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局外人
即使我再怎麼關心傑明，再怎麼地心疼他，想要幫助他照顧他，在傑明的故事裡，在他小小的人生里，我始終只能是個局外人。這一點，不可能被改變的，這是本質上的事情。
我吸吸鼻子，調整了語氣，故意輕鬆一些的說道：「對了，你怎麼還在學校啊？上午不就已經可以放學回去了。難道，你也有比賽項目？」
我看著傑明，有些不相信，傑明的身體不大好，又比起別的孩子都瘦弱，不太像會被選了去參加運動會的孩子。再加上，以傑明的性格，也不會願意參加這種活動的吧。
傑明搖頭：「我沒有，不過魏思言有，我是等著他一起回去的。」
又是魏思言？
我看著傑明，看來他是交到一個好朋友了啊。
「魏思言，對你很好嗎？」我問他。
傑明點頭：「思言很受歡迎，但獨獨對我挺好。」
「哦，這樣啊，那不錯，說明傑明還是很有魅力的。」
「我是男孩子，他也是男孩子。」傑明臉紅的說道。
我笑笑：「我知道啊，那又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朋友之間也是需要互相吸引才能成的啊。」
傑明低頭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又抬頭，一臉的不大確定：「秦老師，你說我真的有魅力嗎？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吸引到魏思言喜歡當我的朋友。魏思言那麼優秀的人，那麼，哎，就是那麼受歡迎的人，憑什麼會想要跟我當朋友呢？我想不通。我覺得自己很不討人喜歡啊，他們都笑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因為每次家長會，都是媽媽一個人來。」
傑明越說，聲音越小，委屈巴巴的樣子。
我趕緊說：「傑明當然是有魅力的啊，等傑明大了就會明白，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註定會有些人喜歡你而有些人不喜歡你的，沒有人，會被所有人都喜歡，也沒有人會被所有人都不喜歡的。所以，傑明只要跟那些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不用想太多。」
傑明看著我，眨眨眼睛，睫毛上有水滴。
「真的嗎？」
「真的。」
「嗯，我知道了。」
我本來就要去操場，而傑明要等魏思言，所以我就帶著傑明，一道兒去了操場。
「那個就是魏思言。」
我笑笑：「我知道魏思言啊。」
傑明哦了一聲，垂頭，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是啊，思言這麼優秀的同學，所有老師都知道的。」
我發現傑明有些自卑，跟魏思言這麼優秀出眾的孩子一起成為朋友，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好事。不過傑明也沒有別的朋友，有一個總是比沒有好。
魏思言也看見了傑明，對著我們這裡揮揮手，我卻一眼看見了操場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牙兒穿著我早上拿給她的粉紅色的運動裝，露著漂亮修長的雙腿，她背對著我看不見表情，而與她面對面站著說話的少年，是吳俊宇。
我心裡一緊，回想到齊墨不說話，卻堅持要等著月牙兒一起回去的表情，原來是因為知道吳俊宇也參加運動會了，不放心的緣故。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月牙兒轉頭就跑開了，跑進隊伍里，似乎是老師叫了她開始比賽了。
吳俊宇遠遠的就看見了，略微猶豫了一下，朝我走過來。我立刻離得傑明遠了一些，可以拉開距離，不想把傑明牽扯進來。
吳俊宇見著我，這次臉上沒有了當初偽裝的無害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擔心月牙兒吧。」
我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剛剛看到我跟月牙兒說話了，所以才很緊張吧。」
「廢話。」
吳俊宇一臉理所應當的瞭然，我隱隱覺得心情複雜，本來眼前應該只是個小小的少年，卻因為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成了我需要重點提防的人。
「其實，如果我說我不會再害月牙兒，你信嗎？」吳俊宇看著我，目光筆直，卻沒有多少的固執。他似乎也就是想要向我陳述這麼一件事情，他的心情很平靜，至少，他表現出來的在我眼睛裡的，是很平靜的狀態。
吳俊宇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多在乎我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了，人一旦做過什麼，挽回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反正秦月已經不相信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吳俊宇的表情里，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憂容。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月牙兒。」我說，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
「還有，上次在醫院，謝謝你提醒我，幫我做掩護。」
吳俊宇眼睛亮了一瞬，然後又暗淡了下來。
「他，還是沒有放棄，我不知道我能夠拖多久。」
我知道他是指誰。
「你跟齊宇，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俊宇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我媽媽是他的媽媽收養的女兒，她們，都在那個地方工作。」
那個地方？
我想了想，以前聽齊慕說過，齊宇的媽媽是做舞女的，然後搭上了齊慕的父親。
「你媽媽呢？」
「死了。」
「那，你的爸爸。。。。。。」
「也死了，嗑藥死了。」
「對不起。。。。。。」
原來，之前吳俊宇說的，爸爸媽媽都死了，這句話倒是真的。
我忽然有些後悔，吳俊宇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裡還是難以掩飾的，有一些悲傷和痛苦流露出來。我或許不該問這些的，他再如何，到底是個孩子。一個從小失去了爸爸媽媽的孩子，一個清楚知道自己家庭的悲劇和劣根的孩子，該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孩子啊。
