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們都不過是晚霜姐的替代品罷了
李千帆聞言，表面淡定，但內心卻是嚇了一跳。
「不會吧，我把所有可能指向我的線索都抹去了，怎麼那麼快被發現了？」
李千帆內心有些不妙，準備開溜了。
但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覆蓋全場，李千帆發現他無法動彈了。
雖然隱身狀態下可以免疫一切法術效果，但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了，肯定會引人注意。
不到萬不得已，李千帆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這時，秦問道和楚蝶依從院子裡出來了。
「大家不要緊張，我們是來排查殺人兇手的。根據一項心理研究，追求完美殺人劇本的犯罪分子在作案之後，有極大的概率會回到案發現場看人破案。」秦問道道。
「宗主，你的意思是，我們之中可能會有殺死孫毅的兇手？」有人道。
「沒錯。」
圍觀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都開始四下尋找兇手了。
這時，秦問道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李千帆身上。
「李千帆。」秦問道道。
「弟子在。」李千帆道。
「聽說，你昨天和孫毅起了爭執？」秦問道淡淡道。
「不。只是我單方面被挑釁了。那孫毅莫名其妙的要找我決鬥，我拒絕了。」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宗主，你不會因為這個就懷疑我殺人吧？青嵐宗內那麼多辱罵我的，我也沒有報復過誰，對吧？」
他言辭鑿鑿。
潘麗也在人群中，她嘴角抽了下，內心忍不住吐槽道：「這傢伙也太能裝了！當初扇我臉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雖然知道李千帆是扮豬吃虎的高手，但她也不覺得孫毅是李千帆殺的。
一來，就像李千帆說的，那麼多辱罵他的，他也沒有殺過誰。
自己也就挨了一巴掌。
二來，在楚蝶依眼皮底下殺人，李千帆還沒這個本事。
他就算戰力再強，也只是築基境修為。
這種修為怎麼可能在大乘境強者眼皮底下殺人，更何況，這夢蝶宗的駐地還有防護陣法。
「如果說兇手提前埋伏在這裡，倒是有可能避開院子外圍的陣法。可，兇手到底是如何殺了人，又黯然逃走的？」
潘麗就想像不出來了。
「昨天晚上凌晨左右，你在哪？」秦問道又道。
「我昨天把我媳婦送回夢蝶宗駐地後就離開了，準備回青嵐宗的洞府。凌晨那會，應該還在回去的路上。」李千帆道。
顧詩曼也是趕緊舉起手道：「我可以作證。他跟我分開後，就走了，根本沒有來我們這裡。」
這時，李千帆又一臉委屈道：「再說了，我哪有本事穿過這裡的陣法進院子裡殺人？」
「沒說你殺人，只是有夢蝶宗的弟子說你和孫毅起了衝突，例行詢問一下。」秦問道頓了頓，又看著楚蝶依，道：「楚宗主，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楚蝶依看著李千帆。
別人不知道李千帆的底細，她知道的也不多。
但她知道，這李千帆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平平無奇。
別的不說，單說他能強行把自己變成他的召喚生物，這就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乘巔峰境，竟然被築基境的他強行綁定靈魂契約。
這是什麼神通？
楚蝶依活了一千多年，還從沒聽說過。
如果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了孫毅，這世界上可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千帆。
即便是晏玲瓏、度君山這種天武大陸的戰力天花板，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人。
不過，楚蝶依並沒有點破這一點。
比起孫毅，她顯然更在意李千帆。
當然，她在意的並非李千帆本人，而是他這一身的詭異能力。
「有可能是我們夢蝶宗內部人做的，我會調查的。接下來的事，就由我們夢蝶宗自己處理吧。」楚蝶依開口道。
「行。如果有需要我們支援的，儘管開口。」秦問道道。
「支援沒什麼必要，但請求倒真有一個。」楚蝶依道。
「你說。」
「暫時讓李千帆住在我們這裡。畢竟，他是我們夢蝶宗的女婿。我們再次離開，他們夫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了。」楚蝶依道。
「行。」秦問道點點頭。
