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磨劍斬君澤!(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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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嬴斯年將這份名冊收下,張良看向嵇恆,問道:「這份名冊真能通過?我所選的人,很多官職偏低,不少人根本不曾揚名過。👺😂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相對關中,太過低微了。」

  他有些好奇。

  為何嵇恆敢把這樣一份名冊交上去,就不怕引起朝堂太多異議,也不擔心關東跟關中勢力失衡,繼而讓他不得不耗費更多心神在其中?

  嵇恆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哪有如何呢?」

  「你選的名冊問題頗多。」

  「我選的同樣,像是李二郎等人,一直在巴蜀,雖被列入關中官員一列,其實根本算不得。」

  「整個改制府真正算是關中朝堂,並未朝堂認可的人,屈指可數,而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因為他們影響不到!」

  「或者是想影響會更困難,這些人絕大多數過去都紮根地方,對關中關東的實地情況了解更多,對於大秦體制的弊端了解也更為深徹。」

  「這些人才是干實事的。」

  「而非是朝堂上這些,一件小事都能掰扯半天,就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跟權威。」

  「跟這些人商議,才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嵇恆搖搖頭。

  「至於扶蘇會不會同意,我相信他會同意的,他也清楚若是安排太多朝臣進入,能不能成事姑且不談,但壞事的可能性卻很高。」

  「這些人老奸巨猾。」

  「並不容易改變舊有想法的。」

  張良點頭。

  他低眉,深思了一下,剛才的那份名冊,腦海陡然浮現了一抹靈光,他好像隱隱捕捉到了,嵇恆以為助力的關鍵了。

  只是這抹靈光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張良再想細想,已是記不起了,只感到一陣空虛。

  他輕嘆一聲。

  雖沒明白嵇恆真正的依仗是什麼,但有了之前那靈光乍現,也讓他對這次的事,有了更多信心。

  他問道:「你想從何處著手?」

  嵇恆笑了笑,平靜道:「這不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嗎?」

  「自是從廢除終身世官制開始。」

  聞言。

  張良眼皮一跳,凝重道:「想廢除世官制,恐沒有那麼容易,這一來就挑選這麼難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冒進了?」

  「冒進?」嵇恆雙眸微闔,深吸口氣,緩緩道:「這已經是相對最好啃的骨頭了,若是從土地,稅收,官職,分權等方面著手。」

  「只怕剛有個苗頭,扶蘇案上的彈劾奏疏,告官奏疏,就如雪花般飄過去了。」

  「世官,至少已經開了頭,也已經率先張貼出去了,也得到了,至少表明上得到了百官同意。」

  「若連世官都改不動,這改制基本就不可能再推進了,不過,無論是不是真心不情願,還是裝做情願,百官在這事上都必須要低下頭。」

  「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夠。」

  張良沉默。

  他深深的看了嵇恆一眼,神色很是複雜,嵇恆這那是想改制啊?他這字裡行間分明是想改整個天下。

  這簡直是要命!

