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歷經千帆
但你現在若是再看到李文婷，便會驚訝於她從頭到腳全然的改變，服裝都是樸素淡雅的居多，面孔之上毫無一點一滴的妝容，美好乾淨白皙的模樣，仿佛還像是個十來歲的學生一般。但細細去看，又能夠看出這張幼齒的面孔之上，仍舊有著難以隱藏乾淨完全的，那種經歷過歲月的洗滌和陶練才會有的模樣。
但即使是如此，她眼神里的堅定和韌勁，還是絲毫不差的。
我走近了她，然後停下腳步，開口問道：「我們要聊什麼呢？」
李文婷的目光沒有停住在我的身上，而是四處看了看嘆息道：「很熟悉的地方啊，從前我以為，這裡將會是我夢想的集中地，我以為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一定是要在這裡了呢。」
我笑了一下：「然後呢？事實上，不是這樣嗎？難道不是你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嗎，而你的夢想難道不是在這裡集中了嗎？」
李文婷終於停住四處打量的目光，看向我，眼神里都是集中著的美好和堅定，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初初見面之時，勇敢無畏的李文婷。當年的她，美麗時尚而且十分的前衛性感，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她的眼睛仿佛在告訴全世界，自己嚮往著未來和美好的力量的迸發。她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的時候也是如此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我，她不會懼怕任何艱難險阻，她會為了那樣一個夢想那樣一個想要的人，而付出所有的一切，她可以做任何勇敢的事情，她是無畏的，是倔強的，是充滿著光芒的。
「我實現了什麼呢？」李文婷淡淡的笑了笑。
「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發現，我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愛齊慕啊。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可以為了齊慕放棄整個世界，上次我已經問過你了，是不是願意重新跟齊慕在一起，全心全意的給他你全部的愛情。你自己放棄了的，而現在齊慕也向我求婚了，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秦可，我跟你之間，這算是最後一次為了這樣的事情談天了，我想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麼。」
我看著李文婷的眼睛，沒有躲閃：「我承認，那天我確實有些失態，我也承認，現在我的心裡還是有齊慕的。但是現在我也可以認真的告訴你，給你承諾的是，我祝福你們，我希望你跟齊慕會幸福。」
李文婷搖頭：「不需要，我早就想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和齊慕的幸福，是要靠我們自己的努力達成的東西的，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和成全。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談成一些，現在，我顯然可以信任你。」
我從李文婷的眼神里看到了滿意，我點頭：「恩，你可以信任我。我也不想騙你，騙自己。如果我說，我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齊慕，徹底的拋卻了我們之間的過往，那我就是在自欺欺人，也是對你的不坦誠。所以我說的，句句字字的，都是我能夠確保的。李文婷，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也很欣賞你。能夠為了愛情，毫無所顧忌的奔跑和追逐的人，是幸福而勇敢的。
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內心還是善良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大多數的人，同樣的，他們的內心還是懦弱的。所以，他們無所作為，他們只是善良，懦弱的善良著。而你是不同的，我喜歡你身上如同火光一樣的東西，那樣東西，說實話，真的很燦爛。」
我看著李文婷，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就像她說的，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其實我真的可以立刻知道她要找我聊的到底是什麼，包括了，她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的話，又是什麼。而我也很樂意將我所有擁有的都給了她，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理所應當有了的默契。
李文婷笑的很燦爛也很安靜，那是一種歷經千帆，卻歸來仍是少年一般的笑容。我忽然意識到了我跟她的不同，儘管我們都歷經了千帆，可是我們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就像，她會在齊慕遭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一瞬間，作出了，將孩子也貢獻出去的做法。
而已經成為了媽媽多年的我，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在乎不在乎齊慕的問題，而是還有別的需要在乎和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這樣的事情。
回去之後，安清澤和齊慕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安清澤看向我說：「好了嗎，我們回去？」
我看了眼齊慕，只是很短暫的見面，我們之間還隔著安清澤和李文婷。或許其實，隔著的早就不只是他們的問題了，還隔著無法被穿透的多年的歲月和千帆過盡。
我點了一下頭，只要是那麼一眼，也就足夠了。我知道那是我們之間的告別，或許不是最後的，但是一定是只能含著告別意義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走神，窗外的霓虹閃爍，我忍不住的又想到了我們終究回不去的過往的歲月。我想起了當年在魅色，第一次的相見。
從那一刻起，一切都錯了。他不再是照片上看到的美好的少年，他臉頰通紅，他躺在我的懷裡，他青澀躲閃的眉眼，他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一起，他在民政局門口給我的毫不猶豫的承諾。他抓住我的四葉草掛件的時候，眼睛裡在閃光。我的心，驟然間收緊，痛得很平靜。
「捨不得嗎？」安清澤問我。
我笑了一下：「恩，多少是有點吧。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不是沒有愛過的。」
安清澤頓了幾秒：「怎麼不跟說，都過去了呢？」
我看向他，黑暗之中，我們的目光卻都在發光，那樣的一種感覺很好。
