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陛下想換棋了!(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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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陛下想換棋了!(求訂閱)

  晌午。🎄💀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咸陽徹底熱鬧起來。

  西城,那塊一直為外界知曉,但又始終無法為外界探知的地界,在這一天,徹底暴露在市人眼前。

  街頭小巷都在熱議著。

  林林總總的消息,也隨著附近的民人的道出,漸漸為外界知曉。

  西城南苑,咸陽的禁止之地。

  外有侍從護衛。

  附近的幾十座屋宅,全部空置,也全都封鎖著,根本不許外人踏入,內里的情況無一人知曉。

  唯一傳出過的消息。

  還是七八年前,城中突有一陣風聲,說裡面關押著一名六國餘孽,只是最終為朝堂闢謠了。

  而那也是外界第一次知曉西城住著的是何人,大秦皇室的奴才。

  此人出自隱宮。

  後因立功特許被安置在城西,因身份特殊,不得與外界接觸,因而在有了這麼多特殊對待。

  而且從始至終,城中都無人信裡面關押這六國餘孽,更不信當年傳出的消息,裡面關押著一個已死之人。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西城南苑的禁令始終存在,而市人也早就習慣,故都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但這一次。

  西城再度映入市人眼帘。

  還是以一種十分驚奇,乃至是十分匪夷所思的方式。

  陛下親自下詔。

  他們也第一次知曉,西城住著的是何人。

  鍾恆。

  至於鍾恆是何許人。

  他們並不清楚,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消息,僅有的一些只零片語,還是來自快十年前了。

  那時朝堂剛推出官山海。

  此人曾露過面。

  此後。

  再無任何訊息。

  就算西城南苑不時有人進出,多是官府的人,或者是幾名服侍的隸臣,或者是其親友。

  此刻。

  西城南苑外人頭攢動。

  越來越多人聽著消息,去到了西城那塊地界,好奇的張望著,也頗為不解,這鐘恆究竟是何許人,竟能讓陛下這麼器重。

  接連數次相邀。

  第一次,是宮中宦官傳令,第二次則是公子高等人前來傳令,但此人都不為所動,這第三次,更是駟乘馬車來相迎。

  這麼盛大的狀況,城中已多年不見了,上一次駟乘出行,還是老丞相李斯從朝堂退下。

  但李斯畢竟身份特殊。

  乃大秦開國功臣,更是為大秦謀劃多年,勞苦功高,才能得到如此殊榮,眼下這鐘恆何德何能,能被陛下這麼禮遇?

  而且……

  此人不是皇室家奴嗎?

  怎麼敢這麼大脾氣?還敢多次拒絕陛下的令書?

  正因為此。

  隨著駟乘馬車的出現,城西的情況,漸漸為外界知曉,也漸漸隨之傳遍了全城。

  如今很多人都好奇。

  這人是什麼來路,又究竟想做什麼?又能拒絕到什麼時候。

  西城。

  嵇恆端坐席上。

  正如過去一般,吃著午飯,好似根本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也根本不在意院外等候的眾人。

  見狀。

  胡亥也忍不住佩服。

  泰山崩於前而喜怒不形於色,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他過去曾是大秦公子,若是遇到皇帝下詔,只怕根本生不出任何拒絕反抗的念頭,但嵇恆不然。

  他根本不為所動。

  好似真的打定了主意,堅決不外出,也不容變更。

  即便後續公子高等人前來相勸,給嵇恆特意弄了個台階,然嵇恆也全然無視了,根本沒任何改變的想法。

  後續即便是弄出了駟乘。


  也依舊不為所動。

  要知道。

  自周朝建立以來,便立下過明文規定,一人一馬,叫一騎;一馬一車叫一駕;

  兩馬並列拉一車,叫駢;一前兩後三馬拉一車,叫驂。

  四馬並排拉一車,叫駟;

  而八馬同飈,叫輦,這個只有天下最尊貴的人才能用,過去是周天子,如今是大秦皇帝。

  今日來接嵇恆的便是四馬一車,即「駟,又叫一乘,這可是大秦丞相的標準座駕。

  尋常達官貴族都不敢有此尊榮。

  若是放在周朝,這更是過去諸侯國王的配置,以如此優渥的方式,禮遇嵇恆,從任何角度而言,都已是十分的尊重了。

  畢竟……

  嵇恆並無官職在身。

  只是介白身。

  但即便如此,嵇恆卻連出門的念頭都沒有,就一直悠閒的坐在屋裡,靜看著天空雲捲雲舒。

  公子高等人對視一眼,也面露一抹苦笑,若是換作其他人,這麼大陣仗迎接,不說快步相迎,也只怕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但這是嵇恆。