這不算什麼事。
而且，玲瓏女帝都沒阻止兩宗弟子交往，自己又何必棒打鴛鴦？
有人羨慕的看著李千帆。
「沒想到那小子的媳婦這麼漂亮，羨慕嫉妒恨。」
「這就羨慕嫉妒恨了？如果我跟你說，他還有幾個同樣漂亮的媳婦，你是不是更氣？」這時，又有人道。
「什麼？！他還有其他媳婦？還都這麼漂亮。顧詩曼知道嗎？」
「當然知道。但她並不介意。這就是魅力啊。」
「魅力個蛋，他憑啥啊？」
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李千帆牽著顧詩曼進院子了。
「行了，都別杵在這裡了，都散了吧。」這時，秦問道又道。
困住眾人的力量也瞬間消失，大家都恢復了行動自由。
「那，楚宗主，我也走了。」這時，秦問道道。
「秦宗主。」這時，楚蝶依突然喊住了秦問道。
「楚宗主還有什麼事嗎？」秦問道道。
「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東方露？」楚蝶依道。
「這是我們青嵐宗內部的事。」
說完，秦問道就離開了。
楚蝶依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她和東方露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也就在地球的時候有過一些接觸。
但...
「以李千帆那小子的性格，哪怕有生命危險，他也肯定會想辦法救東方露的吧？」
楚蝶依搖了搖頭。
「我見過花心的男人，但這麼拼的花心男倒不多見。」
這一刻，楚蝶依內心又有些羨慕東方露。
「如果當年易萬里肯為自己...別說拼命了，就算寬慰自己，自己可能都能幸福的笑出聲。」
搖搖頭，不再多想。
也是回到院子裡。
找到李千帆的時候，他正在和顧詩曼接吻。
「不堪入目。我真是服了你們了，就那麼急嗎？這種事晚上再做不行嗎？」楚蝶依臉微黑道。
顧詩曼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起身，稍微收拾下衣領，然後道：「我...我去找初雪了。」
說完，就開溜了。
「楚宗主，你壞我好事。你也知道我和詩曼過些日子就要分開了，你還不讓我們多親熱親熱。」李千帆道。
「少貧嘴。」楚蝶依頓了頓，看著李千帆，又道：「孫毅是你殺的吧？」
「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李千帆硬著頭皮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能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殺人而我渾然不知，那只有你。你身上有太多匪夷所思的能力，或許就有可以穿越法陣屏障的能力。」楚蝶依道。
李千帆微汗。
「這女人比以前聰明多了啊。以前的楚蝶依，更像一個傻白甜。是什麼讓你有了這麼大變化...呃...好像原因也不言而喻。」
根源就在自己身上。
李千帆稍稍尷尬。
「真不是我。」李千帆收拾下情緒，然後開口道。
你儘管懷疑，但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楚蝶依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看著李千帆，又道：「你是不是在謀劃救東方露？」
「呃...」
李千帆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楚蝶依對自己的了解已經超過很多的熟人了。
少許後，李千帆平靜道：「是。」
「怎麼救？」
「九龍塔試煉。」李千帆平靜道。
楚蝶依：...
在青嵐宗的宗規中有一條特別條款，只要青嵐宗的弟子進入九龍塔第九層，就可以讓宗門滿足他一個願望。
只要宗門能滿足，就必須滿足。
這是李千帆當年親自擬定的條款，楚蝶依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九龍塔試煉十分兇險，無數天才都隕落在裡面。
而且，數萬年來，試煉者最高也才登到第六層。
九龍塔越往上，越危險。
登到第九層，還能活著回來的概率是非常非常低的。
「為了一個一千多歲的老女人，你至於這麼拼命嗎？東方露的確姿色不錯，但也沒必要用自己生命去賭吧。」楚蝶依忍不住道。
李千帆沉默片刻後，才道：「與情色無關，是因為承諾。我承諾過她，要保護她，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楚蝶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想到了易萬里，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易萬里也曾經說過，要守護自己。
但是...