  張良一臉苦澀,已有些後悔了,他若是知道嵇恆野心這麼大,未必真敢答應下來。

  因為名垂千古的可能性很小。

  遺臭萬年的機會很大。

  一旦失敗。

  必定遭至天下各方勢力圍剿抹黑跟污衊,根本無人會為其聲張,只會被一遍遍的造謠。

  「你……」

  「唉。」

  張良指了指嵇恆,苦嘆一聲,整個人已沒了說話的欲望。

  嵇恆看向張良,笑著道:「用不著這麼焦慮,天下形勢沒有那麼壞,天下方定,對於天下的治理,也都還處於摸索探索階段。」

  「乾坤未定,誰又敢輕斷勝負?誰又知,笑到最後的不是我們呢?」

  嵇恆大笑一聲。

  將壺中最後一點酒,徹底飲下,然後大步回了自己房間。

  在臨進屋時,他似想起了什麼,緩緩道:「胡亥,我記得這邊還有幾間空著的屋,騰一間給張良吧。」


  「不然……」

  「我擔心他恐活不過幾天。」

  「偌大的咸陽城,想取他首級,邀功的人可不少。」

  「就算是大秦那些官吏,若是知曉他的存在,恐也會生出一些心思。」

  聞言。

  胡亥點點頭。

  別說其他人了,他剛開始見到張良,同樣有殺了張良的心。

  吩咐完。

  嵇恆進了室內。

  胡亥等人對視一眼,也都從席上站起,心懷不軌的看了張良幾眼,最終也是按耐住了眼中的殺意。

  他給張良挑了一件屋子。

  讓張良自己收拾。

  而後便去到門口,幫嬴斯年收拾起了行李,今日張良入住,嬴斯年離去。

  等幫嬴斯年收拾完,已到了夜深時分,嵇恆的房間,早已熄了燭火,一片昏黑。

  嬴斯年站在院門口,滿眼不舍的看著,最後朝嵇恆的房間,作揖幸虧,便踏上了馬車。

  胡亥目送著嬴斯年遠去。

  一臉感慨。

  嬴斯年初來時,只是孩提大小,如今已長大成人了,朝夕相處幾年,此刻也是五味陳雜。

  公子高道:「嵇先生雖然口頭上不說,但對斯年還是很上心的,然正如前面所說,先生圖謀的太大了。」

  「前途未卜。」

  「而且斯年已成年,也該出去增加閱歷了,他畢竟是陛下的長子,生來就肩負起了很多重擔。」

  「他不可能停下的。」

  「而嵇先生也不可能停下等,兩人其實註定會分野。」

  聽著公子高這清晰的話,胡亥看了公子高一眼,若有所思道:「二哥現在倒是比過去話都不少,看來嵇恆對你們的評價不錯。」

  「你們其實知道大秦的問題,只是不想捲入其中,不願承擔這危險,想我當初,還以為你們真那麼不爭不搶。」

  公子高几人一愣,也是苦笑道:「你爭過,結果不已很明顯了嗎。」

  「正如嵇先生所說,大秦以前局勢很難,若非先生出手,根本走不到今天。」

  「我們幾個的確沒爭的想法,也很早就放棄了,只想安穩的走下去。」

  胡亥白了一眼。

  公子高等人越是這樣,胡亥就越感覺自己以前很愚蠢,被趙高牽著鼻子走,還差點把命搭上。

  也幸虧沒有成功。

  不然以他的能力,只怕大秦敗壞的更快。

  胡亥現在很有自知之明了。

  公子高看了眼四周,低聲問道:「你跟嵇先生呆的比較久,你認為張良剛才說的其他助力會是什麼?」

  胡亥很乾脆的搖頭了。

  他無語道:「你問我,我問誰,連張良這種聰明人都想不明白,那是我這種蠢人能想清楚的。」

  「不過以我對嵇恆的理解,他十分擅長分而化之,通過拉攏,打壓,分化的方式,將看似鐵板一塊的對手,逐漸削弱,繼而達成目的。」

  「這次恐也不會例外。」

  「但具體會怎麼做,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高几人點頭。

  他們也只是出於好奇。

  天色不早,他們也沒有多待,坐上馬車,朝著宮裡去了。

  夜已深。

  咸陽宮,扶蘇並未就寢。

  他一直在等。

  等嬴斯年回來,不過時間相較預估,卻是長了不少。

  是夜。

  嬴斯年剛回到宮裡,就直接去到了咸陽宮,將那份名冊交了上去,並將嵇恆處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扶蘇。

  沒有任何隱瞞。

  「張良在嵇恆的住處?」聽到這個消息,扶蘇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浮現一抹清冷。

  看這情況,只怕嵇恆早就猜到,或者早就算到張良會來找他,所以才會在車中讓自己大赦張良。

  他翻開紙。


  看著嵇恆跟張良擬定的人選,眉頭一皺,關中的官員尚好,他多少是有所耳聞,但關東這什麼公輸讓等,他之前從未聽過。

  更沒有做出過任何賞賜。

  至少,沒立下過能被送到自己案前的功勞。

  扶蘇一手拿著名冊,另一手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眼神陰晴不定,似在權衡其中利弊。

  半晌。

  扶蘇定下心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既然把這事交給了嵇恆,理應表示支持,尤其是剛開始,若是現在都表露不滿,只怕朝堂一些人會多出很多心思。

  不過,他對嵇恆的做法也有些不滿,這麼重要的名冊,竟然去輕信一個六國餘孽。

  他又豈敢真的保證,張良寫的這些人,真會對大秦忠誠,也真會從大秦的角度出發?

  嵇恆分明在藉機施壓,逼迫自己不得不同意。

  扶蘇冷哼一聲,道:「既然他們已商量好了人選,就依他們吧,朕也想看看,靠著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人,嵇恆能辦成多少,能辦到多少事。」

  「父皇英明。」嬴斯年拱手。

  扶蘇頷首,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下去歇息吧,今日之後,你也該開始接觸一些政事了。」

  「兒臣遵旨。」嬴斯年道。

  扶蘇擺擺手,示意嬴斯年可以退下了。

  等嬴斯年退下,扶蘇望著殿外,眼神十分的犀利,冷聲道:「盤徹天下,給後人何等江山。」

  「當年先皇草草創製,便不得不中途結束,如今我扶蘇同樣接過了先皇的遺志。」

  「治世不一道,則國不法古。」

  「說著容易,做著難啊。」

  「也不知我這麼做是錯還是對,不過不管如何,我也該為大秦去磨一柄利劍了。」

  「以斬天下之君澤!」(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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