望這個世界完好無缺,它像往日裡一樣的行走變換。然後我消失,好不好?我還不如,不要存在的好。

  我忍不住眼淚了,也忍不住自己所有的脆弱和不甘了。我好委屈,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我說不出來別的什麼了,我語無倫次的說我的痛苦,我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好的,到底錯在哪裡了?

  安清澤抱住我,深沉的嘆息,包裹了我的整個心臟。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了,對不起。「

  我沒有覺得好過一點,我還是好難過,還是好心痛,我還是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存在,或者,做個無心的人就好了。

  我問他,像是問我的老師:「我是不是錯了?我該怎麼改變?「

  安清澤不回答我,他吻我的額頭,吻我我的耳朵,吻我流淚的眼睛。

  我們那麼的可憐,我們彼此安慰心臟的傷口,我們只能依靠彼此,這是我們給自己留下來的最後的救贖。

  除此之外,我們還能怎麼做?我們還能怎麼活下去?我們所有的眷念,都是有條件的。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所有以為的,要的平靜的生活,我以為的一切的底線,其實代價,是如此的高昂。那根本不該是什麼底線,那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實在太過奢靡了。


  奢靡到,我們,可能根本就要不起。

  「我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能撐多久,是多久。「

  「我們,是不是註定要失敗。「

  「如果林浩然醒過來的話,也許能夠改變。「

  「哦。「

  「。。。。。。「

  「不准去見齊慕。「

  「好。「

  「也不准跟他打電話。「

  「好。「

  「不准想他。「

  「。。。。。。「

  「算了,知道你做不到。但至少,別讓我知道你在想他,好嗎?你騙我吧,儘管騙我好了。請你提高演技,別讓我看出來。我累了,怕疼。」

  「清澤。」

  「沒關係的,這樣就好。」

  我們都是瘋子,在堅持沒有道理的堅持。卻奉以為真理。

  我沒去見齊慕,而說是堅持,還是安清澤在做。他幾乎不眠不休,我知道他在乎樂創。

  我還是去學校上課,我幫不到他什麼。

  「你打算怎麼辦?」

  白岸有時候會來接傑明,見到我便跟我閒聊。

  「我不知道,聽天由命吧。成功了,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失敗了,大不了就是窮一點。」

  白岸看著我半天:「安清澤現在壓力很大吧?」

  「嗯,每天都見不著人。」

  我嘆氣,心裡擔心,但也沒什麼辦法,我去了,也是添亂。

  「那個就是魏思言吧?」

  白岸指著跟傑明走在一起的美好少年。

  我點頭:「你第一次見他?」

  白岸摸摸鼻子:「總共也沒來過幾次,在我眼睛裡都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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