「事實上，就是沒有過去啊。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你信我，不會離開你嗎？」
安清澤這一次沒有猶豫：「我信你。」
但即使是如此，她眼神里的堅定和韌勁，還是絲毫不差的。
我走近了她，然後停下腳步，開口問道：「我們要聊什麼呢？」
李文婷的目光沒有停住在我的身上，而是四處看了看嘆息道：「很熟悉的地方啊，從前我以為，這裡將會是我夢想的集中地，我以為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一定是要在這裡了呢。」
我笑了一下：「然後呢？事實上，不是這樣嗎？難道不是你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嗎，而你的夢想難道不是在這裡集中了嗎？」
李文婷終於停住四處打量的目光，看向我，眼神里都是集中著的美好和堅定，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初初見面之時，勇敢無畏的李文婷。當年的她，美麗時尚而且十分的前衛性感，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她的眼睛仿佛在告訴全世界，自己嚮往著未來和美好的力量的迸發。她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的時候也是如此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我，她不會懼怕任何艱難險阻，她會為了那樣一個夢想那樣一個想要的人，而付出所有的一切，她可以做任何勇敢的事情，她是無畏的，是倔強的，是充滿著光芒的。
「我實現了什麼呢？」李文婷淡淡的笑了笑。
「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發現，我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愛齊慕啊。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可以為了齊慕放棄整個世界，上次我已經問過你了，是不是願意重新跟齊慕在一起，全心全意的給他你全部的愛情。你自己放棄了的，而現在齊慕也向我求婚了，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秦可，我跟你之間，這算是最後一次為了這樣的事情談天了，我想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麼。」
我看著李文婷的眼睛，沒有躲閃：「我承認，那天我確實有些失態，我也承認，現在我的心裡還是有齊慕的。但是現在我也可以認真的告訴你，給你承諾的是，我祝福你們，我希望你跟齊慕會幸福。」
李文婷搖頭：「不需要，我早就想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和齊慕的幸福，是要靠我們自己的努力達成的東西的，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和成全。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談成一些，現在，我顯然可以信任你。」
我從李文婷的眼神里看到了滿意，我點頭：「恩，你可以信任我。我也不想騙你，騙自己。如果我說，我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齊慕，徹底的拋卻了我們之間的過往，那我就是在自欺欺人，也是對你的不坦誠。所以我說的，句句字字的，都是我能夠確保的。李文婷，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也很欣賞你。能夠為了愛情，毫無所顧忌的奔跑和追逐的人，是幸福而勇敢的。
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內心還是善良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大多數的人，同樣的，他們的內心還是懦弱的。所以，他們無所作為，他們只是善良，懦弱的善良著。而你是不同的，我喜歡你身上如同火光一樣的東西，那樣東西，說實話，真的很燦爛。」
我看著李文婷，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就像她說的，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其實我真的可以立刻知道她要找我聊的到底是什麼，包括了，她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的話，又是什麼。而我也很樂意將我所有擁有的都給了她，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理所應當有了的默契。
李文婷笑的很燦爛也很安靜，那是一種歷經千帆，卻歸來仍是少年一般的笑容。我忽然意識到了我跟她的不同，儘管我們都歷經了千帆，可是我們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就像，她會在齊慕遭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一瞬間，作出了，將孩子也貢獻出去的做法。
而已經成為了媽媽多年的我，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在乎不在乎齊慕的問題，而是還有別的需要在乎和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這樣的事情。
回去之後，安清澤和齊慕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安清澤看向我說：「好了嗎，我們回去？」
我看了眼齊慕，只是很短暫的見面，我們之間還隔著安清澤和李文婷。或許其實，隔著的早就不只是他們的問題了，還隔著無法被穿透的多年的歲月和千帆過盡。
我點了一下頭，只要是那麼一眼，也就足夠了。我知道那是我們之間的告別，或許不是最後的，但是一定是只能含著告別意義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走神，窗外的霓虹閃爍，我忍不住的又想到了我們終究回不去的過往的歲月。我想起了當年在魅色，第一次的相見。
從那一刻起，一切都錯了。他不再是照片上看到的美好的少年，他臉頰通紅，他躺在我的懷裡，他青澀躲閃的眉眼，他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一起，他在民政局門口給我的毫不猶豫的承諾。他抓住我的四葉草掛件的時候，眼睛裡在閃光。我的心，驟然間收緊，痛得很平靜。
「捨不得嗎？」安清澤問我。
我笑了一下：「恩，多少是有點吧。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不是沒有愛過的。」
安清澤頓了幾秒：「怎麼不跟說，都過去了呢？」
我看向他，黑暗之中，我們的目光卻都在發光，那樣的一種感覺很好。
「事實上，就是沒有過去啊。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你信我，不會離開你嗎？」
安清澤這一次沒有猶豫：「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