  他仿佛對這些視若無睹。

  公子高道:「先生,陛下今日已盛情相邀,也足見誠意,若是先生還不肯出仕,只怕會拂了陛下面子。」

  「我知先生志向清遠,不願踏入世俗洪流,但今日之事,還請先生移駕,以免為外界猜忌。」

  「反倒誤了先生名諱。」

  只是說到名諱二字,公子高嘴角一顫,也是輕嘆一聲,不知該如何去勸了。

  胡亥瞥了眼自己的二哥,又看了看一旁其他幾名兄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可不信公子哥等人能說動。

  嵇恆是不怕死的。

  他若是怕死,當年在獄中,根本不會說那些話,他甚至連始皇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又豈會為今日的陣仗所動。

  而且……

  他漸漸琢磨出了一點東西。

  扶蘇這麼急切的想請嵇恆出仕,多半是遇到了困難,有求於人,在這種情況下,嵇恆更是有恃無恐。

  他開口道:「二哥,你們也別再勸了,嵇恆若是這麼輕易被說動,也不會待在西城快十年了。」

  「他若真出去了。」

  「只怕當年不知多少人睡不著。」

  公子哥點頭,但還是繼續勸道:「但今時不同往日了,過去的一些限制也該改變了。」

  「何況這次朝堂這麼大費周章,若是先生依舊不就,只怕朝堂會顏面掃地啊。」

  「這如何能行?」

  「還請先生高抬貴手。」公子高恭敬的朝嵇恆一禮。

  嵇恆面色如常。

  自顧自的吃著菜餚,根本沒有聽進去,等吃完,將碗筷一擱,就回到了大堂,拿著紙扇,慢悠悠的扇著。

  似在扇著這些煩心瑣事。

  見狀。

  公子高長長嘆息一聲。

  他看向胡亥,埋怨道:「胡亥,你整日住在這,也幫忙勸勸啊,現在陛下請先生出仕的消息,早已傳遍全城,也傳的沸沸揚揚。」

  「我來時,附近的街巷,更是有不少人駐足觀看,若是不能請出,只怕影響不小。」

  胡亥撇撇嘴,無奈道:「二哥,你讓我勸,我怎麼勸?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天天住在這邊,吃的喝的全都靠嵇恆,我哪敢多嘴?」

  「再說了。」

  「你還沒看明白嗎?」

  「這次是我們這位陛下先食言,當年的事,我比諸位兄長了解的更多,當初先皇在時,便說過,不許嵇恆外出。」

  「嵇恆一直恪守承諾。」

  「雖的確有出去過一兩次,但那基本是特殊情況,也從未跟出仕產生過任何聯繫。」

  「如今出爾反爾,這誰來擔當?」

  「何況這次是陛下理虧,以嵇恆的狀況,多半是要陛下親自低頭的,至於為何要這樣,我也不知。」


  聞言。

  公子高等人目光微動。

  他們自是明白胡亥話中的含義,這已是明里暗裡的說著,嵇恆跟扶蘇已有了嫌隙,嵇恆出去容易,但回來可未必。

  讓嵇恆冒性命危險出去,他們這幾個人哪有那麼大面子?

  公子高几人對視一眼,也只能作罷。

  其實他們也很費解。

  過去扶蘇跟嵇恆分明相處的異常融洽,甚至都不能說是融洽了,而是琴瑟和鳴。

  但為何突然就反目了?

  這是為何?