「這就是命運嗎？東方露雖然感情受過傷，但卻讓她遇到了李千帆。雖然李千帆也是花心大蘿蔔，但他卻願意為她豁出性命。東方露這輩子，也算值了吧。至少比自己這一生過得有意義。因為至少有人願意為她去拼命。而自己...」
這時，李千帆突然又看著楚蝶依道：「楚宗主，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險，我也會拼著命去救你。」
楚蝶依：....
她翻了翻白眼，然後道：「你就算救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我這輩子，不會再去愛人了。」
「難道流言是真的？你被萬里大帝拋棄了？」這時，李千帆又道。
楚蝶依血壓瞬間上來了。
李千帆也是立刻又道：「萬里大帝有眼無珠啊。他怎麼會選擇晏玲瓏呢？怎麼看也是蝶衣宗主比較漂亮啊。晏玲瓏不如你一根手指頭。」
這話有點假。
其實，晏玲瓏也很漂亮。
畢竟，她姐姐晏晚霜可是大陸女神，作為親妹妹，姿色自然也不會差。
不過，李千帆這話倒是讓楚蝶依上升的血壓稍微降下一些。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和晏玲瓏較著勁。
說她比晏玲瓏漂亮，比用華麗的辭藻比誇她，更有效。
少許後，楚蝶依平靜下來。
她看著李千帆，又道：「如果青嵐宗不願給你名額，我把夢蝶宗的名額分你一個。就是手續有點麻煩，你已經在青嵐宗註冊了，更換註冊宗門要走流程，需要時間，不一定能趕得上九龍塔試煉的報名時間。」
「謝謝。」李千帆頓了頓，看著楚蝶依，又道：「蝶衣...宗主，萬里大帝如果還活著，他一定很後悔當年的選擇。如果他還活著，在晏玲瓏和你之間，他一定會選擇你。」
「如果麼...」
楚蝶依嘴角露出自嘲：「如果他還活著，選擇也一定是晏玲瓏。」
「不會的...」
「不。一定是這樣。」
楚蝶依頓了頓，又淡淡道：「其實，我也好，晏玲瓏也罷，都不過是晚霜姐的一個替代品而已。我和晏玲瓏之間其實是一場替代品之爭。只不過，我連替代品都沒爭過。」
說到這裡，楚蝶依單手揉了揉頭額頭。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替代品麼。」
重生的李千帆開始理解楚蝶依內心深處的自卑。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從一開始，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晏晚霜的替代品。
可是...
李千帆的初戀，或者說單戀，的確是晏晚霜。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啊。為什麼要把自己定位成替代品呢？你美麗、漂亮、強大，風華絕代，不必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這時，楚蝶依又看著李千帆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我嗎？不需要。雖然易萬里把我傷的千瘡百孔，但我從來不後悔喜歡上他。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有現在的我。不喜歡他的楚蝶依，就不是我了。聽懂了嗎？」
「似懂非懂。」
「這種程度的理解已經足夠了。」楚蝶依頓了頓，又道：「行了。我走了。」
她頓了頓，看著李千帆，又道：「其實讓我說，你也不用參加兩宗比武。我跟秦問道說，讓他把九龍塔試煉的名額給你。你現在戰力很強，但修為太低了，還是要繼續韜光養晦，不宜過早曝光你的實力。」
「可以嗎？」李千帆大喜。
如果可以，他的確不想太早曝光自己的實力。
「我跟秦問道說一下。」
隨後，楚蝶依拿出玉簡聯繫了秦問道。
片刻後，楚蝶依又過來了。
「行了。」楚蝶依道。
李千帆：...
