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其實你根本就希望他死掉
早上迷迷糊糊的睜眼的時候，安清澤已經出門了。我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他會不會多想，但是我是真的盡力了，我根本做不到，至少是昨天我做不到，除非我把自己給撕裂了。
我出去的時候發現月牙兒不在，齊墨還坐在客廳里。
「月牙兒呢？」我問齊墨。
齊墨說道：「今天周末不用上學，月牙兒跟她爸爸去樂創玩了。」
我點點頭，心裡也很無奈，即便已經過去了四年，對於齊墨而言，安清澤永遠只是月牙兒的爸爸，是我的丈夫，是叔叔，但是絕不可能是他的爸爸。
我坐在對面吃飯，齊墨就蹭過來，抬頭問我：「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再去找爸爸啊？」
我用力一拍桌子，昨晚上就開始醞釀的一肚子的火氣，有些忍不住了想要爆發出來：「齊墨，你夠了！昨天答應了我什麼還記得嗎？你說過不會在家裡再提起這些事情了。」
齊墨委屈的縮縮脖子：「我只是覺得，爸爸不記得我了，所以我想多見見爸爸，讓他記得我。」
我皺眉說：「當初你也是這麼靠近我，你不是說要多看看我的嗎？早知道你這麼離不開爸爸，當初就不應該接手你，大概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麻煩的事情了。」
我閉著眼睛捂著額頭，一個晚上沒有睡好，頭疼的就要裂開一般。過了好一會兒，當我發現周圍一片寧靜，沒有任何齊墨的聲音的時候，我才驚然的睜開眼睛。
齊墨坐在我對面，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就算是這麼一個角度的姿勢，我都可以輕易的看出他的氣憤和失望。我心裡一緊，剛剛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我對著齊墨隨便的發火，只顧著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出來，根本沒有顧及他的感受？或許在那一刻，我甚至沒有把他當作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沒有當作是我的兒子。我想，我可能是把他當成了齊慕了。
「小墨。」我伸手去摸齊墨的腦袋。可是他下意識的，立刻就一個閃躲。
我的手，僵硬在空氣里，我尷尬的咽咽口水，心裡更加發酸發澀了。
「小墨，對不起，剛剛媽媽太急躁了，不該跟你說這些話的。」我難受的說道。
齊墨還是不說話，我急得剛要繼續說，齊墨抬起頭看著我，眼睛水汪汪濕漉漉的，可是我卻發現我看不清楚那裡面蘊含著的情緒。
「小墨………」我張嘴，說不出話來，我只覺得此刻，我和我的兒子之間仿佛有著千丈之隔。
「媽媽，其實你根本不希望爸爸回來吧？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根本就是希望爸爸死掉了好呢？」齊墨幽幽的說著。
我震驚的看著他：「沒有，怎麼可能，我沒有！」我驚慌失措的說，可是我心裡又在不停的打鼓，齊墨說得難道真的無跡可尋嗎？
我心虛，甚至就在剛剛那一刻，我情緒無法控制的對著齊墨發火的時候，我心裡想著的，還不是齊慕如果已經死了，如果不會再出現就好了嗎？我比我自己想像的，還要卑劣。
「對不起。」我對齊墨說，我好像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我要去找爸爸。」齊墨淡淡的對我說。
我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抓住孩子的衣服：「你要幹什麼去？你怎麼找他，他已經不記得了，小墨！我們不能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嗎？他的生活現在也很平靜，過的很好，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齊墨用力的甩開我，倔強的喊道：「不會的，不會的！爸爸不會不要我的。媽媽，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這麼討厭爸爸，你一直不原諒他。你知不知道，四年前，爸爸叫我住過來的那天晚上他對我說，他要回國去找一個鏈子，他說那是四葉草的項煉，他曾經丟在了國內，現在找到了。
他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公司開會才回去的，他說只要找到了四葉草的項煉，你一定會回來，和我們住在一起的！媽媽，爸爸他一直很愛你，是你拋棄他拒絕他，是你不愛他。
媽媽，我一定要去找爸爸，我要讓爸爸記起我來。我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
齊墨說完就直接跑了出去，我看著他打開門，我想要追他，想要拉住他，可是我忽然就定住了自己的腳步。我憑什麼攔住他呢？我可以有一萬種不去找齊慕的理由，可是阻止齊墨去找他爸爸的理由，我連一個都想不出來了。
四葉草掛件嗎？
我的眼淚往下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記得？那是我們初初在一起的時候，我給齊慕的，是我親手製作的。可是，那是我和安清澤在大學時候為了一起紀念愛情才學著製作的東西。
齊慕，一直都不知道真相，我騙了他這麼多年！
我的手不停的顫抖，原來，四年前，齊慕之所以會出事，都是因為我。因為他，想要挽回我們之間的過去，才會回國，才會坐上那班飛機，才會遇上空難。
過了很久，齊墨沒有再回來，我抱住自己的雙腿坐下來，重要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哭了出來。
齊慕，你為什麼要這麼深情？為什麼從前你不早點告訴我你的意圖呢？為什麼當我懷著齊墨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只是為了確認那是不是你的兒子呢？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當我認為你一貫的冷漠無情之後，你又偏偏要讓我知道了如此多深情和我們本來不該錯過的愛的痕跡呢？
我忽然好恨齊慕，恨他的愛，也恨他的沉默。我更恨我自己，無論我如何的努力，這個世界上卻始終沒有人能夠代替了齊慕的樣子，齊慕的氣息。我恨我自己的沒用，只要他一出現，所有所謂的遺忘的努力，就都成了泡影。
晚上，安清澤帶著月牙兒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地上坐著。安清澤看我一眼，就將月牙兒帶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問我：「到底怎麼了，你昨晚上就不對勁。」