我吸吸鼻子，調整了語氣，故意輕鬆一些的說道：「對了，你怎麼還在學校啊？上午不就已經可以放學回去了。難道，你也有比賽項目？」
我看著傑明，有些不相信，傑明的身體不大好，又比起別的孩子都瘦弱，不太像會被選了去參加運動會的孩子。再加上，以傑明的性格，也不會願意參加這種活動的吧。
傑明搖頭：「我沒有，不過魏思言有，我是等著他一起回去的。」
又是魏思言？
我看著傑明，看來他是交到一個好朋友了啊。
「魏思言，對你很好嗎？」我問他。
傑明點頭：「思言很受歡迎，但獨獨對我挺好。」
「哦，這樣啊，那不錯，說明傑明還是很有魅力的。」
「我是男孩子，他也是男孩子。」傑明臉紅的說道。
我笑笑：「我知道啊，那又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朋友之間也是需要互相吸引才能成的啊。」
傑明低頭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又抬頭，一臉的不大確定：「秦老師，你說我真的有魅力嗎？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吸引到魏思言喜歡當我的朋友。魏思言那麼優秀的人，那麼，哎，就是那麼受歡迎的人，憑什麼會想要跟我當朋友呢？我想不通。我覺得自己很不討人喜歡啊，他們都笑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因為每次家長會，都是媽媽一個人來。」
傑明越說，聲音越小，委屈巴巴的樣子。
我趕緊說：「傑明當然是有魅力的啊，等傑明大了就會明白，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註定會有些人喜歡你而有些人不喜歡你的，沒有人，會被所有人都喜歡，也沒有人會被所有人都不喜歡的。所以，傑明只要跟那些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不用想太多。」
傑明看著我，眨眨眼睛，睫毛上有水滴。
「真的嗎？」
「真的。」
「嗯，我知道了。」
我本來就要去操場，而傑明要等魏思言，所以我就帶著傑明，一道兒去了操場。
「那個就是魏思言。」
我笑笑：「我知道魏思言啊。」
傑明哦了一聲，垂頭，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是啊，思言這麼優秀的同學，所有老師都知道的。」
我發現傑明有些自卑，跟魏思言這麼優秀出眾的孩子一起成為朋友，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好事。不過傑明也沒有別的朋友，有一個總是比沒有好。
魏思言也看見了傑明，對著我們這裡揮揮手，我卻一眼看見了操場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牙兒穿著我早上拿給她的粉紅色的運動裝，露著漂亮修長的雙腿，她背對著我看不見表情，而與她面對面站著說話的少年，是吳俊宇。
我心裡一緊，回想到齊墨不說話，卻堅持要等著月牙兒一起回去的表情，原來是因為知道吳俊宇也參加運動會了，不放心的緣故。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月牙兒轉頭就跑開了，跑進隊伍里，似乎是老師叫了她開始比賽了。
吳俊宇遠遠的就看見了，略微猶豫了一下，朝我走過來。我立刻離得傑明遠了一些，可以拉開距離，不想把傑明牽扯進來。
吳俊宇見著我，這次臉上沒有了當初偽裝的無害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擔心月牙兒吧。」
我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剛剛看到我跟月牙兒說話了，所以才很緊張吧。」
「廢話。」
吳俊宇一臉理所應當的瞭然，我隱隱覺得心情複雜，本來眼前應該只是個小小的少年，卻因為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成了我需要重點提防的人。
「其實，如果我說我不會再害月牙兒，你信嗎？」吳俊宇看著我，目光筆直，卻沒有多少的固執。他似乎也就是想要向我陳述這麼一件事情，他的心情很平靜，至少，他表現出來的在我眼睛裡的，是很平靜的狀態。
吳俊宇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多在乎我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了，人一旦做過什麼，挽回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反正秦月已經不相信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吳俊宇的表情里，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憂容。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月牙兒。」我說，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
「還有，上次在醫院，謝謝你提醒我，幫我做掩護。」
吳俊宇眼睛亮了一瞬，然後又暗淡了下來。
「他，還是沒有放棄，我不知道我能夠拖多久。」
我知道他是指誰。
「你跟齊宇，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俊宇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我媽媽是他的媽媽收養的女兒，她們，都在那個地方工作。」
那個地方？
我想了想，以前聽齊慕說過，齊宇的媽媽是做舞女的，然後搭上了齊慕的父親。
「你媽媽呢？」
「死了。」
「那，你的爸爸。。。。。。」
「也死了，嗑藥死了。」
「對不起。。。。。。」
原來，之前吳俊宇說的，爸爸媽媽都死了，這句話倒是真的。
我忽然有些後悔，吳俊宇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裡還是難以掩飾的，有一些悲傷和痛苦流露出來。我或許不該問這些的，他再如何，到底是個孩子。一個從小失去了爸爸媽媽的孩子，一個清楚知道自己家庭的悲劇和劣根的孩子，該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