事情順利的讓李千帆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等楚蝶依離開後，李千帆才知道，楚蝶依取消了兩宗比試，並把東陵城靈礦價值千萬極品靈石的所有權給了青嵐宗。
「所以，我這個名額是用一千萬極品靈石換來的嗎？」
李千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楚蝶依啊，楚蝶依，我前世欠你的，還沒有償還。今生又開始欠你了。我要如何償還你呢？」
這時，李千帆的玉簡震動了起來。
是楚蝶依發來的信息。
「不用想太多。我也想救東方露。而且，我也想在你身上賭一把，我想知道九龍塔第九層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九龍塔是空間類法器，品階至少是仙器。
需要大型聚靈陣才能催動。
九龍塔一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是獨立空間。
李千帆看著玉簡上的信息，沉默著。
其實，楚蝶依對九龍塔並沒有什麼興趣。
對九龍塔有著狂熱與執著的，是李千帆。
李千帆當年至尊骨被師父發現的時候，年齡已經超過三十五歲，已經失去了進入九龍塔的資格。
這是李千帆前世很大的遺憾。
後來，李千帆強大起來後開始想盡辦法探索九龍塔。
他不斷派人進入九龍塔試煉。
後來甚至把『進入九龍塔第九層可以實現一個願望』寫進了青嵐宗的宗規里。
李千帆看著楚蝶依發來的玉簡信息，表情有些複雜。
他大概也猜到了，楚蝶依不是真的對九龍塔感興趣，她恐怕只是想替『死去的自己』去了解九龍塔。
這一刻，李千帆有很多話想跟楚蝶依說，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回了一句『謝謝』。
楚蝶依沒有再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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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蝶依取消兩宗比試，倒是在不少人意料之中。
畢竟，都有夢蝶宗的弟子被殺了。
不過，大家沒想到的是，楚蝶依竟然把價值千萬極品靈石的靈礦所有權直接給了青嵐宗。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無法理解楚蝶依的決定。
直到聽說青嵐宗把九龍塔試煉的一個名額給了李千帆，眾人才逐漸回過神來。
但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楚蝶依這是什麼意思？為了李千帆送出千萬極品靈石？她圖啥啊？」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楚蝶依那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為了李千帆送出千萬極品靈石。要知道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摳門。」
「確實。」
「所以，李千帆要代表我們青嵐宗去九龍塔試煉了？我怎麼感覺心裡完全沒譜呢。」
「九龍塔開放試煉以來，只有年齡要求三十五歲以下，沒有境界要求。但還從未聽說築基境的試煉者。」
「築基境的修士進九龍塔，除了送人頭，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用？我聽說，九龍塔第一層都有元嬰境的妖獸。李千帆進入不是純送死嗎？有什麼意義嗎？」
無法理解的不僅是普通青嵐宗弟子，還有秦問道本人。
當楚蝶依提出這個交易的時候，秦問道都感覺自己聽錯了。
楚蝶依，出了名的摳門，現在竟然為了讓李千帆進九龍塔主動送出了千萬極品靈石。
「圖啥？嗯？九龍塔...」
秦問道也終於想起了那個幾乎快要被遺忘的『宗規』。
登上九龍塔第九層的試煉者可以向宗門提一個願望。
「為了東方露嗎？」
他知道李千帆他們是東方露帶回來的。
秦問道目光閃爍。
但他並沒有改變主意，依舊內定了李千帆。
「李千帆，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多遠吧。」
青嵐宗進九龍塔試煉的名額一共兩個。
其中一個早就歸另外一名傳承弟子刀鋒了。
這刀鋒是青嵐宗大長老刀陽的親孫子。
背景深厚。
但刀鋒本人的修煉天賦也是出類拔萃，是青嵐宗三十五歲的第一天才。
刀鋒今年其實才三十歲，和李千帆年齡相當，但已經金丹巔峰境了，最近一直在閉關衝擊元嬰境。
修煉速度放眼整個大陸也是屬於最頂尖的那群人。
而且，刀鋒的戰力也不俗。
現在金丹巔峰境就已經擁有元嬰巔峰境的戰力了。
一旦他順利突破到元嬰境，那戰力就將來到化神境！
至於李千帆拿到的這個九龍塔名額，原本屬於易豐山，但易豐山對九龍塔試煉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所以，名額於他而言，可要可不要。
李千帆被內定，最鬱悶的就是歐陽路了。
但此事，宗主親自拍板定下了，歐陽路也回天乏術。
「李千帆，你這個靠女人的廢物，我看你能登上九龍塔第幾層！以你的實力，恐怕第二層都上不去！」
「不會吧，我把所有可能指向我的線索都抹去了，怎麼那麼快被發現了？」
李千帆內心有些不妙，準備開溜了。
但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覆蓋全場，李千帆發現他無法動彈了。