我出去的時候發現月牙兒不在，齊墨還坐在客廳里。
「月牙兒呢？」我問齊墨。
齊墨說道：「今天周末不用上學，月牙兒跟她爸爸去樂創玩了。」
我點點頭，心裡也很無奈，即便已經過去了四年，對於齊墨而言，安清澤永遠只是月牙兒的爸爸，是我的丈夫，是叔叔，但是絕不可能是他的爸爸。
我坐在對面吃飯，齊墨就蹭過來，抬頭問我：「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再去找爸爸啊？」
我用力一拍桌子，昨晚上就開始醞釀的一肚子的火氣，有些忍不住了想要爆發出來：「齊墨，你夠了！昨天答應了我什麼還記得嗎？你說過不會在家裡再提起這些事情了。」
齊墨委屈的縮縮脖子：「我只是覺得，爸爸不記得我了，所以我想多見見爸爸，讓他記得我。」
我皺眉說：「當初你也是這麼靠近我，你不是說要多看看我的嗎？早知道你這麼離不開爸爸，當初就不應該接手你，大概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麻煩的事情了。」
我閉著眼睛捂著額頭，一個晚上沒有睡好，頭疼的就要裂開一般。過了好一會兒，當我發現周圍一片寧靜，沒有任何齊墨的聲音的時候，我才驚然的睜開眼睛。
齊墨坐在我對面，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就算是這麼一個角度的姿勢，我都可以輕易的看出他的氣憤和失望。我心裡一緊，剛剛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我對著齊墨隨便的發火，只顧著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出來，根本沒有顧及他的感受？或許在那一刻，我甚至沒有把他當作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沒有當作是我的兒子。我想，我可能是把他當成了齊慕了。
「小墨。」我伸手去摸齊墨的腦袋。可是他下意識的，立刻就一個閃躲。
我的手，僵硬在空氣里，我尷尬的咽咽口水，心裡更加發酸發澀了。
「小墨，對不起，剛剛媽媽太急躁了，不該跟你說這些話的。」我難受的說道。
齊墨還是不說話，我急得剛要繼續說，齊墨抬起頭看著我，眼睛水汪汪濕漉漉的，可是我卻發現我看不清楚那裡面蘊含著的情緒。
「小墨………」我張嘴，說不出話來，我只覺得此刻，我和我的兒子之間仿佛有著千丈之隔。
「媽媽，其實你根本不希望爸爸回來吧？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根本就是希望爸爸死掉了好呢？」齊墨幽幽的說著。
我震驚的看著他：「沒有，怎麼可能，我沒有！」我驚慌失措的說，可是我心裡又在不停的打鼓，齊墨說得難道真的無跡可尋嗎？
我心虛，甚至就在剛剛那一刻，我情緒無法控制的對著齊墨發火的時候，我心裡想著的，還不是齊慕如果已經死了，如果不會再出現就好了嗎？我比我自己想像的，還要卑劣。
「對不起。」我對齊墨說，我好像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我要去找爸爸。」齊墨淡淡的對我說。
我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抓住孩子的衣服：「你要幹什麼去？你怎麼找他，他已經不記得了，小墨！我們不能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嗎？他的生活現在也很平靜，過的很好，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齊墨用力的甩開我，倔強的喊道：「不會的，不會的！爸爸不會不要我的。媽媽，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這麼討厭爸爸，你一直不原諒他。你知不知道，四年前，爸爸叫我住過來的那天晚上他對我說，他要回國去找一個鏈子，他說那是四葉草的項煉，他曾經丟在了國內，現在找到了。
他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公司開會才回去的，他說只要找到了四葉草的項煉，你一定會回來，和我們住在一起的！媽媽，爸爸他一直很愛你，是你拋棄他拒絕他，是你不愛他。
媽媽，我一定要去找爸爸，我要讓爸爸記起我來。我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
齊墨說完就直接跑了出去，我看著他打開門，我想要追他，想要拉住他，可是我忽然就定住了自己的腳步。我憑什麼攔住他呢？我可以有一萬種不去找齊慕的理由，可是阻止齊墨去找他爸爸的理由，我連一個都想不出來了。
四葉草掛件嗎？
我的眼淚往下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記得？那是我們初初在一起的時候，我給齊慕的，是我親手製作的。可是，那是我和安清澤在大學時候為了一起紀念愛情才學著製作的東西。
齊慕，一直都不知道真相，我騙了他這麼多年！
我的手不停的顫抖，原來，四年前，齊慕之所以會出事，都是因為我。因為他，想要挽回我們之間的過去，才會回國，才會坐上那班飛機，才會遇上空難。
過了很久，齊墨沒有再回來，我抱住自己的雙腿坐下來，重要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哭了出來。
齊慕，你為什麼要這麼深情？為什麼從前你不早點告訴我你的意圖呢？為什麼當我懷著齊墨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只是為了確認那是不是你的兒子呢？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當我認為你一貫的冷漠無情之後，你又偏偏要讓我知道了如此多深情和我們本來不該錯過的愛的痕跡呢？
我忽然好恨齊慕，恨他的愛，也恨他的沉默。我更恨我自己，無論我如何的努力，這個世界上卻始終沒有人能夠代替了齊慕的樣子，齊慕的氣息。我恨我自己的沒用，只要他一出現，所有所謂的遺忘的努力，就都成了泡影。
晚上，安清澤帶著月牙兒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地上坐著。安清澤看我一眼，就將月牙兒帶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問我：「到底怎麼了，你昨晚上就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