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胡吃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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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拙言讓開地方,二皇子未說什麼,慕子悅也就坐下來。

  慕子悅第一次與姬幽對弈,棋盤左右檀香苒苒,或許是光影輝映,對面二皇子眼中狠厲一閃而過,再定睛二皇子仍是溫和君子。

  慕子悅略有腆色:「臣棋藝粗糙,還請殿下見諒。」

  「試試。」姬幽道。

  「無妨,有我呢。」站在慕子悅身後的趙拙言道,「我執白,殿下執黑。」

  慕子悅往棋盤上看去,棋盤上黑白兩子已初具對陣。

  乍一看黑子上風,但下棋剛開始,究竟也看不出什麼來。

  慕子悅落子,姬幽隨後。

  最開始慕子悅下五個棋子,趙拙言指點一棋子所落,慕子悅按照趙拙言所說下去,果然覺得棋盤鬆快了不少;沒多久,慕子悅下四個棋子,趙拙言指點一步,漸漸的下到中盤,慕子悅下兩個棋子,趙拙言指點一步,再然後就沒有了,因為趙拙言說——「我再這麼相幫下去,今兒晚上慕世子就不用回家了。」

  這就是在說慕子悅的棋藝很差!

  當然也是事實。

  於是慕子悅輸的不慢。

  在告辭回家時,二皇子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慕世子若有暇可到我那裡坐坐,彩衣會做不少菜。」趙拙言道。

  慕子悅道謝離開。

  待只有趙拙言和二皇子,二皇子看趙拙言,道:「你拉他來的?」

  趙拙言笑了笑,道:「殿下不想世子來?」

  「哼,不來也罷!」二皇子道。

  趙拙言道:「殿下嚴苛了些,現在世子也不易常來往。」

  「那日大相國寺世子也在。」

  不止在,還奉大皇子之命嚴查山下內外,若是走動太勤,被大皇子以為了什麼,世子可就沒法子入軍繼任。

  二皇子也明白,可臉色仍陰沉。

  趙拙言道:「殿下也無需惱怒,文家雖不及鎮國公府,可文家公子今年春闈定然獨占鰲頭。有文家在,也是殿下一大助力。」

  二皇子展顏道:「還是拙言一語驚醒啊,是我太急於求成。」

  「殿下言重。」趙拙言道。

  二皇子擺手:「不,是事實。那日大相國寺之事,若是早先和拙言商量了,或許就不會有此紕漏。」

  趙拙言謙身道:「殿下已經計劃周全,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好了,不說那些,你我再下幾盤。」二皇子道。

  「固所願爾。」

  趙拙言和二皇子再次坐下,棋子落在棋盤上落錯有致,二皇子耳邊還迴轉著趙拙言說的那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二皇子殿下心有野望,慕子悅也不妨讓更多人知道。

  比如那盤棋,雖然說是輸了,可慕子悅會復盤,完整的把這盤棋在方靄濤跟前復盤了出來。

  方靄濤身為御前行走,即便慕子悅一個字也沒說,大相國寺發生的事情真相還是能從蛛絲馬跡中猜出些許,巧合或許會有,可這麼多人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大相國寺,就是人為。那個不知道是誰為幕後的採花黑衣人到現在沒有蹤跡,但秉著熟悉刑案的文輕風所說「誰得利,誰有嫌疑」一論,目前二皇子得利最大。

  皇家之事和百姓們無關,可對他們尤其是世代為官子弟卻是息息相關。

  由棋看性,不管是二皇子還是那位一共下了沒幾步的趙先生性情如何都能在棋盤上看出一二。

  「這位趙先生下的不多,卻極為巧妙,這一步,還有這,這,若非子悅說起,我還以為就是子悅所下,不著痕跡混若天成。」方靄濤道,「以子悅說二皇子殿下對這位趙先生的看重,這位不止是二皇子身後的智囊,還是極為厲害的那種。」

  慕子悅點頭。

  這個判斷她早就有。

  方靄濤再看棋盤上的黑子,眉心顰起。

  「黑子咄咄逼人,一旦落子便一往直前。不需要的落子岌岌可危也不救助,只要快捷迅速的全盤獲勝。」

  也就是說二皇子殿下只為贏。

  「你說,有沒有可能呢?」慕子悅問。

  方靄濤點頭:「有。」


  下棋都是只想著贏,那行事也或許會為了贏而不惜手段。

  只是這話也是他們兩個說說,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對別人可以製造證據,可對皇子而言不可能。

  「方閣老怎麼說?」慕子悅問。

  方靄濤搖頭,臉色也有些憂鬱:「祖父壽辰過後,身子就不太好。」

  慕子悅目光一閃,問道:「早先方閣老身體如何?」

  「祖父說老了,年盛時候的毛病難免的找過來……」方靄濤話音微頓,霍得看嚮慕子悅,「你何意?」

  慕子悅目光湛湛。

  有些話不需要她說的太明白。

  方靄濤臉色發青:「聽祖父說皇上的身子不太好,這陣子每日裡也都在喝藥。」

  方閣老是年老體衰,皇上也是意外?

  換做其他時候,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現在只覺毛骨悚然。

  在三皇子所說的上元二十二年,方閣老病故,方家回家丁憂守孝。

  原來慕子悅以為是自然而然,現在看方靄濤的神色,絕非她想的那樣簡單。

  只是這樣一來,慕子悅也不得不對三皇子口中應該是她這個東陵伯世子做出大逆之事導致早病早逝的東陵伯多看顧幾眼。

  「府裡頭的膳食都是慕叔照看,子悅也放心,只是在外頭就要多麻煩慕叔不要讓父親胡吃海塞那些有的沒的。」慕子悅對慕大禮說著,神色語氣全是對東陵伯的關切,「慕叔您或許不知道這些時日朝中方閣老身子不太好,每次方兄看到我都長吁短嘆,我就很擔心父親,若是父親病了,哪怕只是頭疼腦熱的也會讓我這個當兒子的擔心的很,何況還有母親,鐵蛋,他們只會更擔心。」

  慕大禮把慕子悅這番話告訴了東陵伯,東陵伯一開始聽著美滴很,後面越聽越彆扭。

  拿他跟方閣老那老頭子比?他有這麼老?

  就是因為看到方家的孫子擔心,他就想著自家的老子也有個毛病?說是那毛病不大,就是個「頭疼腦熱」,可跟他吃什麼有什麼關係?還說他在外頭胡吃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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