雖然隱身狀態下可以免疫一切法術效果，但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了，肯定會引人注意。
不到萬不得已，李千帆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這時，秦問道和楚蝶依從院子裡出來了。
「大家不要緊張，我們是來排查殺人兇手的。根據一項心理研究，追求完美殺人劇本的犯罪分子在作案之後，有極大的概率會回到案發現場看人破案。」秦問道道。
「宗主，你的意思是，我們之中可能會有殺死孫毅的兇手？」有人道。
「沒錯。」
圍觀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都開始四下尋找兇手了。
這時，秦問道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李千帆身上。
「李千帆。」秦問道道。
「弟子在。」李千帆道。
「聽說，你昨天和孫毅起了爭執？」秦問道淡淡道。
「不。只是我單方面被挑釁了。那孫毅莫名其妙的要找我決鬥，我拒絕了。」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宗主，你不會因為這個就懷疑我殺人吧？青嵐宗內那麼多辱罵我的，我也沒有報復過誰，對吧？」
他言辭鑿鑿。
潘麗也在人群中，她嘴角抽了下，內心忍不住吐槽道：「這傢伙也太能裝了！當初扇我臉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雖然知道李千帆是扮豬吃虎的高手，但她也不覺得孫毅是李千帆殺的。
一來，就像李千帆說的，那麼多辱罵他的，他也沒有殺過誰。
自己也就挨了一巴掌。
二來，在楚蝶依眼皮底下殺人，李千帆還沒這個本事。
他就算戰力再強，也只是築基境修為。
這種修為怎麼可能在大乘境強者眼皮底下殺人，更何況，這夢蝶宗的駐地還有防護陣法。
「如果說兇手提前埋伏在這裡，倒是有可能避開院子外圍的陣法。可，兇手到底是如何殺了人，又黯然逃走的？」
潘麗就想像不出來了。
「昨天晚上凌晨左右，你在哪？」秦問道又道。
「我昨天把我媳婦送回夢蝶宗駐地後就離開了，準備回青嵐宗的洞府。凌晨那會，應該還在回去的路上。」李千帆道。
顧詩曼也是趕緊舉起手道：「我可以作證。他跟我分開後，就走了，根本沒有來我們這裡。」
這時，李千帆又一臉委屈道：「再說了，我哪有本事穿過這裡的陣法進院子裡殺人？」
「沒說你殺人，只是有夢蝶宗的弟子說你和孫毅起了衝突，例行詢問一下。」秦問道頓了頓，又看著楚蝶依，道：「楚宗主，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楚蝶依看著李千帆。
別人不知道李千帆的底細，她知道的也不多。
但她知道，這李千帆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平平無奇。
別的不說，單說他能強行把自己變成他的召喚生物，這就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乘巔峰境，竟然被築基境的他強行綁定靈魂契約。
這是什麼神通？
楚蝶依活了一千多年，還從沒聽說過。
如果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了孫毅，這世界上可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千帆。
即便是晏玲瓏、度君山這種天武大陸的戰力天花板，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人。
不過，楚蝶依並沒有點破這一點。
比起孫毅，她顯然更在意李千帆。
當然，她在意的並非李千帆本人，而是他這一身的詭異能力。
「有可能是我們夢蝶宗內部人做的，我會調查的。接下來的事，就由我們夢蝶宗自己處理吧。」楚蝶依開口道。
「行。如果有需要我們支援的，儘管開口。」秦問道道。
「支援沒什麼必要，但請求倒真有一個。」楚蝶依道。
「你說。」
「暫時讓李千帆住在我們這裡。畢竟，他是我們夢蝶宗的女婿。我們再次離開，他們夫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了。」楚蝶依道。
「行。」秦問道點點頭。
這不算什麼事。
而且，玲瓏女帝都沒阻止兩宗弟子交往，自己又何必棒打鴛鴦？
有人羨慕的看著李千帆。
「沒想到那小子的媳婦這麼漂亮，羨慕嫉妒恨。」
「這就羨慕嫉妒恨了？如果我跟你說，他還有幾個同樣漂亮的媳婦，你是不是更氣？」這時，又有人道。
「什麼？！他還有其他媳婦？還都這麼漂亮。顧詩曼知道嗎？」
「當然知道。但她並不介意。這就是魅力啊。」
「魅力個蛋，他憑啥啊？」
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李千帆牽著顧詩曼進院子了。
「行了，都別杵在這裡了，都散了吧。」這時，秦問道又道。
困住眾人的力量也瞬間消失，大家都恢復了行動自由。
「那，楚宗主，我也走了。」這時，秦問道道。
「秦宗主。」這時，楚蝶依突然喊住了秦問道。
「楚宗主還有什麼事嗎？」秦問道道。
「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東方露？」楚蝶依道。
「這是我們青嵐宗內部的事。」
說完，秦問道就離開了。
楚蝶依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她和東方露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也就在地球的時候有過一些接觸。
但...