  而且扶蘇究竟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意識到了什麼,亦或者是感知到了什麼,才如此急切的想逼嵇恆出去。

  他們一臉驚疑。

  嬴斯年今天很安靜,除了最開始說了幾句,後面全程都沉默了,他其實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但從魏勝接連跑了數次,態度卻是越來越強硬,卻也能看出,父皇是真的鐵了心要逼夫子出仕。

  哪怕讓嵇恆為外界知曉。

  也在所不惜。

  他老實的把碗筷收拾好,然後從人群中脫離,他可不想待在這漩渦風眼中。

  而且他有種預感。

  今日的事沒那麼簡單,自己的父皇、夫子,只怕都各有算計,也都各有心思。

  只是他還看不透。

  城中。

  西城的事早就傳播全城。

  也落入到了官員商賈之耳,馮氏,而今的馮氏,相較過去沉寂了不少,馮振聽著隸臣傳回的消息,眉頭一皺,凝聲道:「你說的可是真?朝堂真想讓那人出仕?」

  「家長,千真萬確,此事城中都傳開了,而且當今陛下的近臣宦官,今日更是多次進出西城。」

  「不然不會引得這麼多人關注,更不會落得人盡皆知,眼下西城那邊的人,也把那人過去的情況,說了個七七八八。」

  馮振沉默著。

  他望了眼院內的桃樹,點頭道:「派幾個人去那邊盯著,若是哪位真的出來了,定要第一時間來報。」

  「另外。」

  「通知族裡徹查,若有作奸犯科,坑蒙拐騙,欺男霸女著,一律送官。」

  「我馮氏必須要謹慎。」

  「之前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了,而今檻檻恢復了點元氣,若是再為這位盯上,只怕我馮氏真就要沒落了。」

  「快去。」

  「諾。」隸臣連忙應允一聲,也是快步傳信去了。

  站在屋內。

  馮振神色慨然。

  對於這位『鍾先生』,他是忌諱如深,這人並不待見商賈,之前就狠狠敲了他們一手。

  讓他們關中這些鹽商、鐵商好久都沒緩過氣,如今若是捲土重來,指不定還會弄出什麼陣仗。

  他可不敢去冒這個險。

  馮振低語道:「不過這次的事怎麼透著一股古怪,大秦朝廷做事,有這麼鬆散?能這麼快為外界知曉?」

  馮振搖搖頭。

  他並不是很了解。

  這幾年,他的重心都在經營家族貿易上,尤其是關東平定後,朝堂更是開放了限制,准許他們將貨物運送到關東。

  這可是天下的好處。

  他又怎麼可能不上心,但也不得不說,在經過當年的折騰後,他馮氏的整體經營結構,得到了不少提升。

  每年利潤也在穩步提升。

  但馮振也清楚,之所以能這樣,主要是當年徹底倒向了朝堂,不然根本得不到那麼多優待。

  嵇恆的事,他了解了一下,就不再過多關心了,只要自己乾淨,就算哪位鍾先生真的出仕了,也奈何不了他們太多。

  如馮氏這般動作的還有其餘幾家,他們都是深受當年之害的商賈,也深知嵇恆的恐怖。

  他們根本沒想過報復。

  更沒有想過與之作對,只想著保全自己,不讓自己家族再跌入那算計漩渦,甚至一些人以商貿的理由,直接跑到了關東,根本不想捲入嵇恆出仕的風波。


  惹不起就躲。

  此刻。

  蒙氏兄弟剛剛進食完成。

  兄弟二人盤膝而坐,對於城外傳的熱鬧的消息,也都有所耳聞,蒙恬淡淡道:「這消息傳的太快了。」

  蒙毅點頭,笑著道:「只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不過城中當真有人有如此膽子,敢傳陛下的謠?」

  「還敢鼓譟宣揚?」

  蒙恬看了蒙毅一眼,笑了笑,道:「你比過去成長了不少。」

  蒙毅神色淡然,平靜道:「但陛下為何要這麼做?」

  蒙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酌了一口,雙眸微闔道:「在軍事中,這是一場博弈。」

  「只是陛下明顯處於弱勢,而且會越來越弱,最終低頭的,恐也會是陛下。」

  蒙毅面色微異。

  他蹙眉道:「這人竟這麼厲害,敢跟陛下對弈?」

  蒙恬沉默。

  他再度舉杯,壓著聲音道:「我從張蒼那了解過一些情況,此人的確非凡,而且這原本不是跟當今陛下的對弈,而是先皇。」

  「只是陛下想換棋了。」

  「所以才有了今日這麼大的陣仗,但換棋盤,終是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如戰場上,臨時變陣,終究要付出一些死傷。」

  「陛下這次恐也不例外。」

  蒙毅若有所思。

  「陛下意欲何為?」蒙恬好奇的問道。

  蒙恬沉默稍許,凝聲道:「改制。」

  「改制?!」蒙毅臉色微變,隨即也一下明白過來,為何兄長會說是陛下想換棋了。

  原來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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