「以李千帆那小子的性格，哪怕有生命危險，他也肯定會想辦法救東方露的吧？」
楚蝶依搖了搖頭。
「我見過花心的男人，但這麼拼的花心男倒不多見。」
這一刻，楚蝶依內心又有些羨慕東方露。
「如果當年易萬里肯為自己...別說拼命了，就算寬慰自己，自己可能都能幸福的笑出聲。」
搖搖頭，不再多想。
也是回到院子裡。
找到李千帆的時候，他正在和顧詩曼接吻。
「不堪入目。我真是服了你們了，就那麼急嗎？這種事晚上再做不行嗎？」楚蝶依臉微黑道。
顧詩曼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起身，稍微收拾下衣領，然後道：「我...我去找初雪了。」
說完，就開溜了。
「楚宗主，你壞我好事。你也知道我和詩曼過些日子就要分開了，你還不讓我們多親熱親熱。」李千帆道。
「少貧嘴。」楚蝶依頓了頓，看著李千帆，又道：「孫毅是你殺的吧？」
「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李千帆硬著頭皮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能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殺人而我渾然不知，那只有你。你身上有太多匪夷所思的能力，或許就有可以穿越法陣屏障的能力。」楚蝶依道。
李千帆微汗。
「這女人比以前聰明多了啊。以前的楚蝶依，更像一個傻白甜。是什麼讓你有了這麼大變化...呃...好像原因也不言而喻。」
根源就在自己身上。
李千帆稍稍尷尬。
「真不是我。」李千帆收拾下情緒，然後開口道。
你儘管懷疑，但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楚蝶依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看著李千帆，又道：「你是不是在謀劃救東方露？」
「呃...」
李千帆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楚蝶依對自己的了解已經超過很多的熟人了。
少許後，李千帆平靜道：「是。」
「怎麼救？」
「九龍塔試煉。」李千帆平靜道。
楚蝶依：...
在青嵐宗的宗規中有一條特別條款，只要青嵐宗的弟子進入九龍塔第九層，就可以讓宗門滿足他一個願望。
只要宗門能滿足，就必須滿足。
這是李千帆當年親自擬定的條款，楚蝶依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九龍塔試煉十分兇險，無數天才都隕落在裡面。
而且，數萬年來，試煉者最高也才登到第六層。
九龍塔越往上，越危險。
登到第九層，還能活著回來的概率是非常非常低的。
「為了一個一千多歲的老女人，你至於這麼拼命嗎？東方露的確姿色不錯，但也沒必要用自己生命去賭吧。」楚蝶依忍不住道。
李千帆沉默片刻後，才道：「與情色無關，是因為承諾。我承諾過她，要保護她，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楚蝶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想到了易萬里，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易萬里也曾經說過，要守護自己。
但是...
「這就是命運嗎？東方露雖然感情受過傷，但卻讓她遇到了李千帆。雖然李千帆也是花心大蘿蔔，但他卻願意為她豁出性命。東方露這輩子，也算值了吧。至少比自己這一生過得有意義。因為至少有人願意為她去拼命。而自己...」
這時，李千帆突然又看著楚蝶依道：「楚宗主，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險，我也會拼著命去救你。」
楚蝶依：....
她翻了翻白眼，然後道：「你就算救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我這輩子，不會再去愛人了。」
「難道流言是真的？你被萬里大帝拋棄了？」這時，李千帆又道。
楚蝶依血壓瞬間上來了。
李千帆也是立刻又道：「萬里大帝有眼無珠啊。他怎麼會選擇晏玲瓏呢？怎麼看也是蝶衣宗主比較漂亮啊。晏玲瓏不如你一根手指頭。」
這話有點假。
其實，晏玲瓏也很漂亮。
畢竟，她姐姐晏晚霜可是大陸女神，作為親妹妹，姿色自然也不會差。
不過，李千帆這話倒是讓楚蝶依上升的血壓稍微降下一些。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和晏玲瓏較著勁。
說她比晏玲瓏漂亮，比用華麗的辭藻比誇她，更有效。
少許後，楚蝶依平靜下來。
她看著李千帆，又道：「如果青嵐宗不願給你名額，我把夢蝶宗的名額分你一個。就是手續有點麻煩，你已經在青嵐宗註冊了，更換註冊宗門要走流程，需要時間，不一定能趕得上九龍塔試煉的報名時間。」
「謝謝。」李千帆頓了頓，看著楚蝶依，又道：「蝶衣...宗主，萬里大帝如果還活著，他一定很後悔當年的選擇。如果他還活著，在晏玲瓏和你之間，他一定會選擇你。」
「如果麼...」
楚蝶依嘴角露出自嘲：「如果他還活著，選擇也一定是晏玲瓏。」
「不會的...」
「不。一定是這樣。」
楚蝶依頓了頓，又淡淡道：「其實，我也好，晏玲瓏也罷，都不過是晚霜姐的一個替代品而已。我和晏玲瓏之間其實是一場替代品之爭。只不過，我連替代品都沒爭過。」
說到這裡，楚蝶依單手揉了揉頭額頭。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替代品麼。」
重生的李千帆開始理解楚蝶依內心深處的自卑。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從一開始，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晏晚霜的替代品。
可是...
李千帆的初戀，或者說單戀，的確是晏晚霜。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啊。為什麼要把自己定位成替代品呢？你美麗、漂亮、強大，風華絕代，不必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這時，楚蝶依又看著李千帆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我嗎？不需要。雖然易萬里把我傷的千瘡百孔，但我從來不後悔喜歡上他。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有現在的我。不喜歡他的楚蝶依，就不是我了。聽懂了嗎？」
「似懂非懂。」
「這種程度的理解已經足夠了。」楚蝶依頓了頓，又道：「行了。我走了。」
她頓了頓，看著李千帆，又道：「其實讓我說，你也不用參加兩宗比武。我跟秦問道說，讓他把九龍塔試煉的名額給你。你現在戰力很強，但修為太低了，還是要繼續韜光養晦，不宜過早曝光你的實力。」
「可以嗎？」李千帆大喜。
如果可以，他的確不想太早曝光自己的實力。
「我跟秦問道說一下。」
隨後，楚蝶依拿出玉簡聯繫了秦問道。
片刻後，楚蝶依又過來了。
「行了。」楚蝶依道。
李千帆：...
事情順利的讓李千帆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等楚蝶依離開後，李千帆才知道，楚蝶依取消了兩宗比試，並把東陵城靈礦價值千萬極品靈石的所有權給了青嵐宗。
「所以，我這個名額是用一千萬極品靈石換來的嗎？」
李千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楚蝶依啊，楚蝶依，我前世欠你的，還沒有償還。今生又開始欠你了。我要如何償還你呢？」
這時，李千帆的玉簡震動了起來。
是楚蝶依發來的信息。
「不用想太多。我也想救東方露。而且，我也想在你身上賭一把，我想知道九龍塔第九層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九龍塔是空間類法器，品階至少是仙器。
需要大型聚靈陣才能催動。
九龍塔一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是獨立空間。
李千帆看著玉簡上的信息，沉默著。
其實，楚蝶依對九龍塔並沒有什麼興趣。
對九龍塔有著狂熱與執著的，是李千帆。
李千帆當年至尊骨被師父發現的時候，年齡已經超過三十五歲，已經失去了進入九龍塔的資格。
這是李千帆前世很大的遺憾。
後來，李千帆強大起來後開始想盡辦法探索九龍塔。
他不斷派人進入九龍塔試煉。
後來甚至把『進入九龍塔第九層可以實現一個願望』寫進了青嵐宗的宗規里。
李千帆看著楚蝶依發來的玉簡信息，表情有些複雜。
他大概也猜到了，楚蝶依不是真的對九龍塔感興趣，她恐怕只是想替『死去的自己』去了解九龍塔。
這一刻，李千帆有很多話想跟楚蝶依說，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回了一句『謝謝』。
楚蝶依沒有再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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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蝶依取消兩宗比試，倒是在不少人意料之中。
畢竟，都有夢蝶宗的弟子被殺了。
不過，大家沒想到的是，楚蝶依竟然把價值千萬極品靈石的靈礦所有權直接給了青嵐宗。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無法理解楚蝶依的決定。
直到聽說青嵐宗把九龍塔試煉的一個名額給了李千帆，眾人才逐漸回過神來。
但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楚蝶依這是什麼意思？為了李千帆送出千萬極品靈石？她圖啥啊？」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楚蝶依那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為了李千帆送出千萬極品靈石。要知道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摳門。」
「確實。」
「所以，李千帆要代表我們青嵐宗去九龍塔試煉了？我怎麼感覺心裡完全沒譜呢。」
「九龍塔開放試煉以來，只有年齡要求三十五歲以下，沒有境界要求。但還從未聽說築基境的試煉者。」
「築基境的修士進九龍塔，除了送人頭，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用？我聽說，九龍塔第一層都有元嬰境的妖獸。李千帆進入不是純送死嗎？有什麼意義嗎？」
無法理解的不僅是普通青嵐宗弟子，還有秦問道本人。
當楚蝶依提出這個交易的時候，秦問道都感覺自己聽錯了。
楚蝶依，出了名的摳門，現在竟然為了讓李千帆進九龍塔主動送出了千萬極品靈石。
「圖啥？嗯？九龍塔...」
秦問道也終於想起了那個幾乎快要被遺忘的『宗規』。
登上九龍塔第九層的試煉者可以向宗門提一個願望。
「為了東方露嗎？」
他知道李千帆他們是東方露帶回來的。
秦問道目光閃爍。
但他並沒有改變主意，依舊內定了李千帆。
「李千帆，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多遠吧。」
青嵐宗進九龍塔試煉的名額一共兩個。
其中一個早就歸另外一名傳承弟子刀鋒了。
這刀鋒是青嵐宗大長老刀陽的親孫子。
背景深厚。
但刀鋒本人的修煉天賦也是出類拔萃，是青嵐宗三十五歲的第一天才。
刀鋒今年其實才三十歲，和李千帆年齡相當，但已經金丹巔峰境了，最近一直在閉關衝擊元嬰境。
修煉速度放眼整個大陸也是屬於最頂尖的那群人。
而且，刀鋒的戰力也不俗。
現在金丹巔峰境就已經擁有元嬰巔峰境的戰力了。
一旦他順利突破到元嬰境，那戰力就將來到化神境！
至於李千帆拿到的這個九龍塔名額，原本屬於易豐山，但易豐山對九龍塔試煉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所以，名額於他而言，可要可不要。
李千帆被內定，最鬱悶的就是歐陽路了。
但此事，宗主親自拍板定下了，歐陽路也回天乏術。
「李千帆，你這個靠女人的廢物，我看你能登上九龍塔第幾層！以你的實力，恐怕第二層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